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3 天魂令是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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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會,小武子便拖著個包袱歡歡喜喜捧著給了文青羽。
“幹的不錯。”文青羽將包袱拿了過來,朝著小武子笑了笑。
半大孩子的臉頃刻間便紅了,蘋果一般。
“閃開!”
陡然的一聲輕喝,叫小武子愣了一愣。反應便慢了半拍,小小的身子頃刻間便籠罩在了陰影之下。
天地間卻響起一聲呼哨,小武子便又看到了陽光,終於長長出了一口氣。
回頭看去,鷹隼已經再度飛上了藍天。遠遠看著隻剩一個小小的黑點,眨眼之間就飛遠了。
“你不是中原人。”
天魁的眼睛焦灼在小武子身上,語氣雖然清淺,卻很是堅定。
小武子立刻就手足無措起來,一雙眼睛便不由自主飄向了孔昭元。
“若是沒有猜錯,你該是自小生活在草原上。隻有草原上的獵鷹家族,才會對鷹的習性這麽了解。”
小武子見自己的來曆一眼就被人給看穿了,越發的局促起來。栗色的瞳仁裏麵滿是恐慌。
天魁手腕一翻,隔空一抓。方才用來抓鷹隼的那一塊布便給他抓在了手裏。
“這塊布該是用特質的軟筋鎖做的,專門用來對付性情凶猛體型巨大的飛禽。一般被軟筋鎖套上的獵物根本不可能飛走。”
天魁微笑著朝小武子走了過去,將軟筋鎖的布巾輕輕塞在他手裏。
“鷹隼之所以能夠逃脫,是因為你太過興奮而忘記了扣好鎖扣。下一次一定要小心,越是凶猛的飛禽越是記仇。”
小武子的臉已經徹底紅了,潔白的牙齒狠狠咬著自己嘴唇。手裏握著軟筋鎖,越發的不知道手腳該往哪裏放才好。
“還楞著幹什麽?”孔昭元湊上來不由分說朝著他踹了一腳:“幹這麽點子小事就毛手毛腳的,還不趕緊麻溜的滾回去?”
小武子被踹了一腳,卻好似很是開心。身上的局促一掃而光,一溜煙的竄進了人群中。
文青羽慢條斯理打開了手裏的包袱,從盒子裏取出一麵小小的令牌。卻並沒有亮給眾人看,直接將盒子合上遞給了秋露。
“天魂令,我已經拿到了。”
“這不能算。”飛鸞不知道什麽時候醒過了神,突然尖聲叫了一句。之後一把掙脫了大長老的手,朝前走了幾步。
“天魁說的是要你親手將令牌從鷹隼身上取下來,拿到令牌的分明是剛才那個小子。跟你有什麽關係?”
“是麽?”文青羽臉上看不出半絲惱怒,微笑著看向飛鸞。
“剛才的確是本妃親手打開的盒子,親手取出的令牌。又親手放進去交給了本妃的侍女,公主是沒有看到麽?”
飛鸞一愣,她在說什麽?
每個字她都聽得懂,為什麽合在一起就完全聽不懂了?她們說的是一回事麽?
“方才便看到公主神情有些呆滯。我以為是公主乍然得到神女花冠有些不能承受,如今看來麽……嗬嗬。公主,有病得治。”
文青羽的話沒有說完,但最妙的地方正是因為她沒有說完。
所以,百姓們立刻就腦補出了各種不同版本。於是,半空裏便回蕩起一陣低笑。
飛鸞臉色一黑:“本公主沒病,分明是你自己沒本事才找了人來幫忙。你根本就沒有通過天隱部的考驗。”
“誰說本妃沒有通過天隱部的考驗?”文青羽燦若星辰的眸子不在意的朝著飛鸞瞟了一眼。
“誰說找人幫忙就不是本事?在本妃看來,能找到對的人來做對的事就是本事。”
飛鸞瞬間便給噎著了,半晌沒有聲音。
“何況。”文青羽挑了挑眉:“算不算通過考驗自然有天隱部的人來評判,本妃怎麽不知道公主什麽時候進了天隱部?”
這話說完,飛鸞的臉立刻就青了。良久方才冷冷哼了一聲,扭頭看向了天魁。
“天魁你說,不用懼怕某些人的身份。蜀國一向是個最公正講理的地方。”
“咳咳。”在飛鸞充滿期盼的目光中,天魁輕咳了一聲終於收起了看好戲的一臉興味。
“等王妃什麽時候想好了那件事情,不要忘了將天魂令歸還。”
文青羽微微一笑:“那是自然。”
“你說什麽?”飛鸞整個人都愣住了,身子一閃便抓向了天魁:“你剛才說什麽?”
天魁皺了皺眉,也沒見他有什麽動作。那一襲勝雪的白衣便已經到了十步之外。飛鸞直接撲了個空。
“我以為我方才的話已經說的很清楚了。”天魁的聲音仍舊非常有禮貌,但他的態度瞧起來卻似乎不那麽有禮貌。
“你……你。”飛鸞一張臉泛著些微的潮紅,也不知道是因為被天魁的態度給氣著了,還是因為沒能抓到天魁而羞惱。
“莫非,你早就私下裏跟這個女人勾結?如今居然當著大蜀的官員和百姓睜著眼睛說瞎話麽?”
