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五章 生命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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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政手下一頓,把杯子遞給史進宇,說:“那還挺好的。”

    我聽說,這次的突破,還是許久妍的功勞呢。”史進宇慢悠悠地說道。

    關政被伸手拿起刀,在眼前晃來晃去。史進宇看的膽戰心驚,說:“你不是要自殺吧?”

    關政沒說話,一個勁兒的盯著那刀,史進宇趕緊拉著他,說:“關政,你別嚇唬我,你這手上的刀疤才好幾天啊,你這又想幹嘛?”

    關政看看左手手腕上的刀疤,說:“沒想幹嘛。”

    史進宇默默咽了口唾沫,說:“你,還是把刀放下吧。”

    哈哈哈,逗你呢。”關政突然笑了出來,史進宇嗔怒,說:“你個混小子,想嚇死我啊。”

    關政吐吐舌頭,說:“我給你削個蘋果吧。”

    我不吃。”史進宇是真的被關政嚇到了。

    關政知道史進宇向來緊張自己,邊削著蘋果邊說:“老師啊,我想出院了,上回您說要去問問醫生,您這一問就問沒影了呢?”

    史進宇不懷好氣的說道:“臭小子,我是昨天剛剛去問的,醫生說你的低心排綜合征根本沒有緩和,隨時有可能要了你的命,你趕緊好好休息幾天,別瞎想。”

    關政把大大的蘋果遞給史進宇,說:“老師,我是學生物的,我自己身體什麽樣我自己清楚,醫生那是從多數人的情況考慮,可是這也是因人而異的,我做了那麽久的警察,底子還在,沒關係的。”

    史進宇一個腦瓜鏰兒飛過去,說:“嘚瑟什麽?十年前你受的傷也不輕,雖然那次都是外傷,但是你也是少了半個脾髒,這次又是心髒外傷,心髒有一個直徑兩厘米的大洞,你當我不知道?你的腿現在還不能折騰,還當自己是十八歲呢?”

    關政拉住史進宇的手,說:“老師,你要相信我,我有數兒。我的身體確實不如我當特警的時候,但是我相信的能力足夠幫助警隊,把這兩個案子打下來。

    十年前我沒有破案,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案件被上級封鎖,現在上級把一切都顯露出來,這也是我偵破案件的最佳時機。”

    關政跟史進宇撒嬌了好一會兒,把旁邊的小護士逗得哈哈笑起來,史進宇實在是熬不住,無奈地笑說:“真是服了你了,我現在就去辦出院手續,行了吧?”

    關政看著史進宇走出房間,跟小護士說道:“還是謝謝你啦,要不是你,我還要在這裏住上很久呢。”

    小護士笑說:“這算什麽啊?警察的工作多忙我們也能理解的,不過啊,你出了院也要注意身體,短時間之內不能跑跳,不能情緒激動,不能做的事兒還很多呢,你自己也要注意著點兒。”

    關政微微一笑,說:“沒問題的,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關政被吹進屋裏的風嗆了一大口,不停地咳嗽起來,這一咳嗽不要緊,卻抻動了傷口,小護士緊張的問道:“你看看你,要不還是再多住幾天吧?這裏有好的醫療條件,病情時刻監護,醫生一直都在,比你出院好得多。”

    關政微笑著說:“不用了,我已經住了一周了,五個月的期限,案件必須完結,如果不完結,又不知道要等到什麽時候了,我已經等了十年了,不能再錯過了,人生短短幾十年,我沒資本浪費了。”

    護士點點頭,說:“那好吧,這是病人的決定,我也沒辦法啦。聽你說的,覺得你好像度過了很多很多艱難歲月。”

    關政笑說:“對啊,我經曆的歲月也許是別人幾輩子也經曆不到的,有時候我度過的一個小時,就是一輩子。”

    小護士愣了好久,說:“原來,你們是這樣的警察。因為不知道什麽時候會消失在這個世界上,所以每個小時都有可能是一輩子。”

    關政微笑著看向窗外,說:“有時候真希望活得久一點,再讓我多看看這個世界。”

    小護士繞到窗前,說:“你說的對啊。我之前做過臨終關懷。臨終關懷並非是一種治愈療法,而是一種專注於在患者在將要逝世前的幾個星期甚至幾個月的時間內,減輕其疾病的症狀、延緩疾病發展的醫療護理。那段日子,才真的是看透一生。”

    關政揚起嘴角,說:“臨終關懷不追求猛烈的、可能給病人增添痛苦的、或無意義的治療,但要求醫務人員以熟練的業務和良好的服務來控製病人的症狀。由於臨終關懷必然要涉及到各種症狀的姑息治療,所以在腫瘤科領域它和姑息治療往往是同義語。

    臨終關懷是近代醫學領域中新興的一門邊緣叉學科,是社會的需求和人類文明發展的標誌。就世界範圍而言,它的出現隻有二三十年的時間。臨終關懷讓生命走得更溫暖了,令人敬佩的一份工作呢。”

    小護士問關政:“你知道臨終關懷最困難的是什麽嗎?”

    是共同麵對死亡吧?”關政回答說。

    小護士點點頭,說:“有生便有死,死亡和出生一樣是客觀世界的自然規律,是不可違背的,是每個人都要經曆的事實,正是死亡才使生顯得有意義。其實這些我們都知道,但我就是釋懷不了。而臨終病人隻是比我們早些麵對死亡的人。死賦予生以意義,死是一個人的最終決斷,所以,我們要珍惜生命、珍惜時間,要迎接挑戰、勇敢麵對。

    我們在他們生命最後的時光裏,以照料為中心。對臨終病人來講,治愈希望已變得十分渺茫,而最需要的是身體舒適、控製疼痛、生活護理和心理支持,因此,目標以由治療為主轉為對症處理和護理照顧為主。

    我們還在維護他們的尊嚴,患者盡管處於臨終階段,但個人尊嚴不應該因生命活力降低而遞減,個人權利也不可因身體衰竭而被剝奪,隻要未進入昏迷階段,仍具有思想和感情,醫護人員應維護和支持其個人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