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春風之夜故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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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的朝會,涼月按時地去了。

    坤寧宮裏,淑妃和良妃孫嬪等人坐在上首,佳昭儀和原先便封了的芙昭儀坐在下首。至於涼月,便是坐在最末的了。不過比起後麵站著的李答應梅答應等人,也是要好得多的。

    皇後依舊溫柔地笑著,詢問各宮的事宜。她的臉色似乎好了許多,看樣子那寒毒是無礙了,也不枉軒轅子離在坤寧宮呆這麽些天。

    “新封的小主們,也是時候侍寢了。”司徒凝看著上官柳兒,微笑道:“這些天本宮身子不適,皇上便一直在坤寧宮,還沒有好好寵幸新封的人兒。今晚本宮便讓內務府準備牌子,幾個小主也都準備準備罷。皇上翻了誰,那便是誰的福氣。也不要有怨懟。”

    多通情達理的皇後啊。淑妃低著頭,嗤笑一聲不說話。良妃的注意力卻一直是放在顧涼月身上的。

    昨兒孫嬪來她宮裏,便說了會管教管教顧涼月,以消她心頭之恨。可是今兒看著涼月各處都是完好的,不曾有什麽痕跡,那她宮裏的那一包核桃究竟是誰剝的?

    “嬪妾瞧著,這新封的主兒裏,容貌秀麗的也不少。”芙昭儀輕笑著開口,側頭看了看身旁的上官柳兒,意味深長地道:“尤其是佳昭儀,剛入宮便得昭儀之位,皇上還欽賜了封號,當真是前途無量。”

    上官柳兒聞言,側頭看了芙昭儀一眼,淡淡地道:“皇上恩賜,嬪妾感激在心。隻是前途無量又是個什麽意思?芙昭儀在這兒提,恐怕是有些不妥當了。”

    芙昭儀眼裏的光芒一閃,輕哼了一聲,道:“佳昭儀知書達理,倒是我的不是了,多說了話,我收回。”

    皇後端著身邊的茶喝了一口,抬眸瞥向芙昭儀,臉上的笑意少了幾分:“宮裏又豈是說錯了話便可以收回的地方。芙昭儀,你入宮比她們早,應當給幾個妹妹做些好的示範,怎倒自己先亂說話了。”

    芙昭儀一愣,接著連忙起身,朝皇後行禮道:“娘娘恕罪,嬪妾不是故意的。”

    涼月淡看著這一幕,無奈地搖搖頭。抬首卻對上上官柳兒的目光,不過剛想說什麽,柳兒便飛快地側過了頭去。

    還當真是不想理她了呢。涼月苦笑一聲,微微閉上了眼睛。

    “罷了,本宮隻是覺得佳昭儀天真善良,是難得的純粹人兒。這樣的人伴在皇上身邊,本宮也才放心。”

    這是要拉攏佳昭儀的意思麽?淑妃輕笑。都說皇後溫柔賢淑,這該有的手段可是一樣沒少。溫溫柔柔幾句話,便把佳昭儀往自己那邊扯了,當真是好巧的心思。

    上官柳兒臉色微紅,連忙站起來行禮道:“嬪妾多謝皇後娘娘。”

    “免禮吧,都回去坐著。”司徒凝微笑著看了兩個行著禮的人一眼,眼角的餘光不經意地瞥見涼月,心裏便稍沉了沉。

    不怪她小氣,顧涼月這個人的存在實在是莫大的威脅。雖然皇上沒怎麽說在意這個人,但是她感覺得到,如她們所說,帝王對這個人不一樣。留久了,遲早都是禍患。

    也許會有時機可以不牽扯後宮便除去她呢。皇後突然想到了什麽似的,微微一笑,繼續喝茶。

    晚間的時候,擺著各宮嬪妃的木牌的盤子,是皇後親自端去給明軒帝的。

    軒轅子離看著麵帶微笑的司徒凝,挑眉道:“這是讓朕分些恩寵給其他人的意思麽?皇後?”

    司徒凝淡淡一笑,低垂了眸子道:“臣妾是六宮之主,總不能一直霸占著皇上,那樣於國於家都沒有什麽好處。既然皇上信任凝兒,讓凝兒做了皇後,那凝兒也該有些皇後的氣度。”

    軒轅子離輕笑,掃了那托盤一眼,道:“既然凝兒有皇後的氣度,那便你替朕翻罷,你翻誰朕便去誰那裏。”

    皇後一愣,繼而微微皺眉,好笑又嬌嗔地道:“哪有這樣的道理,陛下您要寵幸的人,倒讓臣妾來做主。萬一傳了出去,可不是有人要說臣妾不公允麽?挑了誰,剩下的人都會不滿。”

    帝王看了身邊的四熹一眼,後者會意,帶著外間的幾個宮人下去了。明軒帝這才淡淡地道:“好了,現下你便翻罷,朕宮裏的人都不是會亂說話的。”

    司徒凝猶豫了一會兒,將托盤放在書桌上,然後看了一會兒,拿起了墨常在的牌子,翻了個麵兒。

    軒轅子離臉上的笑意慢慢褪去,看著那牌子,眉心漸高。

    “為什麽翻她?”帝王麵無表情地問。

    司徒凝惶恐地看了明軒帝一眼,喃喃道:“臣妾覺得墨常在不錯,很知進退,皇上不喜歡麽?”

