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7 雖死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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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跟我說你不知道!”

    文青羽瞳眸中的冷冽叫飛影狠狠打了個哆嗦,突然覺得,這纖細柔弱女子的氣場一下子跟自己爺那麽相像。

    隻憑一個眼神,就能叫人抬不起頭。

    “青羽小姐。”飛影苦笑:“這事我真不能說。您若是再問,飛影就隻能在您麵前自盡了。”

    “哦?”文青羽微笑:“你果然知道?”

    “啊?”飛影傻了,感情文青羽剛才那麽強悍,就是為了炸他?

    搞了半天,她並不能確定自己知道蕭若離的下落?

    飛影恨不能抽自己兩個大嘴巴,怎麽就那麽笨,直接就把實話說出來了呢?

    這女人還真跟自己爺一樣,粘上毛都是狐狸。

    “說吧,我不告訴洛夜痕是你說的。”文青羽一臉溫良無害的笑,就跟拿著糖果誘拐小孩子的人販子一般的,叫人覺得不可信!

    飛影心中暗暗叫苦:“青羽小姐,您就饒了屬下吧,這事打死也不能說。“

    “打死也不能說?”文青羽眯了眯眼:“我不打死你,我可以死給你看。”

    言語間,文青羽指一指身後飛瀑深潭:“我隻要跳進這池子裏去,頃刻間就能斃命了吧。應該不會有什麽痛苦。”

    “青羽小姐。”飛影悚然一驚:“這事,您可別開玩笑。”

    “是不是開玩笑。”文青羽一臉嚴肅,朝著深潭退去:“你盡管試試。”

    “你這麽想死?”半空裏響起一道低悅而慵懶的嗓音,卻帶著淡漠疏離的漫不經心。

    陽光下,翠竹間,一角天青色海水雲紋的袍子翻飛如棋,輕薄的蜀錦如同沁涼水波,輕拂人的心田。

    洛夜痕緩步走來,絕豔臉龐上沒有一絲笑意。長挑鳳眸中淡淡的冷,薄唇緊緊抿著。

    “你用死來威脅我,隻為了另一個男人的下落?”洛夜痕聲音清冷淡漠,如同在說著不相幹的人,不相幹的事。

    那樣的疏離,瞬間叫文青羽心中一陣刺痛。卻是微微搖了搖頭,甩掉心中的異樣。

    洛夜痕能夠這樣淡漠疏離的對她,不正是她一直希望的麽。

    “是。”文青羽堅定的點頭:“蕭若離對我很重要!”

    天青海水雲紋的袍子微微顫了顫,似乎被竹林中微風吹動。洛夜痕的臉色卻愈發的白。

    “有多重要?”低悅聲音又冷了幾分:“為了他,你可以死?”

    文青羽咬了咬唇,聲音卻異常堅定:“是。”

    “嗬嗬。”洛夜痕輕笑:“我為了你與南疆部落翻臉,為了你自毀身體,為了你將自己置於險地。燕京城中數年布局幾乎毀於一旦。這一切都不足以換取你安安穩穩呆在榮王府?”

    文青羽臉上血色盡退,心裏狠狠一顫。

    她注定沒有未來,既然這樣,何必再去沾染什麽桃花。

    “對不起。”

    “到如今,你仍然堅持要得到蕭若離的下落?”

    文青羽點頭。

    “我不告訴你,你仍然堅持以死相挾?”

    “我想,你該知道答案。”“若是我說,你去找蕭若離很可能會真的送命,你依然要問?”

    “恩。”文青羽點頭:“雖死亦不悔。”

    “雖死,不悔?”洛夜痕唇角一勾,笑容嘲諷而涼薄:“那你就去吧。”

    他轉身不再看她:“他在六日前去了國師府,再沒出來。”

    身後腳步聲響,再沒了那火紅一道身影。

    洛夜痕頎長身軀如同成了一抹蒼竹,亙古未動。

    飛影咽了咽口水:“爺……”

    “飛影。”洛夜痕淡淡說道:“帶著淩雲十八騎跟著她,務必保證她……和蕭若離的安全。”

    “是。”飛影身影瞬間消失,竹林子一陣輕響,如同風吹竹葉。

    “哎。”洛夜痕輕歎:“既然是你希望的,我成全!”

    ……

    “飛翩,停下。”

    飛翩身軀清風一般落下,腳下是突起的屋脊,盡管飛翩帶著一個人突然降落,仍舊沒有丁點的聲響。

    文青羽低頭看看腳下,青天白日裏,國師府並不十分喧囂。也不像一般的官宦之家,有穿梭不斷的侍衛和丫鬟。

    好半天,不見一個人影飄過。

    國師府占地的麵積並不小,卻並沒有經過精心的打理,大多數院子裏盡是瘋長的雜草。

    “主子。”飛翩用傳音入密對文青羽說道:“我帶你進去?”

