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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終姚佳還是沒能得到真相。

    林搖告訴她:“你不要牽涉進這件事,現在你的工作已經基本上手,而且我很看好你,你會有光明的前途,不要因為這件事毀了以後的人生。”

    姚佳不明白,她想要追求真相,也覺得真相可能就和她跟著林搖參與的那些案子有關,但顯然的是,林搖不會告訴她,所以,她隻好先行離開,再自己暗暗地調查。

    姚佳離開的時候,林搖看得出她仍然是不甘心的,但對林搖而言,那已經是別人的事情了,和她沒有關係。

    每一個人都有自己想、或者覺得自己必須要去做的事情,別人無法阻攔,也正是因為如此,每一個人都會有不一樣的人生。

    在看出姚佳已經有自己的選擇之後,林搖沒有再刻意的去強調讓她不要去追尋。在姚佳離開後,她看著熟悉的病房,腦海裏仍然在想:微生三蒔為什麽讓她接受魯西社駐中國站的首席運營官份工作?

    她的大腦不斷地運轉,不斷地給出答案。

    她首先想到的是,微生三蒔讓她前來,可能是要讓她借魯西社首席運營官的身份,將這個實驗曝光。但關於twc和記憶實驗相關的東西,都是絕密級的內容,不管在哪一個國家,都是絕不允許公開的內容。因為這會引起公眾的恐慌,會引起騷亂,會……可以說,危害是可以想象的,一旦公開,造成的後果可能會比預估的還要糟糕。

    那麽,微生三蒔讓她接受這個職位並且回到這個國家,便不是這個目的。

    那不是這樣,又是為什麽?為什麽讓她和實驗對象接觸?

    林搖的頭枕著軟枕,雙眼一動不動地盯著天花板,像是在發呆一樣。而關於新的疑問,她又推測出了新的答案。

    她是c市的人,她卷入實驗的時候是在c市,極有可能對她產生影響並影響她神智的陸音也在c市,所以組織上必定是要想辦法讓她回到c市,並通過陸音的生活環境刺激她。當她並沒有因為陸音而精神失常的時候,他們就對她進行了進一步的測試,使她參與已經失敗的實驗對象的案件當中,試圖對她產生影響。

    但也許,答案也不會是這個,也可能是微生三蒔為了讓她自己一步一步地接近真相,才在twc組織要使她回到c市時做了一些安排。讓她接受職位回國,是為了名正言順,同時她的動向掌握在微生三蒔的手中,不至於使微生三蒔的計劃失控。她讓她在實驗中一步一步地接觸到真相,肯定要比直接告訴她好得多,畢竟,如果她一開始就知道了這個實驗以及自己是這個實驗中的一部分,肯定會動用全部的資源追查twc這個組織,讓後用她的方法將這件事情了結。

    但這樣,很可能會壞了微生三蒔和林慎的多年布局。

    再來,即使微生三蒔不讓她回c市,最終組織也會讓她回來的。

    但,事實真的是這樣嗎?

    林搖皺起了眉,或者……

    想到某種可能,她心神一震,連背脊骨都在發涼!

    或者,或者,或者……

    或者魯西社本來就是twc組織的產業呢?畢竟這個組織要同時進行多項研究並養活整個組織的人保證其優渥的生活,必定不會隻靠國家補貼,而且國家補貼還斷了好幾年了。所以,他們肯定有生財之道,有自己的消息獲取來源,有發布信息的渠道……

    或者他們還會售賣生化武器、冷兵器……

    而當初給她打電話讓她回國的,可能不是微生三蒔,而是……twc組織的人!他們肯定是針對她弄出了一個方案!

    如果她因為陸音之死回國,那再好不過,實驗順利進行!如果她沒有,就由他們推動,理查德的電話隻是一個試探,看她的反應。因為她沒有給出他們預計會看到的反應,所以他們啟動了預備案,針對她的預備案。

    當時,萬般防範還是被人找到擄走、突然知道自己有一個老公而自己還不記得了、被人擄走後的一個月記憶空白,這些都在告訴她,她卷入了某件事情當中,她不能報警,因為即使報警也不會有什麽結果,而以她的性格,也絕不會坐以待斃,她需要真相。於是就有一個神秘的電話打過來給她線索,告訴她,如果需要線索就必須回到c市,回到她出生的地方——實驗的實施地,於是她回來,實驗繼續……

    她的想法、她的反應,也許都在別人的計算當中!

