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狀元出馬:毒靡巫女!

字數:6570   加入書籤

A+A-




    ,最快更新儒道之天下霸主 !

    寧江此言一出,所有人下意識的就往張屠圭看去。〈<網〔

    隻因為他這已經不是在說九陰真經的問題,而是直接指責,張屠圭的天師之位,根本就是通過陰謀詭計搶奪而來,他根本就沒有資格成為龍虎山的第十八代天師。

    張屠圭整個臉都變了,變得陰沉難看。而群雄看到寧江的折扇,在張屠圭、仇天淩、張形正三個人之間遊動,刹那間想起了另一種可能張形正與張屠圭難道早就勾結在一起

    身為宣慰司副使的仇將軍,在為張屠圭站台,對於眾人來說,並不是那般難以明白的事。原本,西天師教的坐大,在背後就有朝廷的坐視和扶持。

    但是,身為龍虎山弘道真人的張形正,與身為西天師教太真人的張屠圭早已在暗中進行勾結,彼此之間藏有利益交換,這個對於許多人來說,的確是難以想到的盲點。

    也正因此,剛才官兵在龍虎山上搜出鬼盜團夥,張形正為保下龍虎山,急急推薦張屠圭擔任新天師,包括龍虎山眾道在內,大家都覺得他是事急從權,為了急於與勾結盜匪的張據池、張韶進行切割,而不得不作出的妥協,甚至認為他忍辱負重、也算是個人才。

    但是現在,眾人忽的一下子想到如果張形正早就被張屠圭收買了呢

    如果他跟張屠圭、仇將軍根本就是一夥的呢

    把鬼盜三兄弟藏入龍虎山的,固然有可能是張據池和張韶,但也同樣有可能是張形正,甚至是在剛才“搜查”的這一刻,鬼盜三兄弟方才進入山中。

    剛才的一切,實在是生的太快,以至於絕大多數人,都來不及往深處想,內中恐怕也隻有南宮嘉佑這種原本就是巡檢司捕頭、見慣了各種各樣的“證據”的人,才暗暗想到了這樣一種可能性,但也僅僅隻是可能性罷了。

    但是現在,這個念頭卻在每個人的心中,一下子冒了出來。

    張形正臉色鐵青,看著大家那疑惑的目光,他何嚐不知道群雄這一刻在想些什麽吃裏扒外的小人

    身為龍虎山的一份子,卻在暗中與外敵勾結,這在一向看重“江湖義氣”的江湖人心中,可以說是最最鄙夷的事。

    但是,明明這位寧翰林什麽事都沒有做,他就是站在那裏,在眾人的矚目下,憤恨交加的,將他的折扇往他們三人指了一指,突然間,形勢就一下子變了過來,為什麽會生這種事,他竟是完全說不清楚。

    他卻不知道,之所以會出現這樣子的改變,是因為看似無關緊要但卻又足以影響許多事的兩個字信任。

    剛才,眾人之所以更相信他們這一邊,相信張據池、張韶兩人真的在勾結盜匪,是因為通過伍韻梅,仇天淩打破了眾人對張韶的信任。在成為龍虎山的少天師之前,張韶原本就隻是一個沒有太多人關注的小人物,大多數人對他並不了解,而伍韻梅卻是頗有名氣的才女,又是一個弱女子。

    當伍韻梅開始控訴張韶對她捆綁的時候,群雄已經是下意識的,對張韶生出懷疑。尤其是丹玄宗、入藥鏡等各宗,他們對伍韻梅的品行更為了解,很難相信伍韻梅會做出誣害龍虎山少天師這種事來,如果非要在伍韻梅與張韶之間選一個人來信,他們更加相信伍韻梅。

    伍韻梅的控告,打翻了眾人對張韶的信任,從而讓後來張形正的一連串控訴,變得有力有據,而一等鬼盜三兄弟被官兵現,眾人也下意識的就認為,的的確確就是張據池和張韶所窩藏。

    但是現在,寧翰林卻站在那裏,直指張屠圭是以卑劣手段搶奪天師寶座,然後以憤怒的目光,無聲的指控著張屠圭、仇天淩、張形正三人。

    雖然寧翰林什麽都還沒做,但是眾人對他有著遠比張屠圭等人更多的信任,在朝堂上擁有遠大前程的狀元郎,卻因為一個心愛的女人而放棄前途,這是情;明明可以將九陰真經占為己有,但卻想要將它與天下人分享,想要構建一個“人人如龍”的新的武林,這是義。

