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虛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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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報,前方二十裏左右官道兩邊,發現駐紮的叛軍,人數約為百人..la。。”

    進入萊陽縣境已經很長時間,大隊人馬依舊是急行軍,絲毫沒有耽誤時間,派遣的斥候源源不斷送來諸多偵查的情報,絕大部分都是安全的,這樣的情報是第一次收到。

    “屬下抓住了一名舌頭,審問之後,據說是因為朝廷大軍馳援萊州府城,故而叛軍加強了對官道的監控。。。”

    李勇稟報到這裏,吳帆徽的臉色微微發白。

    今天不過是八月十一,按照時間來計算,朱大典率領的大軍,應該是八月初九或者初十與叛軍在沙河展開廝殺,萊陽縣距離萊州府城,有一百七十裏地左右,而萊陽府城距離濰縣有兩百一十裏地,加上從濰縣到沙河,加起來接近四百裏地了,難不成叛軍的速度如此的迅猛,廝殺剛剛開始一天左右,就將消息傳遍四處、全麵戒備了。

    叛軍既然加強了對萊陽的監控,那麽芝罘等地就更是不用說了。

    要是叛軍的動作如此的迅速,那麽吳帆徽幾乎沒有機會偷襲登州府城。

    難道一切的安排都白費了。

    這是吳帆徽絕不願意看到的情況。

    孔有德和耿仲明等人,有著豐富的作戰經驗,應該說部署也是到位的,但是長時間的勝利,讓孔有德已經無比的狂妄,根本沒有將援軍看在眼裏,那麽相對來說,他做出的所有部署,就不可能那麽清晰,而且叛軍的紀律性是極其差的,特別是海盜和海匪加入其中之後,叛軍的紀律性就無從說起。

    任何一支軍隊,一旦缺乏了嚴格的紀律管控,不管如何的驍勇,都是烏合之眾,最終都會走向失敗,這已經是無數事實證明的真理。

    更加重要的一點,就是沙河距離萊陽縣的距離太遠,四百多裏地,叛軍若是有著如此迅猛的動作,如此嚴明的紀律性,那麽朱大典率領的大軍,不可能打贏叛軍,曆史恐怕也要全麵的改寫。

    穩住心神之後,吳帆徽看著李勇,一字一頓的開口了。

    “再去抓一個舌頭,我要親自審問。”

    李勇離開之後,吳帆徽對身邊的祖大弼等人下達了命令,暫時停止行軍,等待命令,同時注意周遭的戒備,發現異常情況馬上稟報。

    不到半個時辰,李勇等人抓來一個俘虜。

    這個俘虜衣服有些破爛,臉上也是胡子拉碴,看上去很是邋遢。

    俘虜被捆得如同粽子一般,臉色發白。

    吳帆徽沒有正眼看這個俘虜,他很清楚,按照這樣的捆綁方式,這個俘虜活不了多長的時間,繩索勒緊之後,會影響到血液循環,最終這麽俘虜要麽就是被活活的捆綁致死,要麽就成為殘廢。

    “本官問你幾個問題,老實回答。”

    俘虜很是驚恐,看著馬背上的吳帆徽,努力的點頭。

    “前方官道上為何駐紮有軍士。”

    “是、是因為朝廷派遣大軍到萊州。”

    “哦,你們什麽時候開始駐紮在官道上的。”

    “五、五天前就開始駐紮了。”

    “你們如何與萊陽縣城聯係。”

    “要、要是發現異常情況,就到縣城去報告。”

    “縣城裏麵駐紮有多少的軍士。”

    “九、九百人。。。”

    俘虜顯然是堅持不住了,癱軟在地上,臉色開始慢慢變紅。

    吳帆徽揮揮手,示意將俘虜押走,他不關心俘虜的死活,再說李勇等人,也絕不會放過這個俘虜的,死人才不會開口說話。

    斥候繪製的地圖,早已經鐫刻在吳帆徽的腦海裏麵,他已經想到了應對的辦法,不過他還需要證實自身的判斷。

    李勇等人再次出現在身邊的時候,吳帆徽開口了。

    “從濰縣到膠州,一路上都很是順利,為什麽這裏會駐紮叛軍,你們說說是什麽原因。”

    李勇和祖大弼等人麵麵相覷,這個問題他們還真的沒有想過,就算是想也不知道原因。

    吳帆徽的眼神沒有看著眾人,似乎是自問自答。

    “朝廷派遣大軍馳援登萊的消息,應該是早就傳出來了,叛軍知道消息,也不是什麽奇怪的事情,濰縣到膠州一帶,官道上很是安靜,說明叛軍部署的重點,在平度到萊陽一線,其餘地方叛軍沒有部署什麽兵力,畢竟他們需要集中精力進攻萊州城,還要守住平度、萊陽、昌邑、黃縣乃至於濰縣等諸多的城池,他們不可能將兵力過於的分散。”

