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塗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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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看葉子母親的命盤,百思不得其解。
那上麵,死門青氣盎然,死門青氣主死亡,還這麽濃鬱。說明該八字的人,早已經魂歸地府,碧落黃泉了。
傷門有血痕,說明是受傷流血死的。
但同時,那開門和生門,又生氣盎然,一片紅光,呈豔豔的紅色恍眼睛。生氣這麽強,哪裏是一個死人該有的。
一個命盤上,不可能有生氣和死氣同時出現。這就和,一個人隻有一種性別一樣的,隻要是男人,就不可能再是女人。
那麽問題來了,葉宛瑩到底是死是活。
要是江追雲在這裏,就好了。
不過,他要是在這裏,準得懟我一句:“不一定,你沒聽說過陰陽人嗎?”咦,不知為什麽,一有難題,一下就想到江追雲了。
立馬掏出手機,給江追雲打了一個電話,響了兩聲之後他掛了。這王八蛋,肯定又在哪家姑娘的香閨裏流連忘返了。
不一會,他又回過來了:“什麽事?”
我問:“你幹嘛呢?”
那邊發出一陣異樣的聲音,江追雲用一種不可描述的語氣說:“你猜!”
“猜你大爺。”
我說:“我掛了!”
“欸欸欸!”
江追雲連忙說:“爸爸接到了你的電話,特意放下手上十萬火急的項目,給你回電話,你就給爸爸說這個?”
我一想也對,便把葉子母親命盤上的怪現象告訴了他。
他一聽,說:“天機不可泄露。”
“.............”
我說:“拉倒吧你,不知道就知道,還非這麽說。那,我也給你說這麽半天,你就給我看這個?”
江追雲正想說話,電話那邊響起一個女子嬌媚的聲音:“追雲。”氣若嬌蘭,比上官攬月還要好聽幾分。
江追雲一聽,忙說:“不跟你說了,我現在有事。告訴你一個方法,井水塗鏡。”
說完,啪一下把電話掛了。
我一聽,想起以前外公也用過這個方法。
井水塗鏡:這個方法是問事用的,和圓光術有異曲同工之妙。不過沒有圓光術那麽強大。井塗鏡,是用來溝通陰間的亡靈的。
當然,這和上戶口一樣,要去陰間辦手續,和下麵的公務員簽訂契約。你使用這個方法才會有下麵專門的人員來回應你,一對一服務。
所以,使用這個方法的先生,全看自己的本事,能簽到什麽樣的公務員了。
作法:取一塊鏡子,鏡子除了表麵光滑,具有反射能力之外,還為金水之精,光可鑒日月,格外清晰。
再取一些井水,井水通陰。
用井水塗在鏡子上,再加開眼筆寫咒語,功力顯其形。也就是說,功力和功德月深厚,看到的景象越清晰。
我忙去找了一些井水,又掏出一個圓圓的小鏡子。
那鏡子是用銅鑲嵌祖母綠寶石製作的,是外婆的陪嫁品。以前外婆給外公,外公加持過,上麵鏤空蝴蝶紋和掐絲雲紋,十分乖巧。
把井水塗上後,又念了一些咒語。
鏡麵上,出現一個人的樣子,但不清晰,和以前在老家,看黑白電視,上麵還帶雪花一樣。現在的鏡子,隻能當收音機聽聽。裏麵傳出一個聲音:“小丫頭,找我什麽事呀?簡明扼要,我很忙的。”
咦!?這聲音好像在什麽地方聽過?!
對了!
這不是七爺的聲音嗎?外公井水塗鏡簽訂的鬼差,居然是七爺。、
厲害了我外公!
我一聽,忙把葉子母親的事情說了一遍。
七爺說:“這個,還真是天機不可泄露呢。這件事吧,上麵有人管著,不讓說,不過不讓說,也沒說不讓看那,嘿嘿,你的鏡子能呈像吧?”
我十分無奈:“功力和功德都不夠,隻能看到個大概的影子,跟打了馬賽克似的。”
“................”
很明顯,感覺對麵七爺一臉黑線:“模糊也看,將就著看吧,不然你怎麽辦。”
我點點頭。
鏡麵就和換節目一樣,一下切換到另一個畫麵。
畫麵也是不清晰的。但隱約能看出來,背景是一個古代的戰場,裏麵刀兵爭鳴,兩軍正在交戰,殺伐之聲不絕於耳,且持續了很久,大有將軍百戰死,壯士十年歸的趨勢。
最後,其中一方城破國滅。
守城的將軍,本來隻是一屆文弱書生,卻胸有韜略。那國家也是無力之極,才會作最後的掙紮,讓書生守城。意外,書生爭氣,原本十四日必破的城,被書生守了四個多月。
無奈雙拳難敵四手,周邊小國也已經唇亡齒寒,書生一心想保衛的家國,還是在敵人的金戈鐵馬下敗亡了。
城破之日,國亡之時。
書生和他的妻子,都身披甲胄,站在高城上,吟了一首絕命詩:秦時明月漢時關,萬裏長征人未還。但使龍城飛將在,不教胡馬度陰山。
他妻子則和:生在陽間有散場,死歸地府又何妨。陽間地俱相似,之當漂泊在異鄉。
吟完,二人從高城一躍而下,以身殉國。
我一看,問:“難道,葉子的母親是那個書生轉世,因為他護國有功,所以今生投胎死不了?死門上的青氣代表她真的死了?生門上的生氣代表死而複生?”
