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火燒疑雲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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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甩手,依果身子一趔趄,頭撞到岩壁上,血流了出來。
“這身禮服,的確很漂亮,可是,最該穿這件衣服的人是我,是我!你憑什麽穿啊,你們之間了解嗎?你們之間有真愛嗎?可他卻說要娶你,立你為冥後,憑什麽?我十八年來,日日等,夜夜盼,就想著他有一天能來到這個地方,親自接我回去,娶我。可是我左等右等,卻等來了這樣的一個結局,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她歇斯底裏地嘶吼著,最後停下來,下巴微微上揚,咬著牙齒,瞪著依果,足足保持了五秒鍾。然後臉色又鬆弛了下來,垂著頭,嗬嗬笑了兩聲,淚花也滲了出來,“其實我知道他為什麽不肯來見我,因為我醜啊,我不再是以前的我了,他嫌棄我了,所以拋棄我了。”突然,音量又抖然升高,“可是,你知道嗎?我之所以變成今天的這個樣子,還不全是拜他所賜!”
她說完,慢慢地解下黑色的鬥篷,雖然溶洞裏麵的光線不太好,但依果還是看到了那張臉——半張嬌豔無比,半張形如焦炭。
“看到了嗎?你能想象得出,當年的我長什麽樣了嗎,身邊所有的男人都圍著我轉,我都拒絕了,我接受了他,接受了一個毫不起眼的他。為什麽,就因為我隻愛他,但是後來他是怎麽對待我的呢?看看我現在這個樣子,你就知道我的心有多痛,我的恨有多深!”
她目光轉向虛無處,停滯在那裏,眼眸裏麵好像又燃燒著一團火,那火毀滅了她的肉體,更摧毀了她的靈魂。
當年,他的聲音似乎還在耳畔回響——“蘭珊,出口在那裏,快跑,快跑啊。”
她聽信了他的話,在熊熊烈火中奔跑,卻有一扇木門倒下來,正好砸在她的頭上,她當場暈了過去。
後來當消防員將她送到醫院時,她已經奄奄一息,可心裏還念叨著他的生死,直到周圍的人告訴她,他還活著時,她才放下心來,安然地閉上了眼睛。
“我死後沒多久,他也死了。可是,誰又能想到,他居然當上了冥王。他來到冥界的第三年,老冥王因驕奢淫逸,建造豪華行宮,奴役冥民,使得冥界民不聊生,被冥民們趕下冥王寶座,驅逐出冥界。他因為誅殺冥王有功,被冥民們擁戴成為了冥王。他知道我住在這無涯溶洞之中,卻從來沒有看望過我。他不來看我,我便去找他,有一次闖進冥殿,被看守的冥兵捉住,才得以見他一麵。我問過他,問他為什麽對我那麽絕情,他的表情我到現在都記得很清楚,像冰一樣,嘴角還掛著譏笑,他說我是這個天底下最傻最醜的女人,他寧願意天天對著那一隻隻夜叉,也不願意看見我。從那以後,我們就再也沒有見過麵。”
那個叫蘭珊的女人一口氣說了很多,語氣不像之前那麽激進,身邊幾個侍女也退了出去。此時的情境,倒像是一個感情受過重創的女人在娓娓的敘述。
而這些話,像是壓抑了很久很久,沒有對任何人說起過。
說完這些,她坐在一石桌前,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然後歪著腦袋,看向依果,“我和他戀愛了八年,你呢,嗬嗬,一天也沒有吧,可他卻選你為妻,立你為後,真是滑稽,我們八年的感情,竟然抵不上你們見上一麵。”她說著,又連忙糾正道,“狗屁八年的感情,都說了是在耍我,虧我到現在還在自欺欺人。”接著,又連飲了好幾杯,速度異常的快。她站起來,趔趄了一下,一隻手提著酒壺,一隻手指著依果,嘻嘻地說:“你現在在我這裏,想想,現在這冥府裏麵該會是什麽樣子,哈哈,他肯定沒有想到,我會給他唱這麽一出。過癮過癮啊。”
依果看著這個女人,覺得她又可恨又可憐。愛情,到底有多大的魔力,能讓一個人發狂發癡到這種地步。
“我從來沒有想過當什麽冥後,我還活著,就算我死了,我也隻會跟我所愛的人在一起,才不要當什麽冥後。”
她快步走過來,給依果一個響亮的耳光,“你什麽意思,得了便宜還賣乖嗎,你不想,他偏偏選擇你。而你呢,現在也是在羞辱我嗎,是不是?”
依果隻覺得嘴角鹹鹹的,額頭的頭發也變得淩亂了,“你能放了我嗎?隻要我不成為冥後,或許,你還有機會。”
“機會?”蘭珊嗬嗬笑了兩聲,“我已經不再奢望什麽機會了,你知道我現在想做什麽嗎?”她放低音量,湊到依果耳前,一字一字地說,“我就想好好地折磨折磨你。”
說罷,她喊了一聲“來人”,手一攤,很快,有人拿來了一根藤條,遞到了蘭珊的手裏。
蘭珊將藤條在空氣裏甩了一下,在發出銳利聲響的同時,還閃過一道火光。
看著依果畏怯的眼神,蘭珊不由的獰笑了起來,凶神惡煞地朝依果的身上抽去。
依果撕心裂肺的叫了一聲,便垂下了頭,昏死過去。
“這麽不經打,你以為你這樣子,我就會放了你嗎?”蘭珊又連抽了好幾下,才氣喘籲籲地停下來,退後一步,欣賞著自己的傑作。
血的腥味在空氣中越來越飽和,紅色的禮服撕裂開來,可以看到依果身上縱橫交錯的條紋狀血色溝壑,血像小溪流一樣,漫出來,洇滿全身,然後緩緩地流下來。
蘭珊揮了一下手,有個侍女上前應命,拿過來一個罐子。
打開來,手指從裏麵捏出來一隻螞蟻,那一隻螞蟻通身呈乳白色,可以清晰地看到裏麵的身體組織,個頭也比尋常螞蟻個頭要大一倍。
她豎起手臂,得意地看著那隻螞蟻,然後走到依果的身邊,將那隻螞蟻放進血痕裏麵,那隻螞蟻沒多久,乳白色的身體,竟變得血紅透亮。蘭珊滿意地點了下頭,又將罐開傾斜,那些螞蟻魚貫而出,紛紛向血痕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