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恨交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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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6
秦嶽讓喜來帶著羽兒到最裏麵的那間房呆著,他留在客廳中,去打開房門,隻見敲門的一位穿著青色棉質長袍的男子,他看著陌生,問:“請問閣下找誰?”
青衣男子隻道:“可是秦爺,是在等我家公子吧。”說著他讓到一邊。
秦嶽這才看到,他身後有個著雲白色錦袍的男子站在上房外的欄杆處,背對著房門,此時轉過身來一臉肅冷。
秦嶽認出此人正是著常服的皇上,忙行禮道:“陛下......”
“秦爺無須多禮,我家公子在外沒有府裏的那些講究。”青衣男子阻攔他道。
秦嶽會過意來,皇上微服出宮必不想引入注目,便道:“這位公子請裏麵坐,已備好了茶水。”
皇上走進上房,讓吳少雲守在房外,不許人來打擾。
等皇上坐下後,秦嶽跪地請罪道:“陛下,臣無召入京,還請降罪。”
“無妨。”皇上做了個平身的手勢,“你在密折中說蘭昭儀逃到南楚時化名叫丁諾?”
秦嶽起身道:“她當時以麵紗蒙麵,又在臉上整了很多大包,臣一時失察沒認出她來。”
何止是秦嶽失察,他竟也親手下旨將她烙字為奴,心裏說不出有多痛。
“你說的羽兒在這房裏?”
秦嶽默然的點點頭,李灝聲音微微顫抖的道:“讓他出來見朕。”
秦嶽走到裏間,對喜來示意,讓她帶羽兒出來。
喜來帶著羽兒一點點從裏間蹭出來,在客廳中看到皇上坐在那裏,還沒到跟前已是腿發軟的跪在了地上,垂頭道:“陛下饒命。”
羽兒站在她身邊,一雙小眼睛懵懂的望著眼前這個陌生男子。
李灝看到羽兒,就知道這一定是他和蘭兒的孩子,那雙眼睛和蘭兒的眼睛一樣靈動,他衝上前想一把抱住羽兒。
羽兒卻嚇得躲到喜來背後大哭起來,“你走開,我要娘親!我要娘親!”
喜來隻有不顧規矩的轉身,拉住羽兒,道:“羽兒,你聽奴婢說,這是你的父皇,快去叫父皇。”
“他不是我爹爹!”羽兒見喜來也向著這個陌生人,哭著跑到裏屋去了,還哭喊著要娘親。
李灝心裏揪揪地痛,秦嶽安慰他道:“小孩子都認生,小殿下剛到臣府上時也是這樣,過兩天就好了。”
對跟著蘭兒一起逃跑的宮女他是又怒又恨,但現在看羽兒對這個宮女很是依賴,也不是懲罰她的時候,冷聲道:“你進去哄好羽兒,朕也有事要與秦將軍說。”
喜來如獲大赦的退入裏間,陪著羽兒,哄他睡覺。
李灝讓秦嶽與他同坐,聽他講著蘭兒在宮外發生的一些事,原來她竟這麽能幹,一手創建了興潤行,還在各個州縣開了不少分號。
犧牲興潤行所做的一切是為了阻止賢王和常福謀反,他什麽也不知道,就那樣輕易的在一個奏折上批了那四個字,竟連查都沒派人去查過,隻覺異常懊悔。
希望錦州禦史還能將蘭兒送到京城,他還能彌補這一切。
他想接羽兒回宮,卻又一時想不出正當的理由能恢複羽兒皇子的身份,便命秦嶽暫且照顧好羽兒,等到蘭兒回京後再一起將他們母子迎入皇宮。
隻要恢複蘭兒在宮中的位份,羽兒也就是名正言順的皇子。
離開客棧前他抱了抱熟睡的羽兒,心痛都快化了,他們的孩子卻不知有他這個父皇。
在回宮的路上,他百感交集,期盼著與蘭兒的再次見麵。
三年來她始終不願與常福一起謀反,是因為心裏還是愛他的嗎?冒著莫大的風險生下他們的孩子,她應該還不是太恨他吧。
跟在他身後的吳少雲在上房外也聽到了隻言片語,有些猶豫不決。
以前他對身為皇後的蘭兒是有成見的,覺得她是迷惑皇上的妖女。
可後來從碧闌那裏了解到一些事情後,他發現自己以前的想法太偏頗了,還是咬了咬牙,忍不住道:“陛下,臣也有事要稟告。”
皇上停步看向他,他低頭道:“您還記得宮女碧闌嗎?”
“不是已被惠妃放出宮去了嗎?怎麽了?”皇上有些不耐煩的問道。
吳少雲抬頭道:“她出宮後被人殺死了,或者說宮中想她死得人以為她死了,其實她還沒死,臣鬥膽將她藏了起來。她一直有事想對陛下說,陛下可願再見她一次。”
“朕今日反正都已出宮,多去一個地方也無所謂。”在夜色中李灝的眼神淩厲,心中隱隱猜到幾分。
回到宮中已是三更,李灝喝退了所有人,坐在天德殿的鎏金龍椅中,雙手撐在膝上,頭埋了進去,誰也看不到他悔恨交加的眼淚。
他就是天底下最可惡的混蛋,竟然會懷疑蘭兒對他的真心,他隻希望蘭兒能平安無事,能再給他一次機會,彌補虧欠她的所有!
今夜在吳少雲的家宅中他見到了,有半邊臉已被刀傷毀容的碧闌,碧闌對他說出了所有實情。
後宮那些女子,他的那些枕邊人都用盡心機在誣陷蘭兒,挑撥他們之間的感情,驚覺寒涼。
他自以為能掌控的後宮女人,卻也被她們算計了,他恨自己隻顧著穩固皇權,沒能保護好蘭兒,難怪蘭兒離他而去時會那樣決絕。
此刻讓他付出什麽代價他都願意,隻要蘭兒還能回到他身邊!
五更天時天德殿外早朝的鍾聲響起,朝臣們陸陸續續的走入殿內,竟發現皇上穿著常服,已然坐在龍椅上。
李灝一夜未眠,抬頭間滿眼殷紅,望著殿下那些規規矩矩的大臣們,心中有說不出的怒火,為了這天下,為了這至高的權利他犧牲了自己所愛的女子。
“陛下未著朝服就上朝不合規矩。”禮部尚書站出來直言道,“請陛下回宮更衣,臣等願在殿中等候。”
皇上神態平和的有些可怕,帶著笑意道:“愛卿竟敢說朕的服飾不合規矩,今日起罷去禮部尚書一職,回去種地。”
朝堂上眾臣對皇上今日的反常一片嘩然,禮部尚書一開口便被皇上羞辱,沒人再敢當眾忤逆龍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