    林搖細思極恐,腦門驀地就冒出汗來。

    如果真的是這樣,以她一人之力,就算加上林恪,也不可能輕易地就將twc組織解決。所以林恪找了伊登,而在伊登給林恪打電話表示需要幫忙之前,她和林恪不知道的是,尋找twc並解散之的行動在很早以前就已經開始了,並且還有包括微生三蒔和林慎在內的數名探員參與行動。

    想到這些,林搖心中直打鼓。如果真的是這樣,那林恪此去無疑是極危險的……

    林搖的心順間扭成了一團亂麻……

    外邊天色已經黑了下來,單人病房中,暖黃色的燈光溫暖而明亮,周遭也因為已經入夜而顯得格外靜謐。林搖拿出事先準備好的書看著,突然想起林恪,就讓聶玄幫忙把林恪在這邊買的書都托運到她和他的家裏,之前,他們住在一起、結婚、共同生活的那個家。

    窗外的世界也並不是完全黑暗的,在城市的夜空,雖然沒有漫天星辰,但在那夜空之下,卻有萬千燈火與虹霓。

    在虹霓的閃爍之下,一個麵容溫柔、身材姣好、姿態優雅的年輕女白領和朋友出了酒吧作別,就在公交車站等公交,周圍的人還很多,她要等的車還沒來,這讓她的耐心將要在這炎熱的夜晚耗盡。就在這時,一輛黃色的出租車開到了她的麵前,一個麵容沉毅英俊的男子從車窗探出了頭:“走嗎?”

    年輕女白領眼睛一亮,微笑著坐進了副駕駛座上,報出自己租住的房間的位置。

    車子經過了數條街道,很快就到了目的地。周圍沒有監控,而且人很少,這時候大多數的人都在家裏,家家戶戶的門都關得嚴嚴實實的。

    女白領修長的美腿邁出車門,在外站定後,男子也下了車。他穿著休閑裝,一米八幾的身高配上他英俊的麵容,簡直就像是一個行走的荷爾蒙。

    他看著女白領嘴角噙笑:“不邀請我上去坐坐嗎?”

    “今天很晚了……”

    “噓,其實我並不是開出租車的,這是我租來的,因為我一直都相信緣分。之前我家裏人去寺廟裏替我算命,大師說如果我能開著出租車在城裏轉悠幾圈,一定會遇到命中注定的那個人。現在我有些口渴,隻想在命中注定的另一半家中喝點水,我想這一定是我生命中的聖水。”

    然後,他遞出了名片。

    女白領接過名片看了看,便驚喜地將他請進了家中。樓下的路燈燈光仍舊是暖黃色的,就和樓上剛剛亮起的那盞燈一樣。而那剛剛亮起燈的公寓中,突然逸出了一聲短促的尖叫聲,隨即便是“唔唔唔”的聲音、喘氣聲。

    旁邊是一家三口,女的在窗台望了望,罵道:“平時看起來正正經經的,叫起來騷得很,也不曉得注意點兒影響。”

    很快,樓道裏走出了一道高大的身影,他肩扛長物,將之扔在車後座上邊開著車離開,隻留下那緊閉的門扉中一室淩亂。

    幾天之後,林搖感覺到自己已經恢複了些許體力,隻需再靜養一段時日即可時,便辭了魯西社那邊的工作。魯西社如今正處於為難之際,負責人都已經被請去了警局喝茶,下剩的都是些不知情的人,於是林搖很快就辦好了離職手續。她定了機票,並買了航空箱辦了狗證,又給陸莎和阮昭明打了聲招呼,就迫不及待地帶著哈士奇登上歸家的航班。

    她和林恪的家。

    時隔三年多,自己所有的記憶都無比清晰的時候,她走過了白柵欄,站到了她和林恪家的大門前。

    她的身後是碧透的湖水和瓦藍的天空,風吹過的時候是清涼的,一臉高冷表情的哈士奇頂著那張喜感的臉站在她的身後,尾巴搖啊搖搖啊搖的,已經到家的它表示很高興。

    依照他的本性,它本來一回到這裏,就想跑上前去將兩隻前爪搭在門上,但是因為不想讓林搖和林恪覺得它很蠢,就隻好默默地看著林搖。

    它的尾巴搖啊搖搖啊搖的……

    林搖走上前去,叩響了門環,一直在這邊打掃、看家的hy打開門用一口帶了地方口音的英語和她打招呼:“mrs.lin,歡迎你的歸來。”

    她移動著有些肥胖的身軀為林搖拿出了一雙拖鞋,又為林搖衝泡了一壺茶,就去做自己的事情。當初林恪同意傑西卡女士的建議讓她前來做女傭,就是因為她不僅手腳麻利,擅長做家務,還因為她話少,從來不對林恪的事情好奇,也從來不會碰林恪聲明不讓碰的標本、骷髏、案件資料等東西。