“公主請慎言!”天魁的笑容一頓,聲音便也冷了幾分。
“雖然出手對付鷹隼的並不是王妃,但實際上主意卻是王妃出的。方才那個降服鷹隼的孩子非常擅長口技,他所發出來的叫聲是雌性鷹隼求偶時所特有的一種聲音。”
“他利用大自然動物的生存規律將雄性鷹隼給吸引了下來,之後又用軟筋鎖困住了鷹隼成功拿到了裝令牌的盒子。”
天魁抬了抬頭:“這些事情看起來簡單,實際上卻是凶險萬分的。先不論鷹隼的性子有仇必報,單隻論鷹隼的警惕性就比普通的飛禽要高了許多。”
“而天隱部的飛禽更是經過了嚴密訓練和篩選的。那孩子但凡有一點點的遲鈍都能夠叫鷹隼給看出破綻,直接飛走。可是,他成功了。成功了便是成功了,方法並不重要。”
百姓眼中顯出一絲了然,原來是這麽回事。
就說那人不過叫了幾聲然後拿個布一蓋居然就將那大鳥給抓住了?這是不是也太簡單了些。
叫天魁這麽一解釋,所有人都明白過來原來方才竟是那麽精妙的一個布局。
於是,實誠的蜀國百姓們便向著小武子毫不吝嗇的投去了各種讚許的目光。
這叫因為方才的失誤而蹲在人群中反省的小武子瞬間就活了過來,然而一張娃娃臉卻越發紅了。
飛鸞眸色一冷:“那也隻能說明,是那個孩子比較厲害。”
天魁不在意的看了她一眼:“你以為,憑著個十來歲一說話就臉紅的孩子,能夠想出這麽環環相扣的法子來?”
飛鸞臉色一變,百姓們卻都點了點頭。
小武子的表現方才隻要是有眼睛的人都看到了,他絕對不是個有心眼的人。
“我說那個什麽公主。”孔昭元朝著飛鸞粗聲粗氣說道:“你不是懷疑王妃耍詐麽?方才王妃給我的條,子我可是還留著呢,你自己看看吧。”
說著話,他隨手一甩,便將一張輕飄飄的紙給送到了飛鸞麵前。
飛鸞一把抓了過來,不過瞧了一眼,就狠狠變了顏色。之後將手裏的紙一把給撤了粉碎。
“天隱部作為蜀國神隱第一部從來就是不畏權貴的,也從不會與任何人串通來弄虛作假。”天魁的神色漸漸冷了下來。
“所以,公主你方才的懷疑實際上是對天隱部最大的侮辱。”
四周的空氣猛然間冷了下來,天魁臉上的微笑也一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文青羽眯了眯眼,都說什麽主子養什麽奴才。天魁的性子瞧著隱約有幾分洛夜痕的影子。一樣的喜怒不形於色,一樣的腹黑。
那樣的人大多表麵上都是極謙和的,自打天魁出現,他的臉上便一直帶著溫潤清雅的笑容。
這是文青羽第一次看到他的麵色冷了下來,想來是飛鸞方才的話已經犯了他的大忌。
飛鸞神色一怔,顯然被天魁的神情給嚇了一跳。到底仗著自己公主的身份並不覺得十分懼怕。
“本公主是天皇貴胄,即便說了什麽也不過是為了蜀國著想。你能將我怎麽樣?”
天魁淡淡一笑,清俊的麵龐上便又再度恢複了一片溫雅。
“自然是不能將公主怎麽樣的,但公主方才的做法真是為了蜀國麽?”
“你……”
“鸞兒,回來!”
這是大長老的聲音,飛鸞身子一顫,立刻回過了頭去,眼底分明是有幾分委屈的:“姑姑,他……”
芙花!”
大長老聲音一沉:“神隱對蜀國絕對的忠誠,他們擁有誅殺皇親的權利,若是皇上作出了什麽違背蜀國利益的事情。神隱甚至能夠廢帝另立。你懷疑誰都絕對不能懷疑神隱!”
飛鸞眸色一閃,到底還是不敢再爭辯了,道了聲是便垂下了頭。
文青羽眯了眯眼,大長老對飛鸞有著一種超乎尋常的關愛。
如今居然將她的封號叫了出來,看得出是真的生氣了。也難怪飛鸞不敢再說什麽。
倒是神隱擁有那樣巨大的權利叫她多少有些意外。
如今,神隱三塊令牌之一的天魂令在她的手裏,到底是福是禍?
“天隱部已將賀禮呈給王妃,就此告辭。”
天魁朝著文青羽點了點頭,雙臂迎風一展,眼看著便又如同生了雙翅一般。
三十六天罡,三十六個人也不知用的什麽法子,竟然一下子齊齊飛上了天空。眨眼之間便失去了蹤跡。
眾人仰著頭,顯然好半晌沒能回過神來。
“地隱部地魁見過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