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章 天鳳王朝(七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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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一十章 天鳳王朝(七十七)

    宮殿之中,門窗緊閉,雖是白日,卻幽暗的如同黑夜一般。隻有透過縫隙看到光亮才方知外麵是白日。

    趙笙略微驚恐地看著秦鳳舞那雙光亮如同明珠一般的眼眸。清澈地仿若能夠看透人心,不經開始後怕,難道自己所做的事情被發現了嘛!不可能!隻一下就被他給否定了,彼時他還不知道東陵域早就將他給供了出來。他還自信的以為,沒有人知道他做的一切。

    跪在秦鳳舞的麵前,到是一身正氣淩然,毫不畏懼,甚至帶著委屈得說道:“王妃,屬下不明,追風和逐月戰死沙場又與我何幹?”

    秦鳳舞睨視著趙笙,又抬眸看了一下即墨戰天,那眼神似再說:戰天,當過將軍的人到底不一樣,這臨危不懼好生叫人佩服。

    即墨戰天又哪能不知道她眼神之中的含義呢!若有似無地朝趙笙瞥去。若是沒有那般定力,他當初也當不上少將的位置。

    他這淡淡一瞥,看似沒有什麽不同,帶實則帶著審視。更叫趙笙心裏為之一驚。緊張地咽了一口口水,強裝鎮定地等待著秦鳳舞發話。

    “是,追風是戰死沙場,可當日你與追風最近,你且說說當時發生了什麽,你又在做什麽?我想總要查個明白,好讓他地下有知不是?”秦鳳舞要到看看能出他嘴巴裏吐出什麽樣的說辭。

    被如此詢問之下,趙笙的眼睛在慌亂之中開始四處亂瞄,尋思著如何找一個好的借口才是。而這一切秦鳳舞和即墨戰天都看在眼裏,兩人彼時心照不宣,就是等著他如何去扯謊。

    過了半刻,垂眸不語的趙笙突然抬起頭來,直視秦鳳舞。他這舉動到是讓秦鳳舞看到了軍人的骨氣。隻不過他這骨氣似乎用錯了地方。

    “王妃,我當時被小兵糾纏,疲於應付,才疏忽了追風將軍,未成想到追風將軍以一人之力無法應對兩人的夾擊。是屬下的責任,都是屬下未成保護好將軍,屬下甘願認罰。”語畢,便低垂了了頭,一副隨意處置的模樣。

    “噢!是嗎?”秦鳳舞眉宇向上一挑,眼底盡是不信。

    趙笙哪能聽不出她話裏的譏諷。但是他認定了所有知曉的人都死了,沒有什麽好怕。於是堅定地說道:“是!”

    “既然你知道失職,那麽就罰你下去向追風陪不是如何?”秦鳳舞陰險一笑。她倒要看看這個趙笙麵對如此囧地,會是如何反應。

    趙笙的心陡然一沉,不敢相信地看著秦鳳舞,即刻反駁道:“王妃,屬下確實失職,但是罪不至死啊。你怎麽可以妄下斷論。王爺,王妃並非軍中之人,難道你就讓她肆意妄為嗎?”

    “王妃的話就是本王的話。”即墨戰天不經覺得好笑。舞兒在軍營也待了那麽久了,自己唯她是從這件事誰人不知,誰人不曉,難道偏生他不知道嗎?

    趙笙一下子便明白了,這分明就是要置自己與死地。怒聲說道:“王妃,你這樣定斷,我不服,我罪不至死。”

    秦鳳舞從心底裏冷笑一聲,罪不至死,就是死一萬遍也不足惜。心中的怒火從鼻尖迸發而出,怒吼道:“死到臨頭還敢狡辯,你敢說追風的死和你沒有關係嗎?你敢說你是護主不周沒有背後下黑手嗎?咳咳……”

    由於喊得太急,一下子喘不過氣,急的猛咳了起來。

    “舞兒,別焦急,人在這裏,他跑不掉。”即墨戰天心疼地為她順氣,輕輕地拍著她的後背生怕她一會又嗆著了。

    而眼睛卻直視著一下子被驚得目瞪口呆的趙笙。眼底不乏冷冰,如同冰錐一般砸進趙笙的身體。

    趙笙忍不住開始瑟瑟發抖,雙手撐著地麵,眼睛不停地在眼眶裏麵打轉。心裏道了一萬遍,不可能不可能!

    “滴答”一滴汗水滴到了地上,那聲音異常清晰,更有些突兀。隻不過片刻,他便問道:“王妃,莫要信口開河,你可有證據?”

    “戰天,我是好生佩服,都到了這個地步,他竟還要我拿出證據。這抵死都不承認的勁頭到是和拚命殺敵的勢頭有的一拚啊!”秦鳳舞話裏句句帶著嘲諷。

    即墨戰天當下便應和著:“誰說不是呢?”

    秦鳳舞站起身來,有些無力地靠在即墨戰天的身邊,由他帶著走到趙笙的麵前。

    麵前一晃,隻看見了一襲白色的衣裙。趙笙將頭低垂,不敢抬頭。

    “要證據?”