    他們捫心自問,如果換作是他們自己,他們無論如何都無法做到這樣的地步。

    有幾個人願意為了一個女人而放棄在朝廷上當高官的機會,即便那個女人是他們所深愛的

    有幾個人在得到九陰真經這樣的奇書後,不會將它私吞,不會想著將它作為傳家寶子子孫孫代代相傳,反而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與天下武者分享

    毫無疑問,此時此刻,這位狀元郎在他們心目中的形象是高大到極點的,是重情重義的。就算是那位號稱“江湖救急”的病公子,想來也不過如此。

    也正因此,當他以控訴的目光,指向張屠圭、仇天淩、張形正三個人時,這一刻,沒有人會生出懷疑這位少年狀元公的念頭,而下意識的想著,這三人難道真的早有勾結難道鬼盜三兄弟其實是張形正引入山中,宣慰司的官兵再裝模作樣的將他“搜出”

    明明少年還沒有擺出任何的證據,群雄卻已經開始生出懷疑,從而想著張據池與張韶會否根本就是被陷害的

    如果換了一個人,哪怕做出與寧江同樣的動作,也不可能達到如此強大的效果,而這種效果,它的基石其實就是簡簡單單的兩個字信任。

    仇天淩猛的踏前一步:“寧翰林,你也是讀書人,應該知道,凡事都要講證據,張韶弱女,與張據池一同窩藏賊寇,涉嫌謀害原本的少天師張浩一,與毒殺天師張鎮,人證物證俱在,你為了私吞真經,反指新任天師為奸佞,是何道理”以他之能,自然不會輕易的被寧江帶動群雄情緒,反過來指摘寧江是為了九陰真經,誣張屠圭為奸佞。

    “證據”寧江冷笑道,“好,你既然要說證據,請容我再問一問伍韻梅伍姑娘,你們放心,我隻問一句。”

    仇天淩與張屠圭對望一眼,心中都有一些疑惑隻問一句一句話裏,他能夠問出什麽

    張屠圭略一額,這位狀元郎或許學問了得,但說到底,也不過就是一個讀書人,他實在不相信這少年能夠在這件事情上弄出什麽名堂。

    仇天淩見張屠圭把握十足,於是雙手負後,冷然道:“既然寧翰林覺得此事或有疑問,那就請寧翰林問伍姑娘一問,看看她有否說謊”

    寧江淡淡的道:“我自然相信這位韻梅姑娘,但願你也要相信才好。”同樣負著手,慢慢的往伍韻梅踱去。

    春箋麗與寧小夢對望一眼,兩人一同握著腰間寶劍,跟在他的身邊,小刀趴在寧小夢的肩頭。

    其他人疑惑的看著寧江,不知道他還能從這位韻梅姑娘身上問出什麽

    如果韻梅姑娘是在說謊,那不管他如何問,她顯然都不會改口,如果她沒有說謊,那不管張屠圭和仇天淩等人有沒有勾結,至少張韶已經是沒有資格坐上天師寶座。

    縱連被押在另一邊的張據池、張韶,也不解的看著這位新科狀元郎。此時此刻,他們已經知道這位狀元郎,恐怕是看出他們遭遇陷害,看不下去,想要幫助他們,但是,事已至此,他又能夠怎麽做

    在眾人那困惑的目光中,寧江慢慢地踱到伍韻梅麵前:“韻梅姑娘,我就問你一件事。”

    伍韻梅抹淚而起,柔身施禮,梨花帶露,楚楚可憐:“公子請問”

    眾人彼此對望,想著這位韻梅姑娘這般淒然,恐怕是並未說謊。

    寧江卻道:“韻梅姑娘,請抬起頭來,看著我的眼睛”

    伍韻梅抬起頭來,看向寧江。寧江陡然喝道:“我就問你,你是誰”一股強大的氣勢陡然間一展,隨著他的目光貫入了伍韻梅的雙眸。

    伍韻梅隻覺得她的腦袋,仿佛有什麽東西轟然間炸裂開來。

    同一時間,遠處的另一座山頭,一名手持鬼頭杖的老婦,立在林間,在她的身邊,還有五名女子,其中一名女子身穿黑裙,以古怪的姿勢坐在草地上,隻見她,頭插木釵,從頸處到左頰,有蛇一般的印記若隱若現。另外四名女子,守護在她的身邊。

    陡然間,原本已經不知道坐了多久的黑裙女子,猛的一顫,口一張,一口血噴了出來。她身邊的那幾名女子一個錯愕,紛紛將她扶住:“靡娘三姐,你怎麽了三姐三姐”

