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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瓦離開了家，自己也不知道去哪裏。

    她毫無目的地亂逛，走了一陣，感覺有些口渴，便想著去買瓶水喝。

    小雜貨店裏麵，有一個大叔正在看電視，遞給了阿瓦一瓶水，收錢時，一塊硬幣掉到了地上。就在他彎腰去撿的那個檔口，阿瓦發現電視裏麵正播放著一則新聞，大意是，今天在街心公園健身的人，真真切切地看到了一個頭上長著草的孩子。

    阿瓦心裏一陣驚呼，連忙快速離開了。

    但走了一程，卻隱隱地感覺後麵有人跟蹤自己。隨著時間推移，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她索性停在一偏僻處，見四下沒人，說了聲，“好啦，你現在可以出來了。”

    很快，之前那個在依果家裏的青草人偶又現身了，她身上還是穿著那一身紅裙子，表情異常哀怨，不過可能因為跟阿瓦有些熟識了，倒不像之前那般生怯了。

    “你還有事情嗎？”

    青草人偶點點，“是的，我想帶你去個地方。”

    她將阿瓦七拐八拐地帶到了一個小巷子，有一個小鐵牌掛在小巷子入口處的牆上。鐵牌上有三個字：齊福巷。

    “這就是我姐姐以前去過的那個小巷子。她曾經對我說，想幫幫裏麵一戶人家的女人，我想幫她完成自己的心願，可是我的能量實在是太低了，你能幫我嗎？”青草人偶低聲地哀求阿瓦。

    阿瓦有些為難，現在的自己正在風口浪尖上，一舉一動都要小心了。“那個女人怎麽了？”

    青草人偶搖搖頭，“我也不清楚，其實姐姐也不是很清楚，隻是覺得那個女人很可憐。”

    “那個女人是鬼魂嗎？”

    “應該不是，如果是的話，姐姐是能夠感應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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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們走進小巷，在一扇人家的門前停下。

    “就這家。”青草人偶說。阿瓦看了看門牌號，144號，真不是一個吉祥的數字。

    這個小巷所有的人家都是一些民房，再加一個小院子。每一戶人家的房子看上去都有了些年代。

    阿瓦正想著旋轉移位進去看看時，發現那戶人家開門了。走出來的是一個衣冠楚楚的中年男人，肩膀上挎著一個包，走路的時候，頭低著，兩隻手操進口袋裏。

    他鎖了門，還確認似地推了推再離開。他並沒有注意到阿瓦，但阿瓦總覺得這個人好像在哪裏見過。

    直到那個身影走出了小巷，阿瓦才進入了小院裏麵。

    阿瓦到這個世界之後，進入了很多人家的小院裏，比如白月和啞巴弟弟貧瘠的小院，許輝同事大李家溫馨的小院，闞大友和潘紫紫邪惡的小院。相比較而言，阿瓦覺得這個小院有著和那些小院完全不一樣的氣息，清新和雅致都兼有，卻籠著一層陰森的感覺。這種陰森森的感覺很隱晦，不認真感受，感受不到。

    “你是怎麽進來的？”突然一個聲音，從阿瓦的背後傳來。

    阿瓦嚇了一跳，猛地一轉身，看見一個女人已經無聲無息地忤在自己背後了。

    那個女人十分瘦弱，臉色蒼白，兩隻眼睛深深地陷了下去，眼睛無神，好像看什麽都是虛無。

    盡管像幽靈一樣，但阿瓦知道，對方絕對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阿姨，你，你好。”

    那個女人壓著聲音，戒備地又問了一句，“說，你進來幹什麽？”

    “我……”阿瓦正準備解釋，那個女人便神經質地，恍然道，“我知道了，你是想來害我的寶寶的，對不對？”

    “什麽寶寶？”阿瓦連忙擺手，“不是這樣的。”

    那個女人審視著阿瓦的臉，兩隻眼睛銳利地打量了阿瓦好幾遍，可能因為阿瓦是個孩子，她也很快鬆馳了下來。但很快像想起了什麽事情，臉色抖然一變，眼神慌亂起來，嘴唇不停地抖動著，“我的小寶不見了，我的小寶不見了。”

    她像失了魂似的，在原地轉著圈。最後眼睛一亮，驚喜地叫了起來，“找到了，找到了。”

    阿瓦側了側身子，發現那個女人蹲在一個廢棄的石滾前，懷裏緊緊地抱著的是一個布娃娃。

    女人站起來，緩緩地撫摸著布娃娃，柔聲細語地說：“乖寶寶，寶寶乖，寶寶再也不離開媽媽了。”

    她像中了魔咒一樣，直徑又去了屋內，似乎完全忘記了阿瓦的存在。

    院中，青草人偶和阿瓦對視了一下。

    “她是精神失常了，難怪姐姐會說那個女人很可憐呢。”青草人偶同情地歎道。

    “看來，她的寶寶早就不在人世了，不過，這種事情，我覺得真的幫不了她什麽忙啊。”阿瓦表示愛莫能助。

    “也許吧，但願她能接受現實，早點好起來。”

    兩個人決定離開。

    可就在這時，她們聽到有人在開院門。阿瓦原本是想旋轉移位出了這個小院子，但又突然打消了這個主意，躲在石滾後麵，小心地探著頭，觀察著門口的動靜。

    她發現兩個男人一前一後進來了，走在前麵的是之前那個衣冠楚楚的男人，後麵的是一個穿著深色夾色，戴著鴨舌帽的男人，身材魁梧。

    兩個男人一句話都沒有說，進了一個房間裏麵，那個房間的門開著，可以從門簾的下方看到女人放在床邊的一雙腳。

    “噓，小聲點。”女人提醒道。

    接下來，就再也沒有人說話了。又過了一會，那個衣冠楚楚的男人出來了，並關上了門。他走進了另一個房間，氣定神閑地看著書。

    真的是氣定神閑，就連他走後不久，從另一個房間裏麵，發出來的呻吟聲，也一點沒有令他分心。

    阿瓦感覺渾身像起了雞毛疙瘩。再看青草人偶，她的表情也是怪怪的。對於男歡女愛這種事情，兩個人都有些不太適應。

    而且，更重要的是，這個有悖於常理的事情，令她們都覺得事情遠遠比她們想象的要嚴重很多。

    阿瓦現在大腦裏麵塞滿了無數個巨大的問號：那個女人為什麽會精神失常？她的寶寶是怎麽死的？為什麽那個男人會容忍，甚至親自操作，讓這樣羞辱的事情在自己眼皮下麵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