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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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77

    在楚州熙熙攘攘、吵吵鬧鬧的市集上,有個不起眼的小攤位前圍滿了人在挑選香囊。

    小攤上擺滿了各式香囊,分大中小號,十文、十五文、二十文錢價格也各不相同。

    香囊的顏色、款式,還有香味都十分新穎獨特,因此買得人還挺多的。

    秦嶽和君桃走在集市上,像一對尋常的小夫妻,東張西望的逛著。

    秦嶽這段時間一直將君桃關在府裏,今日君桃主動提出來想上街看一看。

    他同意了,關了她大半年,他想她若是有什麽謀反的計劃也應該泡湯了。

    走在大街上,君桃像剛被放出鳥籠的小鳥,對每個攤位上的東西都要看上兩眼。

    看到圍滿人的香囊攤位,她好不容易擠了進去,選了個最大的香囊,問:“多少銀錢?”

    賣香囊的其中一個女子似有身孕,低著頭在整理攤位上的香囊,也不理她。

    另一個女子說道:“二十文。”

    君桃沒在意,回頭找秦嶽道:“給我二十文。”

    秦嶽摸了摸腰間,兩手空空的訕笑道:“娘子,我出門時忘了帶銀錢。”

    君桃簡直無語,隻好對忙著張羅的女子道:“那個......可以記賬嗎?這個香囊我先拿走,明日你們來秦將軍府收錢。”

    “不行!”一直低著頭的女子一手奪過她手中的香囊,重新擺在攤位上,但仍低著頭也不看她。

    君桃有點生氣的想說那個女子不識抬舉,楚州誰不知道秦將軍府絕不會賴帳,卻被圍在攤位前的人擠到了一邊。

    秦嶽拉住她道:“算了,看她們不像是南楚人,也許是路過楚州的遊商。下次帶了銀錢再來買。你看前麵有綠豆糕賣,那個攤主我認識,買點回去吧。”

    君桃隻好跟著他走開了。

    蘭兒看到秦嶽和君桃走到前麵去了,隻覺鬆了一口氣,蒙上麵紗,趕緊跟喜來說道:“我先回去叫張媽來,等會你7;1508546們早些收攤。剛才那女子認識我,我不宜呆在這裏了。”

    喜來忙點點頭,站在她前麵擋住她。

    秦嶽絲毫沒有將軍架子,和賣綠豆糕的攤主笑談著家常理短。

    君桃站在一旁似有些恍惚,若他不是將軍,她也不是公主,隻是一對生活在尋常巷陌的夫妻,那該多好。

    這樣的想法讓她心裏波濤起伏,若她不再想去複仇,在九泉之下的父皇母後會原諒她的不孝嗎?

    無意間瞟見一個女子走入不遠處小巷子裏,隻覺背影有幾分眼熟,想要追過去,卻被秦嶽一把摟住,問:“又想去哪裏?”

    “還想去賣香囊的攤子看看,那樣式太好看了。你還記得以前我老是學不會女紅,一直想繡個香囊送你,卻始終沒實現。”君桃突然有了主意,笑道,“我們也不買了,不如請那兩個女子到府裏教我做香囊如何?”

    秦嶽半信半疑的看著她,“你願意呆在府裏做女紅?”

    君桃含笑望著他,“這不是你希望的嗎?”

    秦嶽隻覺不是在做夢吧,忙道:“那我們以禮去請請人家,可還要她們願意才行。”

    他們再走到那個香囊攤位前時,有身孕的女子已經不在了,又來了個年長的婦人。

    而生意正好時她們卻要收攤,出高價請她們到府裏教刺繡,她們也隻是搖頭。

    看著那兩個女子離去的背影,君桃不禁道:“你不覺得她們有古怪嗎?”

    秦嶽心裏還想著這兩個女子是不是跟君桃一夥的,但看她這樣問,倒是不像。

    “我們先回府,我這就派人去查查。”

    蘭兒回到市井裏極普通的一處宅院後,一直坐立不安。

    婉鈺正陪著思暮在院中玩耍,喊了她幾聲,她也似沒聽到。

    “從集市回來你就有些不對勁,是有什麽事嗎?”婉鈺到她身邊,推了推她。

    蘭兒回過神來,“我們得趕緊搬家了。剛在集市上遇到了一個認識的熟人,隻怕她已認出我來。”

    婉鈺一聽,也慌了,“常福和馮伯幫人運貨還得兩日才能回來,我們幾個女子帶著小孩突然之間能搬到哪裏去?這可如何是好?”

    她們正說著,張媽和喜來也已收攤回來了。

    喜來告訴她們,那個認識蘭兒的女子後來又回到了攤位,還要請她們到什麽將軍府上去教做香囊。

    雖然她和張媽一口拒絕了,但那女子和他的夫君似乎已對她們起疑了。

    可是一時半會也不能搬到別處去,隻有等常福和馮伯回來後再做打算。

    他們從京城一路逃到南楚,常福和張媽假扮一對老夫婦,馮伯喬裝成車夫,而她和婉鈺、喜來扮成了三姐妹。

    對人隻說是到南楚去投奔做小買賣的大女婿,一路上才沒惹人懷疑。

    到了楚州後,她們剛安頓下來,蘭兒便發現自己有孕了。

    當時請郎中把過脈後,她腦子裏是一片空白,怎麽會!怎會有孩子呢?

