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鮮花與鎧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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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空幻拉住丹青的手離開。

    赤炎緊緊抿著唇,臉上劃過一抹悲哀和心疼,悲哀是悲哀主子的命運,心疼則是心疼他愛的女人,終究離他遠去,連他的生死都不再牽掛。

    如果主子活著,也如同活在水深火熱的煎熬裏。

    赤炎撇過頭去,不再看鬱丹青的背影:“都說婊子無情,戲子無義。女人這種東西,不值得相信。”

    白蒹葭笑道:“喲,赤將軍在罵我家聖尊?”

    赤炎慌忙搖頭:“我哪有!我隻是引用名言……”

    “看來赤將軍從此不相信女人了哦?”

    赤炎喝道:“跟你何幹?”

    白蒹葭道:“我家聖尊不想再牽掛孤光啟,但是我卻可以跟你一起去……如果孤光啟活著,你就對他說,我是我家聖尊派來跟你一同找他的,如何?”

    “我家主子一定活著!我堅信以及確定!”赤炎想了一下,道:“就如你所說的,把鬱夫人和那狐王在一起的事情瞞著主子吧……這樣他或許不會那麽絕望……”

    兩人如此說著,便進入珈藍寺,把孤光啟失蹤的事情告訴宏智長老,珈藍寺一幹武僧立刻出動,秘密去了祁連山那個祭祀山洞。

    黑夜,山洞口開滿了紫色的彼岸花。

    幾個披著紅色勁裝的武僧手持棍棒,神情警戒地走了進去。

    這據說是祭祀山洞的另外一個出口,是鬼妖當初從地底下爬出的地方。

    傳說裏麵堆積著眾多夜魔……

    還有恐怖之極的遠古生物……

    赤炎和白蒹葭一起走入山洞,赤炎有些膽寒,但是看白蒹葭一個女人都毫無懼色,便挺了挺胸膛,當先走進去。

    這一路開滿了紫色的花朵……就好像陰間的彼岸花……

    當然赤炎是沒有見過彼岸花的,他隻是從書上看到過……

    山洞越來越幽深,有灼熱的氣體撲麵而來,似乎裏麵是一個溫泉。

    忽然,一雙血色銅鈴大目在黑暗中詭異地閃了閃……

    剛好此刻,烏雲遮住月光,而那有著銅鈴大目的怪物竟然倏然從黑暗中衝了出來。

    天啊!“龍!”那是一條渾身黑甲的龍,很快衝入人群中。

    大家頓時亂起來。

    武僧們紛紛拿起武器去抵禦黑龍。

    而赤炎和白蒹葭則飛快地朝著山洞裏麵跑去。

    山洞盡頭並沒夜魔之類的怪物,倒是一口溫泉水池邊,多了一口銅紅色的青銅古棺,棺材口敞開一個豁口,看不清裏麵到底是否躺著屍體。

    青銅古棺的邊緣用金絲楠木鑲嵌,刻滿了繁複繚繞的祥雲,九條黃金龍爪抬棺,讓棺材顯得雍容而隆重。

    山洞洞壁掛滿了燈籠和夜明珠,將洞內照的如同白晝。

    一簇簇紫色花朵妖嬈地開放在棺材旁邊。

    赤炎和白蒹葭小心翼翼地走過去,屏住呼吸。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魔主的青銅古棺?

    忽然,赤炎吃驚地發出一聲“啊”。

    白蒹葭回頭喝道:“你大驚小怪什麽?一個男人,還沒我女子膽量大。”

    赤炎手顫抖地指著棺材裏麵,道:“血,都是血……”

    白蒹葭終於看向青銅古棺裏麵,喝道:“這哪裏是血……是紅色玉石,很名貴的……隻是這些玉石被雕刻成了 鮮花的模樣,看起來就好像鮮血開出的花兒一樣……”

    赤炎定睛一看,果然看到那些血其實並不是血,而是血色的緋色玉石,堆滿了棺材,猛然看去,是如此的血腥和恐怖,而再仔細看一看,卻發現這些玉石的顏色鮮豔,應該極為名貴……

    “幫一下忙……”白蒹葭伸手試圖推開棺材蓋:“把棺材打開,看看裏麵到底有什麽古怪……”

    赤炎便伸出手,用盡全力地推棺材蓋,把臉都憋紅了。

    棺材蓋終於打開,露出裏麵所有緋色玉石,這些玉石都雕刻成鮮花的形狀,栩栩如生地開放著,就好像真的鮮花一樣。

    隻是,棺材中不止有價值連城的緋玉鮮花,竟然還躺著一具戴著黃金麵具、身穿黃金鎧甲的男性屍體。

    那屍體胸腔還在輕微的起伏,仿佛不是死了,而是活著。

    他是誰?

    緋色鮮花玉石、紫色彼岸花、黃金戰甲、古棺……深黑的山洞……這一切的色彩都是那麽鮮豔和悲倫,甚至透出一股凶險。

    赤炎和白蒹葭久久對望,卻理不清一點頭緒。

    忽然就在這時,棺材中傳出一聲聲喘息,而披著黃金鎧甲的男屍竟然忽然從棺材中坐起。

    饒是赤炎身經百戰,白蒹葭也算千年靈狐,還是忍不住臉色發白。

    赤炎愣了一下,冷汗從額頭涔涔冒出,下一刻,他拉住白蒹葭,拔腿便跑,一邊跑一邊哇哇亂叫,當真是驚恐到了極點。

    那棺材中的男人長腿邁出棺材,對著胡亂逃跑的二人大喝一聲:“給我站住……”

    赤炎戛然止住步伐,回頭望向站在青銅古棺前,戴著黃金麵具,穿著黃金甲衣的男人,臉上表情急劇地變化,最終,他顫抖地喊道:“陛,陛下?”