    進門之後,她看到的,依舊是她和林恪的大幅婚紗照,然後是照片牆,其中一張照片上,她扒在林恪的身上,光腳撩開了他的白襯衣,腳後跟就蹭在他的腹肌上,臉上是幸福的笑容,而林恪,則無奈地抿著唇,眼中也帶著點點笑意。

    和客廳相連的,是一間巨大的圖書館,圖書館中書架極高,除了挨牆的書架外,其他放置在房中的書架都被擺成了特殊的形狀,中間留了一個極大的圓形空地出來,中間是一張極大的書桌,桌旁有椅子,牆上掛著林恪的劍和小提琴,離書桌數步之遙是一架鋼琴。

    林搖在內一步一步地徘徊著,在每一個場景、每一個角落,她似乎都能看到從前她和林恪在一起時的影子。她的嘴角掛著笑,在看過了書房,又順著樓梯上樓,樓上有主臥和客房。林搖進主臥看時,裏邊兒的陳設絲毫未變。她的化妝品、她的衣物、她的一些小東西,都保持著原樣,挨著她的東西的,是林恪的。

    柔軟的大床上有兩個枕頭,床單和被子都是白的,因為林恪覺得幹淨,也因為白色不經髒,稍有汙漬就能看見。

    當初她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在林恪坐在床上的時候,從背後扒在他的身上,然後把頭擱在他的脖頸間蹭他,然後他會回頭親一親她。

    微微地閉了閉眼,林搖覺得有些疲憊,整個人就趴在了床上。林恪多日未歸,但這裏的床單被單都是新換上的。

    哈士奇跟在林搖的背後,見她趴在床上,便也默默地趴伏在地上,閉上了眼。

    當天晚上,她一個人睡在柔軟的大床上,不管怎麽睡,都覺得不適應。總覺得身邊少了一個人,空落落的。不管她睜眼還是閉眼,不管燈開著還是關著,她的眼前總是浮現出林恪那張清俊的麵孔抿唇帶笑的模樣,真是要命。

    她好像,想他了。

    很想。

    所以盡管身上的傷還沒有好,她還是想去找他。

    除去想他之外,她的心中還有些茫然。她找到了真相,twc組織也即將消失,而她將來,要做點什麽?

    對於將來的迷茫籠罩在她的心頭,過去的場景又一一在她的腦海中閃現。

    一直輾轉反側的林搖到了後半夜,手機突然響起,來電顯示的號碼林搖並不認識。她接了起來,不說話,隻聽見對麵的人說:“林搖,你在嗎?”

    對麵的人聲音輕輕的,甚至帶著一絲沙啞。

    是陸莎。

    林搖“嗯”了一聲,就聽見對方說:“我有一件事想問你。”

    “你說。”

    “姐姐她最後怨過我嗎?”她似乎是在哽咽著,“她……恨我嗎?”

    林搖沉默了一瞬,回答:“結局是她希望的,就夠了。”

    “可是,我,我……”

    那邊哭了出來,林搖猜得到,當一個一心為你的你設計你殺害了她,在殺人的人得知真相是,將是不可承受之重。因為,兩個人曾經有實現願望的機會,但如今卻是陰陽相隔。

    林搖聽著那邊的哭聲,聲音淡淡的:“她希望你活著,並且可以活得很好。”

    抽泣聲、哽咽聲之後,陸莎的聲音仍舊帶著哭音:“她對阮昭明……她愛過他嗎?”

    林搖靜靜地在腦海中調出標簽為陸音的記憶,細細翻查,然後說:“也許有,也許沒有。”具體的,也隻有陸音自己知道。“但是,理論上,陸音是不可能有愛情的。”

    掛斷電話後,林搖按出了林恪的電話號碼,猶豫了半晌,終久沒有撥出去,隻歎了一口氣,便閉上了眼睡去。

    第二天一早,林搖就醒了過來,身上還疼的,但她並不想臥床,也不想去醫院,她覺得她隻要定期去換藥就好了。

    等到吃過hy為她準備的早飯,她撥通了林恪的電話。

    清晨的空氣是清晰的,一切都是新的。

    林搖的唇邊含著笑,等待著電話被接通。

    在嘟聲響過幾聲後,她聽到了林恪略微有些沙啞的聲音,好像是躺著的。

    “yao”

    林搖彎唇:“是我。”

    林恪:“唔。”

    他知道。

    “你這句話中包含的信息是無效的,我已經叫出了你的名字,證明我知道是你。這時候你的回答……”

    他還沒說完,林搖打斷他:“嗯,你在說什麽?你在說話嗎?信號好像不太好……”

    林恪:“我知道你正在家裏的客廳,在你坐的那個位置信號是滿的,所以請不要降低你的智商來愚弄我的智商。”

    林搖:“……你怎麽知道我在家?”