    但那郎中非常確定,後來又看了幾個郎中,全是這樣說,她有孕了。

    雖然其他人都不反對她生下這孩子,可到底要還是不要,在她心中糾結了好久。

    若有了這孩子隻怕這一輩子都忘不了李灝,但一想下決心不要這孩子,心裏就發酸,又極其舍不得。

    這樣糾結猶豫著不知不覺也有四個月身孕了,前幾日還郎中看過,說是胎兒一切都正常。

    看來她身上的蠱毒真得是好了,以前在宮裏每日喝下的那些藥,確是對她身體極好的。

    婉鈺有過生小孩的經驗,在一起對她照顧的也很周到。

    隻是他們在楚州想要進大批量的楚錦,運往幽州,這一時恐難以實現,隻因沒有足夠的銀錢。

    到楚州之後身上帶著的銀錢基本都花光了,有些貴重的首飾蘭兒又不敢變賣。

    從宮廷中帶出來的首飾若是變賣很容易被人發現他們的身份,不到萬不得已,是不能拿出來換錢的。

    為了生活,常福和馮伯用來南楚買的馬車幫人運貨,每跑一趟,根據路程的遠近,至少能掙三五兩銀子。

    而她們幾個女的動手做些香囊拿到集市上去賣,也可以賺些銀錢。

    香囊的花樣形狀都是由蘭兒設計的,照著她設計的樣式做得香囊特別好賣。

    這樣算來他們賺的銀錢足夠平常的生活,每月還可以攢下一些。

    蘭兒仔細算過,照這樣下去不出意外,一年內便能攢足銀錢,進一車楚錦運到幽州邊境的互市上去販賣。

    至少可以賺到高於成本五倍的銀錢,再將突厥那邊的貨運到大周來賣,就可以翻上十倍,這樣下去他們再不用為吃穿發愁,說不定還能富甲一方。

    可千算萬算,沒算到今日會遇到秦嶽和君桃,也不知他們會不會找到這裏來。

    蘭兒隻有先讓喜來她們最近不要去集市賣香囊了,等著常福他們回來後再做商量。

    一日之後,就有官兵找到了她們這裏,比蘭兒預想的還快。

    官兵圍住宅子,走進院內時,她們正在忙著手上要完工的香囊。

    官兵領頭的進到院子後還算客氣,隻是四處看了看,蘭兒她們忙躲進屋內。

    張媽上前迎道:“請問各位官爺來寒舍有何貴幹?民婦不知犯了何事?”

    領頭的官兵一笑道:“你們沒犯事。我隻是奉秦將軍之命請你們去問下話。”

    “民婦這就隨官爺去,隻是三個姑娘害怕見外人,還請官爺勿擾。”張媽到底是見過大場麵的,應付幾個官兵綽綽有餘。

    官爺說道:“將軍有命這間宅子裏的所有人都必須去問話,就算是害怕見人,今日得去見見我們秦將軍,這也是你們的福氣。你們不要讓我為難,請吧!”

    蘭兒在屋內聽著,知道今日非得去會一會秦嶽了,帶上了麵紗,婉鈺抱起孩子,跟著她和喜來一起出了屋子。

    在逃跑的途中她們早已編好了一套說辭,不用說也已有了默契,隻能祈求這次能在秦嶽麵前蒙混過去。

    就這樣被官兵請到了秦嶽在楚州的大營,進入主營時秦嶽正在和幾個將領商量加強楚州南麵治安的事,看到她們進來了便停了下來。

    “先商議到這裏,本將軍還有點事,你們先去忙吧。”

    幾個將領退出了主營,秦嶽掃過蘭兒她們,目光在蘭兒身上停留了一瞬,開口問道:“你們做得香囊很是特別啊,我夫人很喜歡。不過看你們不是楚州人吧?”

    張媽施禮道:“回將軍,民婦是京城人氏,這是民婦的三個女兒,”

    蘭兒她們也微微福了福身,並不說話。

    “你的三個女兒看上去很是知書達理。”秦嶽心中疑惑的又問,“京城要比楚州繁華,你們為何不遠千裏跑到楚州來?”

    張媽傷心的道:“民婦原本在京城還算過的富裕,可大女婿拿了所有的家財說是要來楚州做買賣,但走後便再沒回京城。我們也是沒有辦法才舉家跑到楚州來找他,隻是一直還沒找到,不得不在這裏做點小買賣維持生計。”

    秦嶽看著蘭兒,隻覺那雙眼睛很熟悉,像極了一個人,道:“她是你的大女兒?”

    張媽搖頭道:“不是,她是老二,也是個命苦的孩子,剛死了夫君,不得不投靠娘家人。抱著孩子的是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