    “是朕。”戴著黃金麵具的男人道:“朕怎麽會躺在這裏?”

    赤炎有點想哭,奔過來,單膝跪在孤光啟身前:“主子,您怎麽會在這兒?赤炎也很想知道啊!”

    白蒹葭也慢慢走過來,小心翼翼地看著戴著黃金麵具的男人:“陛下還戴著麵具做什麽?取下來啊……”

    孤光啟點點頭:“是,我也不知道誰給我戴了這麽個麵具……”

    他記得他跌入祭祀山洞後,遭遇了一頭狂獸的撕咬……失血過多,暈厥過去。

    醒過來,便是這樣的情況了。

    孤光啟摘下黃金麵具,露出臉來。

    而赤炎和白蒹葭盯著他的臉,臉上竟然露出恐懼至極的表情……

    赤炎不住地後退,但是又上前一步,大喊道:“主子,你,你怎麽會變成這樣?”

    ……

    丹青倏然從床上坐起,額頭上冷汗涔涔。

    她竟然做了一個噩夢,夢到了好久不見的夜魔。

    夢境裏,漫天都是飛舞的白色鳥……

    她不知道那些鳥叫什麽名字,可是那些鳥一隻接一隻地從空中墜落,發出尖利的悲鳴。

    它們翅膀摔斷,羽毛染上鮮紅的血,在地上撲楞著翅膀,垂死掙紮。

    而一隻隻被剝了皮的夜魔撿起那些鳥,咬斷它們的脖頸……

    現場仿佛被血洗了一樣,太慘了……

    丹青猛然驚醒,心髒撲通撲通地跳躍。

    一雙手握住她的手,一個溫柔的聲音有些焦急地喊道:“青兒……你沒事吧?做了噩夢?”

    丹青失焦的瞳孔逐漸恢複正常,正看到司空幻滿臉焦急。

    他們兩個都穿著寢服,睡在床上,她的噩夢嚇醒了她自己,也將司空幻驚醒了。

    丹青撲到他懷裏,心有餘悸地道:“小叔,我做了噩夢……”

    司空幻伸手撫摸她的頭頂,道:“既然是噩夢,就不要當真,快睡吧,明天阮妃說要派人去祁連山找青銅古棺……我們得去看看……”

    “嗯……”丹青重新躺好,表情乖順又柔軟,就好像一個被鬼故事嚇到了的孩子,這一刻她的容顏嬌俏可人,引得司空幻長久地盯著她的臉,有一種想要將她擁在懷裏親吻的衝動。

    他雖然隻餘下精魂,可是終究是個男人。

    遇到心愛的女孩子,會想要得到。

    他心底劃過一抹黯然,等他有了他自己的身體,一定會跟青兒成親。

    丹青哪裏看不出他眼神裏的欲望?

    既然決定跟了司空幻,那麽她就沒那麽矯情。

    等以後他有了正常男人的身體,她會跟他生兒育女……

    想到這裏,丹青微微一笑,按住司空幻的胸膛,讓他躺下來:“現在是考驗小叔定力的時候了……不要胡思亂想啊……”

    司空幻目不斜視:“是你應該多些定力才是……”

    丹青還要再反駁,他閉上眼,低聲喝道:“睡覺。”

    丹青側過身,望著司空幻的容顏,卻睡不著。

    能這樣看著他的美顏入睡,是一件多麽幸福的事情啊。

    她好想一直這麽看下去……一直,一直這麽看下去。

    忽然,窗外似乎閃過一道暗影,丹青抬起頭看向紗窗,正看到一個戴著銀色麵具的男人站在窗外陰影處,一雙闔黑冷漠的眸子透過銀色假麵的眼洞,幽深地緊緊睇著她。

    像是狂風,像是暴雨,像是劍,像是戟……攜著隱秘又壓抑的悲痛和憤怒,緊緊纏繞著她。

    雖然他戴著麵具,可是丹青立刻認出來,那是……孤光啟?

    他沒死?

    不,不,一定是幻覺。

    她心髒狂亂地跳動起來,被那種眼神睇視著,竟然有些窒息。

    她難以置信地閉上了眼。

    等她再度睜開眼,看向窗外,窗外空空如也,哪裏有什麽戴著銀色麵具的男人?

    果然是幻覺。

    她竟然因為想著孤光啟,產生了幻覺。

    一瞬間,她覺得好內疚,好對不起司空幻。

    她應該對小叔忠貞到底,不可以再牽掛另外男人了。

    可是怎能做到心無一物,毫不關心?

    她還是想他活下來的。

    丹青翻了個身繼續睡去,甚至刻意轉了個身,不想再看窗外。

    第二天,天亮的時候,司空幻已經離去。

    身邊躺著的隻是安王。

    安王甚至打起了呼嚕。

    丹青一腳便把安王給踹到床下去。

    白天的他不是司空幻,怎麽可以躺在她身邊?

    安王從地上爬起來,有些無奈有些懵圈。與此同時,外麵有個太監喊道:“安王,安王妃,宮裏有請。”

    是誰要把她也召進宮,而且是趁著小叔不在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