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四十章 拱手山河願為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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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軒帝微微皺眉,身上的殺氣毫不猶豫地籠罩了穆傾心,驚得她渾身一寒。
“看來你是聽不懂朕的話。”軒轅子離冷著臉,向前走了幾步,慢慢伸手,掐上穆傾心的脖子:“朕說了不用你管,你不僅擅自去查,還想對朕的決定指手畫腳麽?穆傾心,誰借給你的膽子?”
呼吸一緊,穆傾心驚恐地睜大了眼睛,看著麵前閻羅一樣的男人,嚇得說不出話。他是對她動了殺意了,為什麽?就因為她說了顧涼月一句不好不成?
開玩笑,她為他做了那麽多事情,還比不上一個一心想殺他的女人麽!
“那弓箭手…是…”穆傾心死死地抓著帝王的手,想掰開,那手卻如鐵一般,一點一點捏碎她的呼吸。
帝王是連真相也不想聽,就要護著顧涼月。可惜啊,她拚死也要說出來!
“顧涼月的二師兄…荊…良…”
臉色通紅,穆傾心看著帝王驚變的神色,終於揚起了唇角,昏了過去。
軒轅子離一手甩開她,眉頭輕皺,對身後喊了一聲:“青玦,讓人來處理了,將穆嬪救回來,關在她自己的寢宮裏。”
“是。”青玦應了一聲,隨即消失在熹微的晨光裏。
荊良,那是誰?萬花樓裏遇見的那個人麽?涼月是叫過他二師兄,但是,他們離開的時候,荊良還在萬花樓喝酒不是麽?怎麽可能就變了殺手來殺他。
而且,是當真不留餘地。
軒轅子離搖搖頭,繼續往朝堂的方向走。不會是他的,退一萬步講,就算是,也沒什麽大不了。他也隻是殺手而已,不過是接了賞金要來殺他。隻是下這追殺令的人…
封尋。
腳步頓了頓,看著就在眼前的朝堂,帝王微微沉思。那個人,究竟要做什麽呢?
…
涼月醒來的時候,芍藥已經抱著小奶娃在內室慢慢繞圈子了。她緩緩起身,隻覺得好像睡了很好的一覺,整個人都精神了不少。
“娘娘起來了。”芍藥微微一笑,門外的摘星攬月便自覺地進來替她更衣梳洗。涼月看了看外麵的天色,任由攬月給她換上皇後的正裝,隻輕聲問:“現在是什麽時間了?”
“回娘娘,剛剛卯時。”芍藥道。
涼月搖頭,拒絕了攬月想為她上妝的動作,抿唇道:“我問的是日子,不是時辰。”
芍藥想了想,道:“明軒次年的十月二十七日。”
都已經次年了,快到年末了啊。涼月站起來,頭上挽著九鳳髻,臉上卻粉黛不施,麗質天成,慢慢地走過去接過芍藥懷裏的孩子。
封尋說,他很快回來。但是都過了這樣久了,還是沒有消息呢。倒是聽見風聲說永元有戰意,想對天啟宣戰。
怎麽可能呢?那個那樣美好的人,即便雙手也沾滿鮮血,但是無緣無故,不會做這樣讓生靈塗炭的事情。他讓她相信他,那她便相信他好了。
“娘娘,早膳備好了。今天要進行朝會麽?”摘星輕聲問。
涼月在桌旁坐了下來,一手抱著諾兒,一手慢慢用勺子喝粥。喝了兩口搖頭道:“後宮的事情我不想管,朝會取消。”
“可是…”摘星有些猶豫地道:“您是皇後啊主子,聽說今天皇上將穆嬪禁足在淩雲宮了。出了這樣的事情,您應該訓誡眾妃的。”
涼月一愣,疑惑地轉頭看著摘星:“穆傾心為什麽被禁足?”
旁邊芍藥姑姑的眼神掃了過來,摘星背後一涼,立刻跪了下去,磕頭道:“奴婢多言了,娘娘恕罪。”
“我沒有怪你,但是你要說完才行。為什麽被禁足了?”涼月看著她,皺眉問。
“這…奴婢也不知情。”摘星小聲道:“隻是剛剛皇上上朝的路上,似乎穆嬪去攔了。然後不知說了什麽惹惱了皇上,便被囚禁在了淩雲宮。”
涼月示意她起來,然後繼續喝粥。應該是後宮爭寵的戲碼,她不稀罕去看。
明軒帝一下朝便帶著夏清風去了禦書房,涼月則是抱著小奶娃去禦花園裏轉轉。小奶娃今天心情不錯,在涼月懷裏一直咯咯地笑。
“你到底是為什麽會這樣聰慧得如同成人呢?”涼月低聲呢喃了一句,看著懷裏的小不點兒,有些疑惑,又有些擔心。
軒轅諾看著自家母後擔憂的臉,真想開口告訴她沒事的,據說大概就是他還是嬰兒的時候,國師便出現過一次。隻是他那時候沒有記憶罷了。
但願那家夥早點出現,也讓他的母後安心一些。
一道白影在空中劃過,小奶娃睜大了眼睛。
是他麽?剛才還念叨著,現在就來了?軒轅諾掙紮著想伸出頭來,他想看看國師小時候的樣子啊,以前沒有記憶,實在是太可惜了。
“涼月。”一聲帶笑的歎息,有人輕輕落在她的身邊,伸手按在了她的肩膀上。
身後的摘星攬月一驚,剛想尖叫,卻見是一張無比熟悉且美麗的臉。
“好像沒有變瘦,看起來過得不錯。”封尋微微一笑,自然地將諾兒從涼月懷裏抱了過來,然後碰了碰她的臉,道:“可有想我?”