    知進退?她要是知進退,早就該在他登基的時候便逃離皇宮。她要是知進退,哪裏還會像現在這樣不知所謂地要入他的後宮。顧涼月的進退,知在哪裏?

    見帝王不說話,司徒凝眼神閃了閃,有些委屈地道:“是皇上讓臣妾翻的,臣妾翻了,您又不滿意,這是個什麽說法?”

    軒轅子離沉默,過了一會兒,轉頭去看自己手裏的書,淡淡道:“行了,晚上朕會召幸墨常在的,你早些回宮休息罷。”

    司徒凝終於笑了,屈膝朝帝王行了禮,便退了下去。

    不一會兒,福澤宮便收到了召幸的口諭。涼月站在側殿門口,有些不可置信。為什麽軒轅子離會召幸她?

    四熹公公傳完口諭,便笑著看向涼月的臉,見她一臉驚訝,便道:“小主先好生準備罷,待會兒便有春風車來接小主。第一次侍寢,可別再讓皇上不高興了。”

    “多謝公公。”涼月朝四熹屈膝,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可是皇上為什麽會翻我的牌子?”

    那人的性子,怎麽會主動找她,該是巴不得見不到她才對。

    四熹公公笑著搖頭道:“這個咱家不知道。小主且準備著罷,咱家便先回乾元宮複命了。”

    “公公慢走。”涼月歎息一聲,還是選擇不再多問。軒轅子離行事有他的道理,晚上去乾元宮看看便知道是怎麽回事了。

    側殿裏忙碌了起來,摘星連忙準備熱水替涼月沐浴更衣,攬月則去尋侍寢該穿的衣物。連喜祿也忙進忙出地開始抬水。整個福澤宮側殿,就此時才像終於活了一般。

    涼月不知道上官柳兒聽見這個消息會是什麽樣的想法。早上聽皇後的語氣,皇上最有可能寵幸的是她。可如今皇上卻翻了自己的牌子,上官柳兒和芙昭儀同住,冷嘲熱諷是免不了生受的了。估計,又會怨她幾分了罷。

    麻木地任由她們服侍,涼月隻愣愣地發著神,時間好像過得極快,不一會兒,便聽見了門外春風車的鈴鐺聲。

    “恭喜小主了。”摘星笑眯眯地道:“明早奴婢們再去接您。”

    涼月麵無表情地點頭,看著來接的人,竟然是芍藥姑姑。

    莫名地扯嘴笑了笑,涼月裹緊了身上的披風,上了那無比曖昧的春風車。

    車子前行,鈴鐺聲一路響起,像是炫耀,又像是喜悅的聲音,走了一路,灑了一路,也不知道留下多少怨恨。

    芍藥姑姑看著涼月,歎息了一聲,也沒有多說什麽,趕著車很快到了乾元宮。宮裏燈火通明,可是帝王還沒有到。

    “小主先等等,陛下改完折子便會前來。”芍藥輕聲對涼月道。

    涼月點頭,走到龍榻上去坐著。披風解了,裏麵是薄薄的紗裙,不暴露,卻誘人,是向來妃嬪們侍寢穿的一類衣裳。

    殿裏隻有她一人,氣氛卻有些不對勁。涼月皺眉,突然冷了神色,猛地站起來打量四周。宮燈靜靜地燃燒,周圍安靜得可怕。涼月渾身的氣息都是冰冷,掃了周圍一圈以後,正想開口說什麽,便聽得門外芍藥道:“奴婢參見皇上。”

    “免禮。”

    殿門打開了又合上,軒轅子離麵無表情地走了進來,看見涼月,眼神閃了閃,嘴唇抿成了一條線。正待說話,便見那女子臉色微變,飛快地朝他撲了來。

    “小心!”涼月低喊了一聲,撲過去推了帝王一把,房梁之上淩厲的氣息剛好擦過她的背部,直直地插入地麵。

    那是一根小小的銀針。

    帝王臉色一沉,下意識地拉過涼月往自己懷裏一帶,退後了好幾步,眼神掃向房梁之上,寒聲道:“既然來了,又何必偷偷摸摸?想殺朕,下來便是。”

    房梁上傳來一聲輕笑,接著便是數道寒光朝他們飛來。密不透風,速度也極快,幾乎沒辦法躲避。

    涼月的臨場反應比帝王快得多,抓起明軒帝的手便往旁邊拉去。待他們退到裏間之時,房梁上那人終於開了口:

    “我當傳說中的江湖第一殺手有多麽厲害。原來也隻不過是一個動了情的傻子。”

    話音落,一道白色的影子從上麵飛身而下,嘲諷地看著涼月身後的明軒帝道:“而且,動情還動錯了人。顧涼月,你當真是傻了。”

    涼月一怔,看著來人的麵容,眉頭微皺。

    她好像…認識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