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遠去江湖求真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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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月初三,太後啟程前往清泉寺為國祈願,身邊隻帶宮人數名,無妃嬪陪伴。

    後宮眾人均至宮門送行,帝王軒轅子離亦至。

    涼月站在太後身後,聽著太後對明軒帝的叮囑,心裏卻是忍不住地一陣雀躍。很快就可以出宮了,她已經好久好久沒有聞過自由的空氣。雖然隻是暫時的,但是她渾身的血液都在沸騰,指尖都有些顫抖。

    “涼月…涼月?”

    幾聲呼喚讓她回了神,抬頭才發現太後和皇上正看著自己。涼月屈膝:“奴婢該死,太後有何吩咐?”

    軒轅子離臉色不大好看,沉了聲音道:“這樣馬虎的人,也不知能否伺候好母後。”

    太後一笑,看著涼月道:“別緊張,哀家隻是看你臉色不大好。先上車罷。”

    “是。”涼月心情甚好地行了禮,在一眾妃嬪嫉妒的目光中上了後麵的馬車。

    她的自由,她的江湖,終於可以回去了。

    “恭送太後娘娘。”整齊的聲音在外麵響起,沒過一會兒,馬車便開始動了。

    可是,漸漸地走得遠了,涼月嘴角彎起的弧度開始消失。車上其他宮人開始輕聲議論清泉寺的日子會怎樣,她卻忍不住想回頭。

    車廂後麵有窗戶,掛著車簾,涼月猶豫了一下,轉身撈起簾子往後看去。

    紅色巍峨的宮牆,一眾花紅柳綠的妃嬪,最前麵站著的那個身著龍袍的男子,正負手而立,看著車隊遠去的方向。由於距離遠了些,涼月看不清楚他的麵容,隻覺得那人的氣勢淩然,鶴立於雞群之中,卻有淡淡的低沉氣息,目光幽深地看著她們這個方向。

    幻覺吧,她搖頭,放下了車簾,開始等待車隊走到城門。

    和太後稟報過了,到了城門,她便借機離開,換上以前的平民衣物,去做她該做的事情。清泉寺在佛山,離京都甚遠,她自是不必去了。

    車隊走得較慢,半個時辰之後才道城門。太後喊了一聲停,然後吩咐幾個宮女去買些東西。涼月自然也在其中。

    離開的時候涼月看了一眼太後的馬車,無聲地行了禮。雖然她老人家看不見了,可是她是真的很感激太後能這樣幫她。

    早有宮女等在一旁的店鋪裏,等涼月進去,便出來跟著一群宮人一起回馬車,頂替了涼月的位置,隨著車隊一起上路。

    待車隊走得遠了,一身素衣的涼月才從店鋪裏出來。

    好久好久沒有這樣開心了。

    涼月看看自己身上並不華麗卻十分自在的素色長裙,忍不住笑了笑,捏緊手中屬於自己的長劍,慢慢地朝人群中走去。

    她有十五天的時間,還是得先找地方住下來。

    墨丞相說過會告訴她一些事情,那麽過些時候她就得去丞相府。希望墨丞相真的能告訴她一些有用的消息,要查,也至少得有個方向。

    沒走幾步,涼月便停了下來,神色一頓,又若無其事地繼續往前走。

    有人在跟蹤她。

    殺手的直覺很靈敏,想不到剛換裝就會被人盯上,會是誰?

    步伐快了些,恰好前麵有小巷,涼月唇角輕勾,身影一閃,進了巷子裏。

    身後的腳步慢慢靠近,涼月靠著牆壁,手中的劍慢慢出鞘,就等那人過來,先製住再說。

    氣息漸漸靠近,涼月眼神一冷,劍出鞘,飛快地抵住來人的咽喉。

    “啊!停停停,是我!”布曜看著近在咫尺的劍鋒,吞了吞口水,眼睛一瞪:“你怎麽看都不看就出劍?”

    涼月眼睛微眯,收回劍看著布曜:“你跟著我幹什麽?”

    布曜聳肩:“我一直在城門等你來著,就猜你是不會離開國都的。怎麽樣,還記得欠我一次決鬥麽?”

    涼月忍不住扶額:“你能不能不要總惦記和我比武?不知道我現在有要緊的事情麽?”

    真不知道該說他什麽好,整日裏除了武術沒什麽上心的了是吧?居然還在城門等她!

    布曜撇嘴,上下打量了一下涼月,眼睛一亮,拍手道:“還是這樣看起來順眼,你穿這件看起來精神多了,不比那些宮裝一樣軟綿綿的。”

    “因為,這是我原本的裝束。”涼月搖頭:“走吧,你若沒事,別跟著我,等我處理好事情,自然會履行和你的約定。”

    布曜收了玩笑的神色,皺眉道:“半個月,你打算住在哪裏?”

    “客棧。”涼月眼皮也懶得抬了,收好劍便往外走。布曜趕緊跟上,連聲道:“客棧有什麽好?去我府上住吧,還不用花錢!”

    涼月一頓,奇怪地看了布曜一眼:“為何這樣殷情?”

