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二十一章 過去不去堪回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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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荊良的聲音不大,卻還是如同炸在涼月耳邊一樣。步子一頓,沉了臉色悶聲道:“二師兄,我的性子你可是忘記了?怎會喜歡上仇人。有仇必報才是我會做的事情。”

    躲他?隻是有些煩而已。想殺他?還是想殺,但不是現在。至於喜歡,不可能。

    荊良抿唇,似笑非笑地跟著涼月走進了一旁的酒廳。萬花樓的人散的散,聚的也在後院,偌大的酒廳便空了出來。

    獨孤臣雖然吊兒郎當,但是做生意的心思卻不含糊。這酒廳與外麵的精致樓閣不同,是萬分粗樸的洞穴景象,以整木為桌,圓木為凳,看起來格外地自由不約束。一旁的門是與街道相通的,從外麵看來是另一個店麵的模樣,而其實隻是萬花樓的酒廳。

    徐娘也知道這群人不能輕易得罪,於是便吩咐夥計好生伺候,自己提著裙子往後院去了。

    軒轅子離在大廳裏站了一會兒,側頭對白鈺道:“你去看著和安那邊,青玦先回宮,讓人查一下,看永元是出什麽事情了。”

    封尋在這個時候離開,怎麽也有點古怪。若不是不得已,大抵他也不會願意將涼月一個人留在這裏。還有剛剛那黃衣女子,應該也是有些蹊蹺。

    兩人應了,青玦猶豫了一下,看著帝王道:“主子等會一個人回宮麽?”

    軒轅子離點了點頭,揮手道:“不用管朕,順道將布曜也帶回去,禁軍統領總要回去守著皇宮。”

    “是。”

    白鈺青玦離開了萬花樓,軒轅子離看了看外麵的天,轉身進了一旁的酒廳。

    夥計正抱了大壇的雕花酒來,涼月皺著眉頭坐在桌邊,長劍擱在一旁,低聲同荊良說著話。帝王走過去,不客氣地坐在了她的左側,修長的手指順著酒壇子的紋路劃了劃,低笑道:“我記得,你酒量也不是特別好。”

    涼月下意識地將手放在了劍鞘上,看著這分明滿身貴氣,卻偏要在這裏坐著的人,冷冷地道:“堂堂帝王,是不是也太閑了些。不理朝政,反而在這煙花之地流連不去,當真是殺了你也不冤枉。”

    荊良看了軒轅子離一眼,又看看自己的師妹,笑著拍開了前麵的酒,給兩人一人倒了一碗,道:“既然涼月說了今日不想殺人,那我們便暫且放下恩怨,同桌喝酒也不錯。剛剛聽這位兄台的語氣,似乎很了解我師妹,這幾年發生了什麽,我倒是很想知道。”

    明軒帝目不轉睛地看著涼月,輕笑著道:“這幾年發生了很多的事情,一時半會也說不清楚,但是你的師妹她已經嫁我為妻,卻拋下我一個人離開了。現在回來,將我忘得幹幹淨淨,還要取我性命。這種事情,換作別人,肯定恨死她了。”

    涼月斜他一眼,不說話,端起酒來喝了一口。

    “還有這樣的事?”荊良睜大了眼睛看著涼月:“你竟然嫁人了麽?”

    “沒有。”涼月黑了臉,抿唇道:“我不記得是真的,但是我沒有嫁他為妻。你也該知道他的身份,而皇後據說是原來司徒家的小姐,跟我沒有任何關係。至多是因為什麽原因我做過他的妃,但是妃不是妻。”

    帝王眼睛微亮,看著涼月問:“你是在介意,我沒有立你為後麽?”

    涼月莫名其妙地看他一眼,搖頭:“以前發生了什麽我不知道,但是我應該對那個位子沒有興趣,對皇宮也沒有興趣,對你更沒有興趣。”

    “顧涼月。”軒轅子離沉了顏色,拳頭握得死緊:“你是根本不願意麵對我還是如何?非要同我將關係撇得幹幹淨淨。若你真的對我不在意,何必回國都來,又何必再次出現在我麵前?”

    荊良饒有趣味地看著這兩個人一來一往,隻捧著他的酒碗慢慢喝著。

    大師兄讓他回來的時候,說涼月遇見很多不愉快的事情,幾近崩潰。可是他回來看著,涼月卻沒有多大的變化。而眼前這個人,應當便是傷害過她的人罷。隻是他這樣看著,總覺得軒轅子離愛得更辛苦一些。因為涼月似乎沒怎麽動情。

    情這東西,向來是誰先動誰先輸,誰認真誰最痛,半分沒有道理講。而現在他的小師妹,似乎占了上風。挺有意思的。

    “我回來,是封尋想讓我想起些什麽。但是我走遍了國都才發現,這裏沒有我想要的記憶,估計之所以忘記,也是因為沒有留下來的必要。”涼月沒有看軒轅子離,隻靜靜地喝著她的酒。

    手腕被人狠狠捏住,碗裏的酒也灑了一些,染了帝王的衣袖。

    “沒有留下來的必要?”帝王拿開她的碗,陰沉著臉道:“你連那是什麽樣的記憶都不知道,就說沒有留下來的必要?顧涼月,到底在你心裏,我是怎樣一個位置?”

