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4 說不出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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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為自己還在做夢,不然我怎麽會在這裏看見他?
陸放不由分說地走到我麵前,緊抿著嘴,眉頭皺成一團,大概是我現在的樣子真的很糟糕很狼狽,他一句話都沒說,也是…一個脫光衣服,渾身又全是血痕的女人能好看到哪兒去?
默默脫下自己的外套罩在我身上,他毫不費力地將我從地上撈起,然後……似乎是很溫柔地摸了摸我布滿淚水的臉,神色很深沉。
其實比起一進來就逮著我問東問西,問我哪裏有沒有受傷,他這種無聲的柔情安慰更加讓我崩潰。
大抵是經曆了一次刻骨銘心的絕望之後,這種感覺一來,我就完全控製不住自己了,實在是太意外太震驚了,我從沒想過他會用這種眼神來看我。
“喲,是陸總啊,你來得正好。”肖炳天那狗雜種看見陸放來了,揮著鞭子在那邊裝腔作勢,“這娘們性格辣的很啊,剛才還想讓我斷子絕孫來著,你趕緊幫我教訓教訓她,要不我們兩個一起上也行!多刺激!”
陸放沒鳥他,倒是從外麵叫來了個人,讓那人帶我出去休息,剛才被那雜種痛恨毒打,加上那壺冷水長時間在我身上沒有風幹,我整個人都是飄乎乎的沒什麽力氣,更別談還有啥精力衝上去把肖炳天那畜生掄一頓了,所以我也沒反對,跟著那人出去了。
等到了外麵我才後知後覺的,盯著那個人的臉迷迷糊糊地看了半天,才看出來他居然是賀池!
腦子裏跳出來的第一反應就是他怎麽會在這?而且還是跟陸放一起,他不是和陸勉……
算了算了,那是人家兩個人的事,我一個毫不相幹的外人也沒什麽資格插嘴。
不過我還是沒忍住地問了他一句:“你怎麽會在這?”
他習慣性推了推那副無鏡片眼鏡,沒什麽太大的情緒:“剛好有事從這邊路過,看見了陸總,他說想讓我幫個忙,所以就來了。”
“難不成他是想讓你帶我出來?”我又問。
他點了點頭:“從現在這個狀況來看,應該是吧。”
“……”
看著賀池那張比女人還要精致柔和的臉,我突然就想起了我們第一次碰麵的場景,當時他在會議上公然反駁我讓我難堪,我就覺得這個男人肯定不是什麽好惹的主,可後來從我撞破了他跟陸勉那件事之後,我又在想,或許每個表麵看上去怎麽冷酷怎麽無謂的人,都有不為人知的脆弱的一麵吧……就好比我,再怎麽裝得無懈可擊,也還是會有各種各樣無法控製的情緒,也還是會因為一些無法接受的事情而變得格外絕望、無措、失落。
所以盡管我跟他見麵的次數不多,但我的直覺卻告訴我,這個男人有戲。
沉浸在對賀池的各種疑惑中無法自拔時,突然從房間裏麵傳來了一陣震耳欲聾的聲音,我都感覺到了外麵的地板在跟著顫動…打開門一看,我看見陸放此刻就跟頭怒發衝冠的猛獸一樣坐在肖炳天身上對著他一頓狂揍。
“我他媽讓你打她了嗎?讓你這麽對她了嗎?”他邊揍邊吼,“老子的女人也是你能動的?我他媽打死你個雜種!”
聽到陸放嘴裏的那些話,我渾身一震,整個人都懵了,完全搞不懂眼前的狀況。
肖炳天被打得鼻青臉腫,鼻子跟嘴角邊上全是血,他在那抓著陸放的手求饒:“陸總,我錯了,我不該對她動手,我以為你把她送過來就是讓我玩的,我錯了,對不起,對不起。”
話一落音,陸放又是一拳狠狠砸他眼睛上,讓他徹底閉了嘴。
“其實……”這時候賀池突然轉過身來看我,眼神裏有些不可描述的內容,我也說不清楚。
隻聽他平緩地,從容地說:“陸總心裏對你還是蠻在意的。”
“在意?”我有些自嘲道,“可別了,我在他心裏就是個不要臉的婊/子,況且我現在這樣還是拜他所賜。”
“其實很多時候你看到的並不一定就是你看到的那樣。”
“什麽?”
“沒什麽。”他又別扭地把頭轉了過去,既沒上去拉住陸放,也沒關門避開裏麵那凶殘的一幕。
雖然我也不清楚賀池到底想要說什麽,但我的心裏已經開始因為“對你還蠻在意的”這幾個字而慢慢變得難以平靜,我甚至都快要不能理解陸放這種行為了,明明之前是他親手將我推進來的,可為何這一刻他又要來救我,又要為了我去承擔沒必要的風險?為什麽又要表現得讓別人覺得他很在意我?
後來也不知道是誰報的警,可能是他們來之前就已經做好萬全準備了吧…警察來的時候,肖炳天已經被陸放打得差不多隻剩一口氣了,原本我還想趁著這雜種廢掉後再上去給他補幾腳,可最後我發現沒必要了,與其踹這種畜生髒了自己的鞋給自己添堵,還不如就交給警察處理,最好是讓這廢物在警局多蹲幾天。
勉強撐著力氣配合警察做了個口供,本來我覺得那些傷口已經不怎麽疼了,誰知道才剛出酒店,身上套著的西裝外套被風一吹,裏麵那層夾層黏著我的皮膚一起被扯動,我頓時就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跟在傷口上撒鹽巴一樣。
我是被陸放和賀池這兩個大老爺們給抬出來的,賀池有事先走了,而陸放則是將我打橫抱起放進了車裏,還是什麽都沒說,就直接帶我去了醫院。
去的路上,我側身過去望著身邊這個高傲無比的男人,想到方才的那一幕就莫名有點想哭……過去和他在一起的朝朝暮暮也全都浮現了出來,我們有過不悅、有過爭吵、可同樣也有過開心,好像也並不是都那麽的灰暗,感覺在昏昏散散的日子裏,我們也有過別樣的美好。
不知怎地,心裏忽然變得比之前還要脆弱不安,我情不自禁地握住他搭在方向盤上的右手,眼神無比渴望地深刻地看著他,微微顫顫地問了句:“陸放,你還討厭我嗎?”
