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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07卻根本不在意我的答複，他隻是想訓我。

    “我什麽我，我沒時間聽你解釋，你也不應該有任何理由解釋，無故缺席，一點組織性、紀律性都沒有，難道你還有理了嗎？”

    007在電話裏重重的哼了一聲，我聽出他對小齊的缺席嚴重不滿，這個時候我應該代替小齊檢討一下自己的態度，總是不吭聲是不行的，要不然007會覺得自己很沒有麵子。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我盡量簡短皆說，我擔心說多了會露出馬腳，畢竟我現在對這個組織和007的身份一無所知，說多了隻會惹麻煩。

    可沒想到這句話一說出來，007那邊卻忽然沉默了，他很長時間都沒有回複。

    我不覺心裏一驚，不會吧，難道我隻說了一句話，就被對方聽出問題來了？007這家夥的警覺性也未免太高了吧。

    但是對方倒也沒有掛斷電話，我仔細傾聽電話裏麵的動靜，似乎有兩個人在對話，但我一點也聽不出對方在說些什麽。

    沒辦法，隻好耐心的等待吧，007這條線索很重要，我可不想這麽快就斷掉，哪怕有一丁點的機會我也要努力堅持下去。

    足足過了五六分鍾，007的聲音才再度傳來。

    “小齊，你還在聽嗎？”

    “是的，我一直都在。”

    我的態度謙虛謹慎，同時也盡量把聲音放的含糊一些，我現在並沒有十足的把握完全模仿小齊的聲音。

    007並沒有懷疑我什麽，聽我一直在虛心受教，他的語氣也明顯緩和了不少。

    “小齊呀，不是我有意針對你，你也要考慮一下我的位置，宮少爺把新璟這邊的大環境全權交托給我，我就要統籌全局，更要一視同仁，你那種自由散漫的習性也應該改一改了，既然是法人代表，你就應該擔起同樣的責任，即便我有心遷就你，你也絕對不能遷就自己，要有責任心，要注重細節，更要分清形勢，你看看你不在的這幾天，大元化工都搞成什麽樣子了，夜間排放有害物質嚴重超標，導致空氣嚴重汙染，這種情況持續下去怎麽行，簡直太不象話了。”

    我聽到這裏不由微微一愣，聽007的話裏，他怎麽還有想要治理空氣汙染的意思呢，這應該不符合他的身份吧。

    天工計劃應該是製造汙染，而不是治理汙染，007這樣說，我怎麽忽然有點糊塗了呢？

    隻聽007在電話裏繼續指示道：“我現在命令你，立刻趕去大元化工，盡快阻止楊徳良的無知行為，宮少爺最新指示，天工計劃要在原來的基礎上進一步放緩節奏，最重要的是不要引起任何人的警覺，這是一項長遠計劃，目前正處於建設階段，要以穩固局麵、回籠資金為基礎，並逐步擴大我們的影響力，這個過程宜緩不宜急，更不能無責任製造各種矛盾，甚至引起市民的恐慌，你也不看看這兩天新璟論壇裏都鬧到什麽程度了，市民罵聲一片，環保局接到的投訴舉報電話接二連三，什麽原因，還不都是你負責的大元化工給鬧得嗎，楊徳良肆意妄為，跟你本人的玩忽職守有著直接關係，我不想多說了，你現在立刻過去落實一下情況，盡快把局麵給我控製起來，絕對不能讓事態進一步惡化下去……”

    007在電話裏言辭犀利，多次用到‘絕對’、‘必須’、‘立刻’等具有強烈意向的嚴厲措詞，這種語氣如果出現在官場裏，那就說明問題已經相當嚴重了，更是在某種程度上引起了上級領導的高度重視，現在007就是我的領導，我絕對不能有所怠慢。

    “是，我馬上去辦。”

    掛斷電話，我決定首先解決大元化工這檔子事兒，一方麵不至於引起007的懷疑，另一方麵，如果能夠盡快控製大元化工的汙染程度，還新璟市民一片幹淨的天空，實在是一件迫在眉睫的大事，至少新璟市民今晚不用再呼吸酸嗆空氣了不是嘛，破解u盤的事就先放一放吧，轉過天來再解決也沒什麽。

    我收起電話就回去找袁瑋，告訴她臨時有事不能去她家了，u盤的事再重新安排時間，袁瑋繼續上班，我問她要了手機號碼。

    袁瑋給我手機號時，也不知道是不是誤會了什麽，她隻是很乖巧的跟我說，一切聽從我的安排。

    我這半天工夫幾乎經曆了袁瑋千變萬化的表情和態度，我也愈加拿不準袁瑋這個女人究竟是一種怎樣的性情，唯一深切體會到的就是她比較善於偽裝。

    愛裝的女人很複雜，袁瑋在我眼中就是一道高難度的數學方程式，要有耐心才能解開她的x（艾克斯）究竟是什麽，隻不過我現在是不可能對袁瑋用什麽心思的，我隻微笑著對她點了點頭就走了。

    上車打開導航，我沿途一路趕往大元化工，期間回憶起007電話裏的指示，我大致歸結了以下幾點線索。

    首先，宮九的天工計劃基本上已經清晰明朗了，就跟我先前推測的一樣，天工計劃就是以化工企業為基礎，並在此基礎上衍生出一係列危害國家和人民利益的、具有遠期戰略意義的、恐怖主義性質的重大陰謀。

    唯一跟我的推測有所偏差的一點，就是宮九的天工計劃還遠沒有接近尾聲，現在隻不過處於初期布局和建設階段，這從007轉達宮九的指示中完全可以看得出來，宮九之所以把天工計劃的步子進一步放緩，就是因為他現在並沒有十足的把握。

    這條線索確實是一個利好消息，這說明我們國家還有翻盤的機會，不至於完全淪為天工計劃的傀儡，我們的未來還大有希望。

    第二條線索，宮九並沒有親自坐鎮新璟市，新璟目前的宮九勢力主要以007為首，負責統籌全局，同時手下有多名類似於小齊這種身份的屬下為其效力，並各自以法人代表的身份負責管理不同的化工企業。

    以小齊為例，他負責的是大元化工，同時還有開源化工、新興化工等一係列我不知道名字的化工企業，每個化工企業都在宮九組織的直係領導下，以促進經濟發展的假象暗中擴充自己實力，目前這種隱患並沒有真正的浮出水麵，還不具備與國家和政府相抗衡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