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咱們是甜寵文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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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秦此刻正站在元寧祖師的屋內,安靜地等待著元寧祖師從睡夢中醒來。
這老頭怎麽還不醒?屋秦左抓抓腦袋, 右瞧瞧手心, 根本停不下來。
房內除了兩個人的呼吸聲, 就隻剩下了屋秦玩弄自己布料的嘈雜聲。元寧祖師隻覺得腦袋裏嗡嗡地響,根本無法平心靜氣,隻得睜開眼睛。
他一睜眼, 看見的就是屋秦沒個正行的模樣。他直接坐在了地上,手指摩挲著什麽,以前那雙迷人風流的桃花眼此刻卻是好似注入了謎一般的傻氣認真地低著頭瞧著自己手心的東西。
元寧祖師一身鍛煉出來的平心靜氣都好似被打破了一般, 整個人都不好了。他豎起眉毛, 咳嗽了一聲。
誰知,屋秦根本沒在意在他麵前的形象, 隻是抬頭瞄了他一眼, 又將雙腳盤起來,雙手向前屈伸了一下,懶懶地伸了個大懶腰。
然後, 他雙腳一蹬, 就離地而起, 雙腳穩穩當當地落在了房內的磚塊之上,雙手向前向後擺動了好幾下, 才支起身子,懶散地露出一個大大的微笑。“您醒啦?”
至少用了“您”!
元寧祖師一口氣差點沒有提起來。“說吧,一醒來就來找我是什麽事情?”
“哦。”屋秦總算恢複了正行,竟然讓元寧祖師騰出了一種欣慰的感情。
“我來勸說你攻打久華天的。”屋秦說的坦蕩蕩, 卻是讓元寧祖師瞪大了眼睛。“我來向你請示一下。”
元寧祖師:你的重點是後麵一句吧?對吧?就是吧!還問我做什麽?
但他還是默默吸了一口氣,平心靜氣地抬了抬眼皮,問:“為何要攻打久華天?”
屋秦滿臉“你不是在逗我”的表情,然後來到了元寧祖師的蒲團旁,一下子就坐了下去,隨後伸出一個胳膊特別自然地搭在了元寧祖師的肩膀上。
“恩?”元寧祖師深吸了一口氣,幾乎沒有憋住自己端莊的美好形象。
“別醬呐,你看看那久華天多麽狼子野心啊,根本沒把咱麽碧璽宗放在心上,要是我們不上,他們打完血獄就是打到我們頭上了!”屋秦憤憤然,繼續譴責。“這幾年,他們的勢力都開始伸向我們碧璽宗地盤了,要是我們再不雄起,豈不是要任由他們往腦門上打?就說那‘天誅之路’,他們就比我們多了整整十人的參與名額,而在中東地區,他們還把礦石產業完全壟斷,幾乎要向我們的經濟命脈出手了,這個先放在一邊,就說這幾年拜入我們碧璽宗的弟子也是縮水的不少,這樣下來,情況隻會愈來愈糟,到最後我們碧璽宗可能都會滅亡了!”
他說得信誓旦旦,就好像久華天已經打到他的麵前了。
元寧祖師沉默了一瞬,先行不動聲色地將自己的身子向旁邊一動,躲開了屋秦越來越靠近的身子,“我們碧璽宗與久華天已是多年盟友,產業幾乎是互相製約,又互相幫助,動之一毫,而利天下不與也。”
“話可不能這般說。”屋秦擺出一張認真臉。“近年久華天與我們碧璽宗的實力漸漸有了差距,不出幾年,必定會逃不開被吞並的危險,您想想看,是之後被吞並好呢?還是先占盡優勢更好呢?”
說完,他特別認真地自說自話。“不選後者是傻子嘛。”
元寧祖師:我就想選後者礙著你了?!
“不可,你先好好養傷,這種事情目前你沒有必要在意。”元寧祖師直接從蒲團上站了起來,離屋秦遠遠的,但一臉抗拒,根本不願意與之多談。
“別醬啊!”屋秦不幹了,心想這主角光環怎麽放在自個身上一點用處都沒有啊!他也不想想,自己現在這樣一種歡脫的形象根本沒有一絲一毫的說服力。
“別再多說,回房休息吧!”元寧祖師已經開始趕客了。
“您先別動趕我走的心思。”
既然知道,就快滾啊。
“如果您不先下手為強,之後肯定遭殃!”屋秦急了。“別看玉瀾祖師這麽多年沒有什麽動靜,以為他安安靜靜地在提升自我呢,實際上,他手下可有好多人給他賣命做了許多不為人知的事情。”屋秦細數起來。“例如,七年前,他手下已經找到了伏羲山,對它出手,差點讓伏羲山滅門,他甚至在這幾年間一直在讓人偷偷尋找從伏羲山逃脫的純陽之血的擁有者。”
純陽之血?“等等。”元寧祖師全身一震,打住了他繼續說下去的話頭。
屋秦那智商超高的邏輯係統開始迅速旋轉,立刻意會到了元寧祖師有了被說服的勢頭,立刻在這點上添油加醋。“沒錯,伏羲山幾乎全滅,擁有純陽之血的孩子隻得逃到其他地方躲避。”
“啊,對了,應該站在我們這邊的星辰宗也是參與滅門的一員。”屋秦道,“說不定,在我們旗下的宗門,有很多實際上已經倒戈了。”
“這樣,您還覺得一切都還早嗎?”屋秦的聲音低了下去,這麽一看,倒是真的有了一點真屋秦的模樣。
