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死神娃娃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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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蘭個頭高挑,皮膚又好,穿上那件紫色的長裙,長發柔順地披在肩上,顯得高貴又飄逸。“我決定了,後天下午許哲開生日派對,我就穿這件去。”
“後天?”
“對啊,哦,正好跟你說一下,後天回來的會晚一些,你不用等我了,不過我保證十一點之前到家。”
依果想說“到時還是換一件衣服吧”,但終究沒有說也口。但願自己想多了吧,又或許是一種巧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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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很快來臨,依果照舊去工作室上班,中午的時候,工作室隔壁的梅姐和她一起去樓下吃飯。梅姐患有眼疾,一隻眼睛的上眼瞼一直都是聳拉著的。她以前也是做陶瓷工藝品,後來改行做了多肉植物的零食和批發。因為生意不錯,足可以維持她和兒子的生活了。
兩個人各點了一份意大利麵,吃邊吃聊,很快聊到了昨天那起車禍上麵來了。
梅姐不時地搖頭,歎惜,“太慘了,明明兩個人都快結婚了,卻出了這麽一檔子事。”
“我總覺得事情沒那麽簡單。”依果說。
梅姐挺感興趣地邊嚼邊問,“怎麽說?”
依果一隻手托著下巴,一隻手慢慢地攪拌著麵條,“那天我看到了一個小孩。”可能是因為怕自己講的過於荒誕,依果的語氣也沒有底氣,“那對戀人在車禍之前去過一個奶茶屋,那個孩子就在他們旁邊,在他們走後,那個孩子的表情太詭異了,他好像在說什麽,你們逃不掉的。”
梅姐掂量著依果所說的話,突然笑了起來,“聽上去,好像死神來了。”
“對對對,就是那種感覺。”
“可是,你不覺得這青天白日的,也太邪乎了吧,依果,你最近是不是工作太累了,有時候人一累,看到的可能並不是真實發生的。”
“或許吧。不過……我還是有點擔心。”
“什麽?”
“那個女人出事時是穿的紫顏色的裙子,依蘭昨天也買了一條相同顏色的裙子,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梅姐嗨了一聲,“這算哪跟哪啊。你到大街上看看,這大街上,穿紫色裙子的大有人在啊,難道都會死翹翹?”似乎為了證明自己的話沒有錯,她指著路邊一個正往寶馬車裏麵鑽的女孩說,“你看,人家是穿著紫色裙子的吧,我就不相信,她能有什麽事?”
依果點點頭,“可能我真的是神經有些過敏了。”
她說著,聽到一陣尖銳的聲音,抬頭看見梅姐正用刀叉劃著碟子,嘴角繃得緊緊的,目光發直。周圍其他人也都朝這邊看過來。
“梅姐!”依果連叫了幾聲,梅姐才反應過來,恍惚地看著四周,低下頭,有些不太好意思。
她吃了兩口,咽了咽,覺得有必要解釋一下,“我就是覺得現在的年輕女孩實在太不把自己當回事,不想好好工作,就想著靠自己一張臉,被人包養的。你看,就剛才那個,你看到的,那個下來給她開車門的男人,那歲數足可以當她爸爸了吧。你說,這女孩是不是夠賤,婊子,真他媽的婊子。”她努力地壓抑著自己的情緒,但從她抖動的手看,表情還是很激動。
依果理解梅姐,梅姐結過一次婚,那個男人是她初中同學,後來兩個人一起讀高中,又考上了同一所大學,畢業後,一起打拚,陶藝生意越做越好,經濟上也更加富足。但沒有想到,梅姐剛剛生完兒子不久,發現那個男人在外麵包養了別的女人,還不止一個。後來兩個人之間的矛盾越積越深,梅姐見日子沒法過了,便選擇了離婚,並拚命爭取到了兒子的撫養權。
依果盡量地安慰了她一番,很快兩個人出了餐館。
剛沒走多遠,就看見前麵一陣馬路上好像起了火,周圍了很多人,還能聽到有人尖叫道:“寶馬車自燃啦,車裏還有人呐!”接著救護車的聲音便呼嘯而來。
依果和梅姐同時想到了剛才那輛寶馬車,小跑上前。發現一輛黑色的寶馬車,正在熊熊燃燒,熱浪向四周蔓延。火焰的舞動中,還能看到副駕駛上那個穿著紫色長裙的女孩不停地拍著窗戶,眼神裏的那份焦灼,已經到了絕望的邊緣。
交警用大喇叭喊著:“所有人都退後,退後。”
於是,反應過來人們呼啦啦地向四周撤退,突然“呯”的一個巨大的爆炸聲拔地而起,火光衝天,現場一片嘩然。
依果和梅姐躲在一個廣告牌後麵,一塊燒紅的鐵塊從天而降,落在離他們不遠的地方。兩個人穩了穩氣息,向四周看去,發現那輛寶馬車殘損的框架翻在馬路牙上,駕駛室的位置上卡著一截黑乎乎的東西,像是人的臀部,輪胎處有半隻胳膊。最令人驚悚和詭異的是,兩隻黑糊糊的人頭端端正正地擺放在寶馬車的底座上。
依果隻看了一眼,身子就軟了,癱在地上。
這兩天看到的這些極致血腥的畫麵,已經深深地挑戰了她心理的底線。
梅姐也說不出話來,臉色像白紙一般,除了大口大口地喘氣,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些什麽。突然,她聽到依果跟見了鬼一樣叫道,“不不不!”
順著依果驚恐的目光看去,梅姐看到了一個孩子站在馬路的最中央。
那個孩子戴著小鋼帽,穿著一身迷彩服,下麵還有一雙鋥亮的大頭皮鞋。可能意識到有人在盯著自己,那個孩子慢慢地,如電影裏麵的慢鏡頭一樣,轉過頭,看向這邊。
臉頰上有道疤,眼睛眯笑著,微微咧動的嘴。梅姐機械地觀察著他的這張臉,心裏像被雷電擊中了似的,她搖著頭,不停地說,“不可能,怎麽會是他,怎麽會是他?”
依果一把抓住梅姐的胳膊,哆嗦著問:“他是誰?”
“他,他是我以前做的一個陶瓷娃娃。”梅姐目光恍惚地轉到依果的臉上,夢囈般地說,“我知道他為什麽這麽做了,我知道了。”
作者的話:
阿瓦每日講個鬼小段——
阿瓦去山上打豬草,到了晚上才匆匆地往家裏走。
走到一個山坡上時,發現很多人在那裏圍著一個石桌唱歌跳舞。
突然,不知從什麽地方跑過了一群狼,嚇得人們紛紛而逃,阿瓦向西跑去。
西麵是一個陡坡,從那裏穿過,很快就能到村落了。
這時,同行的一個人連忙勸道:“別,孩子,太陡了,你會摔死的。”
阿瓦不以為然,那個人嘿嘿兩聲笑了起來,“我就是從這裏被活活摔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