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至於。”

    顧長生咳了一聲，對顧明月這腦洞見怪不怪。

    他其實也有些意外，因為對東苑那位，唯一的印象就是，從不正眼看顧雲州的這些孩子。

    節假日也不會跟顧家人聚會，我行我素的狠。

    大部分時候，顧雲州也由著她，畢竟人娘家硬氣。

    他對她倒是沒有太強烈的惡感，雖然這個後媽從來沒有關照過他們這些小輩

    但至少從沒暗中打壓或者捧殺他們。

    井水不犯河水，倒是各自落個清淨。

    “突然接小六過去，總是有些原因，但也不一定是壞心她這麽多年，也沒對我們做過什麽不好的事情。”

    顧長生還算理智。

    “以前沒有，那不代表以後不會再說，她就沒為我們做過一件事，就別提什麽好壞了。”

    顧明月不置可否。

    還轉頭叮囑顧遙“小六，你不許去等顧雲咳，等咱爸回來，我讓他給你安排人。”

    “這幾天你就在我房裏擠一擠，好不好？”

    少女放柔了聲音，有些哄小孩的意味。

    汪蓮在一旁聽著兩人說湘，心裏有些委屈，但也不敢爭辯。

    隻求快點完成夫人的交代，把六小姐接回去。

    “六小姐”

    她看向被顧明月護在身後的少女，語氣不自覺帶了幾分哀求的意味。

    夫人在東苑孤寂，這次好不容易邁出這一步，雖然不知道是什麽原因，但她要是帶不回去人，那豈不是讓夫人涼了心。

    “姐姐累。”

    “我去，你睡覺不香。”

    顧遙輕輕晃了晃顧明月的手，語氣有些生澀，神情也依然有些呆。

    但是眸光裏，帶了幾分溫柔。

    “”

    顧明月向來敏銳，張了張嘴，一時有些愣神。

    直到顧長生在一旁，無比欣慰，又略微有些酸的語氣道“小六還是最喜歡你，都知道心疼你累了”

    顧明月才回神來。

    汪蓮已經見縫插針地問了一句“那，那六小姐是答應去夫人那住了嗎？”

    “嗯，去姐姐休息。”

    汪蓮頓時喜上眉梢。

    同顧明月誠惶誠恐地請求“大小姐你看六小姐自己願意去呢，小的這就帶她過去成不成？”

    顧明月側頭，看向顧遙。

    少女也歪著頭看她，像是在等待她的首肯。

    “你”

    對上少女的眼睛，顧明月說不出拒絕的話來。

    有些挫敗地放下攔住顧遙的手臂，雙手環胸，冷豔的眉眼故作不耐道

    “去吧去吧”

    看著顧遙一臉無知地往前，在汪蓮喜悅的眉眼裏，被拉著去了東苑。

    顧明月站在原地，心情瞬間滄桑了不少。

    “突然有種，女兒養大了就”

    她默默吐槽了一句。

    身旁顧長生有些好笑地看了她一眼，提醒道“也不一定是壞事，小六不像我們入了玄門，在俗世中總要有所依仗，就算那位不懷好意，有我們在，也不會讓小六吃虧。”

    顧明月心裏敞亮了不少，她拽了一下自己的馬尾，眉眼飛揚

    “哥你說得對，我回去多畫點符，明天給她送過去！”

    顧長生“”

    這重點抓的讓他不知道說什麽不好。

    “哥你晚上也別閑著，多畫點符，防身的，轉運的，各種都來一點”

    “好，畫回去就畫。”

    顧長生扶額。

    顧明月揚了揚手，急匆匆地回住的地方去了。

    對她這些反應，顧長生也不意外。

    明月很早前，就對這位後媽頗有微詞。

    究其原因，是年少時，明月母親走得早，顧雲州不著家，顧老爺子又嚴厲

    她見幾個嬸嬸對表弟妹的那份上心，有些眼熱。

    湘剛進顧家時，明月是有些期待的。

    隻是性子使然，那時她年紀小，偶然聽了些下人的話，便作了起來。

    覺得湘應該過來討好一下她，關心一下，做做母親的樣子。

    結果，湘誰也不愛搭理，對顧家這些小輩，忽略得非常徹底。

    顧明月便存了些悶氣。

    後來，便成了失望，覺得果然如下人們悄悄討論的那樣。

    後媽就是後媽。

    不會對她有真情實感。

    更別提湘更絕，直接無感。

    “不過，她接小六過去，到底是為什麽？”

    顧長生，心下也有些犯嘀咕。

    這兩人，能扯上關係，本身就有些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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