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喋血梨花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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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少聰手一揮,“行了行了,我們的事情你別管,將這個店弄好,多掙點錢,就是你的任務。”

    曉琴悶悶不樂地開始幹活。

    劉少聰叉著腰,背著她,“反思”了一下,又過來討好地捏曉琴的肩膀,“剛才是我不對,我態度不好,主要就是因為這酒喝多了,燒心了,你別往心裏去啊。”

    曉琴有些受寵若驚地說:“沒什麽,我可能方式也有點問題……”

    劉少聰拉過一把椅子來,坐下來,耐心地跟曉琴說:“是這樣,我那兩個朋友呢,都挺正派的,花子呢,很有才華,但家裏的經濟條件不太好,那山尾家裏條件不錯,有想法,但才華呢,沒有花子高。”

    曉琴聽著,感覺沒有什麽有用的,又不好意思再往下問,但劉少聰卻好像推心置腹地繼續說,“哦,那個花子呢,對你們這一帶還挺熟悉的……”

    曉琴聽到這時,心弦馬上又撥緊了,聚精會神地看著劉少聰,劉少聰繼續說:“他喜歡每天晚上的時候,特別是深夜的時候,來你們這條街轉悠,他說來尋找靈感,也真有他的,大半夜的,不怕被鬼給叨走。”

    沒錯,一定是他,一定是他。

    曉琴現在在大腦裏麵,已經將花子的形象和那天深夜遣入自己店裏,被自己刺了一剪刀的人完全重合了。

    “你怎麽了?”劉少聰見曉琴神色有異,問。

    “哦,沒什麽,我就是覺得,覺得……他挺不容易的,要不,趕天讓他來,我想給他做身衣服。”

    “哦,”劉少聰稍稍遲疑了下,“行啊,沒問題。那小子巴不得呢。”

    劉少聰和曉琴這番談話之後的第二天,花子就來了。這天,她出現的有點早,好像他再不做身新衣服,隻能赤裸著上街了。

    劉少聰沒有來,花子一個人來的,一進門就說:“嫂子,現在忙嗎?”嗓門很大,底氣很足。

    曉琴正在給客人量尺寸,“你進裏屋等下。”

    花子很不客氣地進了裏屋,左翻翻,右翻翻,然後躺在床上,四仰八叉,高高地舉著本雜誌,翻了幾頁,覺得無味,手一鬆,雜誌掉下來了,正好蓋在他的臉上。

    曉琴送走了客人,便將門關上了,卷簾門和木門統統關得緊緊的。

    營業間和裏屋的光線都暗了下來,曉琴的身影鬼魅一般地出現在裏屋的門框處,兩手背後後,手裏拿著一把又黑又大的剪刀——她每次換的剪刀,都是一樣的,上麵都刻著“張小泉”三個字。

    花子似乎感覺到有人來了,將臉上的書一掀,看見曉琴向自己走過來,坐了起來,嘻嘻地笑著:“嫂子,你人真好,還想著給我做衣服,”

    說著說著,心裏有些不得勁了,因為曉琴那一貫禮貌性的笑容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深不見底的陰冷。

    “你怎麽了,嫂子,我,我沒別的意思,我就是在感謝你,真的。”

    “你經常來我們這條街,深更半夜的時候?”

    “是的。”

    “也經常來我這個店吧。”

    “什麽意思,你是說我深更半夜,跑你這來?”花子說著,見曉琴那深不見底的陰冷似乎收斂了些,嗬笑起來,“你不會是想說,我跑進來,跟你睡吧。”

    曉琴也咧了下嘴,“你們學藝術的,每天心裏就想著那麽一點肮髒事。幾年大學,就培養出來你們這樣一批垃圾。”

    花子聽她話音不對,臉色變了,膀子一甩,語氣衝了起來,“媽的,你說什麽呢你,你以為自己誰啊,一個小裁縫,有什麽可得瑟的,我們是天之嬌子,你有能耐的話,你當初怎麽不去上大學啊。”他似乎還嫌不夠,將剛才那本書狠狠地往床上一扔,罵道:“媽了個巴子的,還以為有好事呢,還教訓起我來了。你夠什麽資格,實話告訴你,你就是劉少聰的一隻破鞋,你以為他對你動心啊,他眼瞎啊,你連我們的女同學一根手指頭都不如。他就是玩玩你,想套你一點錢。要不是因為你那一點錢,他早就……”

    花子的話戛然而止,他看見了曉琴像一隻發怒的獅子,高高亮起一把剪刀,那把剪刀像劍一樣,朝花子刺過去。

    “你別,嫂子,別激動……”花子想過來阻止,但又不知道從何下手,他本能地想拿著東西去擋,但拿到手的,隻是一些類似於鬧鍾、筆筒之類的東西,戰戰兢兢,又想衝上去的樣子,著實令人可笑。

    他跳上床,想從後窗逃走。可曉琴也跳上床,花子緊接著,跳到地上,向大門跑去。

    但沒跑幾步,就被曉琴追上了。

    那把剪刀直直的,再次刺進了花子的後背上麵。

    但與那天不同的是,花子當場就倒在地上。

    曉琴拔起剪刀,又連刺了幾下,鮮血直往處濺,濺得曉琴一臉都是血。

    那花子開始還有些動靜,一隻手向前伸展著,像是要努力向前爬,嘴還一張一吸著,吐著血泡泡。但很快,手一垂,頭一歪,沒有聲息。

    血從花子的背部汩汩地流出來,汪成了一片,麵積越來越大。

    “當”的一聲,曉琴手裏的剪刀掉在了地上。她臉色慘白,兩隻手抖了下,合在嘴邊,直直地坐在電機前的凳子上。

    慢慢的,曉琴也冷靜了下來,拿來一個大的塑料袋,將花子裝了進去,拖到了裏間。然後拿來拖把,將地麵上的血拖得幹幹淨淨。好在,她和花子之間沒有打鬥,屋子裏麵的擺設都沒有亂,更令她慶幸的是,花子的血沒有濺到掛在衣架上的成衣和案板上的布料上,要不然,那樣處理起來,會很費事的。

    屍體不能一直放在這裏,那樣早晚會被人發現,必須馬上處理掉。

    她現在要做的就是,用那把又黑又鋒利又巨大的裁剪刀,將屍體剪成一小塊一小塊,然後到晚上的時候,再找個地方,埋了。

    在心裏安排妥當後,她好像坦然了很多。

    一個大學培養出來的垃圾,越少越好。這個社會,不需要這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