    涼月一愣,抬頭對上他的雙眼。這雙黑眸深不見底,帶著心痛和惱怒,直直地想將她吸進去。

    “沒有你要的記憶,那是因為你沒有找到!”軒轅子離是真的怒了,拉起涼月,二話不說便往外走:“跟著封尋你要尋什麽記憶?要找,我幫你找!”

    荊良張大了嘴看著突然怒了的帝王,還沒反應過來,涼月已經被他拉了出去。

    沉默了一會兒,荊良想,身為師兄,他還是應該去關心一下師妹的安危。於是喝了一口酒便放下了碗出去追他們。

    豈知,到了萬花樓門口,便看見一匹高頭大馬揚起前蹄,馱著兩個人,絕塵而去。

    荊良皺眉,思索著要不要通知大師兄。可是那明軒帝看起來也實在順眼,應該不會傷害涼月。要麽…就隨他們去好了。

    說服了自己,荊良便轉身回去繼續喝酒。任著軒轅子離帶著涼月,一路往舊王府的方向而去。

    風很大,吹得涼月說不出話來。軒轅子離僵著臉,一手執著韁繩,一手將涼月的頭按在了懷裏,低聲道:“別總是逃避我,涼月。若我帶你看這一趟,你依舊覺得那些記憶是該忘記的。我便認了,不再用過去同你糾纏。”

    涼月埋在帝王的懷裏,悶聲道:“我今天是瘋了,才不想殺你。給你一路的時間,若是最後不能證明什麽,那便把命給我。”

    “好。”軒轅子離連猶豫也沒有便答應了,聲音在風裏不清不楚,但是涼月靠著他的胸膛,卻聽得萬分清晰:“我的命,本來就是你的了。隻是,若我死了你不快好了以前的我都會一點一點還給你,那就不要急著從我身邊逃離。”

    萬花樓的雕花酒是太好了罷,這個她不熟悉的人,怎麽說的話,竟讓她願意相信了。涼月苦笑,伸手抓著軒轅子離的衣襟,淡淡地問:“我以前,是怎麽喜歡上你的?”

    軒轅子離一頓,繼而道:“你以前太傻,我不過救你一命,你便拚盡一生相報。因了什麽喜歡我我不知道,但是以前那個我,的確不值得你那般付出。”

    涼月抿唇,想起了自己那滿身的傷口,疑惑地問:“我身上的傷,都是因為你麽?”

    胸口一窒,帝王抿緊了唇,沒有回答。涼月抬頭,微微散亂的青絲都吹上了他的臉頰。

    “心虛了?”

    “嗯。”

    軒轅子離環著涼月,想了一會兒,低聲道:“基本都是因為我罷,因為我的絕情,我的不肯承認,所以連累你受了那麽多傷。”

    涼月挑眉,頗不滿意地推開他些許:“那這樣的記憶,還會美好不成?要不是我命大,換作其他人,這樣一身的傷早就沒命了。”

    呼吸停了一拍,軒轅子離伸手,將涼月狠狠按在懷裏,悶聲道:“我為過去的事情道歉,但是,從我愛上你的時候開始,那些地方,我都會帶你重新走一遍。愉快的也好,不愉快的也罷,你隻要記得,那時候的那個人隻是不願意表達,並不是愛你愛得晚了。”

    馬嘶鳴一聲,停了下來。涼月睜眼,下意識地看向一旁的府邸上麵的牌匾。

    奕王府。

    先皇第五子軒轅子離,幼年既封王爺,封號為奕。這些常識,涼月還是記得的。

    “為什麽是這裏?”涼月側頭看著帝王,不鹹不淡地問。

    軒轅子離抱著涼月一起下了馬,看著那牌匾,嘴角有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拉著涼月往裏走。

    “這是你曾經呆過一年的地方,那時候,你穿了極好看的嫁衣,從這正門進來,與我為王妃。”明軒帝推開那扇朱門,有奴仆朝他鞠躬,然後便慢慢地去做自己的事情。

    “登基之後,這府邸我還是留了下來,不知道為什麽。”軒轅子離一邊說著,一邊拉著涼月往後院而去。

    “那時候,我對你很不好,一進來就告訴你,你隻是替身的王妃,我想娶的,另有他人。可是其實,那時候我沒有任何想娶的人,有的隻是該娶的和計劃好要娶的人。你應該是一個意外,為了替我擋去先皇賜婚而來的意外。”軒轅子離說著,推開了一間屋子。

    涼月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