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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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除了蒼凜,其他人都暈了過去,於是也就錯過了及其奇特的一幕。小說
玄天珠懸浮在半空中,裏麵的猩紅之色如同活物離開了主子,以迅雷之勢朝著秦子安的識海鑽去。
蒼凜見狀,下意識的第一個反應就是上去攔截。識海對一個人何等重要,不管這東西是什麽,都不能讓其進入秦子安的識海。
隻是,就在蒼凜欲進行攔截的時候,玄天戒尺突然威勢大增,瞬間暴漲成兩米長,朝著他壓了過去。這一下看似輕巧,但隻有置於其下,才能感受到恐怖的壓力。
單憑這威壓便可知,那位妖帝生前何等了得。但也因為如此,蒼凜更加不能夠放任那東西鑽入秦子安的識海。
以他的猜測,那東西十有**是妖帝留下的殘魂,鑽入秦子安識海之中無非是為了奪舍。
越是厲害的人物,就越不甘心死亡,想盡辦法也要活下去,或者說複活。倘若是含恨而死,那就更加不甘心了。
妖王慘死,隻怕時時刻刻都想著複仇。什麽未來妖帝的人選,什麽輔助者,不過是一個騙人的幌子。
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威壓,蒼凜直接祭出寒淵,兩兩相撞,寒淵前所未有的發出輕微的嗡鳴聲,劍身竟然被壓出淺淺的弧度。
若是繼續下去,劍身就會直接被壓斷。下一刻,乾坤劍靈出現在劍身上,神色前所未有的嚴肅起來。
“居然是玄天戒尺……”
乾坤劍靈跟著以前的主人時,曾經見識過玄天戒尺的厲害。哪怕現在隻是憑著妖帝的殘魂控製,威力仍舊不可小覷。
“乾坤劍靈?沒想到會出現在這裏。”
一道低低的嗓音突然響起,輕柔悅耳,雖不見人,卻讓人憑生出幾分好感。
一道虛影出現在玄天戒尺上,卻是一個秀美婉約的青年,一襲青衫,烏發隨意披散,明明十分隨意的打扮卻透著說不盡的清雅溫文。
這樣一個人,這樣讓人生不出防備的長相,卻是讓妖族萬民臣服的妖帝。
也正是這個看上去謫仙一樣的人,現在卻要奪舍。
“你還是和以前一樣不要臉。”
乾坤劍靈不客氣地道,當初主人在他的手上就吃過虧。這家夥看似無害,實則陰險的很,且十分的心狠手辣。
現在算起來,可謂是新仇舊恨,乾坤劍靈直接虛化,沒入蒼凜的身體中。所謂人劍合一的最高境界,便是如此。
蒼凜此時敏銳地察覺到,寒淵劍就如同他身體的一部分,連最細微的變化都能夠感受到。靈力在劍身中的運行,乃至於劍氣的形成,都被無限放大,看的一清二楚。
有了乾坤劍靈相助,本來被玄天戒尺壓下去的劍身重新恢複,劍身陡然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劍氣。隻是,哪怕這劍氣能毀天滅地,卻被蒼凜精妙地控製在方寸之地。
倘若不是如此,整個山腹中的人隻怕都難以幸免。
至於妖帝不知道怎麽想的,也有意控製,不至於波及旁人。
所以,這場打鬥,沒有絢麗燦爛的術法,也沒有移山倒海的氣勢,至於其中的凶險,也隻有兩個當事人才知道。
半個時辰之後,妖帝的虛影閃了閃,差點兒就要恢複成一團猩紅,他不像眼前的劍修有實體,殘魂的消耗非常大。
再堅持下去,對他並沒有好處。妖帝也沒有想到,本以為萬無一失的計劃,居然會在這裏出了差錯。
“咱們打個商量如何?讓我暫時寄居在你的道侶身上,等找到合適的宿體我保證出來。”妖帝試著同青年劍修溝通,“否則的話,你們所有人都永遠被困在山腹中,再也出不去。”
這後麵的話,已經是威脅。以他的經驗,人族的修士,特別是劍修之類,特別有責任感和正義感,絕不會任由這麽多人被困。
先前所謂的血祭成功就能出去,當然是在妖帝的殘魂徹底覺醒之後,也可以說奪舍成功以後。
蒼凜聞言,仍舊不語,寒淵之上透出的力道卻瞬間加重了一倍。
妖帝如此狡猾,說什麽暫時“借宿”,根本就是謊言,不可信。
“當然,我也會重重酬謝你們,到時候我可以將妖帝寶庫的一半作為報償。”
妖帝寶庫,就和妖帝本人一樣出名,裏麵存放著妖帝留下的所有寶物。
在妖帝死後,自然引起了許多人覬覦,隻是從來沒有人知道妖帝寶庫究竟在哪裏。
劍身嗡鳴不斷,玄天戒尺下壓的弧度更甚。
蒼凜已經打定主意,要把這妖帝給解決,留著他實在是個禍患。說不得哪一天,就會突然發難。
實在不行,他就把所有人暫時收入小世界中。隻是,小世界中的靈力,並不足夠這麽多人支撐太久。
“……”
妖帝氣的咬牙,他還是第一次碰到這樣油鹽不進水火不侵的修士,威脅利誘都不管用。
當啷!
