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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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蘭兒估摸著已快到王府,掀開馬車的窗簾,想叫張富貴停車,卻看到京城原本繁華的大街上沒有了小攤販,全是整齊劃一的士兵,家家戶戶大門緊閉。

    “富貴,停車!快停車!”她對騎著馬正在與馬車同行的張富貴喊道。

    張富貴策馬到車窗處,“蘭公子有何吩咐?”

    “停車!我感覺京城內的氣氛不對,讓我先下馬,我要回五殿下的王府。”

    張富貴也覺得京城街道上的情形有點像戒嚴,又策馬向前,叫前麵趕車的士兵停車。

    馬車停了下來,蘭兒正要下車,在城門處迎接他們的兩隊士兵圍了過來。

    為首的將領冷聲道:“陛下有令,街道上不準停車!所有人全部都要帶回皇宮!”

    蘭兒跳下馬車,迎接他們的京城士兵全都撥出了劍,嚴陣以待。

    “這位軍爺,我是五殿下府上的奴婢。順便同太子殿下一起回京,一路上也好照顧太子殿下。現在已回到京城,我也該回王府了,不便隨太子殿下進宮。”蘭兒向為首的將領盡量解釋道。

    那將領麵無表情的道:“陛下有命,隨廢太子回京的所有人等需一同進宮,有違者殺無赦!”

    蘭兒聽到廢太子三個字,還以為自己聽錯了,李澤何時成了廢太子的?

    她站著未動,沒有要上馬車的意思,一個拔劍的士兵已朝她刺來,幸好張富貴眼疾手快,同時抽劍擋住了。

    蘭兒隻覺劍光在眼前晃過,忽然意識到難道是宮廷內發生了兵變。

    她大喊:“住手!我隨殿下一同入宮便是。”

    說著又上了馬車,神情凝重的對張富貴道:“走,進宮。”

    張富貴收起劍來,她又小聲對張富貴囑咐道:“進宮後見機行事,不可枉送性命。”

    張富貴暗暗點頭,他心中也已明了幾分。

    蘭兒坐回馬車後憂心的看向李澤,又望向別處。

    李澤剛坐在馬車中,外麵的爭執全聽到了,剛才說廢太子,應該是指的他。

    父皇已將他廢了嗎?是因為此次在幽州與突厥人打仗時太過無能嗎?

    誰也不知進宮後的命運,一行人鴉雀無聲,穿過了一道又一道的宮門。

    在進第一道宮門時,護送他們來自幽州的士兵都已被卸下了武器,帶往別處。

    進宮後全程由迎接他們的京城士兵押送。

    蘭兒透過簾縫,盯著馬車一路駛過的地麵。

    她曾在宮中呆過,記得宮中鋪地的方磚全為玉白色,可所過宮道的白磚都變成了暗紅色,在太陽的炙烤下,血的腥氣撲進了車簾。

    偶爾路過的宮女全低著頭,行色匆匆,原先翠綠色的羅衫,都換成了素青色。

    蘭兒的心一點點直往下沉,看來整個京城,乃至皇宮中發生了巨變,有人奪權篡位!

    李澤突然猛咳起來,這咳嗽聲打破了死一般的寂靜。

    “殿下,喝點水。”蘭兒雖還是像路上一樣為他倒水,但將水杯遞給他的手是顫抖的。

    李澤喝了口水,盡力平複咳嗽,小聲對她道:“看來你救我是白費了力氣,回不回京城都是死,還不如死在突厥。不過你也別怕,不管是誰謀逆,豁出這條命我也會護住你的。”

    蘭兒看了他一眼,默然無聲的坐下,想不明白,是誰有這個膽,又有這個能力謀逆?

