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8章 容陵……你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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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不能再這麽幹等下去了,我更擔心的是周向北會不會出了什麽意外。
我從石墩上站了起來,跺了跺我那坐得有些發麻的雙腳,背起我的背包,往涼茶鋪的方向,一層台階一層台階的跨去。
涼茶鋪裏的客人不是很多,老板娘坐在收銀台邊上,抱著幾個線團正在打毛衣。旁邊的嬰兒車裏,小寶貝拿著一個小洋號在那裏吹得“呼呼”響。
我走上前去禮貌的跟老板娘打了個招呼,跟她說我是格森學院來的,一個小時前我們一個男同學來你們這個關卡完成任務,不知道人現在去哪裏了。
老板娘放下手中的毛線活,將我上下打量了一番,問我是不是叫薛凝凝。
我點頭說,是的。
老板娘把一張標著“格森”logo的任務卡遞給了我,說是那個男同學留下的。在我們前麵,有一個女同學突然身體不適,這位男同學就先送她下山了。
本來與那位女同學一起的,還有另一位女同學。男同學拿到任務卡後,讓她在這裏等著你一起去完成接下來的關卡,她在這裏倒是等了你一會兒,估計是等得有些不耐煩了,就先走了,這張任務卡也沒有帶走。
既然周向北沒遇到什麽不測,我總算是放寬了心。從老板娘手中接過任務卡,道了聲謝,就離開了涼茶鋪。
現在周向北下山了,那個本來應該要我同行的女孩又不知道是誰,我隻好自己獨自去完成任務了。
我翻開任務卡,我的下一個地點是在一個照相館裏,我仔細的將上麵的路線研究了一番,硬是沒看出什麽名堂來。
我問了問一位正對著山川自拍的大叔,大叔很隨意的給我指了指路,我沿著他指的那個方向繼續往前行走著。
雨後的大山上,遊客不是很多,走過很長的一段路,才不過看到一兩個行人。
漸漸地,我發現行人越來越少,腳下的路也越來越難走。那個什麽照相館,更是連個影子都看不到。
我看了下手表上的時間,已經五點多了,再過不了多久,太陽都要下山了。而我不能再在這座破山上逗留下去了,若是天黑了,連下山的路都找不到。
我扔掉手中的任務卡,決定放棄比賽。此刻,沒有什麽比自身的安全更重要的了。
下山的路應該是另一條平坦一些的山路,剛剛來的時候我看到過,可是現在,我卻找不到了。
我隻好沿著來時的路,扶著陡峭的山壁,一步一步艱難的走著。
像是老天都在與我作對,竟在這個時候飄起了小雨,天色也一下暗沉了許多。
天公不作美,我的心髒在這座靜到發怵的大山裏,漸漸生出一絲的恐懼。我現在可以肯定的是,我迷路了。
而我迷路的根源,就是那位給我指路的大叔。他不假思索地就給我指了一條路,定然是一條錯誤的方向,以至我落入到現在這個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鳥地方。
在這危急關頭,我腦中閃過一個人的身影。我連忙翻了翻口袋,想拿出手機給他打電話。
我相信,無論此刻他在哪裏,隻要我向他求救,他必然赴湯蹈火也會來到我的身邊。
可是,無論我怎麽把口袋翻出個底朝天,我的那隻手機就是找不到。我又把背包取下來翻了一遍,還是不見蹤影。
我猛然想起,剛剛在等周向北的時候,我等著無聊了,拿過手機玩了一會兒。後來,我不停地來回張望,離開的時候,手機好像沒有揣回口袋裏。
難不成,是忘在那裏了?
我心中的恐懼在丟了手機後,不斷地加深著。我又從包裏拿出容陵給我的手電跟軍用刀,努力克製著心中的不安,繼續往前找著路。
雨越下越大,我撐著的那把紅色小傘,被山風吹翻了一次又一次,直到最後連傘架都被吹斷了。
我隻好扔掉雨傘,因為我自己的身子都快要站不穩了。我死死的扶著山壁,眼前可見的距離越來越短。我一隻手緊緊的握著手電,手背按在山壁上已蹭破了皮,傳來陣陣的疼痛感。
我已然顧不上這些,我現在腦中的所有念頭都是趕緊下山,找到容陵,在他懷裏狠狠哭一通。
山路有了雨水的浸濕變得更加的濕滑,我感覺到腳下一空,一個踉蹌,屁股重重地摔在了台階下。“嗞”的一聲響,就跟小朋友坐滑滑梯一樣,一下滑倒在下層轉角的台階上。
我無助地坐在地上,身體上的疼痛讓我的眼淚再也抑製不住,“嘩嘩嘩”像江河決堤般湧了出來。雨水,淚水,早已分不清,身上的衣服濕的都可以擰出水來。
“容陵……”我對著大山嘶吼著,“容陵……你在哪裏?”