瞳孔微張,涼月抬頭看著封尋,一時間怔愣得說不出話來。他回來了,還是這個熟悉的樣子,一身白衣張揚地在白天闖宮,生怕別人看不見一樣。
“嗯,你再不來,我就快忘記你了,也無論什麽想不想。”涼月看著他,歪著頭疑惑地問:“永元的事情你解決好了麽?為何就突然來了這裏?”
封尋拉著她去一旁的涼亭坐下,摘星攬月很自覺地站在外麵望風,完全沒有將封尋當成外人。
“永元的事情…沒有解決好,但是我想你了,所以忍不住偷偷跑來看看。”封尋低頭看著軒轅諾,微微彎唇道:“月餘不見,總覺得他又聰明了一些。”
小奶娃失望地吐著泡泡,看著封尋那張絕美的臉,第一次不太高興。白開心了,國師到現在都沒有登場。封叔叔雖然很好看,但是這個時候出現讓他又失落又惱怒,當下哼了一聲便閉上了眼。
封尋失笑,伸手戳了戳那嫩嫩的小臉。旁邊的涼月半天沒有說話,隻安靜地坐著。
“怎麽了?發生了什麽不開心了的事情麽?”封尋側頭問她。
涼月搖頭:“沒有發生什麽,隻是覺得好久沒看見你,有些陌生了。”
這句話是真的,雖然封尋還是以前的樣子,白衣勝雪,美麗無雙。但是身上好像繞了一層白霧,不如以前容易讓她親近。
封尋一愣,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隨即低笑道:“可能是我身上的殺氣太重了。回永元這一趟,就同煉獄沒什麽區別,所以我可能,沒有你當初眼裏那樣好了。”
涼月一驚,上下打量了封尋,卻沒有看見任何傷痕。煉獄?那是怎麽回事?
“我隻聽聞你母後薨逝了。”涼月看著他,輕聲道:“傷心麽?”
封尋仍舊微笑,隻是眸子裏蒙上了一層淡淡的白霧,微微有些涼意地道:“怎麽能不傷心呢?母後她天真無邪,嫁給父皇之後受盡了委屈。我都說了可以帶她離開那皇宮,讓她過自己的生活。她卻固執地告訴我,有父皇的地方,才是她自己的生活。”
固執的女人,終究是被害死在了深宮裏。永元尊貴的孫貴妃娘娘親自去靈堂哭得聲淚俱下,聲聲姐姐喊得他都快動容了,如果不是知道真凶是誰的話。
這些日子,他什麽也沒有做,隻一點一點將大皇子手裏的東西搶過來,兵權、財產、土地,他有什麽,他便奪什麽,直到大皇子最後一無所有,連老皇帝心裏的儲君之位也一並丟失了,才罷手。
他想要的東西,從來就沒有得不到的。他不殺孫貴妃,也不殺大皇子,他隻是喜歡用欣賞的方式來報仇,欣賞那種渴望一切卻失去一切的人臉上的驚恐和扭曲,那比殺了他們要好太多,不是麽?
直到父皇終於同意將孫貴妃打入冷宮,他才離開了永元,來找涼月。
他渾身殺氣,但是在涼月身邊,似乎可以得到救贖。
“你母後隻是太喜歡你父皇了吧。”涼月說著,眸子裏有些猶疑的神色:“她是為了陪伴你父皇,所以選擇留在那吃人的皇宮,最後葬送自己的性命。”
“是啊。”封尋淺笑,回過神來看著涼月道:“她愛得大膽而直接,跟涼月你的別扭不一樣。但是,我也慶幸你們不一樣,這樣你便不會步她的後塵。”
“涼月,時候到了,永元是我的,我卻可以不做那皇帝,與你在民間生活。這樣的話,你會不會開心一些?”
涼月一驚,有些不敢置信地看著封尋。他回來,是來帶她走的麽?可是…可是上次在萬花樓,他不是說過,是在給軒轅子離最後一次機會麽?這次機會,軒轅子離用得很好,沒有再傷害她什麽,封尋卻還是要帶她走麽?
“怎麽了?舍不得這裏了麽?”封尋看著涼月,薄薄的嘴唇微微抿起,好似溢出了一聲悲傷的歎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