    手持鬼頭杖的老婦閃了過來,厲聲道:“出了什麽事”

    那被喚做靡娘的黑裙女子嘶聲叫道:“那寧江那寧江破了我的術法”忍不住又是一口血噴出,昏厥過去。

    圭峰上,正殿前,被狀元郎喝問的青年女子嬌軀一震,就像是在夢遊中被驚醒一般,驚慌的往周圍看去。

    “韻梅姑娘,我問你,”站在他麵前的少年緩緩問道,“今年元宵,龍虎山少天師張韶是否曾過你”

    青年女子驚道:“沒有。”

    她此言一出,周圍群雄立時轟然一片,連張據池與張韶,亦是又驚又喜。淩天仇猛然道:“且”

    “慢”還未說出,寧江已經是冷冷截道:“淩將軍,何不等我把話問完”

    此刻的仇天淩又驚又怒,很想問這廝:“你不是說了隻問一句的麽這是多少句了”

    然而這個時候,已經沒有人去管新科狀元郎有沒有食言,所有人都被伍韻梅的這聲“沒有”所吸引。看到寧江那往他掃來的淡淡的目光,仇天淩甚至想著,如果他非要追問這個問題的話,得到的恐怕也是“我就是逗你的,來咬我啊”這樣的答案。

    他陡然往張屠圭看去不是說沒有問題的麽卻見張屠圭卻也是看著寧江與伍韻梅,又驚又疑,似是完全沒有想到會生出這樣的變化。

    而就在這個時候,另一邊的張韶已經是見縫插針,快問道:“韻梅姑娘,你適才為何說我曾在烏棲澗欺淩於你”

    伍韻梅急道:“剛才那個不是我。”

    張屠圭喝道:“韻梅姑娘,你是要出爾反爾,當場翻供麽”他這一喝,中氣十足,整個圭峰都似在搖晃。

    寧江持扇冷笑道:“屠圭太真人,你是要比聲音大麽”張屠圭明明已經繼承了第十八代天師之位,他卻繼續將其喚作太真人,且語帶譏刺。

    蕭章忽的踏前一步,沉聲道:“韻梅姑娘,你不要怕,大家都在這裏,有什麽說什麽。”雖然是同一個人,但伍韻梅此刻的表現跟剛才完全不同,任誰都看出其中有問題。

    陳天涯、吳愚得也同時踏了上來,將伍韻梅保護在中間,以免他受到張屠圭的威脅。

    伍韻梅卻是一咬牙:“不清楚,昨日我在前來龍虎山的途中,突然遭到一名黑裙女子的襲擊。那女子把我帶到一處林中,在那裏還有另外四名與她年紀差不多的女子,以及一名老婦。那女子讓她的一隻黑蛇咬了我一下,又對我施展了一夜的法術,然後不知怎的,我整個人就都變得渾渾噩噩,難以再控製自己,身體就像是屬於別人一般”

    有少女驚道:“你說的那幾名女子,其中可有一人手中拿著琉璃瓶那個老婦,又是否拿著黑色骷髏頭的拐杖”

    伍韻梅道:“的確是如此”

    那少女道:“她們是金蠶嶺的金嫫姥姥和六毒花娘,對你施展降頭巫術的黑裙女子,必是六毒花娘中的毒靡娘,她以特製的蛇毒來麻痹你的身體和意誌,然後以降頭術侵入你的意識,占用你的身體。”

    眾人看去,隻見說話的是這一路上保護寧翰林的兩名少女之一,身穿紅裙,腰插寶劍,模樣嬌媚。在她的提醒之下,眾人立時反應過來,原來是西嶺的降頭術雖然在此之前,也有人懷疑伍韻梅是否中了之類的手段,但是看她的模樣卻又不像,也就沒有生疑。

    然而毒靡娘的降頭術等於是整個人附在伍韻梅身上,代替她操控身子,單從言行舉止自然是難以看出,而這裏的江湖人,大多對西嶺的巫術並不了解,也沒有往降頭術去想,現在才知,一開始出現在他們麵前的,其實根本就不能算是真正的伍韻梅,不過是被利用的軀殼。

    寧江看向仇天淩,淡淡的道:“仇將軍,你還有何話說”

    一時間,所有人都看向了仇天淩。

    仇天淩朗聲道:“本將軍亦不知伍姑娘被降頭術附身的事”未完待續。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