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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算盤說：“不用算啊，每天晚上，我都看到呢，她看上你了，可你呢，心裏有其他的人了。但論你們之間的關係，我倒是可以算得出，她原來和你是來自同一個地方的。她以前也是靈偶，後來，後來……”

    “後來怎麽樣？”天尋追問道。

    “後來，”小算盤放低聲音，“她並不是真正的霧島島主。她的身體裏麵封印著另外一個仙偶，那個仙偶才是真正的芙蓉島主。”

    原來，這小家夥是什麽都知道。

    小算盤珠子聲音放得更低了，“不過，這事情不能張揚出去，我也是因為知道你知道，我才敢說的。你知道嗎？這四處都是那個假島主的耳目，要是被她知道我是一顆靈珠，知道她所有的事情，她還不把我給生吞活剝了。”

    天尋伸出手掌，小算盤珠子便跳到他手裏。

    兩個人進了被窩裏麵。

    天尋悄悄問：“那你能算到以後的事情嗎？”

    小算盤珠子說：“這個，能。”

    “那你算算能不能出得去，什麽時候可以出去？”

    “你暫時是出不去了，我估計至少等上兩年，兩年之後才有機會。”

    “兩年？”天尋有些發愁。

    “你在擔心什麽？你天天在這裏好吃好喝的伺候著，還有美人主動投懷送報，要是我，我還不樂意出去呢。”

    “你是算盤，你難道算不出我心裏在擔心什麽嗎？”

    小算盤珠子湊上來，“我算東西，也是很費腦筋的，而且這些小事，我壓根兒根本不想去費我的細腦胞。”

    但是他還是想了想，說：“是在擔心那兩個女人是吧。這好辦啊，你要是真擔心她們的話，我可以給你偷偷地開個眼。那樣，你每天就能知道她們過得怎麽樣了？如果他們實在有危險的話，你還可以出手相救呢。”

    “你別開玩笑了，四周都是結界，我自己都出不去，又怎麽救她們？”

    “傻啊，虧你是靈偶，你不會靈魂出竅啊。不過，時間不能太長，最多隻能五分鍾。因為時間越長，魂對結界就越排斥了。隻要是回不來，你就是真成一個木偶人。以前有過這樣的情況，後來那人變成木偶後，直接送柴房燒了。剩下那個魂呢，就那麽亂飄，時間長了，也累了，靈力盡失，最後進入狗肚子了。”

    “那你開天眼，又怎麽開法？”

    小算盤珠子跳到半空中，畫了一個圈。然後飛到天尋的眼睛上，左彈一下，右彈一下。天尋再睜開時，從那個圈裏，果然看到了依果和阿瓦。她們兩個人正躺在床上，依果手裏拿著一個按天尋模樣製做的陶瓷娃娃，和阿瓦兩個人在說著話。

    小算盤嘻嘻地笑了起來，“原來你喜歡那一款的，看上去還不錯，不過，我不喜歡，我喜歡嫵媚一點的，風情萬種的那樣。”

    天尋撇了小算盤珠子一眼，“沒錯，我就喜歡這種。”

    小算盤珠子朝天尋的臉上“啵”了一口，“嘻嘻，我要是女的，你也喜歡你這種的，又帥又深情，難怪那個假島主會對你那麽癡迷呢。”

    他又咯咯咯地笑了起來。

    從那以後，雖然囚禁的日子不好過，但每天可以看到依果和阿瓦，還可以了解人偶基地向人間擴張的境況，甚至在阿瓦被人偶圍攻時，天尋還及時地救了阿瓦。這令天尋的心裏倒增添了不少的安慰。

    但令他有些難以釋懷的是，依果的身份。

    他沒有想到，依果竟然是當年爺爺所殺害的那個小女孩的轉世。很難說，這是一件好事。誰也無法預測事態如何發展。天尋現在能做的，就是暗中保護他們。

    但有一件事情，他還是覺得不對勁。

    就是每到深夜的時候，他隱約聽到有人在房間裏麵說話，其中一個是小算盤的聲音，而另一個則聽不太清楚，好像聲帶受損，發音咕嚕咕嚕的。

    他想睜開眼睛，看個究竟，但睡意太濃，眼皮子老睜不開。

    他也問過小算盤，但小算盤一口否認自己晚上與人說過話。相反，他還說天尋可能是產生幻覺了，勸他放下心，等到兩年後，水到渠成，自然會出去的。但對於怎麽出去的，卻是諱莫如深。

    /

    今天，天尋又看到那個叫章小樹的男記者來去依果的工作室了。

    他似乎一直都沒有放棄過調查阿瓦的新聞。就在上個星期，他做了一個手術，調查隻得中止，但手術成功後，就又繼續了，而且一見到依果，就開門見山地說：“依果小姐，我知道你們家的那個小女孩不是正常人。”

    看他說話的語氣，一點也不像之前在依果家門口樓道時那般慌亂和生怯。

    依果心想：他是不是找到了什麽證據。

    章小樹抬了一下眼皮，“依果小姐，實話告訴你，我之所以這麽肯定，是因為我看見了，我看見那個小女孩身體是透明的，沒有內髒。”

    依果驚愕地看著他。這個世界上還有人有這樣一雙眼睛？

    章小樹舔了一下嘴唇，又曝露了他做了一個剛走上社會青年的青澀。其實，換個詞，應該說，章小樹是一個有著文藝和哲學情懷，崇尚善良和做人本分的一個年輕人。“我的眼睛出了問題，看東西像x光照的一樣。是不是很神奇？”他將手放在嘴邊，像是掩飾住不合適宜的笑意。

    “是啊，那還真是有點令不可思議啊。”

    像是自己的話在別人那裏得到了認同，章小樹的語氣也放鬆下來，“上半年，我的右眼一直都不舒服，經常會疼痛，像針紮一樣，每天早上起來，會沾上很多的眼屎，我開始以為是上火，後來慢慢地滲出黃色的液體，時常伴有一陣陣劇痛，我這才去藥店買了一些消炎的藥水，滴了滴，感覺效果並不明顯。送到醫院時，醫生診斷，我的右眼已經廢了，需要做眼角膜移植手術。我母親知道消息後從老家趕過來照顧我。我在醫院裏麵住了一個星期，手術很成功，雖然視力有些模糊，但醫生說那是正常現象，調養一段時間就會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