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師父我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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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九天晃眼便過,六陣終於重塑新身, 白遠也得以從中解放出來。

    六陣一出門, 他道了聲賀後就帶著四肢微冷的沐寒回到了山巔湖中心得小亭子裏,剛沒走幾步就聽到身後六陣調笑的聲音。

    “嘖, 年輕人真猴急。”

    聞言白遠腳下一歪, 差點摔倒。

    他好笑地搖搖頭,也沒有做什麽辯解,反正肯定是越抹越黑。

    回去之後,他在湖水中洗了澡, 換上了一身幹淨的衣裳,到沐寒的麵前坐定之後就開始……修煉?

    沒錯就是修煉, 完全就是一副沒有任何非分之想的柳下惠摸樣。

    興許隻這四十九天一直沒有任何休息的關係,他才修煉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他睜開眼睛時看到沐寒在自己麵前放大的臉還愣了一下。

    “師父。”此時的白遠睡意還沒有完全消散,在叫沐寒是嗓音就自然而然的帶上了一絲撒嬌的意味。

    沐寒方才突然感覺白遠的氣息變得微弱幾分,睜開眼仔細一看,原來是累得睡著了。他這般毫無防備安靜入睡的樣子實在是少見, 不由得讓沐寒平靜的心湖泛起了波瀾。

    他起身過去, 將白遠僵直打坐的身體放平,又讓他的頭靠在自己的腿上, 白遠似有感受, 在他腿上輕輕蹭了蹭。沐寒感受著腿上傳來的觸感,癢癢的,不由地彎起嘴角,湖水般清澈的眼睛仿佛有繁星在閃爍。

    伸手撫去遮擋了他額前的碎發後, 沐寒將右手放在白遠的耳畔,輕輕摩挲著,感受著白遠身上傳來的溫度,心尖兒一顫一顫的,那胸口脹滿的感覺,妙不可言。

    “師父~”他再次輕喊了一聲,此時胸膛的起伏不知怎地加快了些。他抬起自己的右手,順勢而上,撫著沐寒完美無瑕的側臉。

    白遠的手掌心帶著薄繭,並不是那麽光滑柔嫩,但沐寒卻很喜歡這溫熱寬大的手掌傳給他的熱度。

    他左手附著在白遠的手背上,骨節修長的五指扣入了白遠的指尖,臉似享受般在白遠的掌心蹭著,眼神直勾勾地看著白遠。白遠從來不知道,原來聖潔清冷的麵容與眸子裏的媚波竟然可以如此共存。

    白遠心中的狂野秋草才燃起一絲火苗,刹那就鋪天蓋地似地蔓延。

    他覺得自己是衝動的,瘋狂的,粗暴的野狼,然而撐起身體吻上對方那瞬間,他又變成了溫和無害的綿羊,一舉一動,比小羊羔還輕,毫無侵略性,甚至隔幾秒都要看一眼沐寒的眼色,是否有抗拒或者不喜的存在。

    從前他不懂愛,以為隻要自己快樂,即便是明知道對方會不喜歡也無所謂,那時的他是為自己而活的。

    到如今,他心裏住進了這個人之後,他發現自己曾經敢肆無忌憚做的事情,現在卻想也不敢想了。

    恍惚間他想起了自己狼狽不堪,人嫌狗惡的前世,心底頓時泄氣般頹了下來。

    我這樣的人,實在不配得到你的喜歡。

    沐寒扣著他五指的手兀然收緊,原來白遠將方才心中所想說了出來。

    沐寒靜默無言的目光看向遠方,稍許回神後看向白遠,表情前所未有的認真:“我發現,我並不是喜歡你。”

    白遠的心瞬間絞碎般扭在一起,不知何時已經平躺在地,表情愣愣的,眼神中流露出受傷。

    “我……愛上你了。”說罷他跨坐到白遠腰上,俯身雙手捧住他的臉龐,惡狠狠地咬了咬他的唇,嚐到了絲絲鐵鏽味後方才稍起,俯視白遠,冷聲道,“所以,不許你這樣說我的心上人,否則下次就不是一點血這麽簡單了。”

    白遠呆滯了瞬間後,嘴邊的笑意慢慢擴大,最後一個翻身和沐寒調換了一個上下位置,手掌枕在他腦後,頭埋在他頸間的絲發裏。沐寒並不介意他突然的行動,隻是順從地回抱住白遠的頸項。

    “謝謝你,師父。”他仿佛得到救贖般,聲音中帶有微不可聞的哽咽。

    “以後還會犯這樣的錯誤嗎。”沐寒頗為無奈的揉了揉他的頭發。

    “徒兒在也不敢了……這次徒兒就自罰,來伺候您。”說著他將沐寒雙手單手扣住,壓在他頭頂的毯子上,另一隻手不規矩地滑入了他的衣服內,戰栗順著一個人的指尖,似電流一樣傳遍了兩個人的全身。

    恨使得他身體重生,而愛,卻讓他死去的靈魂獲得重生。

    有君如此,此生何求?

    “師……父?”白遠瞪大眼睛,望著突然空掉的懷抱,雙眼迷茫,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師父?”他大聲喊道,“你在與我開玩笑嗎,你在哪裏?別玩了,快出來,你別這樣……別讓我突然得到又失去,太殘忍了,師父!你快出來啊!”

