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突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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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蔡家坳的另外一個出口,距離正麵的出口,相聚不過兩裏地的距離,外麵看被樹枝遮住了,不熟悉的人,就算是走到了路口,也不可能現這裏有一條道路,不過走進去之後,才現這條道路其實挺平整的,騎馬完全沒有問題,隻不過道路很窄,需要時刻小心。  `

    吳帆徽很是奇怪,他借著火把,仔細看了兩邊的山壁,沒有什麽人工開鑿的地方,原來這裏是一條天然形成的道路。

    地上有一些枯樹葉,道路兩邊還有不少的枯樹枝,走路的時候需要小心,要不然會被掛了臉,不過走在最前麵的中年人,一點都不在意,看樣子很熟悉這裏。

    快要進入山坳裏麵的時候,隊伍停下來了。

    吳帆徽沒有騎馬,牽著馬走在隊伍的中間,就算是他的眼神很犀利,但還是被枯樹枝掛了一下臉,伸手摸了摸,感覺到火辣辣的。

    按照先前的計劃,除開李勇帶著五人進入到山坳之中偵查,其餘人全部都要留在這裏,不能夠出任何的動靜,更不能夠開口說話。

    四周異常的安靜,此刻應該是子時二刻的時間,絕大部分的人都在睡覺。

    吳帆徽能夠感覺到自己的心跳,撲通撲通的,跳的很快,他的掌心之中早就出汗,隻不過強忍著身體才沒有顫抖,內心裏麵他痛罵自己懦弱,馬上就要行動了,這個時候害怕有什麽作用,隻不過他不明白的是,任何一個人,遇見這種事情的時候,都是會緊張的。

    整件事情,從頭到尾都是吳帆徽的籌謀,現在到了最關鍵的時刻,也許一刻鍾,也許半個時辰,眾人就要在他的籌謀之下動手,這是一次真正的廝殺,對手有三十多人,吳帆徽腦海裏想不到那種血腥的場景,記得從書上看到過,新兵上戰場的時候,緊張的甚至不知道扣動扳機,必須在老兵的提醒之下,才可能參與到戰鬥之中。

    吳帆徽不斷的深呼吸,這能夠勉強讓他穩住自己,好在火把基本都滅掉了,避免光亮太強,被山坳之中的不沾泥等人現,若是此刻火把是亮著的,一定能夠看見臉色蒼白、額頭上冒出大顆汗滴的一個頗顯無助的少年。`

    山坳並不是很大,李勇帶人偵查不需要多長的時間。

    大約半個時辰的時間之後,李勇回來了,吳帆徽一眼就看到了李勇臉上和身上的血漬。

    李勇細細看了看吳帆徽,很快低頭小聲開口。

    “公子,外麵巡邏的兩個暴民被我們幹掉了,不沾泥在一個山洞裏麵,從外麵能夠看見山洞裏麵的亮光,我問過帶路的中年人,這個山洞沒有岔口,也沒有任何的出路,我們隻要圍住了山洞,他們就死定了,公子還是留在這裏,我帶著弟兄們行動就可以了。”

    四周非常安靜,李勇盡量將聲音壓低。

    局麵如此有利,這是吳帆徽沒有想到的,他對初期的農民軍,有著很深的了解,所有的農民軍,包括農民軍的領,人員和錢糧都是流動的,他們沒有創建根據地的意識,隨身攜帶劫掠到的錢糧,將錢糧看的比命還要寶貴,遇到緊急情況,也不願意拋棄錢糧,往往因為保護錢糧,造成很大的損失。

    吳帆徽完全相信,這一次的突襲,能夠取得成功,其實李勇的提議也是有道理的,他吳帆徽的身份畢竟是讀書人,參與到打打殺殺之中,沒有必要,弄得不好還有可能成為負擔。

    不過吳帆徽不會錯過這次的突襲,他需要磨礪自身。

    剛剛火把在眼前亮起的時候,吳帆徽感覺到眼睛有些花,他估摸自己的臉色一定不好看,所以李勇才會說出來這樣的話語。

    “不用為我擔心,任何的事情都有第一次,隻要熬過了第一次,今後就沒有問題了,好了,讓兄弟們準備好,我們馬上就要行動了。”

    李勇默默點頭,沒有繼續開口勸阻。`

    所有人都準備好了,五十一人分為兩隊,李勇親自率領四十人起進攻,衝進山洞裏麵廝殺,吳帆徽則率領剩下的十人,守在山洞外麵,若是有暴民逃出來,予以斬殺。

    醜時,突襲行動開始。

    李勇帶著四十人,朝著山洞的方向猛撲過去,吳帆徽帶著剩下的十人,牽著十六匹戰馬,跟隨在後麵,他們的動作稍微慢一些,好在這裏距離山洞的距離不遠,這大概也是不沾泥特意做出的安排,一旦遭遇到險境,能夠馬上從這條道路撤離。

    吳帆徽帶著十人來到山洞外麵,洞內的廝殺已經開始,慘叫聲、怒罵聲、刀槍撞擊的身影,從山洞裏麵傳出來,沒有一個人從洞口的方向逃出來。

    僅僅過去一刻鍾的時間,手持雁翎刀的李勇,滿身血跡從山洞裏麵出來。

    “公子,真的是痛快。。。”

