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懷孕,誅心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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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王攤開聖旨,一字一字念著上麵的話:“皇三子孤光胤,上書房大臣、領侍衛內大臣、文華殿大學士,與西北軍大將軍耿墨池朋比為奸,誤國害民。朕再三警醒,爾等卻終然不改,俱為罪無可赦。廢孤光胤太子之位,著立太子孤光衍領太子之職。西北軍副統領以上所有人等至大將軍耿墨池,盡數革職抄沒家產,永不錄用。譽王孤光胤,即刻誅殺於勤政殿,欽此!”

    蕭王的聲音不緊不慢的,一字一字珠玉落盤,而譽王的臉色卻越來越灰敗。最終,他身子一癱,便倒在地:“蕭衍……我終究不如你毒辣……父皇是不是被你控製了?……”

    蕭王冷笑著在譽王身邊走了一圈,冷喝:“你該稱呼我一聲太子殿下。”對手下的禁軍喝道:“還愣著幹什麽?把譽王拉下去,就地處決……”

    外麵的群臣當然有異議,蕭王便讓心腹太監將聖旨呈給他們看。

    禁軍在側虎視眈眈,又有皇帝親筆詔書,而皇帝就在偏殿,看來君心已定,君威籠罩之下,大臣們竟然全然相信了……

    禁衛軍拉住譽王,要將譽王拖到大殿一角處決,丹青忽然閃身追上去,匕首雪亮,瞬間隔開那幾個禁衛軍。

    蕭衍喝道:“將大殿門關起來。”

    轟然一聲,大殿門就此關上。

    空空的勤政殿,千年來,千餘孤家的帝王在此通宵達旦,政達天下。

    而此刻,勤政殿的氣氛卻冷情壓抑,充滿了權利的陰謀和血腥。

    這一場權力的遊戲,勝者為王,敗者為寇,非生即死。

    “青兒,大禹的慣例是女人不許參政!你就該被我養在家裏,幫我相夫教子。”

    這話說的,跟孤光啟一樣。

    他們這些封建社會的男人,見不得女人拋頭露麵。

    “蕭衍,你最想娶來相夫教子的女人不是我,是你的阿阮吧……”

    蕭衍麵不改色,隻是輕嗤一聲:“青兒為何提起她?莫非你嫉妒她?”

    丹青心底冷笑,她才不會嫉妒他和阮芷有什麽深厚的感情,因為祁陽哥雖然對她很重要,但是前世的感情她已經放下了。

    再說,他還不一定是祁陽哥呢。

    如今,她隻在乎小叔一個人。

    她必然要幫小叔把恩報了。

    “還記得在聖陵裏,你答應過我什麽?”

    蕭衍微微一笑,雍容華貴地道:“自然記得。若我得勢,放過耿家。現在耿墨池被禁軍拿住,隻要他下令城外三十萬西北軍臣服於朝廷,那麽,我就放他一條生路。”

    丹青問:“能否不殺譽王?”她不知道自己的做法對不對,是不是太迂腐,可是她就是這麽的理念:愛屋及烏。

    她愛小叔,那麽就會在乎小叔在乎的人。

    她敬佩耿墨池將軍,那麽就會幫耿墨池將軍救他在乎的人。

    這是君子之交,一諾千金。

    蕭衍輕嗤一聲:“你在跟本太子開玩笑?”

    這麽快就用上太子做自稱了。

    看來,她要辜負耿將軍的囑托了,她今夜隻能救到耿將軍一個人。

    丹青淡淡道:“我這就去見耿將軍,說服他將西北軍交出來。”至於譽王,她現在力不從心,管不得他了。

    “慢著……”就在這時,蕭衍忽然幽幽道:“耿墨池耿直又頑固,無論怎麽刑訊逼供,他都不願意舍棄譽王而向本太子投降。你去勸說他?沒用的!”

    丹青抿起唇,轉過身:“你要怎地?你要反悔?你要殺了耿將軍?”

    蕭衍歎息一聲,忽然伸手拉開自己的黑色眼罩,露出血紅如魔的右眼。

    丹青大驚,那究竟是怎樣的一隻眼睛?