    布曜翻了個白眼:“這是為你好,哪裏叫殷情?住在外麵難免碰上以前認識你的人,也不方便不是?我府上雖然不是多好,卻也沒人管著,你還是自由的。放心吧,也隻有我不會害你了,你死了,誰陪我練武?”

    涼月想了想,好像也挺有道理,猶豫了一會兒便點頭道:“好。”

    布曜樂了,涼月肯住他府上,真是難得。他得回去查看好房間,最好是能半夜偷襲,刺殺一下什麽的,也能順便和她過過招,豈不是賺了?

    單純的武癡布大人一路興奮地帶著涼月往她府上走,卻忘記了,惦記她的不止他一個,還有一個人在宮裏,沉默地聽著她的消息。布曜的人生,是注定會為癡迷武術付出代價的。

    “你說什麽?”明軒帝瞪著眼前的暗衛,臉上怒意明顯,手裏的書被捏得微微變形。

    “涼月姑娘一離開車隊,布大人便出現了,並且,涼月姑娘看樣子是要住在布府了。”暗衛戰戰兢兢地回答。

    “噗,還真是…”一旁的獨孤臣樂了:“這傻子真是不想事兒,什麽人都敢往家裏帶啊。”

    軒轅子離冷冷地看了獨孤臣一眼,後者立馬收了笑意,幹咳一聲:“臣明日會去布府,表達陛下對布大人的譴責之意。”

    布曜是該譴責,可是更該譴責的難道不是那個女人麽?嗯?真是哪兒都可以住啊,都住別人府上了。而且布曜府上隻有他自個兒和一群奴仆,她也不知道避嫌!

    明軒帝冷哼一聲揮退了暗衛,沉聲道:“朕管她做什麽,朕要的隻是結果。”

    十五天一過,她就隻剩一個半月了,他倒要看看,若是查不出來,她要以什麽樣的表情來麵對他!

    布曜的府上當真是像極了武夫的府邸,最多的裝飾就是刀劍。

    涼月看著麵前的房間,點頭道:“多謝布大人了,行李我放這裏,現在我有事,晚上再回來。”

    布曜心情甚好地點頭:“我會讓人再收拾一下,你去吧。”

    涼月拱了拱手,看了看天色,開始出門去查看路線。

    丞相府她沒去過,不過也知道大致的方向。往西邊走了一段路,過幾座橋,便看得見一座富麗堂皇的府邸。

    丞相墨致遠,兩朝重臣,貪汙腐敗,常與軒轅子離作對。看這府邸,涼月搖頭。

    若不是見過墨致遠,她一定也會和尋常百姓一樣,認為他是國家蛀蟲,大大的奸臣。光看這府邸,也實在不是什麽清官。

    這一片人煙較少,涼月也懶得從前門進,直接尋了一處牆頭,翻了進去。這一翻,還就真翻對了地方。

    墨致遠正在自家花園裏下棋,左手和右手下,下得正開心,就看見一個人從牆頭飛下,恰恰落在他麵前的不遠處。

    手一抖,白子落下去打亂了棋局,墨丞相嚇得張大了嘴,愣愣地看著顧涼月。

    “抱歉,嚇到您了。”涼月上前,看著墨致遠驚恐的眼神,微微抱歉地福身、

    墨丞相胡子抖了抖,微微閉眼道:“姑娘,老夫年紀大了,經不起嚇,您就不能從正門進來麽?”

    涼月挑眉:“正門的話,會被您的門房盤問半天吧。您是丞相,尋常百姓要見可不容易。”

    墨致遠沉默,算是認可地捋了捋胡須,鎮定了一下道:“來跟老夫要真相的麽?”

    涼月點頭:“您說過會告訴我我想知道的事情。”

    墨丞相正了神色,看了看四周,微眯了眼睛道:“姑娘是想知道關於三皇子被揭發一事麽?”

    “自然。”

    看著墨丞相正經起來的神色,涼月心裏一緊。墨致遠是先皇要保的丞相,在天啟也算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有什麽樣的事實,讓他也覺得緊張?

    “老夫聽過有關你和陛下賭約的事情了。”墨丞相垂了眼眸,沉聲道:“可惜,涼月姑娘,你注定贏不了。”

    “為何?”涼月一驚,疑惑地看著墨丞相。

    “因為那件事的幕後黑手,是我也動不得的人物,更何況是你。別說三個月,想將他繩之以法,三年都太短。你做不到的。”

    涼月訝異地看著墨丞相,腦子裏有什麽東西一閃而過:“您可否說得明白些?”

    墨致遠歎了口氣,看著麵前散了的棋局,輕聲道:“你知道為何這些年來,老夫處處和陛下作對,並且大有奸臣當道的架勢麽?”

    涼月愣愣地搖頭。

    “因為,天啟最大的危機,一直潛伏在暗處。我動他不得,也警醒不了陛下。唯有阻礙那人的步伐,方能拖得時間,讓陛下早些擁有足夠與之對抗的力量。”墨丞相抬頭,認真地看著涼月道:“姑娘可還記得,陛下深愛的那個女子?”

    如何能不記得,涼月苦笑:“您是說,她們口中的凝姑娘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