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我入學了,盡管我不愛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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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說也是弟弟第一次出遠門,霍星雲當即決定要把弟弟送到學校去,買了兩張機票,又給霍星辰收拾了一大堆行李,看得霍星辰哭笑不得:“姐,你這是要把家裏的東西全讓我帶上嗎?”
彼時霍星雲正在把一餅茶葉往行李箱中塞,“這可是洱城那個xx局長給我的,專門派了幾個兵守著那幾棵茶樹,免得被人偷采了去,一年也就出個一二十餅,金貴著哩!本來我還打算留給自己作嫁妝呢,你小子,別得了便宜還賣乖!”
霍星辰神色一動,問:“你跟那個戚寒怎麽樣了?”
霍星雲動作頓了頓,抬起頭來白了他一眼。
霍星辰傲嬌地冷哼了一聲:“我瞧著他挺喜歡你的。”
“霍星辰!”那邊立刻傳來一聲憤憤的清喝。
得,害羞了呢。
霍星辰聳了聳肩,一起加入了收拾行李的行列中。
“我不要那個茶盤,這麽大我行李箱都塞不了。”
“你給我塞這麽多書幹嘛……又重又沉的,我還不如到時候自己去買。”
“這個香爐是怎麽回事?”
“雖然帝京這會兒很熱,但是宿舍有空調,這扇子沒用的……”
“放這麽多珠珠串串玉石掛件,是要我去學校賣東西麽……”
“姐,求你,一邊兒呆著去。”
他不知道,聽著他這些恰似正常人會說的話語,他的姐姐也在偷偷地笑。
霍星雲一路都很激動,拉著霍星辰輕聲說著話,倒是霍星辰顯得更加沉穩,包容著身邊人的嘰嘰喳喳。
篆大的校門非常氣派,不過人也特別多,除卻正常進出的學生和保安,就是前來報到的新生和家長,進了校門,路邊就開始出現些擺攤售貨的“高齡”學長學姐。
霍星雲在校門前抱著霍星辰哭了個肝腸寸斷,真真跟生離死別似的,旁人都朝這對奇異的組合投來了奇異的目光。
比起霍星雲,霍星辰更是不在意那些目光了,隻輕輕拍打著姐姐的後背,輕聲安慰著。
瞧吧,當初鐵了心要趕他出來念書,現在又哭成了狗。
霍星辰無奈,“要不咱回家吧?不念了。”
“不行!”霍星雲立馬翻臉,抹了抹滿臉濕噠噠的眼淚,狀似凶惡:“我警告你!家裏窮,你隻能靠獎學金過日子!”
霍星辰連連應是:“好好好,這就去考獎學金。”
“不念書,一個銅板都沒有!”霍星雲掐著霍星辰的耳朵,耳提麵命。
“是是是,念書會有的,獎學金也會有的。”霍星辰乖巧地回答。
“噗——”身邊傳來一個男生忍不住的笑聲,姐弟倆同時看過去,見是一個穿著清爽,皮膚微微泛著古銅,樣貌帥氣的高大男生。
被兩雙同樣清亮的杏眼盯著,男生想到剛才旁觀到的整個過程,笑得更歡了,不過還是連連道歉:“哈哈……噗,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打擾你們……噗……”說著,他又是一陣悶笑。
他這樣,霍星雲就有點不樂意了,一雙烏沉沉的眼睛靜靜注視著這男生,“笑在刀鋒上,災從口中來。朋友,我看你麵色有點灰暗,怕是今天要出事啊,還是小心點。”
霍星辰在一旁積極配合,“姐,他這個,是不是就是你常說的麵如灰土?”
霍星雲點點頭,“正是。你看他印堂泛黑,明明是早晨,眼神裏卻是精神不振的狀態……正是最近會倒黴的麵相。”
少年煞有介事地點點頭:“哦,那我們還是離他遠點,以免波及。”
霍星雲笑笑,“倒是不至於波及旁人,不用擔心。”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直把那男生當做了教學素材,令那男生十分尷尬,不過他想想,也是自己笑話人家在先的,這會兒也不能去怨人家。
至於兩人說的那些,他隻當是隨口的玩笑話。
“哎,我錯了還不行麽?抱歉抱歉,我沒有惡意的!我叫談棋,也是篆大的學生。”他倒是十分爽快,利落地道了個歉,還表示自己是大二的學生,可以幫忙帶霍星辰進去報到。
霍星雲當然不會拒絕,放放心心地把自家弟弟交給了這個自稱是篆大學生的人,完全忘記了剛才是誰拽著自家弟弟哭得跟狗似的,痛痛快快地朝霍星辰揮了揮手,“收拾完了給我打電話!”
“這是你姐姐啊?”談棋一手幫霍星辰抱著小紙箱,帶著霍星辰往國學院的報到地點那邊走。
“嗯。”姐姐不在,霍星辰就恢複了那副不愛理人的模樣,絲毫不減方才那乖巧貼心的弟弟模樣。
談棋嘖嘖稱奇,“你姐看著特別明智!”
