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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依果說：“你還記得你媽媽嗎？”

    “我沒有媽媽。”小東冷冷地說，“你別給我打岔，再不回答我的問題，我就讓人把你從這裏摔下去。”

    依果傷心不已，看來小東的心智已經被封住了，讓他短時間內想起以前的一切，肯定是不可能的。

    “人偶基地已經完了，小東我看你還是放手吧。”依果說。

    小東冷笑著說：“我知道你是誰了，你就是那個該死的人不人，偶不偶的女人。你和那個叫阿瓦的臭靈偶，毀了我的一切，反而現在送上門來了，哈哈，既然來了，就別想走了。”他揮了一下手，身邊的人偶便擺開了架勢，朝依果和妞妞進攻。

    現在人偶的戰鬥力可想而知，殘兵敗將，隻能用“孱弱”一詞來形容。依果隻輕輕地揮動了一下手裏的劍，就有好幾個人偶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小東嚇住了，他沒有想到對方手裏的那把劍，竟有如此大的威力。他眼睛快速地尋找著可以後退的地方，但除了腳下萬丈懸崖，根本就無處可躲。

    “你不用害怕，我不會傷害你，你什麽都不用做，朝我這邊走過來。”依果唯恐他一下子跳下去，朝他招著手，語氣十分的溫和。

    “你騙我，你在騙我！”小東吼道，“士可殺，不可辱，我寧可跳下去，也不要你可憐我！”

    小東突然間，變得悲壯起來了。其實，他的內心一直在打著小酒酒。因為他是真的看出來，這個女人不是想讓他死。那個她口中的小東，可能真是她所在乎的一個人。既然是這樣，那樣何不好好陪她玩一玩呢，看她到底會怎麽樣。

    小東後退著，離懸崖處越來越近，然後一轉身，就跳了下去。

    不出他所料，他的一隻胳膊被衝上來的依果牢牢抓住了。“不要，小東，抓緊我，抓緊我！”

    依果用力地拽著小東，可是小東卻用力地將依果往下拉。

    依果的身子離懸崖處越來越近，妞妞連忙過去幫忙，緊緊地抓住依果的雙腳，可是仍然很吃力，就連她，也一直向懸崖處滑去。

    她見之前帶他們上山的那個小人偶還呆呆地在一旁，便喊道：“看夠了沒有啊，還不趕緊過來幫忙？”

    那個小人偶才恍過神來，過來抓住妞妞的尾巴，接著後麵又出現了幾個人偶，連成一片，像童話故事中的拔蘿卜一樣，使著勁。

    “小東，你還記得陶藝店嗎，有兩家陶藝店，一家是你媽媽開的，一家是我開的。你和你媽媽相依為命，我也是你和你媽媽的好朋友。小東，你快醒醒吧，不要再糊塗了，我求你了。你媽媽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但你還年輕，我不能再讓你離開這個世界。”

    “陶藝店？”

    小東有些恍然，“這個地方好熟悉啊，是不是人偶基地裏麵也有這個地方？”

    “不是人偶基地，是人類世界，我和你媽媽的店在文藝街的二樓，那裏有一棵榕樹，每年到了夏天，知了就不停地在上麵叫喚。池塘邊的榕樹上，知了在聲聲叫著夏天……”

    小東的眼神裏麵流過一絲光芒，“好熟悉的歌……”

    “這首歌是我教你唱的，後來，我還做了一個小小的瓷器給你，是一個知了的形狀。那有一個口，一吹，裏麵就會傳來悠美的聲音。小東，你真的一點也不記得了嗎？”

    小東一下子脫口而出：“依果姐姐。”

    “小東！”依果內心一陣狂喜，“你終於想起來了，太好了。”她更加用力地拽著小東，小東也用力地蹬著石塊，一點一點地上升。

    突然，依果的心猛地咯噔了一下，她赫然瞥見了小東的身體旁，出現了另一張臉。那一張臉獰笑著，手裏還拿著一把刀，明晃晃地對著依果的手臂割去。

    “闞大友！”依果叫出了聲。

    “想不到，你還記得我的名字，林依果。原來是你，千方百計地在破壞我們的好事。”闞大友的鬼魂陰陰地蕩來蕩去。

    “你這個惡魔，你不配當小東的父親！”

    “是的，那又怎麽樣，就算我不配，但我依舊是他的父親，他依舊是我的兒子。我原本是想著讓我兒子成為這個世界上最偉大的人，創造出一個無與倫比的世界來，可是，現在這一切都被你給毀了。所以，我現在就要帶走我兒子。誰也不能阻止我。”

    小東嗚嗚嗚地哭了起來，“爸爸，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傻兒子，活著有什麽好的，到了陰間，咱父子倆可以重新搞個東西，我現在又有了新的主意了，正缺人手呢我。你放心，和這次人偶基地一樣，我還是讓你當大王，我在幕後默默地支持你。怎麽樣？我的好兒子。”

    “我不要，我不要。”

    “世界上怎麽會你這樣的一個父親！”依果憤怒地說。

    “你怎麽說都行囉，你現在什麽法力也使不出來，如果再不鬆手的話，我就真的不客氣了。”他滿不在乎地說著，接著，不由紛說地在依果的胳膊上劃了一刀。一刀不過癮，又是一刀，再一刀。

    依果的手臂上的血直流下來，但仍然咬緊牙關支撐著。

    “姐姐，你鬆手吧。”小東哭喊著，依果手臂上的血一直流到了小東的手臂上，然後又慢慢流向小東的身體。

    “不，小東，抓緊我，我一定要救你！啊——”依果用聲嘶力竭地喊了出來，山穀都好像搖蕩起來。

    這時，另一個聲音滾滾而來，依果聽得出來，那是梅姐的聲音。

    “我這個死鬼，今天我就要和你拚了。”

    依果低頭，發現梅姐正懸在闞大友的下麵，又踩著闞大友的身體，像一個軟體動物一樣，爬到闞大友的頭頂，對著闞大友的脖頸後麵，就深深地咬了下去。

    那闞大友“哎喲”一聲，鬆開手，嘴裏罵了一聲“臭婆娘”，身子就直線墜落下去。

    ——

    阿瓦每晚講一個鬼小段

    小玉和大田花坐大巴車去山裏玩，走到一半的時候，小玉和大田花因內急，不得不下了大巴車。

    大巴車原地等候，可就在她們出來的時候，發現大巴車被落石擊中，翻下了山溝，車上所有的人都遇難。

    大田花：“太慘了，幸好我們下了車。”

    小玉：“不，如果我們不下車就好了。”

    大田花恍然道：“是啊，如果我們不下車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