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自在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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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遠順著聲音的方向望過去, 一位麵容年輕的男子禦風而立,肩上手上站著不少鳥雀,嘰嘰喳喳的,歡快又活潑。

    看到他的摸樣,白遠心中一跳, 猛然想起不言曾對他說過的一個人, 因養鳥過多而鬧得門派雞犬不寧最終被門主趕出門的大乘中期修仙者——自在散人。

    白遠心中猜測一閃而過, 隨即否定。

    那位自在散人是大乘修為, 而這男子看起來不過二十幾歲的摸樣,不可能這麽年輕就修煉到大乘吧,世間像沐寒那般天賦的人又有幾個?

    白遠不過一愣神的時間,那人就氣勢洶洶地飛向寧致。

    “是你傷了它?”他周身殺氣外露, 進階不少的白遠甚至感受到了他周身靈氣的浮動。

    白遠示意半妖們稍安勿躁, 禦劍到了寧致旁邊, 看到寧致手上捧著一隻奄奄一息的麻雀,他心下猜疑,用眼神詢問他發生了什麽。

    “這……”寧致目光看著有些許猶豫, 但最終還是承認了,“我剛才試著禦風,結果不小心傷了它, 對不起。”說完他在小心捧著麻雀的同時,深深地彎下腰,誠摯地道歉。

    然而白遠知道他在說謊,他剛才根本沒有禦風。

    那個年輕男子見他道歉, 冷哼了一聲,過去將麻雀小心翼翼地移回自己的手掌心,疼惜地看了看,憤怒地對寧致說,“你以為道歉就有用?我告訴你,冤有頭債有主,要是它死了,我就用你來給它陪葬!”

    這話就有些過分了,白遠站到寧致麵前,將他護在身後。

    “弄傷它是我們的不對,但是我想我的徒兒肯定不是故意為之,既然他已經道歉,還希望你能原諒,我們真的沒有惡意,我們隻是在這裏修整,無意冒犯。我想你這個做主人的,沒有看好它,也有一定的責任吧,再說了,它怎麽看都隻是一隻普通的山野麻雀,誰知道你是不是想用這個來訛我們?”

    “哼,休要狡辯,我修為比你高多了,還需要訛你這種小孩子?我不管,你們傷了我的麻雀,就要給我一個說法,否則你今天就別想走!”

    他話說到這裏已經有種針鋒相對的意思了,白遠還未來得及應答他,寧致就自己站了出來,對著他彎腰拘禮,斯斯文文說道:“既然是我的錯,那麽就應該由我一個人承擔,不如就這樣,我從現在開始,隨著你去照顧受傷的麻雀,直到他的傷好為止,閣下看如何?”

    那男子將寧致上下打量了一番,見他身上還有未消盡的書生氣息,他這才勉為其難地答應了。

    “不過我事先說好,你必須跟著我到我的麻雀傷好,而且你的這個師父還有這些個奇形怪狀的家夥們不可以接近我的領地,否則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寧致沒有猶豫就答應了。他轉身對白遠磕了三個響頭,對白遠說:“師父,我可能要在這裏多呆幾日,但是您不用擔心,我絕對沒事的,師父有大事要忙,就先行離開罷,我脫身後會自己循著路回去找你們。”

    白遠看那個男子也不像凶神惡煞之輩,也就同意了,隻對徒弟說了句:“萬事小心。”

    之後寧致跟著那個年輕男子入了深山。

    “師父。”這時身旁一個小心翼翼的聲音傳來。

    “何事?”白遠看著眼前的半妖,似乎很是心虛。

    “剛才那個麻雀,是我傷著的,我禦劍的時候,衝得太快,沒有看到……對不起,師弟他幫我頂罪了,是我的錯,我不敢站出來……”

    白遠抬手阻止了他繼續要說下去的話。“你的師弟剛才為你頂了罪,你要記住他的恩情,以後一定要報答他。”

    “我知道了,可是人類師弟他真的不會有事嗎?”他有些擔心的說,“剛才那個人,看起來很強,我們明明禦劍在天上飛,地麵上方圓幾事幾裏的地界都在我們視線下,可是我們居然一點都沒有發現他是什麽時候出現的。”

    “是啊。”白遠若有所思地杵著下巴,“他究竟是誰?”

    這時衛修走過來插了句話:“你沒有發現剛才這個人看著很眼熟嗎?”

    “你認識?”白遠問了句。

    “沒啊,一點兒都不認識,再提醒你一句,你難道就沒有發現他特別像你朋友不言說的一個人?”

    兩人原來都想到一處去了。

    “我早就發現了,可是我覺得不太可能,那個人的年齡……”說到這裏白遠忽然大悟,一拍手掌道:“我真是傻,怎麽忘了修仙者是可以改變容顏的,難道他就是自在散人?”