如果真有心靈感應的話,我多麽希望此刻容陵能夠感受到我有多麽的需要他。
在我的嗓子喊到嘶啞,幾近絕望的時候,我聽到有人在叫我的名字。我慌忙地把手中的燈光對著天空,用盡我全身的力氣,在那搖晃著。
很快,有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越來越近。
“有人嗎?我是薛凝凝,我在這裏。”我扯著沙啞的聲音大聲喊著。
“凝凝,是你嗎?”
一個高大的身影帶著一束光出現在了我麵前,刺眼的燈光讓我揉了揉眼睛。我終於看清了他的容貌,是他,那個沒穿紅內褲的超人,第二次在我最危難的時候出現了。
看到趙靖軒,我以為我會欣喜若狂,哪怕此刻麵前的這個人不是他,我都應該是興奮的。
可我沒有,我的心裏甚至還有那麽一點點的小失落。
雖然,我不知道我在期望著什麽。
趙靖軒蹲下身子,把身上的雨衣脫了下來披在了我的身上。跟那晚一樣,他緊緊地將我擁在了懷裏。
“傻瓜,嚇死我了,我真擔心你會出什麽事。”趙靖軒的聲音有點急切,真像是受了很大的刺激。
“我……我屁股摔傷了……”我羞澀的說道。
“怎麽受傷了,嚴重嗎?我能看看嗎?”
一聽到我說受傷了,趙靖軒慌亂的鬆開了我,雙手抓著我的手臂,是左瞧瞧右看看的。那眼神緊張的,都快要穿出一個洞來了。
“是……是屁股受傷了。”我看他那慌裏慌張的樣子,像是沒聽到我剛剛說的部位,隻好又重複了一遍。
他怔了怔,也有些難為情,忽地話鋒一轉,“能走嗎?要不我來背你吧。”
“你背我吧,我現在痛的厲害。”我說。
“好。”
他轉過身子,我剛想趴上去,他又突然轉了過來,側過頭用力地吻住了我。他的唇有了雨水的衝刷,變得更加的滋潤。在他輪番的柔情攻擊之下,我承認,我淪陷了。
等我們從山上下來,坐上出租車回到酒店的時候,我才發現,班上的所有同學都在酒店的大堂裏等著我。
而剛剛外出去尋找我的人,也不隻趙靖軒一個人。
“你們可回來了,都要急死我們了。”嚴嶺琛見到我們,凝重的臉色稍稍緩和了些許。
“對不起,嚴老師,讓你們擔心了。”我有些心虛,聲音壓的很低。
“沒事,人回來就好,明天的活動多注意一些。”
嚴嶺琛還是一貫的溫柔,我犯了這麽大的錯,他都沒半點責備。
“周向北,你們一起出去的人都回來了嗎?容總呢?容總回來了嗎?他走得急,雨衣都沒穿,要是淋感冒了,校長可要怪罪我的。”
周向北幾人剛走進大廳,嚴嶺琛就急忙追問上去。
周向北用手捋了捋頭發上的水珠,邊脫下身上的雨衣,邊答道:“我們剛一離開酒店,就沒追上容總,雨衣都還在我這裏了。”
“今天怎麽這麽多事兒啊,這剛找回來一個,又丟了一個。薛凝凝,你可真是個掃把星,害我們大家都因為你一個人,晚飯都沒怎麽吃,現在把人家容總又給弄丟了。”
一道尖銳的女聲將這個緊張的氣氛再一次的凝固成了冰點,不用猜都知道這個人是誰。
“韓絮,你胡說什麽呢?大家因為擔心凝凝,晚飯都沒吃好,你丫的,吃了兩碗飯,也叫沒怎麽吃,你好意思說了你。再說了,容總都那麽大年紀的人了,能跟一個小姑娘比嗎,說不定一會兒就回來了。你再瞎嗶嗶,信不信我撕了你的嘴。”
我知道,每次韓絮找我麻煩的時候,葉子總會第一個跳出來替我反駁她。
韓絮在葉子那裏吃了個癟,還是當著全班同學的麵,讓她下不來台。她索性將怒氣全數轉到了趙靖軒的身上。
“軒軒,你怎麽還背著她,她沒長腿嗎,不知道自己會走路啊。”
“凝凝受傷了。”趙靖軒好脾氣的回道。
趙靖軒的話剛落,韓絮的眼睛裏頓時冒出一團火來,上前用力扯拉著我,嘴裏還在囔囔著,“趙靖軒,你是醫生嗎,她受不受傷關你屁事。少在這兒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我被韓絮扯得有些疼了,環住趙靖軒的手不經意間鬆了下來,整個人也從他後背上滑落到了地上。
在即將落地的那一瞬間,我感覺到我的腰身一緊,一雙有力的大手穩穩的托住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