    林恪:“來電顯示有。”

    “你怎麽知道我坐在哪個位置?”

    林恪:“因為你幾乎每次都坐在那個位置,我猜的。基於你的回答,可以推斷出我的猜測是正確的。”

    林搖:“……”她覺得她不太想聽他說話了。

    那邊也安靜了下來。

    大約27秒左右過去,手機那邊又響起了林恪的聲音:“yao。”

    他在叫她。

    “嗯。”她等他說話。

    他頓了頓,有些猶豫,但還是開了口:“我原本是不想告訴你的,但基於夫妻雙方應該坦誠相待的原則,我覺得我必須告訴你。”

    林搖聽見林恪慎重的話語,麵色一正,問他:“什麽?”

    林恪:“我現在正在醫院裏。”然後他報出了地址。

    然後繼續:“我很難違心地告訴你說我沒事。”

    通過林恪的聲音,她感覺他應該沒有生命危險,但她還是趕緊掛斷電話定了最近的機票趕往林恪在的城市。當她趕到林恪所在的醫院時,已經是當天下午。

    林恪正再睡覺,他躺在普通病房裏,穿著病號服,臉色和唇色一樣蒼白,臉上還有幾許倦意。林搖就靜靜地坐在林恪的身邊,握住他有些涼的手,安安靜靜地看著他。

    林恪醒來的時候,就看到林搖正坐在他的旁邊,雙眼中是和他同樣深沉的愛意。那雙漆黑的眼珠子中,隻有一個他。

    他拉著她的手放到唇邊親了親,認真地說:“yao,我好像看到你了。”

    林搖點頭:“嗯,我在這裏。”

    林恪睜大了眼,半晌,還沒來得及說話,就看到林搖冷冷地看著他問:“怎麽受傷的?”

    林恪看著林搖眨了眨眼,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最後還是一五一十地說:“因為我去了twc的總部,twc組織的負責人拒絕投降,所以在逃跑時引爆了炸彈。”

    林搖死死地盯著林恪,想說“你為什麽要去?那麽多人,你為什麽要去”,但又想到,別人都能去,為什麽林恪不能?大家都是人,而且twc組織的事情,她和林恪確然都牽涉在其中……每個人的生命,那都是命,所以話到了嘴邊,又咽下,最後她隻好恨聲道:“炸彈引爆了你不知道跑嗎?!”

    林恪看著林搖,隻覺得她生氣的模樣都是那樣的好看,他的yao,終於回來了。

    他說:“當時他身上有閃存盤,上邊兒記錄著記憶實驗的詳細資料。這隻有你是成功的,資料裏的內容全是關於你的。我必須毀了它。”

    隻有毀了它,“現在,yao,我們未來生活中最大的隱患已經消除。”

    林搖覺得她的眼眶有些濕潤,她死死地盯著林恪:“我一定是上輩子欠了你的!所以你這樣氣我!這樣讓我擔心!萬一你沒有回來,我……”

    說到這裏,她的眼淚便簌簌而下。

    她從來不哭,但現在,因為他,她的眼淚一直掉一直掉……

    林恪心裏很著急,但他昨天才做完手術,取出一顆子彈三塊兒彈片,所以暫時還不能動,並不能拍著她的肩安慰她。

    他急得腦門兒上都是汗,雙眼凝視著林搖,出聲:“yao,別哭。”

    或者他應該五十互相坦誠的規則不告訴她?不,顯然這是不可能的,因為yao遲早會看到,也遲早會知道,到時候她要知道他瞞著她……肯定會讓yao對他的信任值降低。所以他的選擇是正確的。

    但現在,他應該怎麽哄哄她?

    林恪有些糾結,他的大腦在不停地運轉,試圖從他的記憶中能翻出一些關於如何哄“老婆”的內容,但很遺憾的是,他失敗了。

    於是他睜了睜有些困頓的雙眼,說:“如果你很生氣,可以打我。”

    他這話一出,林搖便瞪他,眼睫上都還顫著淚珠。

    她咬牙:“你傻啊!”還有什麽,會比他的生命更重要?

