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七章 忠侯、遺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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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陰似箭,日月如梭,眨眼之間時間已經過去了五年。
五年了,自從函穀關的關門關閉之後,這五年裏再也沒有打開過。而守關的將士,看著已經開始生鏽的門丁都開始懷疑,等曹德下令開關的時候,城門還能不能打的開。
五年了。現在已經是建安十四年了。而瘟疫也是在大漢肆虐了整整五年。五年裏,大漢的人口銳減四分之一。然而,更悲慘的卻不是在大漢,而是在草原上,甚至是西域,還有更為遙遠的西方。
鮮卑人在遭受瘟疫和馬超的雙重打擊之下,選擇了背井離鄉,大規模的向西遷徙。而第一個遭殃的就是曹德的西域都護府。
起初的時候,由於涼州幾乎沒有發現瘟疫的影子,所以,曹德根本沒有向在西域的丁充示警。而當鮮卑人闖入西域都護府的地盤之後,丁充立刻集結了五萬聯合大軍迎麵擋住了鮮卑人。可,瘟疫是不會看你什麽人種的。很不幸,丁充的聯合大軍被鮮卑人感染了。而且丁充本人也非常不幸的感染上了瘟疫。
剛剛整合才不到兩年的西域都護府再次崩裂了。而丁充好在有蒲類國國王和大宛國曾經的三王子現在的國王的幫,丁充的骨灰被進了玉門關,同時還有一份丁充臨死時寫下的遺言。當丁充的骨灰和遺物送達長安的時候,曹德正在開會,例行廷議!
當裴元紹趴在曹德的耳邊對曹德說道:“丁充都護的遺物已經抵達宮外!”
曹德一怔,伸手製止了正在作報告的戶曹曹事張魯。“進殿!”曹德從丞相的座位上站了起來,整理了下衣襟,沉聲說道。
“諾!”裴元紹答應一聲,立刻轉身,大聲對外麵喊道:“大王口諭,宣,西域都護丁充進殿!”
緊隨其後,在門口的侍衛也大聲喊道:“大王口諭,宣,西域都護丁充進殿!”
“大王口諭,……”
陣陣的呼喊聲,從崇德殿直直的傳到了永樂宮的宮門。一個頭頂紅綾,身披大紅色披風的騎士,雙手抱著一個灰白色的壇子,邁開了腳步。在他的身後,還跟著兩人,一人手中拿著丁充的遺物,另一人手中拿著的是丁充要呈給曹德的信。
“嗒!”隨著一聲腳步聲的傳來,大殿中的文武大臣齊齊轉身,可是他們首先注意到的就是那個壇子。而一直站在劉辯下方的曹德,在丁充的骨灰進殿的那一刻,曹德走了下來。抱拳、彎腰、行禮!“迎,大漢英雄丁都護!”
隨即,整座大殿裏所有的文武大臣齊齊起身,“恭迎,大漢英雄丁都護!”
“丁充,回家了!”曹德喃喃的說著,從騎士的手中接過了壇子。
“啟奏大王,西域都護府丁充丁都護……。”當即之下,“護送”丁充進殿的騎士大聲的將丁充的死因說了出來,“丁都護有奏表呈於丞相!”
“念!”
裴元紹,立刻上前接過了丁充的奏表,
“主公,臣丁充拜上。……,西行之日,公曾囑托臣,落葉歸根。臣可能回不去了。可臣終為大漢人,終為公之臣!”
丁充感到身體不適的時候,就已經開始為都護府做準備。丁充給曹德留下了很多,這都是丁充為曹德再次進軍西域做下的準備,可是曹德還能不能用的上,就真的很難說了。然而,在丁充的信的最後,丁充這樣寫道:“公,臨危起兵,數次拯救大漢與水火之間。討黃巾、滅董卓、征北狄、安西域。論功之大,絕無僅有,高祖、武帝不及也。如今,大漢崩離分析,臣泣血懇請公,……”
裴元紹念到這裏,忽然停住了,抬頭看向了曹德。
“念!”曹德一直抱著壇子,頭始終沒有抬過。
“臣泣血懇請公,即,皇帝位!”
當最後三個字從裴元紹的嘴中蹦出來之後,在場的所有人都感覺自己的心髒忽然劇烈的跳動了一下。‘即皇帝位啊!’可是,整個大殿裏依舊沒有任何的聲音,隻有心髒“噗通噗通”的跳聲。而這裏邊最激動的恐怕就是賈詡和劉辯了吧。
“哈哈……”忽然,曹德笑了。然後曹德將手中的壇子放到了劉辯下麵的台階上,“丁都護有心了。隻不過,汝恐怕要失望了。”曹德說著話,一屁股坐在了台階上,“汝終為大漢人,吾又何嚐不是。啟奏殿下,丁充臨危受命,不辭勞心,遠安西域。其功不可沒。更甚者,丁都護為大漢計,並無後。臣懇請陛下,諡為忠侯,永載漢中國史!”
“準!”雖然隻是一個小小的‘準’字,可劉辯卻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要知道,就在剛才,可是就差那麽一點,自己可是連這個‘準’字都沒必要說了。
“殿下聖明!”賈詡在劉辯剛剛說完話,就立刻站了出來,大聲的喊道。
“殿下聖明!”
“來人,將忠侯骨灰送往玉門關建琢。忠侯一生皆在西域,對於西域之事牽腸掛肚,吾要讓忠侯一直守護著那片土地;吾要讓忠侯看著我們的騎士再次馳騁在西域大地!”
“遵命!”
“殿下,丞相!”就在那灰白色的壇子由曹德之手轉回騎士之手時,一個侍郎走了出來,“忠侯,忠勇無雙,為我大漢、漢中建立功勳無數。故此,忠侯之遺願當由我輩完成。懇請丞相……”
“來人!”還沒等那人說完,曹德就打斷了他,“將此寮拖出去,押入大牢!”
“諾!”兩個侍衛齊應一聲,拖住那人的胳膊就開始往外拽。
“丞相,殿下,臣無罪,臣無罪啊!”
曹德冷哼一聲,拂袖而去了。說實話,今天這事,對於曹德來說,衝擊力也是蠻大的。即皇帝位,這可是即皇帝位啊。那個位子,從古到今,有多少惦記著,現在就這麽吃果果的擺在曹德的麵前,你說曹德不心跳,那是不可能的。可曹德也是明白,現在,還不到時候!
曹德剛剛回到自己的書房,緊接著就有一連串嘈雜的腳步聲傳來了,“丞相,尚書令攜滿朝文武都來了!”
“讓賈詡進來吧,其餘人都攆回去。”曹德有些疲憊的說道。
賈詡剛剛走進書房,曹德就對賈詡說道:“文和若是來說即皇帝位之事,那文和還是請回吧!”
“丞相!”
“回吧!天下未定,瘟疫橫行……,唉~!回吧!”曹德歎了口氣,轉身走到了屏風的後麵……“替吾勸勸百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