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南巡初定陌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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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涼月一驚,龍輦之中隻有軟榻,根本沒有地方可以抓住,這樣摔出去,狼狽另說,又該怎麽解釋她一個昭儀竟和皇上同乘龍輦從宮外回來呢?

    身子不受控製地往前撲出去,涼月微微睜大了眼睛,感覺到身邊的帝王側了側身子,然後她的腰間就是一緊,止住了摔出去的趨勢。

    軒轅子離臉色很難看,一手抓著身後帷帳的支杆,一手將涼月攬過來抱進懷裏,沉怒地朝外道:“怎麽回事?”

    四熹被這變故嚇了一跳,獨孤臣心裏也是一緊,連忙走過去察看帝王的情況,順便擋住帷帳的空隙。

    “奴才該死,奴才該死。”剛剛摔倒的輦夫連忙跪地磕頭,餘下的輦夫慢慢地將龍輦放了下來,心有餘悸地垂手站在一旁。

    “萬一傷了龍體,你豈止是該死。”四熹嗬斥道:“這樣的差錯是出得的麽?”

    那輦夫嚇得說不出話了,他剛剛走得好好的膝蓋上突然一麻,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就跪跌了下去。皇上禦用的輦夫都是經過層層挑選的,斷然不會犯這樣的錯誤,今天這事他…他實在是無辜。

    龍輦裏,帝王正想再說,便聽得耳邊有人低低說了一聲:“等久了必生事端,先讓他們抬進宮再做打算。”

    溫熱的氣息噴灑在耳畔,軒轅子離一愣,這才發現他還將顧涼月抱在懷裏。她的手環在他的脖頸上,臉埋在了他的肩上。剛剛顧著發火了沒有注意,此時才感覺到,顧涼月的身子原來是溫熱的,帶著淡淡的冷香,很容易就讓人安靜了下來。

    “嗯。”低低應了一聲,明軒帝沒有動,直接朝外麵吩咐道:“起駕,回宮罷,輦夫一時失職,待會兒自己領罰也就是了。”

    “是。”四熹應了一聲,那輦夫趕緊磕了頭站起來,繼續抬輦。

    獨孤臣眯著眼睛看了看守門的幾個侍衛,若有所思。頓了頓,還是跟著龍輦一起往前走了。

    涼月鬆了一口氣,一動,才發現兩人這尷尬的模樣,連忙不著痕跡地放開自己的手,重新坐到了帝王身邊,輕聲道:“這會兒是直接去福澤宮麽?”

    軒轅子離抿唇,淡淡地點了點頭:“過去看看罷,凝兒應該在那裏了。”

    司徒凝麽?涼月想了想,也就明白了。皇後的態度逐漸明朗,是不支持她陪帝王去南巡的。現下她剛好出了錯漏,皇後那樣聰明的人,也是會利用機會的。

    隻是,聽帝王這語氣,是知道皇後想做什麽的。但是,他好像沒有絲毫的反感,反而覺得是在情理之中。這便是,所謂捧在心尖兒上的人,便可以容許一切麽?

    涼月沉默,等著龍輦慢慢地往福澤宮而去。

    與此同時,皇後正和孫嬪說笑,一雙水眸瞥著門外的動靜,見去尋人的兩個宮女半天不回來,便笑道:“這墨昭儀該不會是在宮裏迷路了罷?”

    孫嬪拿帕子擦了擦嘴,也笑道:“皇宮這地方大家也都該熟悉了。估計墨昭儀是不小心走錯了路,以至於不知道怎麽回來了罷。”

    和孫嬪說了這麽一陣話,司徒凝倒覺得她跟著良妃是可惜了。孫嬪人聰明,也伶俐,雖然看起來野心頗大讓人不滿,但是也不失為一個好的助力呢。

    “今日在你宮裏叨擾這許久,改明兒本宮便在坤寧宮設宴,邀孫嬪你同席可好?”皇後笑眯眯地道。

    孫嬪眼睛微亮,連忙笑著起身行禮:“那嬪妾就多謝娘娘了。”

    司徒凝擺擺手,歎息一聲跟著站起來,道:“時辰也差不多了,墨昭儀還沒回來,那便通知禁軍都來幫忙找了,不然弄丟了妃嬪,本宮可沒辦法和皇上交代。”

    “是呢。”孫嬪微笑著走過去扶著皇後往外走,心裏一陣欣喜。皇後可比良妃靠譜太多,良禽擇木而棲,能轉移陣地,她是再高興不過。而顧涼月這次,也是在劫難逃罷。

    看了看側殿,依舊是空空的。司徒凝挑眉,朝身邊的碧葉吩咐道:“去傳本宮的話,讓後宮的人都幫著找找墨昭儀,若是還找不到,那就隻能告訴皇上了。”

    “是。”碧葉應了,微笑著朝外麵走去。這旨意一出,六宮必然皆知,到時候就算皇上想壓下來,也是很困難的了罷。

    進宮前她就知道,隻要皇上仍舊心裏有主子,那這後宮之中,便沒有人是主子的對手。不管是那莫名其妙的昭儀,還是其他覬覦後位的人。隻要攔了路的,一一除去就是。

    “皇上駕到——”

    剛踏出福澤宮,便聽見了一聲唱諾。碧葉一愣,抬頭就看見明黃色的龍輦,連忙跪了下來。福澤宮裏的人自然也是都聽見了,紛紛出來接駕。

    涼月已經下了龍輦,與獨孤臣一左一右走在聖駕兩邊。看見福澤宮湧出來的一群人,涼月不禁低笑一聲,還當真是如此呢,那鳳儀萬千行著禮的,可不是皇後娘娘麽?