    “是!”趙笙艱難開口。他就不相信她能拿得出證據。

    然,他原以為早該死的人,卻還好好的活著。

    “好啊!那麽我們就去找東陵域和雷將軍過來當麵對峙吧!”

    秦鳳舞不輕不重地一句話,卻立馬叫趙笙癱軟在了地上,嘴裏喃喃自語又似在對秦鳳舞說道:“王妃,你沒有殺死東陵域嗎?他……沒有死?”

    “是啊!沒有死,像他那樣喪心病狂的人輕易便叫他死了豈不是便宜,我又怎麽可能輕易放過呢!”她的話不輕不重,但卻仿佛在冰窖裏泡過一般。

    灌入趙笙的耳中一下子就將他給凍住了。

    “舞兒,既然他抵死不認,那我立刻就叫人把東陵域帶過來!”趙笙本就已經招架不住,這時即墨戰天又在旁邊添了一把火。

    一下子就把趙笙剛剛的氣焰給澆沒了,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開始求饒:“王爺,王妃,小的錯了。確實是我不小心推了追風將軍,我並非有意,我是無心之失。”

    秦鳳舞頓時被他氣得嘴唇都在發抖了,卯足了渾身力氣朝他身上踢去。她在氣他都到了這個份上還在抵賴:“什麽叫無心之失,既是無心之失,當時為何不早早承認,偏生等著我和王爺來盤問了你才道來。究竟是心虛還是另有原因?”

    縱使她使出了渾身力道,那一腳踢在他的身上也是無關痛癢。即墨戰天見此立刻便補上了一腳。隻為幫著她出氣。

    趙笙硬生生吃了兩腳。整個人被踢趴在地上,猛然吐出了一口鮮血:“我……”

    “我什麽?”秦鳳舞怒上心火,直替追風叫屈。他如何信任這個人,讓他相助自己,卻沒有想到他居然會謀害自己。

    趙笙不答!麵對秦鳳舞的逼問,竟半句都說不出話了。

    “你就是一叛徒,你是故意推得追風,所以你當時才不敢認,你怕謊言被戳穿,所以幹脆不說。你好歹毒的心思。追風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害他,他到底是做了什麽對不起你的事,你竟要借他人之刀殺害他?”吼道最後,秦鳳舞控製不住自己情緒地,淚洶湧而出。頭靠在即墨戰天的懷裏,哭得泣不成聲。

    見著秦鳳舞這般傷心,即墨戰天把心疼和滿腔怒火都發泄在了趙笙的身上,一腳一腳踢在他的身上。痛的他連連告饒。

    可就算他求饒,即墨戰天依舊沒有要放過他的意思,一腳比一腳踢的重。

    “夠了!”趙笙怒吼一聲,躲閃開來,“對,沒錯,就是我害死的追風,那又如何!”

    疼痛徹底惹毛趙笙,而趙笙也終於明白,今日難逃一死,所幸就豁了出去。

    “你終於承認了嗎?”即墨戰天冷聲開口,眼睛逼視著趙笙。

    趙笙伸手狠狠地抹了一把嘴角的鮮血,又朝地上吐了一口,一臉不屑地看著俯視自己的兩人,嘴角掛起一抹冷笑:“是,承認了!追風就是我害死的。誰叫他奪了我少將的位置,我原本是少將的,那個位置原本是我的,都是他,都是他的出現,才讓我一步步淪為步兵營的營長,連去騎兵都不夠格。若是沒有他,我還是少將。你們可知道我在夜將軍手底下,熬到少將的位置有多艱難。我無權無勢,全靠一身本事當上了少將。卻沒有想到被一個入軍營不過半年的人給奪去了位置。叫我怎麽能不恨!”

    聽到這個荒誕無稽的理由。秦鳳舞和即墨戰天的心紛紛一沉。竟是這個理由,若是這個理由,追風的死豈非是自己造成了。

    秦鳳舞心痛得深深一閉眼,一抹愧疚油然而生。

    “你自己沒有本事保不住自己的少將之位,怨不得別人。一切都是你自己無能造成的。”即墨戰天厲聲喝道。他能感覺到懷中人兒的顫抖。知道她必定又將責任開始往自己身上攬了。所以他才這般說道,“第一,願和不願戰,就不是身為將士的氣概,第二,殺敵不力,險些不能自保,第三,若非追風趕到,差點丟失平陽城。這一件件一樁樁都是你自作自受,何來是別人奪你的說辭。”

    他的一聲聲質問稍稍將秦鳳舞的思緒給拉回來了一些。她凝望了一眼一臉冷峻的即墨戰天,麵帶感激。謝謝你戰天,要不是你,我可能又要掉進死胡同了!

    心裏這般想著,轉而又看向死不悔改的趙笙。他就是那種典型見不得別人好的了,不上進,稍有事盡會埋怨別人,稍居功便沾沾自喜。秦鳳舞衝著他冷聲一笑:“趙笙,你很好,很好!你的自私害死了我的追風。你可做好了死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