    “官道上的叛軍,不過是做做樣子,他們不可能知道我們兵分兩路,劍指登州府城的事宜,所以我們不能夠驚動官道上的叛軍,我們要繞過他們,直撲登州府城,越是靠近登州府城,戒備應該越是森嚴,我們的計劃,恐怕要有所調整了。”

    祖大弼等人的神色,明顯有些不好看,剛剛那個俘虜也說了,官道上出現意外情況,叛軍才會到縣城去稟報,要是將這百十來叛軍全部斬殺,豈不是沒有人稟報消息了,老是這樣急行軍,老是避開叛軍,什麽時候才是頭。

    吳帆徽看了看祖大弼等人,再次開口。

    “本官知道你們的想法,不過是百十來人,全部斬殺問題也不大,不過本官不能夠冒險,此地距離登州府城,尚有接近四百裏地,我們不能夠因小失大,若是縣城裏麵的叛軍,再次派遣人員來到官道上,沒有發現駐守的軍士,那麽他們一定會懷疑,消息會很快傳到登州府城,到了那個時候,我們行動成功的可能性,基本就不存在了。”

    “命令所有軍士,從前方的小道繞過去,避開官道上的叛軍,今日我們必須離開萊陽,進入到福山所轄的地域。”

    從小道繞行,意味著多走接近十裏地。

    吳帆徽的命令很快得到執行,小道不是很好走,他首先下馬,牽著馬走在前麵,祖大弼等人也紛紛下馬,跟隨在他的身後。

    這條小道,是山穀中間的一條道路,登萊的私鹽販子很多,為了躲避官府的追查,很多私鹽販子都從這些小道經過,一些運送私鹽的商隊,同樣是從小道走的,所以小道的四周不是特別的荒蕪,一些地方還能夠看到人口開鑿的痕跡。

    跟隨在吳帆徽身邊的祖大弼,終於有些忍不住了。

    “大人,末將以為,前麵的叛軍會更多,總是這樣躲避,不是辦法,萬一遇見了叛軍,我們的行蹤不是徹底暴露了。”

    “你說的不錯,我們的行蹤總是會暴露的,不過有一點你不要忘記了,若是我們進入到芝罘,被叛軍發現了,那麽叛軍會怎麽看,難道我們是從天上飛下來的,沿途那麽多的叛軍,沒有發現我們的蹤跡嗎,我說過了,這支隊伍,同樣以遼東漢人居多,到時候我們可以冒充是叛軍,蒙混對方,至於說到了芝罘等地,該動手的時候,我們也可以動手了,還有很多的情報,我們需要獲知,朱大人率領的大軍,已經與叛軍展開廝殺,難不成登州府城會沒有絲毫的動靜嗎,難不成孔有德等人會不派遣軍士回來稟報消息嗎。”

    吳帆徽已經解釋的很詳細,祖大弼還是不明白,他是一根筋,遇到事情不知道轉彎。

    “大人,末將還是不明白,這些稟報消息的叛軍,與我們有什麽關係。”

    吳帆徽禁不住低聲歎息,難怪大明太多的武將沒有什麽地位,很多人就知道在戰場上廝殺,不知道思考問題。

    “怎麽沒有關係,難不成我們不能夠進入到登州府城稟報消息嗎。”

    祖大弼猛地拍了一下額頭,臉有些紅了。

    “末將就是笨,沒有想到這一點,不過我們兩千多人,難道不會引發登州叛軍的懷疑嗎。”

    “這個問題問的不錯,我們要是一窩蜂的衝向登州府城,就算是傻子都會懷疑了,我們就是要讓駐守登州府城的叛軍不懷疑,那樣我們才能夠一舉拿下登州府城。”

    祖大弼張大了嘴,這樣的作戰任務,要是讓他來完成,就算是想破了頭,都辦不到。

    看向吳帆徽的時候,祖大弼呐呐的開口了。

    “大人,末將、末將真的想不到那麽多,要是戰場上衝殺,末將沒得說,可要是想這些麻煩,末將的腦子不夠用。”

    “尺有所短寸有所長,每個人都有著自身的優點,不用妄自菲薄,你祖二瘋子,在戰場上不是赫赫有名嗎,發揮這方麵的優勢就是了,其餘的事情不要想那麽多,前方的危險越來越多了,我們需要更加的小心,絕不能夠因小失大,告訴你麾下所有的將士,必須嚴格的服從命令,絕不能夠擅自出擊,若是因小的失誤,導致叛軍警惕,那我們前麵所做的努力,就全部付諸東流了。”

    “大人放心,末將早就告訴下麵的兄弟,誰要是敢亂開口說話,屬下就撕爛他的嘴巴。”

    吳帆徽微微點頭。

    一邊的吳三桂,眼睛亮亮的,看著吳帆徽,不知道想些什麽,李勇等人則是神色如常,他們早就習慣了這一切,包括王來聘和徐彥琦等人,都不會感覺到吃驚,畢竟吳帆徽是殿試狀元,而且是和小三元,本領自是不用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