    好像前世西方玄幻電影裏惡魔撒旦的眼睛,紅色宛如地獄的岩漿鑄就。

    而他完好的左眼漆黑如墨,露出一絲悲愴的情緒:“青兒,我說過要娶你的,隻要你把身子給了我……今後,你想救哪個就救哪個……”

    “蕭衍……原來你從來就沒打算放過我……”丹青厲喝一聲:“別靠近我。”

    “怎麽可能不靠近你?”蕭衍幽幽地一步一步走上來:“你可是我夢寐以求的……”

    蕭衍忽然伸手,灑出一蓬散釘,將譽王四肢釘在地上,在譽王殺豬一般的嚎叫聲中,蕭衍對丹青幽幽道:“早知道你會跟著耿家軍來搗亂……所以青兒,我為你特製了一款升級版的並蒂蓮……今夜我們歡好一場,解了我的走火入魔,助我練成通靈之蠱,登基為帝,我便立你為皇貴妃,享受至高的榮寵……”

    “我呸……”丹青一步一步後退,可是不知道怎麽回事,大概是空氣早就有問題,她隻覺得呼吸急促。

    就好像當初被蕭家下了並蒂蓮之後的感覺……

    下一刻,身子一軟,便難以控製地朝著地上栽去。

    其實,她何必摻乎這些齷齪事?

    她今夜本想帶白蒹葭一起進宮,可是又臨時吩咐白蒹葭去找黑龍,隻想找到黑龍,把碧璽還給孤光啟,便能換回小叔,在白蒹葭找到黑龍之前,她身不由己地跟著耿將軍進了宮,無非是想幫小叔保護耿將軍……

    可是現在……

    她自己陷了進去。

    白蒹葭啊,白蒹葭,讓你去找黑龍,你就不能動作快點麽?

    相信白蒹葭和黑龍兩個足以幫她和耿將軍逃出這血腥之夜。

    丹青心想著,既然蕭衍要對她不利,那麽她能拖多久就多久,拖到白蒹葭黑龍他們趕來為止。

    蕭衍趁機將她攔腰抱起,走向勤政殿內高高在上黃金龍座。

    寬大的龍座冰涼入骨,坐在上麵,可以高高在上,俯瞰萬物。就是這個寶座,引得多少英雄梟雄盡折腰。

    丹青身下的座椅冰涼,想要挪動一下,卻一絲力氣都沒有。

    “青兒,莫要動用你的天狐之力……你的狐丹和身體骨血還未融合,中了並蒂蓮之後,是如此的柔弱……”他哈哈大笑起來,伸手撫摸丹青的容顏:“誰說我隻喜歡阿阮,不喜歡你呢?你們兩個是那麽不同,滋味定然也不一般……”

    丹青用力地喘息著:“你得到過阮芷?否則怎麽會想知道我們兩個的滋味有什麽不同?”

    蕭衍神色忽然多了一絲恍惚,似乎在回憶過去,他怎麽可能得到那個奸詐精明的女人?

    半晌,他嘲弄地勾起唇角:“她已經背叛我……早晚我會抓到她!”

    話畢,便扯開丹青的衣服,想要親吻她的嘴唇。

    丹青厭惡地轉過頭,一個不愛她的男人,隻是想用她的至陰之身而已,憑什麽動她?

    蕭衍,越來越可惡了!

    忽然就在這時,他的鼻翼停在她的脖頸處,伸手用力地按了下她的小腹。

    “青兒,你又讓人吸過元陰?”純陰的身體已經不純,他根本吸不到她至陰的元陰……

    丹青臉上也有片刻的懵懂。

    她和孤光啟的確又有了肌膚之親,難道那次改變了她的體質……

    可是她身體並沒感覺啊。

    蕭衍目眥盡裂,忽然意識到什麽,俊美的臉上露出惡魔一般凶狠的表情:“你懷孕了,是不是?”

