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五十三章 江山爭鬥之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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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的命還在他的手裏。”軒轅子離靜靜地看著良辰,左手捏著涼月的手腕道:“放開他罷。”
涼月皺眉,看著帝王的側臉,總覺得他今天看起來有些不一樣了。周圍的人一動不動地圍著他們,明軒帝站在大殿之中,好像是第一次這樣孤單。
“嗬,軒轅子離,我說過,你總有一天會眾叛親離的。”軒轅啟都看著帝王,腐爛了一半的臉上帶著扭曲的笑意,肩膀一動,鎖鏈便發出刺耳的聲音。
“先皇病逝不過是遭了你的毒手,也許就連木貴妃莫名其妙地仙逝,也是你母後搞的鬼。你這個根本不是軒轅家的人,雙手卻沾滿了皇室的血,到底還有什麽資格戴著這王冠,坐在皇位上?”
大殿裏的臣子有一半是在內戰之後軒轅子離一手提拔起來的人,所以即便是軒轅啟都這樣說,也沒有形成一邊倒的局麵。隻是大皇子看起來並不著急,就像是在等著看笑話一樣,一雙充滿血絲的眼死死地盯著明軒帝。
“陛下,這些人分明是擾亂朝綱而來。即便是曾經的大皇子,如今也是該對帝王俯首稱臣的人,為何您還要放任他在這裏口出狂言?”一個人從群臣裏走了出來,眉目之間全是正氣,半跪在軒轅子離身前道。
帝王低頭,淡淡地道:“風愛卿,依你之見,朕當如何?”
那人抬起頭來,眉目清朗,正是雕心城舊城主的侄子風林翔。在朝從禮部小官一路走到侍郎的位置,他已經可以稱為是國之賢臣了。
對麵的良辰睨著地上的人,搖頭道:“頑固不化,愚忠之人未免可憐,若一朝當真證明麵前這個人不是軒轅皇室的血脈,你們這些人又當如何自處?”
涼月不悅地捏緊了手,卻沒能掙開帝王的束縛。這三人明目張膽地來了朝堂,已經是在踐踏天啟的尊嚴,現在還要任由他們侮辱明軒帝麽?
“在我看來,是不是軒轅皇室的血脈,沒有那麽重要。”風林翔抬頭,看著良辰道:“我的先生教過我,一國之君,能治理好天下就是當之無愧的。無論血脈如何,登上皇位就是這個人的本事。現在天啟國富民強,都是陛下治理有方。這樣的帝王值得我追隨。”
“且不說你們根本沒有立場來清我天啟的皇室,退一萬步講,就算事實真如你們所說的那樣,也輪不到你們來管。”風林翔還如當初在雕心城裏那樣的正氣凜然,轉頭看著大皇子,一字一句地道:“天啟與永元正在對峙,幫著敵國的人也必然不再是我天啟的皇子。”
蕭雲眉心一皺,良辰倒是忍不住鼓掌:“真是個口才極好的臣子呢。”
一邊穩固了人心,一邊在維護明軒帝。天啟的人才還真是良多。
眾人回過神來,終於想起了自己的責任。武將紛紛上前將良辰三人圍在中間,文官也都站到了軒轅子離身後。
“風大人說得沒錯,現在不是理血脈的時候,永元屢次挑釁,天啟也處於動蕩之中。當務之急是要拿下永元才是。”
“陛下,下令逮捕他們吧,永元的人已經闖了朝堂,開戰已經勢在必行了。”
“請陛下下令!”
涼月側頭,看著帝王平靜的臉色,有些好奇他會如何做。今日這一場鬧劇,必然為以後埋下禍根。不是皇室血脈這點,是軒轅子離的死穴。
“嗯,無論你們今日為何而來,都觸犯了我天啟的威嚴。”軒轅子離拉著涼月往龍座上走,邊走邊吩咐道:“將他們抓起來,軒轅啟都處以叛國死刑,另外兩人捆起來,與永元開戰之時再斬於禦前也不錯。”
良辰一愣,拉著蕭雲退後一步,防備地看著周圍的人道:“墨丞相可是你天啟的兩朝元老呢,他的命,你就不顧了麽?”
帝王轉身,坐在龍座上,袖子下的手仍舊拉著站在一旁的涼月的手,輕聲道:“犧牲小我才能成就大我,若真因為一個人而被你們威脅,不是太窩囊了麽?”
蕭雲看著座上的那人,眸子裏劃過一絲欣賞。這樣的男人,也配做主子的對手了。
可是涼月低著頭,卻可以感覺到袖子裏握著她的手在微微發抖。軒轅子離臉上一片冷漠,心裏,應該還是擔心不已的吧。墨丞相他…
“我倒想問,丞相您親耳聽見陛下這句話,有什麽感覺?”
