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顧悅悅頂著兩個黑眼圈，坐上了車。

    對上顧遙打探的目光，還有何婉關心的眼神。

    她很自然地露出笑容，像是有些不好意思地道：

    “之前住院落了些進度，今天考試，所以昨天晚上熬夜複習了一下。”

    對比起早早就睡覺的顧遙，何婉不免感歎了一句，悅悅真的是聰明又努力。

    這孩子每次都是全年級前十呢，但大小考試都還是這麽認真對待。

    “遙遙，你也要多看看書，不能考得太差了。”何婉忍不住說了一句。

    顧悅悅也順勢接話：“媽媽別擔心了，妹妹剛來，還不太適應，就算考得不好，也情有可原，沒人會說什麽的。”

    顧遙不置可否。

    這妹子昨晚忙著做小抄，一晚上鍵盤聲劈裏啪啦地就沒停過。

    “對了，妹妹，姐姐送你一個小禮物吧。”

    顧悅悅清秀的臉上，露出幾分甜甜的笑意，拿出一塊表，遞給顧遙。

    “跟我的是一樣的哦，妹妹戴著，方便看時間。”

    何婉伸手摸了摸顧悅悅的頭：“破費幹什麽，你說一聲，我給你們花錢買就是了。”

    “那怎麽一樣呢，這可是姐姐的心意。”

    顧悅悅臉上帶了幾分撒嬌的神色。

    “”

    顧遙不想看兩人母慈子孝，接過表，拿著打量了一下。

    目光落在顧悅悅手腕上，那塊表

    少女似笑非笑的眼神，讓顧悅悅有些莫名的心虛，她放下抬起的手，扯了扯校服的袖子。

    “那就祝妹妹考個好成績了。”

    一到德高，顧悅悅便匆匆下車，往自己教室去了。

    因為考試，各班的人混坐，好巧不巧地，嚴衾跟顧遙分在了同一個考場。

    這並非是命運的安排。

    而是嚴衾，是出了名的吊車尾。

    而顧遙，剛來學校，大家對她的來曆心知肚明，對於鄉下的教育水平也不抱期望。

    自然而然地，他們所在的考場，就是德高的差生窩子。

    顧遙隨便抬眼一看，都能看到不少，平日跟在嚴衾後麵混的男生。

    除了高天天以外。

    “別擔心，你隻要卷子填滿就行了。”

    嚴衾沒事人一樣的，還好心地安慰了一下，他的前桌。

    前桌顧遙，回了他一個白眼。

    “你還想不想要你爸爸那300萬了。”

    嚴衾沉默了片刻。

    低聲道：“說起來，我本來覺得都很簡單但是我最近看了看題，才剛學到高一上學期的進度。”

    所以，他已經死心了。

    “你從哪裏開始趕得進度？”

    “初一”

    顧遙：“還是不錯的，這麽短的時間，能趕上這麽多。”

    嚴衾猝不及防被誇，忍住了那句‘隻看了語文一門。’

    “給你塊表，看時間。”

    少女遞過來一塊表，嚴衾看了眼教室正前方黑板上，大大的鍾。

    露出了短暫的迷茫神色。

    “哦，謝謝。”

    少年接過，戴在手上，看著明顯女款的樣式，摸不著頭腦。

    但，這是同桌送的，沒道理不收下。

    一整天的考試，顧遙所在的考場，都分外和諧。

    大部分成績本就一般，頗有些破罐子破摔，或者說本就不在乎。

    沒有人作弊，大家和嚴衾如出一轍地把卷子寫滿就行。

    據說，卷子寫滿的發起人就是嚴衾。

    他說，這是，對於老鄧頭的尊重。

    不管別人怎麽樣，反正顧遙也加入了寫滿卷子的大軍。

    當然，不是她自己寫。

    “這題你再檢查一下。”

    “還有這個，答題卡都填挪位了，這麽粗心”

    魂體在顧遙的注視下，坐著期中考試的卷子，怨氣一會兒散一會兒漲的。

    進行到最後一門的時候，魂體都蔫了。

    “打起精神來，還有最後一個大題。”

    魂體勉強寫完，然後試探性地艱難開口：“你看看是對的嗎？”

    顧遙瞟了一眼，老神在在：“對的錯的，浩瀚的題庫沒有告訴你嗎？”

    魂體不問了。

    又認真檢查了一遍，然後老老實實地滾回虛空，在圈圈裏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