    “說說,是什麽情況,兄弟們情況怎麽樣。”

    “抓了兩個活口,其餘的全部斬殺了,有四個兄弟受傷,不礙事,死不了。”

    兩個衣服本就很破舊、因為廝殺已經變得衣不蔽體的人被押到了吳帆徽的麵前。

    吳帆徽內心的感覺是震驚,李勇及其麾下的眾人,戰鬥力居然如此的強悍,山洞裏麵,有不沾泥張存孟和三十多個暴民,這些人都是經曆過廝殺的,至少是有一些戰鬥力的,在李勇等人的麵前,是如此的不堪一擊。

    還沒有等到吳帆徽開口,李勇再次開口。

    “都是少爺籌謀的好,我們衝進山洞的時候,很多人還在呼呼大睡,來不及爬起來就被我們砍翻了,剩下的就算是爬起來了,倉促之下哪裏是兄弟們的對手。”

    吳帆徽看了看李勇,沒有理睬那兩個俘虜,快步朝著山洞走去。

    還在洞口的時候,一股濃厚的血腥味道撲麵而來,吳帆徽已經顧不上那麽多,徑直走進了山洞,李勇則是緊跟著在他的身後。

    山洞有些大,火把已經將裏麵照的很亮,洞子的兩邊山壁上麵,噴濺了很多的鮮血,眾多的兄弟正將屍擺放到一堆,四個檀木箱子放在山洞的正中間。

    拚殺之中四個受傷的人,坐在木箱子的旁邊歇息,其中兩個傷在了胳膊上麵,兩個傷在了大腿上麵,傷口已經被布條捆住了,不過他們的臉上都帶著無所謂的笑容,看樣子對這點傷不在意。

    吳帆徽快步走到了他們的麵前,用手拍了拍他們的肩膀。

    “兄弟們,還不要緊吧。”

    “公子,這點傷算什麽,您就不用擔心了。”

    “還是要注意,回到中部縣之後,找到郎中好好看看。”

    屍很快被集中起來,吳帆徽強忍著惡心,看著這些屍,他現很多都是被割破了喉嚨,可謂是一擊斃命,根本來不及有反抗的機會,還有一些的傷口在胸部,隻有極少的幾個人,身上有好幾處的刀傷。

    每一具的屍,被抬走的時候,都被仔細搜索過,一些碎銀子和銅錢,也被放到了木箱子的旁邊,甚至沒有誰特別在意這些錢財。

    看著這一幕,吳帆徽想起一句話:文官不愛錢,武官不惜死。

    可以想象,木箱子裏麵一定是錢財,但根本沒有人動,若不是訓練有素之人,這些錢財早就被瓜分,至少一部分的錢財被藏匿起來了。

    被擒獲的兩個俘虜,木然的看著這一切,好像眼前的事情,與他們沒有關係。

    “這裏麵的屍,哪一具是不沾泥張存孟。”

    盡管這兩個俘虜沒有開口說話,但他們的眼神同時看向了其中的一具屍。

    吳帆徽走到了這具屍的前麵。

    這是一個中年漢子,頭也是蓬亂的,一雙眼睛還圓瞪著,死不瞑目,胸口有一處刀傷,鮮血已經凝固。

    吳帆徽看著屍體,微微搖頭,伸手摸向了臉龐。

    “不沾泥張存孟,我知道你死不甘心,想必你生前也是一條漢子,既然當初決定造反,就應該知道今日的結局,你還是早些到地下去投胎,再生到富貴人家去吧。”

    吳帆徽的手放開的時候,張存孟的眼睛果然閉上了。

    這本是一個很平常的動作,人死眼睛不閉,是因為臨死之前過於的緊張,眼皮肌肉在斷氣的刹那還是緊繃的,沒有放鬆,隻要輕輕按摩眼部周圍的肌肉,眼睛自然就會閉上。

    李勇等人不可能知道這個道理,他們看見吳帆徽開口,就能夠根據兩個俘虜的眼神找到不沾泥張存孟,而且伸手就能夠讓死不瞑目的張存孟閉上眼睛,這豈不是神人了。

    就連吳帆徽身後的兩個俘虜,身體也微微顫抖了,他們不怕死,但他們怕死後下地獄,還過這種煎熬的日子,眼前的這個少年,在他們看來就是神仙,人家能夠一眼看到掌盤子的屍,還能夠讓掌盤子閉上眼睛,尋常人哪裏能夠做到。

    吳帆徽轉過身,已經感覺到周圍的氛圍不一般,所有人看向他的眼神都變化了,包括李勇,那裏麵已經透露出來敬畏。

    吳帆徽很快明白了是什麽原因,他已經有過一次這樣的體驗,那是他剛剛穿越的時候,震懾了吳寶貴等人,此刻他讓不沾泥張存孟閉上眼睛,何嚐不是如此。

    人需要威嚴,更是需要在某種特定的場合之下展現出來威嚴,這種威嚴不是刻意爭取來的,而是他人主動承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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