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4 請王爺好好給她治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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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咣當。”

    端了安神湯剛剛回來的翠柳狠狠打了個哆嗦,手裏安神湯直接翻在了地上。

    “小姐,”翠柳臉色瞬間蒼白,噗通一聲跪下。

    “奴婢知錯,小姐饒命。”

    文青鳶露出一個甜美的笑容,溫柔地拉起翠柳素白的手,翠柳身軀不住顫抖。

    “小姐,”水潤雙眸中帶著濃濃恐懼:“饒了奴婢吧!”

    文青鳶將她衣袖卷上去,露出一截藕般晶瑩玉臂,明亮燭火下點點殷紅瘢痕觸目驚心。

    “很疼吧,”文青羽手指輕輕拂過翠柳成片的傷痕。

    “我妝樞裏有一盒榮王送的冰肌膏,你拿去擦擦吧。這樣漂亮的肌膚,留點疤痕多不好看。”

    “主子。”飛翩清風一般,悄無聲息出現在文青羽軟榻旁邊。

    文青羽緩緩睜開眼,慵懶靠在軟榻扶手上。

    “李媽死了。”

    “死了?”文青羽點點頭:“看來,那邊很快就有動靜了。”

    她怎麽會不知道,那五十大板看著嚇人,實際上根本就打不死人。

    如今,李媽卻死了,誰下的手還用猜?

    她緩緩閉上眼,再次將自己埋在鬆軟的被褥裏。

    最近越來越喜歡這個感覺,溫暖柔軟的感覺,莫名的叫她感覺到安心。

    “飛翩。”她並沒有睜眼,看上去已經睡著了一般。

    “去一趟榮王府,告訴他,若是不快點將我要的東西送過來,我就親自上門去取。”

    “是。”飛翩身影立刻消失,就仿佛從來沒有出現過。

    文青羽幽幽歎口氣,沒有錢沒有人的感覺真是令人不爽。

    她重生以來,身邊能用的人數來數去就隻有雨蕎和飛翩兩個。

    她要走的片是一條極度燒錢的路。

    這個時候的她萬分懷念前世玉鳴溪手中那貌似永遠都花不完的錢。

    上次出門,金玉堂在燕京城的分號已經全部消失!

    如今唯一能找到的隻怕也就剩下,曾經最不容易找到的鬼醫蕭若離!

    ……

    “大姐姐可是起身了?”

    “大姐姐,大姐姐!”

    院子外麵那甜美的少女聲音,執著的叫喊著。

    文青羽微微皺了皺眉:“飛翩。”

    飛翩麵無表情的站在文青羽床榻旁邊。

    “扔出去!”

    “啊,文青羽,你……”

    端著銅盆的雨蕎狠狠打了個哆嗦,真,就給扔了?

    “一大早的打擾人睡覺最討厭。”

    文青羽微微按著自己眉心,嬌柔的身子仍然陷在床榻裏不肯挪動半分。任由滿頭如墨青絲鋪了滿床,嫩藕般的玉臂隨意地搭在淩紅被麵上,春睡海棠般叫人挪不開眼。

    雨蕎嘴角一抽,將近辰時了吧,小姐最近,越來越喜歡睡覺了。

    “小姐。”

    “額?”文青羽羽扇般睫毛微微一抖,卻並不願意睜開。

    “飛影公子在院子外麵等著呢,太後宣召您今日和榮王共同入宮?”

    “入宮?飛影?”文青羽雙眸豁然睜開:“人在哪裏?”

    “在院子裏,說是榮王府的馬車已經候在外麵了。”“叫他等著。”榮王兩個字沒來由的就讓文青羽一陣的煩悶。

    太後宣她和洛夜痕共同入宮?這裏麵製定有洛夜痕不少的功勞,不然太後知道文青羽是誰?

    “文小姐。”院子外麵卻響起一個悠揚的聲音:“我家主子說了,春困秋乏。他今日起的早,也正困著呢,文大小姐不必急著起來。稍等一下,正好一起來睡了。”

    “雨蕎,給本小姐梳妝!”

    房間裏立刻傳出文青羽清冷的聲音,一個字一個字吐得萬分清晰。

    飛影淡淡一笑,爺真是有先見之名,這麽一說,文大小姐果然就起來了。

    “走吧。”

    屋門一響,枚紅色襦裙的文青羽已經收拾妥當。

    飛影微微愣了一下,他和自己主子一樣,從沒有認真看過文大小姐。如今,對麵那女子身上穿著色彩明麗的衫裙,卻並不豔俗,反而將那清冷的眉眼襯托的嬌媚可人,豔麗無雙。

    “不走?”文青羽皺一皺眉,洛夜痕的手下跟他本人一樣討厭。

    “大小姐就自己進宮麽?”

    “額?”文青羽腳步一頓,這話說的,莫不是宮裏有什麽危險?

    “大小姐別誤會,”飛影一拱手:“我們主子說了,大小姐是有身份的人,不能一個人形單影隻的進宮,連個近身伺候的都沒有,平白辱沒了身份。”

    “雨蕎,跟我進宮。”

    “我們主子說了,雨蕎姑娘沒出過相府,宮裏的事情隻怕不能應付。”

    文青羽臉色一黑,飛影不是暗衛麽?是麽?

    暗衛不是該跟飛翩那樣,清冷淡漠不苟言笑的?怎麽那麽多話?

