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本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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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緬清親自送吳帆徽到南門之外,馬繼剛和孫凱林兩個年輕人果然等候在南門之外,兩人看上去很是普通,身穿粗布衣服,沒有什麽突出的地方,但若是仔細看,會發現兩人很是安靜,甚至到了波瀾不驚的程度。
高手,這才是真正的高手,那些霸氣外泄之人,詐唬人可以,真正交手之時,不是這種內斂之人的對手。
吳慶超、王和翠、吳明麗和吳明芳都來送了,吳帆徽回家的時間不長,又要離開了,他們舍不得,但也沒有辦法。
吳帆徽再次上馬車的時候,王和翠、吳明麗和吳明芳都流淚了。
馬車離開了南門,開始在官道上奔馳,馬繼剛和孫凱林兩個年輕人不緊不慢的跟隨在馬車後麵不遠處,他們用的是雙腿。
吳帆徽叫停了馬車。
“二位,上車一道走吧,不需要如此的辛苦。”
馬繼剛看了看吳帆徽,很幹脆的回答不用。
吳帆徽沒有勉強,吩咐馬車繼續趕路。
前方出現了幾個小不點,這裏距離縣城已經接近五裏地。
吳帆徽叫停了馬車。
吳明坤、吳明波、吳明富、陳華渠和吳明峰五人站在官道上。
吳帆徽跳下馬車,走到了五人的麵前。
“你們怎麽來了,不是在學堂讀書嗎。。。”
看著五人身上的灰塵,還有灰撲撲的臉,吳帆徽是很感動的,五個人年紀最大的吳明坤十歲,最小的吳明峰七歲,他們居然到這裏來送別,大概是從《三國演義》裏麵學來的,不是都說十裏長亭話別嗎,不過米脂縣城外沒有亭子。
“大哥,您就要到西安府城去了,我們商量了一下,到這裏來送您,恭祝大哥金榜題名,大哥您放心,我們一定好好在學堂讀書的。”
吳明坤說完之後,從衣襟裏麵掏出一方帕子,打開之後,裏麵大約有一兩碎銀子。
“大哥,帶著路上用,這是我們全部的積蓄了,都是平日裏省下來的。”
吳帆徽的眼睛濕潤了,他很清楚一兩銀子在米脂縣城意味著什麽,這恐怕是五人全部的積蓄,平常人家的小孩子,也就是過年的時候,才能夠得到一些壓歲錢,積攢起來一兩銀子,該是需要多少年的時間。
吳帆徽沒有猶豫,接過了碎銀子,這是吳明坤等人的心意,他不能夠拒絕。
“你們記住,好好讀書,不準貪玩,早些參加縣試、府試、院試、鄉試、會試和殿試,將來我到京城去的時候,要得到你們的幫助,記住了嗎。”
“記住了。。。”
吳明坤的眼淚流出來,其他幾個小孩子也跟著流淚了。
“不準哭,男兒有淚不輕彈。”
眼看著幾個小孩子擦幹眼淚,而且忍住了眼淚,準備跪下的時候,吳帆徽再次開口。
“不準跪,男兒膝下有黃金。”
吳帆徽再次上了馬車,這次他沒有回頭。
馬車快速在官道上奔馳,吳帆徽根本沒有注意到,馬繼剛和孫凱林兩人一直都看著他,眼神有些奇怪,剛開始他們大概覺得這是少年和小孩子之間的遊戲,可是吳帆徽說出來的話語,讓他們震驚,他們一直都覺得,吳帆徽不過是白麵書生,可看見其說話的氣勢,遠不是白麵書生那麽簡單的。
從這個年紀的少年郎身上,他們第一次感覺到蘊含其中的豪氣和霸氣。
這次趕路,速度就要快很多了,馬車夫是吳緬清精心挑選的,報酬也是不低的,和上一次完全不一樣,馬匹看上去也健壯很多,從米脂縣前往西安府城,沿途要經過綏德州、清澗縣、延川縣、延安府、甘泉、鄜州、洛川、中部、宜君,從延安府所轄的宜君縣進入西安府所轄的同官,經過耀州、富平、三原和涇陽等地,最終進入到西安府城。
有經驗的馬車夫,往往會在天明的時候盡量多的趕路,他們熟悉在什麽地方歇息,哪些地方是相對安全的,哪些地方是危險的,那些地方是不能夠停留的,哪些地方可以稍稍放鬆一下,譬如說延安府所轄的地方,洛川就是最危險的,絕不能夠停留,這一帶的土匪很多,天黑之後,甚至敢到官道上麵打劫。
吳帆徽是童生的身份,而且是吳氏家族的子弟,馬車夫當然知道份量,要是吳帆徽出現了什麽事情,馬車夫也不要想著回到米脂縣去了。