玄天戒尺從半空跌落,妖帝的殘魂瞬間化作一團猩紅,朝著玄天珠飛去。
一道冰寒劍氣緊隨而至,將其分為兩半。
“唔……”
隨之而來的是一聲悶哼,秦子安仍舊在昏迷中,身體卻不由自主顫抖了一下。
蒼凜收了劍,任由那鬼東西重新鑽入了玄天珠。
玄天珠裏映出一個小人兒,正是縮小版的妖帝形貌,此時他就坐在玄天珠裏,笑容帶著幾分惡意,以及一種有恃無恐。
他早就以鮮血為媒介,同秦子安的身體建立了一種契約。隻可惜,這契約隻是單方麵的,若不是太過虛弱,他早就直接侵占這具身體……
但也有一個好處,他的殘魂現在和“宿體”乃是共生的關係,如果殘魂被毀,對方的魂魄也會受到重創。
而蒼凜就是意識到這一點,才會沒有繼續下殺手。
“怎麽了?”
秦子安從昏迷中醒過來,就看到蒼凜一手握著玄天珠,雖然仍舊麵無表情,卻是一副恨不得捏碎的架勢。
她還記得昏迷之前的異象,隻是不知道這血祭到底成功了沒有。
“身體可有不適?”
雖然蒼凜已經用神識檢查了一番,還是有些不放心。
“是有些不舒服……”
秦子安晃了下腦袋,甩去那種暈眩的感覺,還以為這是昏迷的後遺症。
低頭看到地上的玄天戒尺,這次行程的主要目標,她微微眯起了眼睛,彎腰打算把東西撿起裏。出乎她預料的是,這看起來不長的戒尺,竟然特別重。
她深吸一口氣,暗中運用靈力,這才將玄天戒尺撿了起來。正準備細看,忽然聽到一聲輕微的嗤笑聲。
仿佛是在嘲笑,她連玄天戒尺都拿不起來……
她目光一轉,在那顆玄天珠上打量,如果不是錯覺,剛剛那笑聲,便是從玄天珠裏發出來的。
下一刻,玄天珠裏,出現了一個謫仙一般的男子,隻是嘴角不合時宜地掛著一抹諷笑。
秦子安眉頭微皺,平靜地看著玄天珠裏的男子,沒有思考太久——“妖帝殘魂?你弄出血祭,是想奪舍?”
雖然過程看起來複雜了點兒,但所有的事情抽絲剝繭之後,結果還是很簡單的。
妖帝臉上的笑容僵在那裏,他沒有想到,一個兩個的都這麽容易便將他的計劃給看穿。本來,他還以為這計劃天衣無縫……
“你是妖帝,應該知道怎麽出來。”
秦子安歎了口氣,她就知道,所謂的天命所選,未來妖帝的繼承人,這麽大塊的餡餅怎麽可能一下子砸在自己頭上?
“你不問,血祭成功沒有?剛剛發生了什麽事?”
妖帝看著那張淡定自若的臉孔,隻覺得比劍修始終麵無表情還要可恨。這樣的淡然,讓他覺得自己被輕視,並沒有被看在眼裏。
難道他堂堂一屆妖帝,就沒有一點威脅下麽?
“這有什麽好問的,你還在珠子裏,自然是奪舍失敗。就算吸了一點兒血,又能怎麽樣?”
秦子安說的時候看向蒼凜,目光溫柔,想也知道,妖帝奪舍失敗,定然是師兄及時阻止。
“是麽?”
妖帝臉上僵硬的笑容消失,氣質一變,又是一副清雅溫文的樣貌。他手中並不是毫無籌碼,這時候又拾回了丟掉的風度。
秦子安卻不想看他“變臉”,雖然妖帝長得確實不錯。
“師兄,這家夥是不是在我身上做了手腳?”
妖帝自然不是個蠢的,如此有恃無恐,豈會毫無依憑?
“應該是單方麵的共生契約。”
這種契約,和天道契約有些類似,雙方也是共生的關係,但卻是可以解除的。
而且,解除的方法十分簡單粗暴,隻要被迫契約的一方實力壓過對方,就會自動解除。
盡管秦子安現在修為不弱,可對方畢竟是妖帝,修為自然不可同日而語。
好在,這個妖帝隻剩下殘魂,沒有肉身的情況下修煉就會十分緩慢,甚至停滯不前。
而秦子安的修煉速度卻十分驚人,總有一天會勝過妖帝。
當然了,這段時間,妖帝也不可能坐以待斃。
以上種種分析,在秦子安腦子裏飛快地掠過,最後得出結論,暫時沒有什麽可擔心的。
想通所有關節,她隨手拿著玄天珠拋了起來,又漫不經心地接住。
就像是發現了一個有趣的遊戲,樂此不疲。
至於妖帝,可一點兒不覺得有趣,他現在依附在玄天珠裏,被這麽拋來拋去,且不說像個玩物一樣對妖王有多不敬,關鍵是很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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