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願淪為玩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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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宇間的冷酷讓人如置冰窖,繁依正要行禮,五皇子一把握住了她冰涼的手。
冷酷的五皇子這雙手倒是很溫暖,繁依想掙脫他的手。
他卻捏住她的手心,直接將她的手指掰直又彎曲。
繁依疼得差點叫出聲來,甩開他隻想逃掉。
五皇子身手極快,一雙手臂跟鐵鎖似得將她箍住,她再沒逃脫得機會。
直接將她扔到床上,壓得她整個人透不過氣來。
繁依瘋了似得拚命掙紮,用力蹬腿。
她不想再被他侵犯一次,床笫之歡應該是你情我願,愛到深處的繾綣纏綿,而不應該是上次那樣痛苦的羞辱。
還有她衣袖裏的血書,她不願被他發現。
可五皇子輕易製住了她,她一點也使不出力來。
被他壓住的傷口疼得要命,她強忍淚水,憤恨的瞪著他。
他拉開她的衣領,輕啃她的香肩,無意發現她鎖骨上的烙印,盯著瞧了一會,忽然鬆開了她。
繁依趕緊坐了一起,拉緊衣袖,縮到床的最裏麵,靠著牆,渾身還在發抖。
五皇子也坐了起來,拂了拂衣袍,像剛逗弄完貓狗一樣,淡淡地笑道:“如今你是本王的人了,就要學會順從本王。哪怕三哥貴為太子,他也不可能要你了。”
“澤哥哥已是太子了!可太子殿下他才被毒死沒多久......”
“你應該很開心啊,你這麽愛他,為了他犧牲了梁國所剩無幾的皇室成員,還有那些依然忠心於梁國的舊臣。可惜,皇後無法容下你,不過是鏡花水月一場空罷了,公主殿下。”五皇子看她的目光厭憎,語氣譏諷。
繁依卻如墜雲霧,“公主殿下是叫我嗎?我是公主!”
五皇子的眼神變得異常深沉的端詳她。
這讓繁依渾身發毛,膽怯的小聲道:“幾個月前我頭部受傷,什麽都不記得了。”
五皇子不置可否的笑了一聲,“但願你說得每句話都是真的。”
說完他又起身要走,繁依慌忙撲過去拉扯他,“殿下求你放我走,把我留在王府對你來說什麽用都沒有!我什麽都不知道,什麽都不記得,對你沒有任何利用價值。”
五皇子甩脫她,冷冷的道:“本王倒覺得你挺有價值,就算沒有,本王也會讓你變得有價值。”
繁依望著他冷漠離去的背影,知道求他是沒有用的。
在這裏身份地位決定一切,她在一個皇子眼中如同草芥,要麽淪為玩物,要麽成為爭權奪利的工具,最慘莫過兩者皆是。
他稱她為公主,應該是個亡國公主,她總有機會會搞清楚這些事的。
既然現在隻能呆在這屋子裏,不如養好身體,多想也沒用,有好的身體才能麵對無法預料的將來。
晃眼已是隆冬時節,屋內放著兩個暖爐倒不覺得冷。
如今來到這裏已有半年了,回想起發生的事情,還覺如做夢似的。
把她活了二十多年都沒經曆過的事,全經曆了一遍,算不上九死一生,也是劫後餘生。
都快忘了自己原本的名字,丁若蘭似乎已成了久遠的回憶。
在這裏她要作為繁依努力活下去,活出自己的精彩,活出尊嚴。
人本就不應該分高低貴賤,身份就算再低微,她不能永遠這樣卑微的活著!
這幾個月關在這間屋子裏說是養傷,但跟坐牢差不多,不過比宮裏的地牢還是好很多。
她不知道五皇子在她身上打得什麽算盤,想也沒用,隻有走一步看一步。
無聊時她會主動鍛煉身體,做做健身操,多多活動手指關節。
把以前知道的養生知識全用上了,現在身體已恢複的差不多了。
有一點她還是清楚的,五皇子肯定不會一直把她這般閑養著,隻是她無法預料他會對她做什麽,也無法預料他又會什麽時候突然出現。
今日繁依起得早,在屋內練習以前學過的幾個瑜伽動作。
秋霜端著早飯推門而入,繁依趕緊收起動作,坐到銅鏡前懶懶得梳著烏黑的長發。
秋霜放下早飯,拿過她手中的木梳,“姑娘,今日起得好早,讓奴婢來給你梳頭。”
繁依沒多說什麽,她真不擅長梳頭盤弄發髻,想以前一頭短發多清爽簡單。
望著鏡中的自己,臉變瘦了,養了幾個月,皮膚變好了,沒塗任何脂粉,也白皙得能掐出水來。
大抵這容貌也是權貴眼中的價值。
秋霜為她梳了個王府中侍女的發式,“姑娘,要帶個簪花嗎?”
“怎麽把我的頭發梳成這樣?”繁依有點奇怪的問。
秋霜低頭傳話道:“殿下吩咐,姑娘今日去靜嫻主子的竹居安置。”
“讓我去伺候他的王妃?”
秋霜搖搖頭,“殿下還未納妃,隻有幾位姬妾,靜嫻主子是其中一位。”
“靜嫻?”繁依聽這名字有點熟悉。
“殿下還讓奴婢跟姑娘傳話說,既然姑娘不想當主子,就隻能做奴婢,務必盡心伺候靜嫻主子。”
“我知道了,這就收拾東西。”繁依突然想起靜嫻是皇陵裏冒充被強幸的宮女,如今也是這個王府裏的主子了。
秋霜等著繁依收拾東西,似想起什麽又問:“姑娘有什麽話需要奴婢轉給殿下嗎?”
“沒有。”繁依笑道,“謝謝你這些日子對我的照顧。”
秋霜規規矩矩的含笑道:“奴婢隻是依殿下吩咐做事。”
繁依打包好自己的東西,跟著秋霜走出這間屋子,想著什麽時候她要是變得和秋霜一樣,估計可以苟且平安的活到終老。
王府裏的建築雖不如皇宮氣派,可亭台樓閣還是樣樣都有。
流水樓台交相輝7;1508546映,隻是這大冬天的百花凋零,一路上顯得有幾分蕭瑟。
走過幾處樓閣,又走過湖麵上一段長長的廊橋,才來到秋霜所說得竹居。
這一片大概是王府裏中心位置,正經居住的地方,難怪她先休養的屋子叫別苑。
竹居門口立著兩個丫鬟,看到秋霜都笑著行禮。
院子裏還有幾個正在打掃的小丫鬟,別苑比起這裏還是冷清多了。
秋霜把她領進院中靠左邊的屋子,屋內的丫鬟忙掀開門簾讓她們進去。
繁依看到靜嫻正坐著吃早飯,一身雙層織錦的淺藍色袍子,領口袖口都鑲著整圈的狐毛。
發髻上插著五六支金簪,耳朵上也是別致的黃金耳環,好生富貴。
靜嫻和以前在皇陵時當宮女的氣質完全不同了,要不是繁依還記得她這張臉,真不敢相信這是同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