大殿門口的禁軍突然被一條遊絲拉著,又分開了一條路。有白衣的男子緩緩走進來,清淺地問了一聲。身後跟著的人手裏,扶著一個胡須發白的人。
軒轅子離瞳孔一縮,捏著涼月的手緊了緊。
涼月側頭看去,陽光從朝堂的門口灑進來,逆著光,那人還是一樣的風華絕代,臉上有著溫和的笑意,直直地看著他們道:“就這樣將自己的父親間接殺害,陛下,您不難過麽?”
封尋…
軒轅子離站了起來,看著他身後的墨致遠,眼眸裏黑潮翻湧。他好像很虛弱了,還要人扶著才能站穩,蒼老的臉上已經沒有了當初和他對峙時的頑固勁兒,隻有淺淺的皺紋,橫在眼角眉心。
大殿裏安靜了下來,良辰和蕭雲帶著軒轅啟都,走到了封尋身後去。封尋臉上戴著銀麵,一步一步地靠近軒轅子離。
“皇位對你來說,真的那麽重要,重要到可以不要愛情,也可以不要親情?”封尋一笑,聲音裏卻含著冷意,抬頭看著明軒帝問。
涼月心裏一沉,軒轅子離卻比她先開口,看著封尋道:“你有資格問我這個問題麽?”
他現在,不是也正為了他的皇位,在舍棄友情,也舍棄他自己曾經喜歡的人麽?比起自己,封尋應該更可悲才是。
“我有。”封尋掃了涼月一眼,又淡淡地移開目光,道:“若我是你,我可以幹脆地放棄這江山皇位。而現在的你,軒轅子離,你可以麽?”
即便最心愛的人不喜歡皇宮,也固執地要守著這江山,坐穩這皇位的人,就算他有天大的苦衷,也換不來愛情的長久。
帝王沉默,涼月看著封尋,平靜地開口道:“三皇子今日來,是來將我朝丞相送回的麽?”
封尋別開頭,側臉看著身後的墨致遠道:“也算是吧,我想讓他聽聽,自己曾經作的孽,換來了什麽樣的後果。”
拋棄自己的兒子,現在也終於將被自己的兒子拋棄。善惡有報,雖然他不分什麽善惡,但是看著別人的報應到來的時候,自己總是很好奇他們的表情。墨致遠,這個看起來很聰明的人,會悲傷還是憤怒呢?
“三皇子剛剛問老夫,對於陛下那樣的決定,老夫的感覺如何是麽?”墨致遠輕咳一聲,撚了撚自己的胡子,從容地道:“老夫覺得,陛下的決定很正確。若因為一個人而搭上整個國家,那才是昏君。”
封尋挑眉,看著墨致遠的神色,眼眸裏興致盎然:“果真不愧是墨丞相,很讓人驚喜。”
“三皇子將老夫帶來這裏的作用實在不大。”墨丞相抬頭看著封尋道:“你明知道老夫時日無多,也威脅不了誰,更不可能幫你證明什麽,又何必費這麽大的力氣?”
帝王靜靜地看著墨致遠,眼裏的神色幽暗難明。涼月聽著丞相那句“時日無多”,不由地握緊了帝王的手。
他們都要離開了麽…
封尋整個人懶洋洋的,瞥了墨致遠一眼,輕笑道:“我樂意而已。把你還給他們,也算是報答你在我失明的那段時間對我的照顧了。”
“殿下。”良辰皺眉,不滿地低喊了一聲。
封尋掃他一眼,溫和地問:“有什麽問題麽?”
良辰噤聲,隻輕哼了一聲別過頭去。
“天啟不是說,永元先下了戰書麽?”封尋回過頭來看著明軒帝道:“我慣常不喜歡被別人扣帽子,所以今日親自來下戰書。我永元,將全力與天啟一戰,生死有命,不怨其他。”
群臣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看著大殿中間這清冷絕佳的男子,心裏不知為什麽就有些恐懼。那分明隻是一個人罷了,卻好像給人無數的壓力,和與生俱來讓人臣服的感覺。
那種感覺很熟悉,龍座之上那人也有。
軒轅子離看著封尋,點頭道:“朕接下你的戰書,不過,朕想告訴你,什麽人都不帶便空闖別人的皇宮,可是要付出代價的。”
封尋挑眉,看著帝王道:“想阻殺我在這皇宮裏麽?憑你?還是憑外麵的一群禁軍?”
軒轅子離搖頭,淡淡地道:“你的命朕要留著與你戰場上相見,至於其他人,朕覺得應當留下來受天啟的懲罰。”
話剛落音,暗衛便從大殿四處閃身出現,直衝軒轅啟都與良辰蕭雲而去。
封尋眉頭一皺,遊絲一動便捆住了身後的良辰和蕭雲,然後一拉,便將他們提起,飛身往外而去。
“永元的人不可能給你,至於你天啟自己的人,你可以自己收拾。”
大皇子驚恐地睜大了眼,身子瞬間被暗衛壓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