元寧祖師沉默了好久,最終喟歎一聲,閉上雙眸,有點難耐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眉骨,用另一隻手有氣無力地揮手。“本尊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屋秦見元寧祖師似乎已經被說動了八分,又加上了最後一句話。“師祖,您可別成為最後一任的掌門啊。那麽,我先行退下了。”
他說完,靜靜地走出了大門,順手幫元寧祖師關上了房門,給他騰出足夠的空間思考。
陽光底下,他微微翹起嘴角,遙望著山頭上炙熱的熱源,覺得一切都充滿活力。那古樸的樹木,空氣間青草的芬芳,溫暖的陽光,一切,他都可以觸摸,嗅到,感受到。
一切,都那麽美好,隻剩下一個常年陪伴自己的伴侶,就萬事完美了。
他勾著唇角,輕聲道:“嘿嘿,去找我的美人。”
說完這句,他便一個轉身,朝著清幽的房間找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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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道身影在雨中不斷地交疊,但隨即分開,殘影如幻,間或在兩人中夾雜著一閃而逝的光芒。
久華天在細密的小雨中看著眼下的景象,卻是毫無出手的能力,兩位合體階段的戰鬥不是他們可以摻和的。不是死,就是傷。
地麵之上已經滿是他們久華天弟子的屍身,鮮紅的血浸染了用白月石鑄造成的傳送台,一片一片斑駁著,從遠處看,就是一塊塊細小的紅色斑點。
久華天弟子心中滿是恨意,隻盼望著他們的玉瀾祖師可以殺掉他們的敵人,以報他們的血海深仇。
倒在地麵上的修士中,有的是他們的師兄,有的是他們的師弟,有些是他們同一屋子的夥伴,有些是他們並肩作戰的戰友。
但此刻,他們一同化作了一片屍骨,永遠沒了生息,這豈能不讓他們不恨?
他們恨極了那個仙獸,恨他的濫殺無辜,恨他的冷血殺伐,恨他……不過是個仙獸竟然讓如此多鮮活的生命消逝。
他們不會去細思,多年前,是他們修真界先挑起當方麵的虐殺,將那些溫和的仙獸,甚至那些剛出世毫無反抗能力的仙獸一網打盡,並且製成……他們趁手的法寶。
他們不會站在仙獸的身上思考仙獸的痛苦,因為在他們的眼中,仙獸也不過是畜生而已。
而畜生,永遠是不如人類的。
人類,擁有感情。
畜生……呢?
隻是可笑的是,在瑤祁的心裏,這些修士,也不是高高在上的,在他的麵前,就是敵人。
不是我死,就是你亡。何必同情呢?何必善良呢?
太可笑了。
玉瀾祖師每次道法都是重重地打在瑤祁的身上,而瑤祁雖然本身就已經消耗掉了許多的真氣,但對於生的渴望建造起了他的意誌,令他不會倒下。
他手指尖銳地刺去,腳下的速度與之前相比更加的迅捷,而身體的重量如同消失掉了一般,腳步如風,在空中不斷地彈跳。
若是玉瀾祖師的道法攻向他的方向,他的腳步便一轉,躲過那道法的攻擊範圍,隨即瞬間轉移到玉瀾祖師的麵前,開始新一輪的攻擊。
他雙手交叉著向前前進,每每都是狠狠地用手指滑向玉瀾祖師身體上的致命之處。心髒、脖頸、額頭,都是他緊盯的地方。
玉瀾祖師心頭不快,手中的道法打出去越來越迅速,而手下釋放的力道越來越傾盡全力。他不喜歡這種被隱隱壓製的感覺,甚至不喜歡有東西在他的手下接下這麽多招。
這在某一種程度上,打擊了他的尊嚴。
“束縛。”玉瀾祖師眼神一緊,看清了瑤祁在某一瞬的踉蹌,立刻收緊的手指。
金色的瑣繩突然包圍起瑤祁,瑤祁猛然一驚,就要從其中逃離,就發現頭頂迎麵而來一道又一道連續不斷的火力。
若是要逃開,隻有向上跳,而若是向上跳,則會遭受強烈的攻勢。
但僅僅是這麽一瞬間的猶疑,就讓身上的束縛收緊。
“啊!”瑤祁痛苦的短促低吟了一聲。
這時,他才發現,那一刻的猶豫,竟然是他的錯誤。而玉瀾祖師一開始,就是為了讓他擇一選擇。
而他選擇了相對溫和的攻勢,企圖之後掙脫,但就是這麽一個軟弱的想法,令玉瀾祖師有機可乘。
這根瑣繩,竟是用他的靈魂之力製成的鎖鏈,而它的作用就是限製自己的力量。
就在瑣繩纏縛住他全身的那一刻,他就感覺到了身體內力量的流失。虛脫的雙手雙腳想要用力卻是無法控製。
他咬緊牙關,企圖用力,最終雙手卻是隻能無力地垂下。
“……望君生……”
“……望君生。”
“望君生!”
他耗盡了所有的心力,隻能呼喚出這麽三個字,靜悄悄的雲鶴之巔上,隻餘下那三個字的回音。
突然,一聲歡呼打散了這一聲的叫喊,而在這之後,又是一陣驟響的嚎叫。
“我們贏了!”
“我們贏了!哈哈,我們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