    馬車停在了祥瑞宮門口,這可是皇後的宮殿,皇後娘娘向來最寵愛李澤,他們一7;1508546定會沒事的。

    送他們來的士兵讓他們下車,蘭兒扶著李澤從馬車上下來。

    他們步入祥瑞宮,被帶往寢殿,還未進去已聞到一股濃重的藥味。

    “母後生病了嗎?”李澤對這祥瑞宮再熟悉不過,看到站在門口的太監正是一直伺候皇後的安順。

    安順眼中含淚,看到他們身後的士兵不敢多言,隻是歎氣道:“殿下稍後片刻,容奴才進去稟告。”

    那安順公公進去了好久,卻遲遲未出來傳話。

    他們一直候在外麵,突然聽到摔杯裂盞之聲,隨後安順才從殿內出來,細聲通傳道:“殿下請進。”

    蘭兒扶著李澤進入皇後的寢殿,雖是白天,寢殿中窗格全掩,點著宮燈。

    見他們進來,宮女們才撩開層層垂簾,而見到李澤都沒行禮。

    蘭兒這才看見皇後娘娘穿著白綾寢衣,素顏盤發,麵色蒼白,扶著靠枕坐起來,激動的道:“澤兒,你回來了!你沒事回來了就好!”

    李澤緊忙上前,跪在皇後身邊,哭道:“母妃,兒臣回來了。可您這是怎麽啦?怎麽生病了?”

    “澤兒,李沐他趁你被俘,京城守衛空虛,竟然謀逆篡位......”

    “母後,兒臣可沒有謀逆篡位。”這時傳來一個低沉帶笑的男子的聲音。

    蘭兒聽到這聲音不由渾身滲出了冷汗,是四皇子李沐。

    她忙躲到一邊,恨不得變成個透明的人,讓李沐看不到。

    皇後望著他,滿眼通紅,怒道:“陛下身體康健,太子已平安回來,你還說你不是謀逆篡位!”

    李沐麵不改色的含笑道:“父皇是禪位於我。他自知年老體衰,已無力把持朝政,三哥又生死不明,所以才會禪位給我。”

    “你......你大逆不道!還敢狡辯!本宮要見陛下,見到陛下一切就清楚了!”皇後痛心疾首的怒道。

    李沐冷笑道:“母妃非要這樣說,也該想想,若兒臣真是謀逆篡位,六弟怎麽可能還在皇宮中逍遙快活,而三哥又如何能活著見到您。”

    這分明是在威脅皇後,若再鬧下去就會危及李澤和李湘的性命。

    皇後震驚的呆住了,李沐趁機笑道:“還請太後娘娘安心養病,養好病後兒臣自會讓您到西郊別宮去與太上皇一起安享晚年。”

    “不要叫本宮皇太後,即便你是名正言順的當上了這個皇上,本宮也不會做這個皇太後。”皇後懶得再多看他一眼,硬氣的道。

    李沐的神色變得異常陰鬱,“兒臣也是您的親生兒子,無論是兒臣還是三哥當上這大周的皇上,您都自然是皇太後!”

    “你不配,你是偷走我澤兒皇位的小偷。”皇後身體極其輕蔑不屑的道。

    李沐似被這話深深的刺傷了,隱忍著怒意,道:“來人,將廢太子帶下去,先關入大牢!”

    “不可!三殿下長途跋涉,身體已極其虛弱,得趕緊請禦醫診治,否則會有性命之憂。”蘭兒恐懼的屈身跪到皇後麵前道。

    皇後看到李澤瘦得不成人形的樣子,心知蘭兒說得不假,為了保全李澤,隻有隱忍屈尊道:“陛下既已身為新帝,還望大赦天下,廣施仁德,善待兄弟。”

    “謝母後成全。”李沐終於聽到了他想要聽到的話。

    皇後放緩語氣道:“你三哥在突厥人手中受盡了苦,如今也沒能力與你爭什麽。本宮想將他留在身邊照顧。正好本宮也生病了,禦醫也不用兩處跑。陛下您看呢?”

    李沐臉上又浮出笑意,道:“兒臣一切就聽太後娘娘安排。也請您靜心養病,兒臣會時常來給您請安的。”

    皇後見他同意了,鬆了一口氣,隻盼他快點離開祥瑞宮。

    李沐卻突然大步上前,一把拽起跪在地上的蘭兒,說道:“兒臣告退!”便不由分說的強拽著蘭兒出了寢殿。

    寢殿的門剛一關上,李沐收緊了拳頭,一腳將蘭兒踹翻在地,吼道:“賤人!來人將她押入大牢!”

    李澤想衝出去保護蘭兒,被皇後死死攔住了,“聽母後的話,別再管了!那女人是禍水,禍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