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傳聞不可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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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書房裏安靜異常。

    直到,林鸞來了。

    “讓王爺久等了。”

    林鸞身體還很虛弱,即使是換了件衣服,梳洗打扮一番,氣色看起來好多了,但說話之間依舊有些有氣無力。

    蕭煜月頷首,心裏莫名的煩躁,不鹹不淡的問道:“聽說你這幾日身體抱恙,如今可好些了?”

    “……”林鸞一頓,她覺得蕭煜月問得都是廢話,明眼人都看得出了她現在很不好好嗎!不過,他都這麽問了,那她也不得不回答,至於蕭煜月對她甚至可以稱得上是冷漠的態度,她才懶得計較。畢竟他的未婚妻可是由京城有名的貴女變成了她,一個草包。換誰誰不氣惱,他對她冷漠些實屬正常。林鸞想了想,回道:“較之前些日子,已經好多了。”

    “哦。”蕭煜月看了她一眼,似乎是才發現林鸞還站著,道:“坐吧。”

    吩咐的不要太自然。

    林鸞暗自撇嘴,到底誰是主,誰是客啊?坐下還需要他許可,實在是憋屈。更是一聯想到以後,頓時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若她以後成了明王妃,日日見到這廝,那她豈不是要憋屈死。不過,至少現在看他的態度,定是不喜歡她的,以後會很少見麵也不一定。想及此處,她的臉色又和緩了些。

    直至多年後,林鸞想起此時,才知道自己當年的想法到底是太天真。哪裏是少見麵,某人簡直恨不得時時刻刻都把她放在他眼皮子底下。

    蕭煜月看著林鸞臉色不斷變換,以及她那毫不掩飾的情緒,啞然失笑。

    林鸞坐下後,對蕭煜月道:“不知今日王爺大駕光臨,所謂何事?”

    其實她心裏已經有了一個模糊的答案。

    大臨風俗,結婚事宜宜定在春季。

    這個時節,馬上就要入夏了。

    蕭煜月十有八九是來請期的。

    果不其然,蕭煜月拍了拍手,陸離聞聲進來了。

    陸離手中捧著一卷紅卷,遞到她麵前。

    “司天台將婚期定在今年四月初二。”

    蕭煜月的聲線很好聽,如珠玉落盤,帶著微不可查的涼意。

    林鸞接過紅卷,打開一看,頓時變了顏色。黛眉微蹙,驚疑不定,道:“是不是……太、太快了!”

    今天都已經是三月初九了,也就是說婚期就在半個多月後。

    “不快。”蕭煜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道:“這是司天台定下的。”

    約是因為還病著,林鸞的反應有些遲鈍。好半天才愣了愣的點點頭,“我知曉了。”

    “你放心,婚禮的諸多事宜均交由司天台,不會委屈你的。”

    這兩句話脫口而出,說完連蕭煜月自己都愣住了,頓時耳朵紅彤彤的一片。而且他腦子裏閃過的第一個念頭竟然是婚姻大事,他不想委屈林鸞!聽說女孩子都挺在乎結婚婚禮的。

    待他反應過來為時已晚,隻見林鸞異常驚訝的看著他。蕭煜月心中一慌,為了挽救他搖搖欲墜的形象,忙補充道:“你、你可不要多想,本王、本王,本王……隻不過因為你是本王的王妃而已!咳咳,咳咳!”

    蕭煜月怕是不知道什麽叫欲蓋彌彰,他這話不就是明晃晃的此地無銀三百兩嘛!

    蕭煜月咳的滿臉緋紅,一雙墨玉似的眸子蒙上了一層水澤。

    林鸞直直的望著他,蕭煜月覺得自己臉燒的慌。

    屋內氣氛一時間有些尷尬。

    還好屋裏也隻有他們兩個人,陸離早就退出去了。

    “哦。”

    林鸞垂下頭,低低地應了一聲。那樣子,看起來心情甚是黯然。

    見此,蕭煜月心中一窒,心頭有一點愧疚。

    說起來,這紙婚約裏林鸞才是最無辜的那一個人。可是,為了大計,他不得不……所以,對不起了,林鸞。

    蕭煜月抿唇,忽略了心底的那一點異動,強做冷漠的開口:“本王……你是本王明媒正娶的王妃,你入府後,若有誰衝撞了你,不必和她們客氣。”

    “嗯。”

    林鸞想著,蕭煜月還算是有點良心,聽說明王府後院可是亂的很。就憑蕭煜月這番話,她以後就可以在明王府“橫行霸道”了。可是,蕭煜月為什麽要這麽做?蕭煜月,與傳聞中的好像有些不一樣……沒等她細想,就被蕭煜月接下來的話給砸懵了。

    “你將是大臨的明王妃,無懼任何人。誰若不開眼的敢得罪了你,你不必顧及什麽,打回去就是。可明白?”

    蕭煜月說完,才發現林鸞目光炯炯的盯著他,頓時嚇了一跳,臉色白了白。

    “為什麽?”

    林鸞聲音說不出來的沙啞,雙眸緊緊地盯著蕭煜月。

    蕭煜月後一段話與前一段話的意義可是截然不同的,蕭煜月這麽說是什麽意思,就不怕她頂著明王府的名義做不利於明王府的事情?

