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九章 再見蕭郎是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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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月一愣,歪著頭疑惑地看著軒轅子離道:“你要我給你什麽機會?”
故事裏的女子最後離開了這人,現在他是想求再在一起的機會麽?涼月撇嘴,眼裏滿滿的都是漠然。即便真有什麽誤會也罷,可是現在的她不是故事裏的女子,也壓根不認得這人,又為什麽還要同他糾纏?原諒也好不原諒也罷,她都沒有絲毫在意。
終於隱隱地覺察到有些不對勁,帝王一愣,轉頭看著旁邊的封尋道:“這半年來,可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為什麽涼月看著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陌生人一樣。即便是再恨他,也不會就突然不認識他了。現在眼前的,又分明是真真切切的顧涼月,到底發生了什麽他不知道的事情?
封尋淡淡地瞥他一眼,沒有回答,而是側頭看著對麵的女子道:“涼月,你對他,可有熟悉的感覺?”
涼月冷哼一聲,搖頭。這人身上有君王的氣度,眉目也是極佳。若是哪天不小心碰見,她可能還會留意一下,讚歎一聲。
可是現在,被人強拉上這馬車來,又得知這人便是曾經傷過她的人。以顧涼月有仇報仇的性子,沒拔劍殺人已經是極好的了,還奢求她心裏能有熟悉的感覺?
帝王心裏一緊,皺緊了眉,微眯了眼睛看著封尋:“這是什麽意思?”
“我不記得你,大概就是這個意思。”涼月靜靜地看著軒轅子離,道:“這幾年的記憶我都沒有,封尋說我是不願意麵對什麽,才故意弄丟了那段記憶。他還說我曾經深愛過一個叫軒轅子離的人,大抵是你罷。”
如同一聲驚雷在腦海裏炸開,帝王臉色微白,死死地看著涼月道:“你是說,你忘記了這幾年發生的事情麽?從哪一年開始的?”
“明德帝四十二年。”涼月挑眉道。
明德帝四十二年,恰好是他坐著馬車去聯係暗部的人,在路上救了涼月那一年。軒轅子離呆呆地看了涼月半晌,扯了唇角道:“你是故意的吧,顧涼月。”
忘記的,恰好全是有他的時間。這些年從他救了她,到他娶了她,兩人一路從王府到皇宮,那些所有的經過,她都忘記了麽?忘記她自己曾經那樣深愛過他,也忘記他如何一點一點朝她打開了心扉。更忘記了皇宮之中的爭鬥,南巡路上的點滴。有他的回憶,全部被拋棄了麽?
騙他的,涼月一定是沒有原諒他,所以在騙他。明軒帝緊抿了唇,眼神晦暗地看著涼月道:“那你如何還認得封尋?”
涼月被他問得有些不耐煩,冷冷地道:“封尋我也不記得從前的事情,但是從我醒來,他就一直在我身邊,待我很好。而不管過去如何,你現在對我來說是一片空白。”
指節微微泛白,軒轅子離久久都沒有回過神來。那麽想見的人,準備了好多好多想和她解釋的事情,想了無數種她不原諒的可能,卻偏偏沒有想到,再見之時,她會已經不認得他。就想蓄積已久的洪水,好不容易等著可以決堤,卻發現根本失了流往的河道,硬生生憋得自己難受。
封尋同情地看了帝王一眼,淡淡地道:“有時候遺忘未償不是好事。”
開什麽玩笑,軒轅子離麵沉如水,緊緊地盯著對麵的女子。過去無論好壞,都是一段時光,且是他與她的時光,怎麽能說丟就丟了!而且…而且,沒有過去的現在,涼月還會回到他身邊來麽?
馬車終於停下,涼月一刻也不想多留,飛身便跳了下去。
習慣性地心裏一緊,軒轅子離剛想說她不能這樣跳,隨即卻反應過來。
涼月的肚子,是平的,跟以前一樣的纖細,絲毫沒有了懷孕的跡象。那個她離開之時還尚且隻有三個月的孩子,現在…沒了麽?
臉色白得難看,青玦看著從車上下來的自家主子,嚇了一跳,擔憂地低聲問:“主子,您沒事罷?”
帝王擺了擺手,看著旁邊站著的封尋和涼月,深吸了一口氣,啞聲道:“不介意的話,一起進去看看丞相吧。”
涼月皺眉,下意識地想離這個人越遠越好。看墨致遠哪天都可以看,為何非要今天同他一起?
