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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貓正盯著楊月仙看，兩隻淡綠色的瞳孔發出灼灼逼人的目光，嘴巴咧了一下，露出尖尖的牙齒，發出淒厲的聲音。

    楊月仙“啊”的一聲，差點從座位上摔下來。

    那隻貓快速地竄走了，楊月仙爬起來，驚魂未定的剛坐穩，有護士來通知她，做手術的時間到了。

    很快，她進了治療室，躺在手術床上，雙腿架在兩端的支架上，任由一隻帶著橡膠手套的手在自己的下身來回地向外挖著東西。撕心裂肺的疼痛，使得她緊緊地咬著牙，頭上的汗珠像雨點一樣往下落，但她沒有吭一聲。

    時間大約持續了半個多小時，她終於緩緩地下了手術台。

    “喝杯葡萄糖。姑娘，好自為之吧。”那個看上去五十多歲的老女人對她說。

    她端著杯子，出了手術室，站在手術室的門外，想起了阿瓦給自己的那顆白色藥丸，想拿出來服下的時候，竟發現那顆藥丸不見了。

    她慌了，將身上每個衣服的口袋都掏了一遍，但都沒有找到。去哪兒了呢？

    如果不服用的話，哪怕體內有一絲胎兒殘留，都會繼續生長。

    她突然回想起之前的那隻貓，它害得自己摔倒在地上，難道，就在那個時候丟失的嗎？

    想到這裏，她加快腳步，回到輸液區，在自己之前的座位時來來回回尋找了好幾遍，但都沒有見到那粒白色的藥丸。

    她失魂落魄地朝外走，一想到惡靈在自己的身體裏麵會迅速地長大，既惡心又緊張。剛踏下一級台階時，隔著衣服，好像還能看到肚皮在動。

    不光動，似乎還能聽到毛毛的嘻笑聲。

    楊月仙定在那裏，大腦裏已經意識全無。

    在她正前方，那個戴著小鋼帽，身穿迷彩服的烏托正站在自己的麵前。他笑得很開，嘴角的疤也顫動著。

    走到楊月仙麵前，烏托猥瑣地拍了下楊月仙的肚皮，說：“我快要當爸爸了。”

    楊月仙麻木地晃了一下身體。

    烏托轉著圈，打量了一下楊月仙，“你是不是還想著那個臭丫頭來救你啊，我告訴你，她可救不了你，你要怪，就怪你自己不小心把自己心中的魔鬼釋放了出來。現在，你最好的選擇，就是乖乖地生下這個孩子，看在你幫我的份上，我還可以讓你逃脫法律的製裁，你可以找一個沒有人認識你的地方，開始新的生活，而且我保證，那些警察根本拿你沒有辦法，怎麽樣，是不是還挺有誘惑的？”

    楊月仙沒有一點反應，烏托打了她一巴掌，血從楊月仙的嘴角流出來，楊月仙這才似乎有了點反應，斜著眼睛看了烏托一眼，嘴抿得緊緊的。

    “看什麽看！”烏托有些吃驚，他從來沒有見過楊月仙那種憤恨、淩厲的眼神。他又一巴掌甩到了楊月仙的臉上。

    出乎意外的，楊月仙一扭頭，向旁邊的柱子撞去。

    血從柱子上流下來，楊月仙的身子慢慢地往下縮，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不，不可以，你這個賤人。”烏托上前，一把揪住了楊月仙的衣領，晃得楊月仙脖子直顫。

    這時，不知道從哪裏，出來好幾隻黑貓，圍在楊月仙的跟前，晃動著尾巴。

    黑貓？哪來的黑貓？

    一定是被惡靈吸引過來的。

    “你們一定知道怎麽辦，是不是？”烏托問。

    沒有貓回答他。看來要給它們一點誘惑了。

    “如果你們告訴我，我也會幫助你們的，我可是聽新聞上說，最近有個虐貓的女人，你們難道不想好好地教訓一下那個女人嗎？”

    終於有隻貓嗚嗚喵喵地叫了兩聲。

    “屍地？”烏托恍然大悟，“既然楊月仙這個容器沒有了，那我的孩子可以養在屍地裏，不消幾日，就可以瓜熟蒂落了，到時候，我哪怕隻飲我親生兒子的一口血，我的功力也會大大的增強。”

    黑貓散去，烏托用布包裹著一個血肉模糊的東西，放在隨身的小挎包裏，大搖大擺地出了醫院。

    阿瓦趕到的時候，已經太晚了。

    在那個流著血的柱子下，一個可憐可悲的女大學生永遠地躺在那裏，眼睛睜睜得大大的，腹部被挖出了一個很大的洞，血不停地從那裏流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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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在秦嶺梅花峪深處的一間小屋子，十分簡陋，全部由山上的樹木蓋成，門楣上掛著個小木牌，上麵寫著“未食齋”，一到晚上，門前就會掛著一盞白色的燈籠。據說，那是為孤魂野鬼照亮回家的路。

    此時，一扇昏黃的窗戶前，有兩個影子在圍坐在一張木桌前，低聲地說著什麽。

    那個看上去隻有十二三歲的小女孩，一臉憂心地說：“空無鏡大師，這次的忙，您無論如何都要幫一幫，那個臭小子太壞了，如果他的功力因此而大增，那麽不知道有多少好人要遭殃啊。”

    這個小女孩正是阿瓦，而被稱之為空無鏡的大師，穿著黑白相間的長袍，黑色的長須垂下來，看上去精神矍鑠。他一邊喝著茶，一邊悠悠地笑了笑。“小朋友，這世間的人和事，跟你一個靈偶有什麽關係呢？”

    阿瓦暗暗吃驚，這個大師實在是太厲害了，肉眼凡胎，居然能看出自己不是真正的人。

    “我，我就是抱打不平嘛，再說，我兩千多年前，也是人啊，不得已才當了靈偶的。”

    “那好，你說說，我怎麽幫你？”

    “當然是不可以讓那個臭小子將胎兒養在你的屍地裏麵啊。”

    “放心吧，我這裏本來就不收胎兒的，他的計謀是不會得逞的。”

    “那這樣，我就放心了，謝謝大師。”

    “不用謝我，我隻是舉手之勞，不過，我隻提醒你，這個城市有個人偶基地，如果有一天，這些人偶全都複活，那麽整個和諧的社會秩序就要被打亂了，甚至會關係到整個地球的安危，到時候，就是真正考驗你和你朋友的時候。”

    人偶基地？聽上去好像是人間的靈偶之城。阿瓦心想道。可是，這個世界的人偶都隻會做壞事嗎？難怪就沒有一些心地善良的人偶？

    正說著，聽到有人在敲門。

    “一定是那個烏托來了。”阿瓦小聲地說。

    空無鏡卻搖搖頭，“你聽這敲門聲，像是那個臭小子敲出來的嗎？”

    作者的話：

    阿瓦每日講個鬼小段——

    晚上，大田花坐在沙發上，

    一邊看電視，一邊用勺子挖著西瓜。

    突然，停電了。但很快來了。

    大田花低頭一看，發現勺子正插在一個血淋淋的人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