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6章 你居然跟蹤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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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向南今天穿了一身筆挺的西裝,人模狗樣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哪幢大廈樓裏的it白領了。

    見到我,他自然是不待見的,若不是礙著我現在是他的客人,估計早就拂袖而去。

    錢真的是個好東西,我暗自腹誹。

    他在離我稍有些距離的單人沙發上坐下,二郎腿一翹,從口袋裏掏出一包煙,抽出一支,點燃,悠然放到嘴邊,吸了一口,“不知道薛小姐今天想要我怎麽服務?”

    我雙手一攤,“什麽服務都不需要,單純的聊聊天就好。”

    像他這樣的男人,我覺得很嘔心,多看他一眼,我都怕玷汙了我的眼睛。

    “好啊,聊聊天也不錯,有益於身心健康。”他薄唇一勾,神色淡然的說,“是聊點純綠色的,還是帶點其他色彩的?”

    我無心再與他打諢,在他身上掃了一眼,索性開門見山,“趙靖軒是你介紹過來的吧?”

    坦白說,我也不能夠確定這個推斷,純粹的是想賭一賭。

    周向南俊秀的臉上沒有一絲波動,眉宇間隻有稍許的孤傲之氣。嫻熟地彈了彈指尖的煙灰,一雙幽沉的眼睛望向我。

    “他這麽跟你說的?”

    我淺笑不語。

    他把手中的煙頭在麵前的煙灰缸裏湮滅,重新點燃了一支放到嘴邊,用力吸了一大口,又悠悠然地從嘴裏吐出好看的煙圈。

    “沒錯,是我介紹他過來的。”如此過了許久,我才聽到他的聲音傳來。

    “那天,他突然跑到我出租屋,等了我整整一夜。見到我時,他一臉的疲倦,上前一把抓著我的衣袖,哀求的看著我說,‘周向南,我知道你門路多,有什麽辦法能讓我盡快賺到很多錢嗎?’

    我跟他畢竟不是太熟識,他也不必為了戲謔我苦等一夜,所以我斷定他一定是遇到了什麽為難之事。他什麽都不說,隻是說需要錢。他也曾幫助過我,我敬他是個朋友,沒再多問他什麽,就答應介紹他去夜總會當公子。因為我覺得,沒什麽職業比這個來錢還要快的。當時我征求過他的意見,他似乎一點都沒有猶豫,很果斷的就答應了。被你撞見的那一次,是他第一天接客,貌似拿了不少的小費。”

    我起身拿過周向南麵前的煙盒,抽出一支點燃,學著他的樣子,吸了一口。估計是吸得有些猛了,又或者是因為第一次抽煙,嗆得兩眼淚汪汪。

    許是見我這般難堪的模樣,他靜了片刻,繼而慢慢笑了,“親眼看到自己心愛的男人與別的女人在那裏調~情,這滋味是不是超級不爽的。”

    我把煙放到嘴邊,又吸了一口,這一次的動作刻意放緩了一些,倒也沒再嗆著。與其說親眼看到心愛的他,在自己麵前赤.裸.裸的與他人纏綿傷痛欲絕,倒不如說,在得知他要與別的女人結婚了,更讓我心痛如絞。

    心痛嗎?為何我一滴淚都流不出來?是已經痛到麻木了嗎?還是……對他的感情完全沒有想象中那樣愛得深?

    我一時找不出答案來。

    “他要結婚了。”我側眸看著周向南。

    “結婚?”他倏地坐直身子,一臉不可思議地神情直視著我,“你的意思是說,他辭職是因為要結婚了。可這才過了幾天啊,看他那晚因為錢走投無路的樣子,按理說,剛被劉姐那個視錢如糞土的女人看上,不應該放棄這個大把賺錢的機會。”

    “他當真什麽都沒向你透露嗎?”我還是有些不死心,追問道。

    他搖了搖頭,臉色已恢複平靜,聲音裏帶點自嘲的口吻,“趙靖軒那麽高傲一個人,我拿他當朋友,可人家未必看得起。又怎會向我這樣的人,傾訴他的心思呢。薛小姐,換作是你,也不會這麽做的吧?”

    的確,甭管他周向南是不是個大嘴巴的人,就衝他這麽渣的人品,別說小心思了,連話都懶得同他多講一句。

    既然在他這裏問不出個所以然,我也不願再多浪費時間。

    “周向南,我今天之所以來找你純屬是為了趙靖軒的事情,雖然什麽有用的信息都沒問到,但還是先謝謝你了。沒什麽事,我就先回去了,我現在還是個學生,就不給你小費了,你多理解一下。”我把煙頭放到煙灰缸裏湮滅,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拿起包包準備撤。

    “等等。”周向南從沙發上跳了起來,上前按住我的肩膀,“先在這裏等我一下,我也有個忙要麻煩你。”

    話音剛落,他已經走出了包廂。

    我不知道我能幫上他什麽忙,直覺告訴我,準沒好事。上次因為幫他差點被四個人渣強了,腸子都要悔青了。這會兒又有事要麻煩我,想想都覺得膽顫。

    我握住包包,想趁著他不在,趕緊跑。怎知,我剛打開那扇大門,他就從外麵走了進來。

    他遞給我一個信封,臉上褪下了方才的孤傲,難得地放下姿態,“這裏麵有兩千塊錢,錢不多,幫我帶給葉子,別說是我給的。”

    我將信將疑看著他,在五彩的霓虹燈映襯下,他的眼中竟莫名多了幾分緊張。

    “怎麽,良心被狗給還回來了?”