身邊的封尋卻點了點頭,輕聲對她道:“總歸是到這裏了,回頭路難得走,不如便進去看看罷。”
涼月略微不滿地道:“我不喜歡同他一路。”
封尋低笑,伸手揉了揉涼月的頭發,道:“那我們先進去就是。”
言罷,拉著涼月的手臂便走進了開著門的丞相府。帝王站在後麵,良久,才慢慢跟了上去。
“主子…”青玦微微皺眉地看著前麵的涼月主子,低聲對帝王道:“月貴妃回來了,可是怎麽卻是這個樣子?您…”
您連解釋都不需要了麽?
那麽多日日夜夜的無法入眠,甚至半夜獨自一人飛去淨月宮,這半年來,帝王沒有一刻安生過。想見月主子的心情,連摘星和攬月都體諒了。可是如今真的見著,怎麽就突然成這樣的情形了?
月主子,眼裏根本沒有帝王。
軒轅子離低低地笑了一聲,慢慢地走在他們後麵,道:“可能這就是報應罷。”
他曾經傷害過涼月的地方,曾經虧欠過她的東西,可能真的要一一還給她才好了。明軒帝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還得完麽?
那女子愛得轟轟烈烈,曾經為他做的所有事情,他該如何去還呢?
涼月自顧自地走著,完全沒有在意身後的視線,隻是低聲埋怨封尋:“我覺得你有些幫著身後那人的意思。封尋,你覺得他更適合我麽?”
封尋搖頭:“當然不,沒有人比我更適合你。”
涼月撇嘴:“那你為何還幫著他?不要讓他出現在我的世界裏,不是更好麽?”
一陣沉默,封尋移開了視線,沒有回答,隻靜靜地往前走。
他如何能告訴她呢,每次她熟睡的時候,總會落下淚來。偶有幾次,叫了軒轅子離的名字。起先,他也想自私一點,就同她一起一直留在逍遙宮好了。
可是,終究還是敗給了她。夏清風說,涼月心裏深埋著那段記憶,可能偶爾會想起,然後禁不住地流淚。但是到最後,也不一定能全部想起來曾經發生過什麽。
夏清風也說,封尋,你大可以和她在一起,守護她一輩子。
沒有人比他更深愛顧涼月,也沒有人比他更適合她。可是,封尋低笑,適合又如何呢?她不愛他啊。無論他對她多好,無論他守著她多久,顧涼月這個固執的女人,即使是失憶了,也還堅守著自己的心。
他是她現在很信賴的人,說依賴也不為過。但是不是愛,不是的。
世上總有一些傻子,她不愛你,你明白了,卻還是無法停止自己的心向她靠近。有些時候覺得世間也無甚趣味,但是還這樣深愛著一個人,即使沒有回報,也會覺得自己的心還是活著的,至少還可以為一個人跳動。
有人讚他是世間絕無僅有的聰明男子,懂了太多別人不懂的事情。封尋低笑,有空他一定要回去,告訴那人一聲,他說錯了。有些時候,封尋也可以笨得如普通的墜入情海的少年。整個兒傻透了。
“你笑什麽?”涼月皺眉,看著封尋道:“印象裏的逍遙宮宮主哪裏會笑成這個樣子,而且你對我笑的次數也太多了,真的不是冒牌的麽?”
封尋回過神來,睨著涼月道:“要再比試一場麽?”
涼月輕哼一聲,閉了嘴。這家夥的武功太高,她不是對手。
說著說著,眼前已經是一處庭院,不遠的地方是一座涼亭,有一個老頭兒正裹了厚厚的大氈,坐在涼亭裏同自己下棋。
“不是說病了麽?為何還在這裏坐著?”涼月好奇地看著那老頭子,忍不住鬆開封尋的手,走近了幾步。
帝王在封尋身邊站定,看著涼月朝墨致遠走去,神色已經平靜了許多。一段不長的路,他看著涼月的背影,已經想通了很多事情。是他用情過深,有時候才被蒙蔽了雙眼。而現在,涼月不記得他了,那麽,重新讓她記得,再愛上他一次,不就可以了麽?
雖然他沒有多少把握,但是至少要一試。既然她已經出現了,他便不可能再眼睜睜放她走了。
帝王的果斷重新回到了身上,軒轅子離看著涼月在墨致遠對麵坐下,輕聲開口對旁邊封尋道:“三皇子既然帶她回到了這裏,不如便將她交給朕,如何?”
封尋側頭,表情平靜地看著帝王,道:“你覺得我憑什麽再次把她就這樣交給你呢?明軒帝,我們上一次的合作已經結束了,現在,你同我沒有其他的關係。隻是涼月,你現在仍舊是這江山之主,仍舊給不了她她想要的東西,我又憑什麽要再放開她一次?”
帝王負手而立,沉聲道:“不是要你放開她,也不是讓她進宮。隻是現在她不記得我,總要讓她想起原來的事情,把過去的賬都結了,我們才都能安心,不是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