    龍輦落下,軒轅子離走了下來,親自過去扶起司徒凝,淡淡地笑道:“你今日如何有空來這裏了?”

    司徒凝看著帝王的雙眼,嬌羞地一笑,道:“臣妾不過無聊,來孫嬪這裏串串門子,倒是巧得和陛下撞上了呢。”

    孫嬪有些疑惑地低頭想著帝王來這裏的目的。墨昭儀不在,他也許久未曾寵幸過自己,那帝王這會兒來是為何?

    “嬪妾給皇後娘娘請安,孫嬪娘娘安好。”涼月微笑著上前行禮,一聲問安,兩位娘娘的臉色都是驟變。

    司徒凝眼神暗了暗,袖子下的手緊握,麵上倒是一片驚訝之色:“墨昭儀原來是伴著聖駕,本宮還以為你不見了,正四處尋找呢。”

    “有勞娘娘關心。”涼月笑得柔美,一張臉兒未施脂粉,傾國傾城,看得人忍不住心生惱恨。司徒凝靜靜地看了她一會兒,淡聲道:“是本宮多事了。”

    涼月笑而不語。明軒帝同著皇後往福澤宮裏走,邊走邊道:“原來是皇後在找人麽?傅葉可也是你派出去的?”

    司徒凝一愣,抬眼打量了一下帝王的臉色,笑道:“臣妾隻是讓後宮眾人幫忙尋找,這旨意還沒傳到呢,您就把墨昭儀帶回來了,臣妾哪裏還用得著傅統領。”

    “是麽?”帝王走到主位上坐下,看著皇後笑道:“還好不是你。剛剛傅葉假傳朕的口諭,要搜獨孤愛卿的府邸呢。這膽大包天的東西,當真是辜負了司徒將軍的栽培。朕已經下旨將他打入天牢了。”

    平地一聲驚雷,司徒凝臉色白了白,不可置信地看著帝王問:“怎麽會這樣?皇上,是不是有什麽誤會?傅統領膽子再大,也不可能假傳皇上口諭啊。”

    明軒帝溫柔地將司徒凝拉到身邊,淡淡地道:“朕親耳聽見的東西,是不會錯的。朕已經說了不準人求情,也是為了避免言官借此事彈劾你父親。司徒將軍勞苦功高,難免有人看不過眼,此事便就處置了傅葉也就是了。”

    皇後僵著身子,勉強笑道:“多謝皇上為臣妾著想,隻是內宮禁軍統領一職,臣妾以為…”

    “讓布曜來罷。”軒轅子離打斷司徒凝的話,沉思道:“他從上次刺客事件之後就開始勤練武藝,現下擔任此職也是該足夠了。”

    最接近他身邊的禁軍,無論如何也要是自己人才放心。

    皇後沉默,接著便又笑道:“皇上自然有皇上的考慮,臣妾婦人之見,也就隻能替皇上照顧後宮了。”

    “嗯。”軒轅子離應了一聲,轉頭看向旁邊低著頭站著的涼月,道:“墨昭儀方才一直陪著朕,身手靈活,也不多話。朕想著南巡選她去也可,不甚麻煩,皇後你和太後的意思呢?”

    孫嬪臉色難看地看了顧涼月一眼,後者也是微微驚訝的神色。都沒有想到帝王會幫她說話,還是直接給皇後說。

    司徒凝笑了笑,大方地道:“皇上的意思自然是最重要的,太後也覺得墨昭儀能照顧好皇上呢。離南巡還有半月餘,不如便定下是墨昭儀罷,也免得後宮不安。”

    明軒帝點頭,涼月則是出來朝帝後跪下,恭聲道:“嬪妾多謝皇上、皇後娘娘。”

    獨孤臣瞧著這情景,嘖嘖了幾聲。再看看旁邊其他人嫉妒的神色,不禁暗自好笑。真以為提前半月被定下來是好事呢。區區昭儀,上麵還有淑妃良妃在,這半個月裏不知道還要出多少事,沒有好日子過的。

    “免了,朕還有事要和獨孤愛卿相商,便先回禦書房了。”軒轅子離起身,看著皇後道:“你當心著身子,也早些回宮去歇著罷。”

    “臣妾遵旨。”

    “恭送皇上——”

    眾人皆跪下行禮,等到聖駕離開,方才起身。

    “墨昭儀當真是好福氣呢。”孫嬪站起來,眯著眼說了一句。

    涼月沉默,朝皇後行了一禮便回了自己的側殿。司徒凝看著這女子的背影,絳唇微彎。

    這宮裏的日子,當真是不寂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