“也不對啊?”
我又說:“沒聽說因為功德還男轉女身的,在古代,男女的不平等的時候,可是男尊女卑的。那時候,下麵也還沒思想解放吧。怎麽可能讓一個大功臣轉生成女人,這不和邏輯呀。”
“行了。”
七爺的聲音猛然響起:“這事情也給你看了,相當於線索也給你了。你當然要自己去找原因了,什麽都跟你說了,還叫什麽天機。”
說完,強製下線了。
我.........這一個二個的,怎麽都這樣。
也沒辦法了,現在隻有先找一下葉子的母親,再做打算。
看了一眼窗外,哇。
天已經黑了。以前不知山中不知年月的境,剛才在鏡子裏看了一會兒,七爺給看的場景。沒想到地府的時間流速和人間是不一樣的,估計才那麽一小時,人間已經天黑了。
真有種:山中隻一月,世上已千年之感。
本想叫葉子一起出去吃個飯,但她屬於養尊處優的那種,不想出門。而且生活極其規律已經睡下了。別說,四十幾歲的人了,為了保持身材晚上不吃晚飯。無論身材還是外形,保養的真跟林誌玲似的。
見她不吃,我成就出門了。
已經十一二點了,門外還是老樣子,除了洋芋坨坨楊老板的燒烤攤,其他的攤位都收了,在鬼月人們心思謹慎,怕撞邪,收攤收的給格外早。
也正因為如此,生意火爆,附近下晚班的人們沒地方吃宵夜,都跑到楊老板這裏了。而和往常一樣,殺馬特飛哥帶了他的一班小弟,在這裏喝酒。
老板忙的不可開交。
我一過去,就看到楊老板在燒烤架和餐桌之間徘徊,身邊還有一個老太太,在幫他遞東西,收拾桌子什麽的。
那老太太穿一件深藍色繡金銀花裙褂,一頭白發被編的整整齊齊,用銀飾盤在腦後。沒有因為年過花甲而佝僂,顯出一股幹淨利落的樣子,能看出年輕的時候,絕代風華的樣子。
估計是楊老板的媽吧,兩人的麵相還是很相似的。
見我來了,楊老板說:“小丫頭,又這麽晚啊。是出來宵夜還是沒吃晚飯呢?”
“沒吃晚飯。”
我不好意思的說:“下午有點事,忘了。”
老板一聽,說:“可得按時吃飯,年輕人,饑一頓飽一頓的,對腸胃不好。我弟弟的孫子,就因為老不按時吃飯,得了胃病。要愛惜自己的身體啊啊,來,選點什麽吃的,叔叔給你做。”
說完,老太太把選菜的籃子遞給我。
我接過來,說了聲:“謝謝奶奶。老板,您母親氣質真好,和您一樣,滿身的書卷氣。”
老板一聽,尷尬的笑了一下。
那老太太也沒說什麽,隻是又走到一邊,忙自己的去了。
等選完菜後一坐下,又是殺馬特飛哥那神一樣的聲音:“老板!老板!洋芋坨坨老板!我那加烤的五十串大腰子怎麽還沒來,都催半天了。能不能快點!”
這時,老板正在和那個老太太說些什麽,沒聽到飛哥的話。
飛哥的手下一看,喲嗬!死洋芋坨坨還不理人。一下走上去,把正在說話的老板和太太分開,嚷道:“老板!我們大哥喊你呢,你聾了嗎?”
“喲,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楊老板一聽,連連打哈哈說:“你看我這個,說話說的太專注了,沒聽到。你們的東西還在烤呢,今天的客人有點多,稍微多等一陣哈。”
那小弟急於在飛哥麵前表現,要是這麽就被打發了回去,那他以後還怎麽有臉,在殺馬特幫派裏混下去。
於是,把身下的一張桌子順手一掀。
說:“你說等一下就等一下啊?那我們豈不是很沒麵子,你說說,我們都來了多久了。那後來的人都比我們先吃上了。你還在這裏,和這個老女人深情對視,你口味也太重了吧?”
“那小子!”
攤上吃東西,還有楊老板的另一些老顧客,一聽這話說:“你積點口德吧,哪有什麽都往那方麵打趣的。你看老板和老人的長相,再對一下年齡,就知道那肯定是老板的媽媽嘛。哪有拿人家媽媽這樣說,這也太過分了吧!”
說完,還站了起來。
周圍的人一聽,也紛紛對小弟指指點點。小弟心裏同意這個說法,但麵子上掛不住,梗著脖子懟他說:“誰說一老一少在一起就是母子拉,你讓他們親口說說,他們是母子嗎,說不定是兩個人在耍朋友勒!”
此話一出,都露出一種想打死他的表情。
他還不依不饒,繼續說道:“那,洋芋坨坨老板,我問問你,你和這位女士,是母子關係嗎?”
這話,在正常人聽來,就是胡攪蠻纏,正常人理都不會1理他,甚至還會還想揍他一頓。但在楊老板聽到以後,表情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