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遙帶著如意，回到東苑的時候。

    湘和往常一樣，在院子裏，畫畫。

    神色有些憔悴。

    如意保持著距離，沒有上前打擾，倒是顧遙抿了抿嘴，停了下來。

    故意發出聲音，蹦躂著，到了女人邊上。

    絲毫不擔心，打擾她，或是惹她生氣。

    “回來啦，餓了嗎？”

    湘看到她，眼神果然，瞬間就變得柔和了起來。

    不遠處，少年搖了搖頭，沒有羨慕，但也沒有阻止顧遙同她親近。

    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餓。”

    少女趴在畫桌邊，眼睛睜的大大地點著頭，看著湘。

    “那去洗手，我們去吃飯。”

    女人眼底柔軟一片。

    臉上憔悴的神色，似乎都淡了幾分。

    少女伸手，摸了摸她的臉“你，傷心”

    湘愣了愣，沒有言語。

    少女也很快轉移了注意力。

    鬆開手，看向她剛畫的畫。

    紙上，是很普通的風景。

    草坪，湖邊，長椅。

    特別的，是長椅上，三個小墨點。

    “你。”

    少女一手指著其中一個墨點，一手指著湘。

    “我。”

    指向中間矮一些的小墨點。

    女人清冷的眉眼，融化了些許，嗯了一聲。

    手指，移向第三個墨點。

    “誰？”

    少女歪著頭，呆呆地看著湘。

    “一個很重要的人。”

    女人開口，眼神帶了幾分懷念。

    還有，壓抑許久的，洶湧情緒。

    顧遙卻是一瞬間，就知道了，這個人是誰。

    “一起，很好。”

    生澀的語氣，帶著高興的愉悅眉眼。

    湘也跟著，露出了一個淺淡的笑容。

    “嗯。”

    她看向畫上的三個小墨點，輕聲道“一起，很好。”

    噠噠的腳步聲響起。

    “趙姨”

    湘回頭。

    顧明月身上掛著銅錢劍，有些躊躇地，站在不遠處，向她打招呼。

    “我，我來找遙遙，額，玩一會兒”

    她平日也是個有些傲氣的人，此刻卻結結巴巴地，透著些慌張。

    湘沒有太在意她的異常。

    想了想，道“小六餓了，你應該也沒吃吧，一起去吃了飯，再去玩吧。”

    語氣依舊清冷，顧明月卻感覺到了幾分莫名的溫柔。

    她心中一頓，背在身後的手勢，微微鬆開。

    冷豔的眉眼，帶了幾分不知所措。

    又很快冷靜下來“啊，那，那等她吃完飯，我再來找她。”

    顧明月說完，幾乎是逃也似地，跑出了東苑。

    黃昏時分。

    顧家小輩們，都收到了自己要參與的任務行動。

    這麽大的陣仗，在顧家下人們裏傳開了消息。

    “你說，那位，讓小六也去？”

    聽到汪蓮的話，知道顧遙也要被迫出去，跟著顧家其他小輩一起解決陰物。

    湘有一瞬惶然。

    “小六中午回來，什麽都沒跟我說”

    “六小姐大概壓根不知道是去幹什麽隻當跟哥哥姐姐們出去玩，我瞧著她今天都還挺高興的樣子。”

    女人搖頭，一抬手，不小心撞到顏料盤，一副快要完成的畫，立刻被澆了大半。

    手上，也沾了大半的朱砂。

    “夫人？”

    汪蓮忙拿手帕，給湘擦手。

    “不，小六不能出去她不能離開顧家”

    女人的反應有些大。

    汪蓮想要安慰幾句，卻被湘一把抓住了手。

    冰冷的手心，帶了幾分徹骨的涼意。

    “外麵危險她不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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