    “不。”文青羽低頭思量片刻:“你放我下去,然後回淩雲閣去吧。”

    飛翩吃了一驚:“那怎麽能行?您又不會武功。”

    “就是因為不會武功,所以我才要單獨留下。”文青羽眉目間閃過一絲冷冽:“華淺笙的功夫絕對不簡單,盡管你可以降低了氣息,卻仍舊不敢保證,他會不會探知你的存在。”

    “不過。”文青羽微微一笑:“我是個普通人,他院子裏的下人也都是普通人。普通人在普通人中間,才是最好的掩護。”

    飛翩咬咬唇:“好,我不回淩雲閣。國師府離丞相府大概兩條街,我在風華軒等您,兩個時辰後若是沒有見到主子出來。我就回來。”

    文青羽點點頭:“也好,你先把我送到最幹淨的院子裏去。”

    “是。”

    飛翩輕輕提起文青羽,眨眼之間,兩人已經穩穩落在地麵上。文青羽擺擺手,飛翩瞬間消失。

    文青羽向四周打量,這個院子幹淨整潔,裝飾的極為簡單,隻稀疏地種了三五棵桃花。憑她對華淺笙的印象,那人絕對是個有潔癖的貨。所以,最幹淨的地方自然就是他居住的院子。

    文青羽並不明白蕭若離來國師府做什麽,但他既然在這裏失蹤,定然跟華淺笙脫不了關係。

    華淺笙那人,相當自負,除了自己不會相信任何人。

    他若是想要關一個人,便一定會關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文青羽伸手推開屋門,寬敞的臥室裏並沒有任何人。

    緊閉的軒窗下是一架吊著白紗的黃花梨羅漢床,左側是一張書桌,右側是一架屏風。

    文青羽進屋,關門。

    這屋子並不小,被右側的屏風一分為二。

    文青羽搜索的仔細迅速,羅漢床,書桌,屏風似乎都沒有暗藏機關。她不由微微顰眉,難道想錯了?這屋子裏並沒有暗室?

    她緩緩轉過屏風,嘴角不由扯了扯。

    屏風後居然是一個浴室,這浴室雖然沒有淩雲閣中的溫泉池奢華,卻絕對比尋常人家的沐浴的地方豪華的多。

    浴池邊上有個雕花的木架子,上麵放著幾個精致的盒子。將盒子打開來看,裏麵裝著澡豆,精油,和沐浴後擦身的香膏。

    文青羽撇嘴,華淺笙是個男人吧,一個男人洗個澡至於的費這麽大勁?又是澡豆又是精油,還塗香膏?

    難怪睡房弄的這麽大,原來把洗澡的浴室弄在了睡房裏。洗澡這事是有多見不得人?

    文青羽想到一個大男人,自己躲在房間裏洗澡,一遍遍抹著澡豆,然後再塗上精油,再仔細均勻的給身上塗滿香膏,不由的一陣惡寒。

    華淺笙這人,真變態!

    房門外,突然傳來清淺的腳步聲。文青羽心中一顫,怎麽這麽倒黴,浴室裏沒有遮擋,可躲在哪裏是好?

    腳步聲越來越近,吱呀,屋門開啟。文青羽把心一橫,深吸口氣,一個猛子紮進了水底。

    那人進屋,隨手將房門鎖死,一步步朝著浴池走來。

    文青羽好懸沒哭,不是吧,大白天的,這人真是來洗澡的?大白天洗個澡也準備這麽多東西,這人是真有病。

    腳步聲卻在浴池邊消失,水下,文青羽盡量將身軀緊緊靠在池壁上。睜開眼睛看著清澈水麵上,那人伸手輕輕撥了撥水麵。

    漣漪中,文青羽還是清楚地看到那人果然就是華淺笙。

    文青羽在水底閉著一口氣,華淺笙並沒有動手脫衣服,除了撥了撥池水,整個人仿佛一下子呆了,坐在水池邊上動也不動。

    文青羽暗暗叫苦,您要是不洗澡能快些走麽?坐在這裏想事情很有感覺?

    再過一會,這世界上隻怕就要多出個被悶死在洗澡水裏的郡主了。

    “哎。”突然聽到華淺笙清淡悠揚的聲音自水麵上傳來:“這人怎麽就這麽不禁打?”

    文青羽心中突然一動,什麽人?什麽人不禁打?該不是......蕭若離吧。

    她此刻一門心思想著蕭若離,完全沒有留意到,一個躲在水底的人怎麽可能將水麵上人說話的聲音聽的一清二楚。

    隻聽到華淺笙繼續自言自語:“打死了一個殘廢,實際上,應該也不算什麽吧。擅闖國師府,本來就該死。“

    殘廢?擅闖國師府?

    文青羽隻覺得剛才吸進肺裏的那點子空氣仿佛一下子就被抽幹了。人,再也不能在水底呆下去。

    “嘩啦。”水麵上驟然泛起一朵巨大水花,文青羽猛的一蹬池底,身軀便箭一般衝出了水麵。

    華淺笙似乎沒有想到水中會藏的有人,盯著那驟然翻起上的水花,愣了!

    文青羽身軀極為敏捷,身子一出水麵便向著岸邊一滾,素白手指迅速在發髻上一抹,拔下簪子朝著華淺笙撲去。

    “別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