    我的挖苦,他倒是一點也沒在意,神色恢複以往的冷峻,漠然的從我身邊走過,在沙發上坐下,又是一根煙燃起,“我對不起她,像我這樣的人,配不上她。”

    “不對。”我反駁道:“像你這樣的人,根本就不配擁有愛情。”

    我握著信封,憤然離去。

    我明知他的錢髒得不能再髒了,但我還是替葉子收了下來。別說是兩千塊錢了,就說是二十萬此刻擺在麵前,我都覺得彌補不了葉子為他受到的傷。

    之前在醫院付了一筆手術費,後來在休養期間,葉子不願麻煩容陵,一直都是用自己的零用錢來買的補品,她現在身上,估計也沒剩多少錢。

    自尊固然重要,可是相較於囊空如洗,自尊又值個幾斤幾倆。

    離開夜總會後,我沒有直接回學校,而是在離學校不遠的一家燒烤攤坐了下來。

    容陵給我打來電話時,我正站在小攤前,看著各色各樣的菜品點著串兒,“老板,給我來十根魷魚,十根雞翅,十根羊肉串,二十根豬腰子,另外再來兩瓶百威啤酒,在這裏吃。”

    “你跟誰在一起了?”容陵在電話裏問道。

    我越過烤爐,在露天的折疊桌椅前坐了下來,抽出一張紙巾,隨意的把桌麵上擦了擦,“沒誰,就我一個人。”

    “一個人,你點那麽多串吃得完嗎?”

    我沒心沒肺笑了出聲,“沒聽說過失戀的女生喜歡暴飲暴食的嗎?一切正如了你的意,趙靖軒把我給甩了,我想吃點肉串彌補一下我空虛的胃,你也有意見嗎?”

    “你在哪兒?發個定位給我。”

    “是想來替我收屍嗎?抱歉,我好得很。”我不以為意的戲謔。

    “楓都就這麽大,大不了我一條街一條街的去找,還就不信會找不著你。”

    有錢人真是壕,愛找就讓他去找吧,反正我現在特麽地就是不想見到他。我迅速地掛斷了電話,沒有告訴他我的位置,也沒有給他發定位。

    老板將烤好的串送到我桌前,啤酒也替我起了蓋。我對著酒瓶,“咕嚕咕嚕”兩聲,已是半瓶下肚。

    我拿起一根魷魚串兒,放到嘴邊咬了一口,下一秒,手中的串兒被人奪了去,連同麵前滿滿一餐盤都被端到了一邊。

    “老板,不好意思,麻煩打個包。”

    丫的,不是說要一條街一條街的找我嗎,這才幾分鍾,到嘴的魷魚就被他給搶走了。

    “你居然跟蹤我。”我邊嚼著嘴裏的魷魚,邊怒氣衝衝的低吼。

    容陵伸手拿起餐桌上一張紙巾,看著包裝袋上那個陌生的品牌,皺著眉頭又放了回去。轉而把手揣進褲兜裏翻了兩圈,總算是掏出了一方手帕,湊近我麵前,輕柔地替我擦拭著嘴角的油漬。

    “葉子給我打電話,說你失蹤了,幸好我今天從廣州飛了回來。這不,剛掛斷電話就從機場直奔你們學校。我在校門口給你打的電話,誰知,車子剛轉了一個彎,就看到一個令我銷魂的身影,孤身一人坐在這裏。下次想要頹廢的時候,麻煩找個偏一點的地方,有本事就別讓我找到。”

    我蔑視了他一眼,有本事你就別來找我。

    容陵一手拎著打包盒,一手拉著我,通通給塞進了停在路旁的車子裏。

    “你這拐我去哪兒啊?我們明天還有小測試了,可不能遲到的。”我試圖想要反抗。

    他一腳油門踩到底,車子穩穩地在馬路上駛了起來。夜色已經很深了,今夜的星空晴朗,月色明亮。我仔細看了看兩旁熟悉的建築,這是去他家的路。

    “我要回學校。”我定定地看著他。

    他的嘴角不動聲色地咧起一個好看的弧度,那雙深遂的雙眼皮下滑過一絲危險的氣息,“不好意思,已經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