僅僅一天的時間,馬車夫就抵達了綏德州,記得上次從米脂縣出發到延安府城,馬車夫用了兩天的時間,才抵達了綏德州,盡管米脂縣到綏德州,不過五十多裏地。
歇息的時候,吳帆徽感覺到很累,官道凹凸不平,很是顛簸,震得身體很不舒服,不過他都咬牙堅持下來,吃飯的時候,他明確告訴了馬繼剛和孫凱林兩人,必須再雇傭一輛馬車,否則按照這樣的趕路速度,兩人就是鐵打的也承受不住。
吳帆徽的態度很是堅決,馬繼剛和孫凱林沒有反對。
吳帆徽不知道,一個人的本性總是會展露出來的,穿越之前的他,因為特殊的工作,身上有著一種難以言狀的霸氣,更是有著巨大的自信,必須有這些特質,他才可能做好本職工作,穿越之後,這些氣息是隱藏起來的,到了某些時候,最終是會展現出來的。
此次離開米脂縣城,前往西安府城的時候,他身上的豪氣與霸氣逐漸顯露出來,這才是他本性的真正流露。
這種豪氣與霸氣,震驚和感染了馬繼剛和孫凱林兩人,讓兩人想到了很對。
翌日一大早出發的時候,馬車夫找來了同伴,也是一名看上去就非常精幹的馬車夫。
當馬車夫有些畏懼的說到價錢的時候,吳帆徽揮揮手,明確告訴他,付出的價錢完全一樣,這讓馬車夫感激涕零。
精幹的馬車夫接過吳帆徽遞來的一兩銀子的訂金,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
按照時間的安排,吳帆徽從米脂縣出發,爭取在二十日到二十五左右的時間,抵達西安府城,那樣算起來就是八月中下旬的時間,吳帆徽還有十來天的時間適應和做出安排,安心的參加院試。
如此的安排,意味著吳帆徽每天最少需要趕路五十裏以上,有些時候為了搶時間,還要很早出發,天黑的時候找地方歇息。
可不要以為這是很輕鬆的時候,官道的不平整,加上馬車的顛簸,讓坐馬車成為了受罪,有時候顛地人七暈八素,可為了趕時間,這一切都需要忍受。
從綏德州出發,馬車夫驟然加快了速度,除開必須要喂馬的時間,以及吃飯的時間,基本都是在趕路,馬車夫熟悉自家的馬,知道如何把控,馬白天趕路,夜間都是歇息的,而且這段時間,為了保證馬的體力,馬車夫會給馬喂一些豆子和燕麥,這樣能夠幫助馬快速的恢複體力,承受長時間的奔襲。
連續幾天的趕路,吳帆徽都是默默的忍受,顛簸對於他來說已經成為了習慣,若是走到某一段路,不出現顛簸的情況,他反而會感覺到好奇,是不是馬車夫減慢了速度,至於說馬繼剛和孫凱林兩人,好像無事人一般,人家的承受能力,比他吳帆徽要強很多。
一路上吳帆徽幾乎沒有說什麽話,剛開始的幾天,顛簸的很厲害,對體力也是巨大的消耗,吳帆徽幾乎都是在吃飯之後就歇息了,多睡覺恢複體力,隨著時間的延續,他承受的能力慢慢的增強,每日裏長途奔襲之後,也能夠在吃飯之後四處走走看看了。
按照吳帆徽的建議,中午吃飯,都是在馬車上解決,也就是在客棧吃早飯的時候,準備好中午的麥餅,趁著喂馬的時候吃些麥餅,晚上投店住宿的時候,才會坐下來吃飯。
這樣做當然是節約時間,而起能夠留給馬長一些的歇息時間。
吳帆徽的本性,在慢慢顯露出來,連他自身都感覺到了,剛剛穿越的時候,也許是刻意的壓製自身,免得引發他人的注意,也許是對環境的不熟悉,免得惹上麻煩,也許是自身的條件不具備,不能夠隨便展示,現在不一樣了,他不需要繼續壓製。
吳帆徽也關注馬繼剛和孫凱林兩人,不過他不會流露出來特別的關注,畢竟這些人的來曆不一般,不願意暴露身份,有著非同尋常的本事,而且以前吃過大虧,身份迄今都是死死隱瞞的,麵對這樣的人,你若是想著招徠,那就要展現出來自身的本事,讓人家覺得跟著你是值得的,是有前途的。
僅僅六天時間,吳帆徽一行就抵達了延安府城,比上一次少了足足四天的時間,按照如此的速度,吳帆徽相信,他一定能夠在八月中旬左右抵達西安府城。
因為逐漸適應了一路上的顛簸,吳帆徽與馬繼剛等人偶爾也會說幾句話。
馬繼剛等人同樣很是吃驚,一般來說,如此的顛簸讀書人是難以承受的,至少會要求馬車上備上厚厚的棉絮,可吳帆徽居然挺過來了,而且還完全適應了,這可真的不簡單。
兩人內心沒有想法是假的,隻是他們不會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