    “哪有那麽多為什麽!咳咳……”蕭煜月蹙眉,又咳了兩聲。臉色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林鸞看著,突兀的覺得眼前這人不該是這樣的。他該是意氣風發的貴公子,如芝蘭玉樹,清秀雋雅,舉世無雙,而不是現在這個一步三喘的病秧子。

    “你沒事吧……”看他咳的厲害,林鸞有些慌亂,忙站起來到了他麵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背,幫他順氣。

    緩了一會,蕭煜月雪白的臉上總算是多了一點血色,林鸞連忙問道:“你好些嗎?”

    “本王沒事了。”

    蕭煜月很淡然,聞言林鸞鬆了一口氣,蕭煜月剛剛確實有點嚇人。她尚不知蕭煜月隻是麵上維持著一片淡然,心裏已經把某人罵的狗血淋頭。

    遠在明王府內整理卷宗的百裏博衍很不雅的打了個噴嚏,後背竄起了一股涼氣。

    他摸了摸鼻子,疑惑道:“怎麽了?難道是受涼了?”

    也沒多想,繼續手邊的事。

    有關林鸞的卷宗已經整理的差不多了。

    ……

    蕭煜月站起身,道:“時辰不早了,本王先走一步。”

    “恭送王爺。”

    於禮,林鸞應送蕭煜月至府門,然,林鸞她抱病在身,便免了。故隻送他到了院門。

    “本王的人斷沒有被人欺負了去。”

    離開嬋娟院時,蕭煜月突然俯身附耳對林鸞說道。

    林鸞身子一僵,待回過神時,蕭煜月的身影已經消失在拱門處。

    “小姐,起風了,您的身子還很弱,快回屋裏吧。”秋棠的聲音喚回林鸞飄遠的思緒。

    林鸞又看了一眼蕭煜月離開的地方,深深地吐了口氣,掩了心底的那份悸動,吩咐了一聲,“回吧。”

    其實,世界上存在一見鍾情的吧。

    林鸞搖了搖頭,甩開腦子裏亂糟糟的想法。回到屋內,摒退了其他婢女,僅留下了秋棠一人。

    “秋棠,將今日的事與我細細說一遍。”

    “是。”

    秋棠點點頭,開口將今日的事說細細道來。

    “……就是這樣。”

    林鸞聽完秋棠的敘述,微微蹙眉。在秋棠的話語裏,蕭煜月完全就是無理取鬧,囂張跋扈,氣焰囂張的紈絝子弟形象,倒與傳聞中的明王爺一模一樣。可今天與她接觸的蕭煜月好像有一點不一樣。

    蕭煜月雖然極力偽裝成一副冷漠的樣子,但是,還是能從他一些不經意的動作看出他是一個不錯的人。所謂的暴逆無道,究竟是他做的假象,還是……林鸞眯了眯眼,不管蕭煜月有什麽圖謀,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她全接著就是。她倒要看看蕭煜月到底要幹什麽。而且,話說回來,今日蕭煜月咳這這麽嚴重,守在門外的陸離竟然沒有進來。

    嗬……

    “小姐,那――大公子那裏……”

    林鸞一頓,垂下眸子,道:“讓玉蕊去琳琅院傳個話,就說我將出閣,不便與去他院裏賠罪,還能請大哥放寬心,今日與明王爺的事,還望他海涵。”

    “是。”

    “你出去吧,我想歇一會。”

    “是,小姐。”

    林鸞把秋棠支出去後,便打開了梳妝台的小抽屜,裏麵靜靜的躺了一塊玉。

    玉是好玉,是難得一見的極品羊脂玉。是一塊麒麟鏤雕玉佩,所雕麒麟,十分精致。

    林鸞眸光閃了閃,心裏微沉,能用麒麟玉佩的人,其身份絕對不簡單。而且他能在林雅厚的地盤上跑掉,也是個能人。如今他欠她一個人情,於她而言,就不知是福還是禍了。

    林鸞清楚的知道林雅厚接近她是有所圖謀的,似乎是為了什麽秘藏。

    嗬……

    林鸞清秀的麵龐上浮現出一絲冷笑,她哪知道什麽秘藏。

    隻不過,這麽多年,林雅厚似乎是真的把她當成了嫡親妹妹一樣寵愛,忘記了他原本的謀劃。而且,林鸞皺了皺眉,她覺得林雅厚好像對她有了點異樣的心思。

    如今,她的處境相當不妙。前狼後虎,每一步都踩在懸崖邊上,稍有不慎,便會落得個粉身碎骨。

    “蕭煜月。”

    林鸞的目光又落在蕭煜月送來的婚期紅卷上。如今她的選擇好像隻剩下了嫁入明王府這一個。

    雖然她早在回府的時候就有了打算,但真當婚期紅卷送到她手上時,還是有一種糾結的心理。倒不是不甘心,也不是反感,而是一種淡淡的惆悵。就似是古往今來文人墨客感歎春盡夏來,百花零落的愁緒一樣。

    不可逆,不可轉,順其自然吧。

    林鸞歎了口氣,把玉佩收好了。困意上頭,又沉沉的睡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