    丹青冷笑一聲,並不回答,而是從兜裏拿出匕首,戳向他的前胸。

    他閃身避開,丹青從龍座上滑下來,奮不顧身地朝著台階下跑去。

    蕭衍高高在上地站在那兒,看著她踉蹌的背影,跟一年前一樣,奮不顧身地奔跑,不由地怒火中燒,臉色越發地陰冷。

    “鬱丹青……懷孕了不要緊,把孽種打掉,一樣可以恢複你的至陰之身……”他血紅入魔的右眼已經生出一抹殺意,哪怕將這個女人開膛破腹,也要讓她流產不可……

    他憤怒地抬起步子,剛要追出去,忽然偏殿方向傳來一個女人痛苦的嘶喊:“啊……衍兒……”

    有人襲擊偏殿。

    蕭衍風一般從龍座奔下,追上鬱丹青,將她鉗製在手心裏,拉著她便朝著偏殿奔去。

    數十個禁軍士兵也跟著衝進偏殿。

    丹青被蕭衍牽製著進入偏殿,滿眼都是血腥顏色,淒厲又慘烈。

    地上橫七豎八倒著幾個侍衛的屍體,都是被人擰斷脖子,殘缺的人體,鮮紅的血,掩蓋了本來金碧輝煌的宮廷,看得人驚心動魄。

    皇帝躺在龍床上,胸口大片的血跡,臉色如薄紙一般慘白,氣若遊絲。

    玉容郡主站在床側,而一個身高巨大的黑毛怪物伸手牽製住她的肩膀,如同提小雞一樣牢牢控製在手上。仿佛巨手一用力,就能像捏斷那些侍衛的脖子一樣捏斷玉容郡主的脖子。

    “黑魃……”丹青喃喃出聲。黑魃竟然闖到了宮裏,那麽黑魃的主人難道也來到了宮裏?

    難道蕭衍對付孤光胤的時候,孤光啟悄無聲息地進了宮?

    這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麽?

    就猜他來京城,絕對不隻是救阮芷那麽簡單。

    他還有著他自己的野心。

    就在這時,丹青發現屏風後站著兩個人,似乎是一對男女,透過屏風依稀能看到那個男人纖拔出塵,在幽微的燭光中,若隱若現。

    蕭衍目光在玉容郡主臉上凝住,滿臉都是擔心,又睇著綁架玉容郡主的黑毛僵屍,瞳孔微微收縮,當目光觸及屏風後的人影時,怒意彌漫上他的臉頰,他對著屏風方向一字一字喝道:“孤光啟,阿阮……你們躲在屏風後幹什麽,給我出來……”

    他話音一落,從屏風後緩步走出一對容色出眾的男女,正是孤光啟和阮芷。

    孤光啟一席白色蟒袍,並沒有束發,一任及腰的長發披垂下來。

    他的頭發卻極黑,極直,鋪垂在潔白的勁裝長袍,醒目異常。墨黑的眸色在雨夜躍動而出,耀出奪目的光芒。

    就在這時,血泊中的老皇帝似乎聽到了動靜,緩慢地睜開了眼,看到蕭衍和玉容郡主,臉色露出無盡的恐懼,而看到孤光啟乍然出現在他眼前,頓時臉上肌肉顫抖著,激動地張著嘴,卻因為失血過多,發不出一個完整的音符……

    最後,他掙紮許久,才喃喃地發出幾個字,大家仔細聽才聽得真切:“啟兒……救……救……父皇……”

    這一刻,老皇帝求救的人,竟然是被他曾經下令誅殺的皇七子。

    而他的皇七子分明聽到了老皇帝的求救,卻一動也沒有動。

    孤光啟隻是靜靜地站在那兒,唇角一邊下沉,勾起一抹輕嘲,深邃闔黑的目光盯在龍塌上命懸一線的老皇帝身上,仿佛為了今天這一刻,等候了無數的歲月。

    “父皇……”他緩緩地走過去,兒臣為這一天,已經蟄伏十五年……十五年來,兒臣無時無刻不想讓父皇體會一下,什麽才叫利刃誅心之痛……”修長的手指輕輕地在老皇帝心口的刀傷上掠過:“父皇,你這裏感覺到痛了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