我覺得自己還是太窩囊了,竟然沒有勇氣直截了當地問他愛不愛我……
可能如果他說還討厭我,或許我會更加能夠接受這個答案,畢竟這麽久以來,他一直都是這樣;可假如我聽到他說不愛我,即便會猜到,我卻始終覺得這跟討厭完全就是兩碼事,因為一個關乎的是心情,而另一個,是自尊。
他被我看的有些恍惚,視線胡亂往旁邊瞟了幾下又重新跟我繾綣地對視在了一起。
他張了張嘴,有些難以啟齒,沉默幾秒後,他丟了句答非所問的話:“你先好好休息一下,馬上就到醫院了,到時候我叫你。”
“你到底還討不討厭我?”我不死心,可沒等他說,我又自問自答,“你應該是還討厭我,不然你不會把我送給那種變態雜種虐待…”
“林九。”突然,他語氣特別低沉地叫住我,“我承認今天我把你帶到這來,是想讓你去跟那些吃人不吐骨頭的雜碎玩玩,但之後你的那些遭遇不在我的計劃範圍內,我也沒想到會那樣,如果你是在介意剛才的事,我隻能說那跟我無關。”
“那你怎麽會突然跑出來救我?”
“今天要是換成其他任何人,我看見了也會去救,所以你別想太多。”又是一句再平淡不過的話。
我在心底冷笑著,頹然一陣失落,可還是執意地在這個問題上與他你追我趕。
“你剛才說我是你女人……”
“你當然是我女人了。”他偏過頭來,笑得特別不走心,說的話就跟刀子一樣狠狠把我淩遲著,“你是唯一一個跟我上了那麽多次,次次都還能讓我無比滿意的女人。”
這話傳到我耳裏聽著就像是:“你是被我c的最多,又最爽的婊/子。”
真他媽諷刺。
後來我幹脆裝死一直到醫院,陸放把我抱到門診部的時候,那些護士看見我滿身是傷,又加上他那張冰山臉,一個個地都以為我是遭受了他的虐待,然後在那邊交頭接耳地說他人麵獸心,看著挺帥,沒想到竟然是個惡趣味的變態。
然而他居然神奇般地沒有發火,叫了個護士過來幫我處理傷口。
碘酒灑在我皮膚上的那一下,我差點痛的暈過去,額頭和臉上都狂冒冷汗,看著我這副半死不活的樣子,陸放高冷地哼了一聲,而後又將自己的一根食指伸到我嘴邊。
“痛了就別強忍著。”
他的意思是我痛了就去咬他的手指。
驚訝,慌張,無措……我都不知道該怎麽形容這一刻的心情,就感覺心裏麵一直在放煙花,有種特別夢幻不真實的感覺。
當然我最後沒真咬他,因為我舍不得啊,於是就自己硬著頭皮愣是忍到了結束。
之後護士又交代了一些注意細節,說我暫時不能洗澡沾水,不能這樣不能那樣,總之具體的我都沒心思去聽…倒是陸放,聽得格外認真,那種全神貫注的樣子一下子又讓我頓時對他有了感覺。
回到家裏,我才剛躺到床上,陸放就拿著一瓶藥走過來要掀我衣服。
我立馬警惕地瞪著他:“幹嘛?”
他沒好氣地白了我一眼:“上藥!”
然後又不依不饒地吐槽我:“都不知道看了多少遍了,遮什麽遮。”
我:“……”
索性最後就任由他將我翻來翻去。
後來我連續在家躺了一個星期,而陸放,雖然嘴上跟臉上都對我表現得極其不屑,可每次一回來都會第一時間過來給我上藥,甚至有幾天他直接把工作帶回了家,一邊監督我,一邊處理公司的那些事。
我們之間的關係也似乎因為這段時間發生了一些微妙的變化。
有天,我忽然就很奇怪他這種莫名其妙的做法,所以在他端著碗辛辛苦苦做的雪梨湯放到我麵前時,我不怕死地問了句:“陸放,你是不是在關心我啊?”
他還是一如既往地高冷:“你想太多。”
我撇了撇嘴:“那你為什麽要這麽對我?每天給我做飯,幫我擦藥,還伺候我洗澡,給我幹這幹那的?”
是的,在我負傷的這段日子裏,陸放管我的事大到我出門他時刻陪在我身邊,小到我洗澡上個廁所他也要跟著的地步,如果不是知道他的真心,我恐怕早就誤會他愛我愛得死心塌地了。
“閉嘴。”他又是言簡意賅地駁斥我。
“你說說原因?是不是這段時間發現我的好了,覺得我也不光是在床上的那點作用,然後就對我動心了,要對我死心塌地了?”我越說越飛,實際上也是在安慰我自己,“其實我挺好的,你真的可以考慮忘掉過去跟我好好開始,說不定以後你就會發現我並不是你想的那樣…”
話還沒說完,我的聲音就被全數淹沒了,後知後覺,這無恥的狗男人居然吻我!
心跳直線加速,根本就停不下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整個人都已經酥麻了,他才放開我,臉色有些緋紅,然後將我的頭扭到一邊:“閉嘴喝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