    頭頂的天空烏雲滾滾,悶雷陣陣,似乎有什麽呼之欲出,就像是……雷劫?

    不不不,不可能,沐寒不過才剛到渡劫初期而已,可是人是不可能會憑白消失的啊。

    他展開了自己所有的神識,又發動了聚靈陣,找遍了整個望月之巔,卻沒有感受到一點兒沐寒的氣息。

    他此時滿心是消失的沐寒,便也沒有注意天上詭異的烏雲,一陣陣的劈下來,在雲層疊疊之中,一個金色的光圈中罩著一個昏迷不醒的人。

    白遠找遍了整個望月之巔,問過了門中所有的人,無果之後他又派出門中所有弟子,去各個門派打探消息,自己則是獨身一人前往天木宗。

    天木宗的人知道沐寒消失之後全部都被驚動了。

    新月暴跳如雷,衝上去狠狠揍了白遠一拳,惡聲道,如果沐寒出事,他一定要白遠陪葬。

    新月一遇到自己徒弟出事的事情,就難以保持自己的理智,關鍵時刻,莫西真人和傳中真人站出來,莫西控製著新月不讓他去做出衝動和難以挽回的事情,而傳中真人則是一邊吩咐天木宗的人出去尋找,一邊仔細詢問白遠當時的狀況。

    “你給我仔細說說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麽,一個細節也不要遺落,這裏麵有可能有很重要的信息,知道嗎,寒兒絕對不是那種會突然消失不與人說一聲的性子,現在也隻有兩種可能,一種是你惹他生氣了,另一種就是……他真的遇到了危險。”

    白遠理了理自己紊亂的氣息,雙手不住地顫抖,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傳中真人看到他的樣子,心中無奈的歎了一口氣,讓他到一邊坐下,又讓他喝水了些茶水冷靜冷靜,白遠這才終於能夠說出些話來。

    他沒有絲毫隱瞞,將六陣重塑新身體開始到結束之後,所有發生在沐寒身上的事情都說了一遍,甚至連在什麽時候,沐寒說了什麽話,用的是什麽語氣,他都記得一清二楚,沒有分毫偏差。

    看到記得這樣清楚的白遠,原本想要狠揍白遠的新月漸漸的平靜了下來。

    能將對方幾月內的一言一行記得清清楚楚,這樣的人,怎麽可能沒有真心。

    新月一邊覺得自己總算是沒有看錯人,一邊又痛恨白遠,既然這麽疼愛沐寒,又怎連他無故消失的原因有知道。

    當白遠說道沐寒突然毫無預兆地消失這裏,眾人還沉浸在未散的甜蜜中沒有反應過來。

    “什……什麽?就這樣?白遠你在耍我們?當我們是猴子嗎,人怎麽可能毫無預兆的消失?”新月又怒了,他突然覺得這一切肯定鬥是白遠編出來騙人的謊話。

    “你這個混蛋魔修,你給我老實交代,你是不是將我寒兒當做了練功的鼎爐?難道你也想變成梅離人俞可之類的忘恩負義之徒?”

    “新月,慎言!”傳中真人突然釋放出低氣壓,將在場所有人都震了一下。

    “白小子不是這樣的人,而且他也沒有單子得罪我們整個天木宗。”說完他轉過身對白遠問道,“那時候還有沒有什麽特別的地方,你給我一一道來,比如異常,其他的地方有沒有什麽異常?”

    經他這麽一提醒,白遠立馬想起了當時異常的天氣。

    “原本天氣好好的,豔陽高照,可是沐寒消失時,卻不知怎麽地變得烏雲籠蓋,悶雷不停響,越來越大,直到我找了三日夜,那雷聲居然也沒有一絲減弱的趨勢,實在是異常,我原以為望月之巔的氣候就是那樣,畢竟我們定居到那裏還沒有一年,不過……等我現在回過神來想,這天氣肯定是異常的,因為就連那些住在那裏幾百年的妖好像都對此露出詫異。”

    “我其實覺得那雷……很像雷劫,可是沐寒不過才剛剛踏入渡劫初期,這才幾個月,不可能啊……”說罷他突然想到,沐寒可是天才啊!

    新月看著白遠突然禦劍消失的背影,立馬甩開莫西真人控製住他的手,對身後的眾人吼道:“還冷著幹什麽,跟上來啊!”

    莫西和傳中真人楞了一愣,兩人對視一眼,便也閃身禦劍化作流光衝著白遠離開的方向飛了過去。

    天木宗閣樓上的雲治長老斜靠在柱子邊,看著新月等人離開的背影,喃喃道:“哎呀,門主跑了也就算了,就連兩大主事也都跟著跑了,這算個什麽事,私奔?”

    言罷又覺得有些好笑,悠閑地搖搖頭:“算了,跑就跑唄,反正跑個一時半會天木宗又不會倒閉,天踏了有高個子擋著,他有什麽好瞎操心的。”

    若是他知道,新月這行人一去,即將到惹出多大的風波,估計就不會這麽說了。

    作者有話要說:  哈哈~最終boss終於要來了,激動~還有個幾章就完結了,激動~開熏

    好久沒有感謝惹,謝謝小天使們給的營養液,麽麽麽~~名單找不著了orz,不過我都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