    “不知道咯,誰叫你剛才也不問問人家的名字就把徒弟送給別人了。”衛修聳聳肩。

    旁邊一個半妖問道:“那現在該怎麽辦,我們要找的人就出現在我們的麵前了。”

    “當然是去找他,想辦法說服他加入我們了,你說是不是,衛修。”白遠將目光投向衛修。

    “是是是,你說的都是,可是你難道忘了,你剛才還得罪過人家?而且他剛才還警告你別去接近他來著。”

    白遠低頭沉吟一番:“那你們先待在這裏,我去一趟,就假借去問他姓名為由,我總不能把徒弟交給一個姓名都不知道的人吧。”

    衛修同意地點點頭:“你去之後,盡管發揮你的才智,想辦法將這位高人騙到手,他要是被拉進來了,其他人就好辦了。”

    白遠點頭,召喚出雷刃,禦劍飛去,倏忽間身影就消失在天邊。

    行了一刻鍾的路程,白遠發現了一座靈氣充沛的茅草屋,四周養了不少鳥雀,五顏六色,種類豐富,白遠心中肯定就是這裏了,便在草屋的十幾米外禦劍下落,步行向前走去。

    一到草屋門前,白遠就看到了讓他驚訝不已的一幕:那個原先還在氣勢洶洶的男子,此時正親切抓著寧致的手,與他侃侃而談。

    讓白遠驚訝的還在後頭,男子看到白遠來了,不僅沒有生氣,還笑著出門,客客氣氣地將白遠迎了進去,親自搬了一個板凳給他坐。

    白遠不明就裏地坐下,他疑惑地看向麵寧致:“這是什麽情況?”

    “師父,原來他就是我們想要尋找的自在散人呢,我剛才與他來的路上,交流了幾句,沒想到他是個特別好說話的人,剛才他還答應了加入我們門派!”小徒弟寧致頗為喜悅地和白遠說。

    這下白遠是真的愣住了,一會兒之後才回過神,他有些不信地看向那個叫自在散人的男子:“這就答應了?”

    自在散人點點頭,忽然像是生怕白遠立刻就叫他走,立馬補充說:“不過我要過幾天才能跟你們走,因為我要照顧好我受傷的鳥兒,不然我放不下心,你們要多等我幾日才行。”

    這一切都發生得太不真實了,白遠有種恍恍惚惚地感覺。他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中了什麽奇怪的迷幻陣法。他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然後讓自在散人稍等一下,他讓寧致跟他出去,他要與這個小徒弟好好談談。

    白遠見他帶到遠處的一棵樹下,又在周圍做了隔音陣,才麵色嚴肅地問寧致:“究竟發生了什麽?你老實與我說,你究竟是不是我徒弟?我這是誤入了什麽奇怪的陣法?”

    “師父,絕對沒有什麽迷幻陣,這一切都是真的,事情要說起來也很簡單,但是其中原理我也不知道是為什麽。就在先前他帶我離開師父後,我詢問了他的名字,當時一得知他就是師父想要去尋找的自在散人後,我心中不知為何就立刻湧起了股一定要說服他的衝動,然後等我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就已經答應了。”

    “……”

    白遠試著召喚了一下正在修煉的六陣,六陣不耐煩的出來,問他何事。

    “你看看我現在是不是種了什麽迷幻陣,我前麵這個是不是假徒弟?”

    六陣掃了一眼:“除了一個隔音陣之外,這裏沒有什麽陣法,你麵前的徒弟也是真的,我回去了,以後這種小事自己解決,不要喊我,我很忙的。”說完就消失在白遠麵前,回到白遠身體裏麵修煉了。

    寧致看著自己師父沉默了半天,似乎在考慮什麽重大的事情。

    白遠和六陣溝通完之後,麵色複雜地看著自己麵前的寧致,順手就解除了隔音陣。

    “你在這裏等為師一下,我去接衛修過來看看。”衛修畢竟活的久,還飛升過,在關鍵時刻又十分可靠,白遠想也許他會知道現在的情況。

    “師父不用擔心這是假的,我敢肯定,他既然答應我們了,就絕對不會反悔的。”寧致十分肯定地對白遠說。

    “你怎麽這麽肯定?”

    “我不知道,但是直覺告訴我,他絕對不會反悔。”寧致篤定地說。

    很快白遠將衛修接了過來。

    衛修仔細地看了看寧致,然後有做了一番深入探討,但是依然沒有什麽特別的發現,不過衛修倒是提出了一個說法。

    “會不會是因為你的法器?也許你早就得到你的法器了,隻是你不知道他的存在而已,你仔細想想,你在劍山的時候究竟有沒有發生什麽奇怪的事情?”

    寧致仔細回想了一下他當時的情況:“其實……一開始進去的時候,我是有感覺的,可是突然那感覺就消失了,我明明什麽也沒有做,之後也一直沒有見到法器的身影所以才出來的,若是要說我早就得到法器了,這說不通,我一直試圖召喚,可是從來沒有發現法器的存在。”

    “這可不一定,誰說的法器就一定是有形的東西?萬一你的法器就是上天賦予你能夠說服人的能力呢?”

    這時已經將麻雀傷處理好了的自在散人出門來,正好聽到他們再院子裏的談話,他大笑著說:“你們難不成以為我是被他法器說服的?別扯了,這不可能!”

    眾人目光一致地看向他。

    白遠用懷疑地目光看著他和寧致,開口一句驚呆眾人。

    “難不成你對我們家寧致一見鍾情?”

    作者有話要說:  永黑了,哈哈,鹹魚癱。此文還有三分之一左右。

    接下來是時候靠愛發電了!

    謝謝催更的天使,你們挽救了我一半想要坑掉的心~

    從此以後我可以自由寫文修文了,前麵不少bug蟲子,會不定期抓蟲修改,大家看到的話無視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