霍星辰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不曉得他為何這樣說,不過還是一副“理應如此”的模樣。
談棋砸了咂嘴,說:“新生啊,入學時候給人的第一印象可重要了,你一個人走進去,就證明你比其他人相對更獨立一些,別人也會高看你一眼。”他暗戳戳道:“這可是來自學長的經驗!”
不過得到的卻是新人小學弟的蔑視:“讀個大學還這麽多彎彎繞繞,怎麽不回家養豬?”
談棋一梗,扭過了頭。新人小學弟剛剛看著好欺負,實際上一點都不可愛!
篆大的學生宿舍樓群有很多片,國學院的宿舍樓是在勵園樓群,公寓式的學生宿舍,一屋能住四個人,上床下桌左衣櫃,還帶著幹淨敞亮的獨立衛生間和洗浴室,空調暖氣一應俱全,看上去比較舒爽。隻差學生把各自的行李收拾進去,就能變成一個暖融融的宿舍了。
霍星辰來得特別早,一路也沒有像其他新生那樣四處亂逛欣賞校園,辦入學手續的小姐姐見他長得俊,效率奇高,很快他就能入住了。
談棋把他帶到報到處就走了,國學院的一位學長幫他把行李弄到了二樓後也走了,就剩霍星辰一個人麵對這尚且空蕩蕩毫無一人的宿舍。
他歎了口氣,意識到自己真的要在這裏跟其他三個人一起度過四年,心都快碎了,認命得開始打掃宿舍衛生,然後找到貼著自己名字的床位,將自己的東西收拾好,最後爬上床開始鋪床。
就這時候,宿舍的第二位成員到了。
大包小包,人山人海。
這是霍星辰對第二位舍友的印象。
第二位舍友名叫傅金枝,帝京本地人,長得白白淨淨,帶著個金絲眼鏡,跟霍星辰搭話互換了個姓名,文質彬彬的樣子。
不過他的行李和能夠站滿整個宿舍空地的親戚們就不是那麽文質彬彬了。從進了屋就開始嘰哩哇啦你一言我一語,從宿舍的頂燈挑剔到角落的掃帚,從房間的地理位置挑剔到整間房屋的光線。
“哇——這麽多人?能不能讓一下嘿!哥們兒也是這個宿舍的!”第三位舍友到來了,聽起來,是個爽朗的個性。
第三位舍友不止個性很爽朗,行李也很爽朗。他長得人高馬大的,皮膚曬成了古銅,一口白牙閃亮,麵容俊朗,身後就背了個牛仔包,其他什麽也沒有。進門後,拚盡全力繞過傅金枝的七大姑八大姨,他走到了霍星辰那張床的對麵,認認真真念出了床杆上貼著的名字:“沈——浪!啊,我在這裏!”大概是嫌底下站著的人過多,他爬上了床,打了個盤腿坐著,一手杵著下巴,見下麵人都盯著他,恍然大悟,“啊!你們繼續!不用管我!”
繼續?
霍星辰心中笑了笑,繼續什麽呀?繼續站樁聊天麽?
他手中不緊不慢地收拾著床鋪,也沒去跟沈浪說什麽。人家不來跟他說話,他當然不會主動上前。
大概是他這幅漫不經心地模樣十分討嫌,又或者是因為他看起來比較瘦小,似乎比起沈浪的大高個兒更好欺負,一不小心,他就被人盯上了。
霍星辰和沈浪的床都是靠窗那邊的,光線比較好,早晨和下午的陽光還能夠曬進來,另外兩人的床則是靠朝門和走廊那邊,光線沒那麽充足。
傅金枝的二姨就看上了霍星辰的床。
她用自以為是商量,實則高傲的語氣道:“這位同學,你能不能跟我們金枝換一下床?我們金枝愛讀書,光線好一點方便他看書,而且他睡覺的時候容易被吵醒,在門口這兒,外麵人來人往的……”
“砰——!”一個敞口玻璃杯從床上掉下,精準地避過了下麵的人山人海,“砰”一聲摔碎在地上,嚇得人心驚膽戰的。
“啊……摔死了。”霍星辰伸出頭去看了看那不小心落下去的玻璃杯,然後轉頭自上而下看著那位衣著精致的女士,眼珠烏沉,語氣不詳,“不好意思啊,嚇到你們了。”
“對了,你剛剛在跟我說話?”
全屋子接近二十個成年人,此刻竟沒一個敢出聲的。
剛才那玻璃杯得虧是沒砸到人,不然看那重量,砸到人頭上也不是那麽好受的。
鬼知道他床上為什麽會有個玻璃杯!
霍星辰冷淒淒地掃了一眼下方被驚呆的眾人,心裏冷哼了一聲。
一群話都說不利索的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