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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藥拿來了，“好了，不說話了，咱們現在開始。”

    一股奇怪的香氣在屋子裏麵彌漫開來，大約過了個半辰，明子又像從前一樣，小心地給風鈴拆著臉上的紗布。紗布完全打開，“睜開眼睛吧。”明子說。

    風鈴慢慢地睜開眼睛，看到了銅鏡中的自己，驚喜不已。這次的容顏雖說和之前的一模一樣，但膚色明顯要好了很多，充滿了少女般的靈氣。

    “真是太謝謝你了。”風鈴歡喜地說，急匆匆地就要往回走。

    “這麽快就要走了？不多坐一會嗎？”

    “不了。”風鈴雀躍地說。她突然又止步，疑惑地問：“你之前不是說製作香涎丸的材料找不到了嗎？怎麽又有了？”

    明子不好意思地搓著手，“因為是你的事情，我無論如何都會盡力的。”

    “謝謝你明子。”

    “對了……”明子說，“我想問你這麽急著回家，是想見你的病人嗎？”

    “是啊。”風鈴毫不掩飾地說。“我想，我之前可能是嚇到他了吧，我現在回去後，就給他一個驚喜。”

    “哦。”明子有些失落地說。

    “怎麽了？”

    “沒事，我就是覺得，當你的病人，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明子撓了撓頭說，“盡管不是仙偶，我卻很羨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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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鈴一回想這，便覺得毛骨悚然。沒想到，那個時候，囡囡就已經死了。

    “能徹底治好你臉上的傷，也隻有這種辦法。在霧島上，小仙偶不在少數，但與你最相配的，就是囡囡，怕你傷心，也怕你左右為難，就沒有告訴你。現在，你知道了，怎麽樣，心裏好受吧。哈哈哈。”明子還在一旁手舞足蹈。

    風鈴晃悠悠地走到梳妝台前，萬念俱灰。

    明子過來，兩隻手分別按在風鈴的肩膀上，“我本不想告訴你這麽殘忍的事情，但你既然那麽無情無義，我也沒有必要再顧及你的感受了。從此，以後，你就老老實實聽我的話，要不然，我就把這個秘密告訴整個霧島上的人。那樣，看你在霧島還怎麽生存。”

    風鈴抬起麻木的臉，冷冷地說：“你真的就是個惡魔。”

    “你怎麽說都行，為了能和你在一起，我怎麽做都不為過。我現在也算明白了，這女人的心就是賤，你對她再好她都不知道領情，有些事情，真的要硬著來，似乎才起效果。”

    “你覺得你那樣要脅我，我就會順從你嗎？”風鈴譏笑地說，

    她拿起銅鏡，看著銅鏡裏麵的自己。“都是因為我這張臉，害了好多人，為什麽我還要留戀？”風鈴說著，一隻手輕輕地揭著臉上的皮膚。

    “你想幹什麽？不，不，不可以。”明子驚駭地過來阻止。

    而風鈴手一推，一股氣流擋在明子與她之間。明子隻能徒伸著一隻手，卻不能上前，甚至連張著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隻見，風鈴慢慢地將自己的臉皮揭下來，一寸一寸，鮮血淋漓。

    當一張完整的臉皮出現在桌麵上時，風鈴頭歪在梳妝台前，鮮血急遽般地收縮，她的臉呈黑褐色，坑坑窪窪。像老樹皮一般。

    她看著鏡中的自己，突然爆發出一陣淒烈的喊叫聲，鏡子上的玻璃瞬間震碎，聲浪向四處散去，一時間，屋內所有的擺設都搖晃起來，然後以搖山倒海的氣勢向屋外衝斥著……

    從那以後，再也沒有人見過風鈴。

    隻是，有仙偶說，他們曾經在風鈴那座殘損的小屋前，有一次看見了有三個仙偶的影子。風鈴站在最中間，戴著麵紗，旁邊兩個仙偶，一個男仙偶，一個女仙偶，他們各伸著一隻胳膊，拉著風鈴的手。

    風鈴是自斷靈力而亡的，死前又恢複了那一張褐色的，坑坑窪窪的臉。

    第二天，有仙偶推開明子的家，發現了明了的屍體。明子胸口處空空的，手裏還握著半瓶的無銀水，那半瓶巨毒藥水，毀了一個女孩最美的容顏。

    窗外的陽光再一照射，明子的整個身體很快化成了烏有。

    迷糊的霧氣，似乎聽到有人在絮語：“我愛你，不管你變成什麽樣子我都愛你，我以為毀了你，我就有機會可以得到你的愛，但是，你沒有，一點也沒有。而今，你離去，這個世界對我已經沒有任何意義，我也隨風而去，塵歸塵，土歸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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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倒回到三天前。

    芙蓉宮裏麵的紫雲殿是霧島商議島內事務的地方。漢白玉高大的柱子支撐著一個巨大的蒼穹圓頂，牆壁上雕刻的蘭花清幽典雅，高高的台階上，上等的黃花木製成的鳳椅散發出揚州漆器特有的風韻，一個女人襲一身水紅色的衫袍端座在鳳椅上，鳳椅下麵的台階兩側，站著幾個穿套頭白袍的人，像一尊尊雕塑站立著。

    “芙蓉島主，靈偶已帶到。”

    芙蓉教主走下台階，衫袍拖一路，“我問你，你一個靈偶，何以會在我霧島之中。”

    “沒錯我是一個靈偶，蒙受一仙偶姑娘所救，才來到了霧島，並非冒然闖入，還請島主明鑒。”

    “那個姑娘是不是叫風鈴？”

    天尋不語。他心裏明白，自己能到這個地方，這芙蓉島主早就將自己在霧島的活動查得一清二楚。

    “看來，你還是挺維護你的救命恩人的。放心，我既是島主，不會是非不分。囡囡失蹤一事，我會查清的。現在，我要問你幾個問題，你要認真地回答我，第一，你是來自什麽地方的靈偶？”

    “靈偶自然是來自靈偶之城。”天尋不想說出索巴達的名字。

    芙蓉島主嗬嗬笑了起來，“這個回答真是有趣。你是靈偶，當然是來自靈偶之城，你應該清楚我問的不是這個。天下靈偶之城很多，你們的城叫什麽名字？”

    “這個無可奉告。”

    “看來，你是不想說了。”芙蓉島主手一揮，大殿裏麵的仙偶全都退了下去，最後出去的兩個仙偶，將大殿的門都關上了。四周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光線也黯淡了很多。

    “天尋。”那個芙蓉島主突然冒出了這個名字，令天尋目瞪口呆。“別來無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