    對於林搖而言,沒有。

    林恪不同意了:“很明顯的是,missyao,你犯了一個極為嚴重的錯誤,如果我傻,huh,這個世界上的聰明人不超過三位數。”

    林搖雙睫帶淚地瞪他,他又不說話了。

    但是,他真的好困。

    林搖默默地整理過心情之後,說:“你睡吧。”

    林恪默默地閉上了眼,林搖則去找醫生了解了一下幾本的情況,隨後又給伊登去了電話,詢問具體情況。

    問過之後,林搖才知道,twc組織的大本營已經被端,其組織的成員死的死,落網的落網。而林搖的事情,因為twc組織紀律嚴明,觀察者觀察他們,大多數並不知道他們觀察的究竟是哪一個實驗的實驗對象。比如,萬傑就不知道劉雅和劉青是記憶實驗的實驗品。而知道林搖作為實驗對象的詳細資料的,除了已經被林搖炸死的人,其他的知情者已經被組織滅口,而組織上那個唯一的知情人,也已經在引爆炸彈出逃時被擊斃。

    關於她的詳細資料,也已經被林恪銷毀。就算是伊登,也不知道林搖是記憶實驗的實驗對象。而林慎和微生三蒔,他們自然也不會說。

    回到病房後,看著熟睡中的林恪,林搖覺得,上輩子,不是她欠了他的,而是他欠了她的,否則,他怎麽能這麽好。

    她失蹤,他找她。他尊重她,愛護她……

    他說:“世界上70多億人當中,隻有唯一的一個你,也隻有唯一的一個我,這樣唯一的你和唯一的我相遇並且相愛,是概率極低的事件,但它就這麽發生了,這是一件多麽奇妙的事。”

    她低頭,學著他的模樣,在他額頭親了親,唇邊彎起了一個笑。

    因為她將來會和他在一起,所以,盡管現在的她對於未來的方向如此迷茫,卻依然覺得幸福。因為有他在,她可以享受和他一起的生活,享受和她曾經封鎖在心底又想起來的幸福。

    《完美實驗品》後記

    林搖陪著林恪在醫院裏住了半個月,期間要麽是彼此聊聊天,要麽是林恪拉小提琴,要麽是林恪給林搖科普某些知識,要麽是各自看書。姚佳也給林搖打過電話,通過姚佳的敘述,林搖知道姚佳雖然去查了她想尋求的真相,但並沒有得到真相。她說她已經放下,還說魯西社上邊兒換了人,她不想再做記者。最後和林搖說起平時打發時間會幹嘛的時候,姚佳就說:“最近國內有一本書很好看,是蔣小韞的《818我那疑似出軌還不分手的男友》,挺好看的,我可以給你寄一本過去。”

    林搖平時基本都不看網絡小說的,但聽到姚佳的安利她也沒有拒絕。

    除了姚佳的電話慰問,微生三蒔、林慎、傑西卡女士以及林恪的各位親人聽說她和林恪住院的消息,都曾來看過他。

    傑西卡女士舉辦的家庭聚會延期了,而林搖在看到微生三蒔的時候,也隻覺得陌生,總有一種相對無言的感覺,總之就是怪怪的。

    得知林搖現在過得很好,重和林恪在一起了,她便放心地離開,至於去了哪裏,林搖並不知道。

    她每天都陪著林恪,和他一起聊天,然後醫生鑒定她也需要住院,於是她就和林恪成為了夫妻檔病友。這天,林搖和林恪一起在外麵散步,劉少飛就來了電話。

    他說最近又出現了一個連環殺手,殺手的目標對象是女輕女白白領或者富家女,死者死後被多次性侵,屍體曾浸泡在福爾馬林裏……

    他說他需要林恪的幫助。

    隨後林恪就讓劉少飛把案件詳細資料發了過來,並且給出側寫意見。

    又三天,陸莎失蹤,當時林搖正和林恪坐在一起看書,有記者聽說了林恪的大名要來采訪他,被他拒絕。同時又有人帶著新的密碼來找林恪,希望林恪能把密碼破解並且和行為分析小組一起調查某個案件。

    林恪破解密碼後拒絕了破案邀請,並且表示接下來的時間他都打算用來陪他的妻子。

    又七天過後,劉少飛告訴林恪和林搖凶手抓住了,那個戀屍癖,正是阮昭明。他把每一任受害者都變成了陸音的模樣,就連陸莎也……

    林搖和林恪回國參加了陸莎的葬禮,因為林搖拒絕接受陸家的財產,所以陸遠誌隻好請律師留下遺囑,如果以後他死亡,所有的家產,除了留給張萬芳的某一部分外,全部捐獻給慈善機構。

    林搖回到了她和林恪的家,繼續著他們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