    “那就讓飛翩跟著好了。”

    “飛翩不會伺候人。”

    文青羽一個眼刀狠狠剜向飛影,嬌豔的臉龐上凝滿了冰霜。

    飛影摸了摸鼻子,這文大小姐真是不一樣了,怎麽突然之間眼神就那麽嚇人,以後,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打死他也不幹了。

    “主子說,一早就給大小姐安排好了人手,大小姐不要忘了用。”

    文青羽眯了眯眼,一早安排好了?她險些忘了,前幾日夜間夜洛夜痕臨去前曾留下了兩個人,她連見都沒見直接就給雪藏了。

    “那就他們吧,雨蕎,去把那個什麽什麽的叫來,跟上。”

    飛影看的連連點頭,自己主子考慮的真是周全,他說文小姐定然會同意帶著暮雪無痕,果然就同意了。

    “飛影公子可滿意了?”

    飛影臉上的笑容還沒有完全綻開,陡然就迎上了文青羽眸光中的冷冽,一下子就將笑容凝在了臉上。

    “不,不敢!一切都是王爺的吩咐。”

    “哼。”

    文青羽不再理會他,大步向著府門外走去。

    “大姐姐。”

    牆根,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文青鳶一臉委屈的扭了過來:“聽聞今日大姐姐要和王爺入宮,姐姐沒有進過宮,還是青鳶帶著大姐姐去吧。”

    一句話說的百轉千回,低柔婉轉。

    文青羽眸光一冷,她們很熟?不熟吧!

    想見洛夜痕,自己去見就好了,非拉著她說這麽多廢話很有意思?

    “來人,”她慵懶說道:“將二小姐送到府門口交給榮王,就說二小姐病了,得榮王親自給治治!”

    “嗖。”一道青色光芒閃過,文青鳶已經叫飛翩提著領子給拎走了。

    飛影瞧的心情大好,這青羽小姐的作風和自己主子有一拚,主子多少年沒遇到過對手了?以後的日子不會寂寞的吧。

    “飛影。”文青羽突然回首:“你笑起來臉上的酒窩真好看,下次回了洛夜痕,就叫你剜下來給我好了。”

    飛影笑容再次一僵,誰說文大小姐軟弱可欺的?誰說的?明明就是和他們爺一樣的嗜血殘暴好吧!

    燦爛晨光中的朱雀大街上,一架金燦燦的馬車幾乎晃瞎了人眼。

    那燦爛的金可是實打實的金箔包裹,流蘇是東海珍珠的珠串,轎子頂上那碩大的紅珊瑚珠子直奪人的眼球。

    文青羽嘴角狠狠一抽,這爆發戶的做派是洛夜痕麽?他是把他家所有錢都貼在轎子上了?

    這樣的馬車可不可以不坐啊,太丟人了。

    此刻,卻有不嫌丟人的,文青鳶踮著腳尖站在馬車旁邊,一臉嬌羞柔弱的說著什麽,那雙靈動的大眼睛柔的幾乎能滴出水來,文青羽毫不懷疑,稍微弄點火星,她那炙熱的眸光就能將馬車給燒出個洞來。

    緊閉的馬車門陡然間掀開,露出洛夜痕那傾城絕世一張妖孽容顏。

    “怎麽馬車外有人麽?”洛妖孽慵懶地靠在車門上,豔若玫瑰的唇瓣微微一勾,鳳眸中的笑容直教文青鳶看呆了眼。

    “抱歉,昨日公務繁忙睡得遲了。今日正在馬車裏假寐,突然聽見一陣聒噪,還以為是攔路的野狗,正準備開門嗬斥,沒想到卻是青鳶小姐,抱歉的很。”

    “噗嗤。”文青羽及不客氣的笑了,洛妖孽嘴巴真毒,一句話就把文青鳶給說成了聒噪的攔路野狗,也不怕傷了佳人芳心。

    果然,前一刻還因為洛夜痕的笑心癢難耐發花癡的文青鳶,一張俏麗小臉上蒙上了濃濃黑霧,晶瑩大眼睛裏氤氳著水氣。

    “青羽,你來的可真遲,本王都等得睡著了。若非如此,怎能薄待了青鳶小姐?”

    這話一出,文青鳶眼中的水氣盡去,一雙眼睛如同淬了毒的利刃,恨不能剜掉文青羽兩塊肉。

    文青羽無語望天,她跟洛夜痕真是八字相克,這妖孽總是在不遺餘力的給她挖坑。

    “還能不能走了?”

    她聲音平靜無波,完全無視文青鳶的委屈和怨毒,那小丫頭根本就不是她需要擔心的人。

    “走,當然走。”

    洛夜痕跳下馬車,退到一旁,彬彬有禮地等著文青羽上去。

    一回頭卻看見花樹下的飛影,一張清俊的臉孔上神采飛揚,笑容燦爛。

    “飛影,你最近笑容越發迷人了。”

    飛影一愣。

    “再叫爺看見你不該笑的時候笑,爺就把你賣去飛鴻樓好好笑個夠。”

    飛影立刻閉嘴,為什麽他遇到的人就一個比一個狠毒呢?他笑他的,招誰惹誰了?

    馬車內,洛夜痕和文青羽各自占據馬車一角,楚河漢界涇渭分明。

    “青羽不必緊張,”洛夜痕鳳眸中一片溫和:“本王昨日確實睡的遲,此刻需要小憩一下,你自便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