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紀元之前，那不就是陸清麽？
    在上一個紀元，陸清是人族白帝的徒弟，曾經吸引過位麵法則的注意力倒也是正常的。
    隻是如今陸清已經被方羽徹底誅殺，按理說……方羽身上不會再看到陸清的影子了。
    “我認為它說的不是陸清。”混沌神火說道。
    “那會是誰？”方羽眉頭皺起，問道。
    “事實上，它說的感覺，我也有。”混沌神火語氣嚴肅地說道，“尤其在你領悟混沌道本後，那種感覺愈發強烈了。”
    方羽回想起先前在神火空間內，混沌神火看向他的那種複雜的神色。
    “先前我還無法確定那種感覺來源於何處，但如今我可明確告訴你，那就是一種親切之感。”混沌神火說道，“來源於第一位煉化我，並且通過我開創混沌道本的人族。”
    開創混沌道本的那位人族！
    也就是九個紀元之前，首位煉化混沌神火，並且開啟人族跨紀元傳承的那位人族前輩！
    陸清一直自稱為人族之主。
    但在方羽的心中，隻有開創混沌道本的存在，才當得起這個名號！
    “是因為混沌道本的緣故麽？我領悟了混沌道本，也等同於融合了那位前輩的部分氣息。”方羽說道。
    “……也許如此，但也未必如此。”混沌神火答道。
    “……你果然與離火玉完美融合了，說話都有他的風格了。”方羽說道。
    “這麽多個紀元中，能給我留下印象的存在並不多。”
    位麵之主仍在說話。
    “隻有很特別的存在，才能勾起我的記憶。”
    “方羽，我愈發確定，你的氣息，在數個紀元之前我已接觸過。”
    “但我不能確定，你身上的那道氣息與數個紀元之前的氣息如此接近，是通過混沌神火的傳承所致，還是……跨越數個位麵，完成了重生？”
    說到這裏，位麵之主的聲音停頓了。
    “嗡嗡嗡……”
    一陣嗡鳴之聲從前方傳來。
    方羽眼神凜然，朝著前方看去。
    位麵之主的身影在前方無數個光暈之間緩緩顯現。
    它的頭上仍然戴著那頂如同白骨所鑄成的王冠。
    而它的麵容，身形，仍然還是冷尋雙的模樣。
    隻是一雙純白的眼瞳，以及冰冷的五官，已經讓方羽徹底感到陌生。
    他不會，也不可能把眼前的位麵之主，與記憶中的冷尋雙聯係起來。
    “若是前者，那對我而言，並沒有多大的意思，無非是被你們人族發現了混沌神火生生不息的特性，從而加以利用罷了。”位麵之主不急不緩地說道，“但若是後者……”
    此言一出，方羽隻感到一股恐怖的氣息迎麵撲來！
    “跨紀元重生……且跨越如此多個紀元，某種程度上……屬於脫離了因果漩渦的掌控。”位麵之主的表情上看不到變化，但其語氣中的殺意，就讓其這句話如同裁決般！
    “在我這裏，這是絕無可能原諒的事情。”
    “先前，我想要把你留在太墟玄黃塔的某一重內，如今……你連留在太墟玄黃塔的機會都不會再有。”
    “轟！轟！轟……”
    話語之間，整個第九重如同化作了浩瀚無垠的星空！
    方羽甚至感覺不到太墟玄黃塔的存在了！
    而周圍凝聚出來的一個個光暈，到這一刻接連迸發出強悍無比的氣息！
    光暈的中心處，一道道巨影迸發而出。
    方羽隨便一掃視，都能看到一道道造型不同的身影。
    這當中有修士的身影，也有巨獸，凶靈之影。
    隻是它們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氣息，都加持著恐怖強悍的帝道法則的氣息！
    “我會將屬於你的一切徹底磨滅，包括人族……未來的紀元中不再允許這道血脈誕生。”位麵之主盯著方羽，純白的眼瞳中，逐漸顯現出一道赤紅的豎形印記。
    “你該為此感到驕傲，極少族群能夠讓我特意為其在某個紀元修改既定的規則。”
    方羽身上的混沌神火猛烈地焚燒起來。
    周圍環繞的無數光暈中所顯現出來的一道道巨影，讓他感受到了極大的威脅！
    可以說，這當中每一道身影所散發出來的那股帝道氣息的強度，都不會弱於先前的太始神帝！
    也就是說，眼下環繞在方羽周圍的所有巨影，有可能就是過去紀元中出現過的一位位巔峰仙帝！
    “方羽，在這個紀元中……毫無疑問，你已是最強。”位麵之主開口道，“你勝過你的前輩天帝，壓過太始，站在當下紀元的巔峰。”
    “但你若覺得這樣就能挑戰我……”
    位麵之主輕輕搖頭。
    “過去每一個紀元中都會出現自以為已達巔峰的強者，但他們不知道，他們攀登到的巔峰，不過是我的起點。”
    “所有紀元中，隻有我……永遠站在巔峰，俯瞰眾生螻蟻。”
    “你也不過是其中之一。”
    “轟轟轟……”
    這番話說完，周圍的一道道巨影便爆發出了更為狂暴的氣息！
    由於來自於不同的紀元，它們的氣息都有很明顯的區別。
    唯一相同的一點……就是它們的身上，皆有位麵法則的氣息！
    方羽立於原地。
    在他的前方和周邊，無數的巨影將其環繞在當中。
    一道道帶著極致淩厲的目光，聚攏在他的身上。
    在第九重這浩瀚的星空之中，方羽顯得孤立無援。
    “我還以為，在我擊敗第九重的永恒血主後，你就得親自出手來對付我了，結果還是要利用過去這些紀元的強者來圍攻我啊。”方羽眯起眼睛，帶著譏諷意味地說道，“不會是你位麵之主太久沒親自出手，已經忘了怎麽實戰了吧？”
    “任何一個紀元中出現過的任何一位強者，在紀元崩滅後，他們並不算真正死去，而是作為我力量的一部分而獲得了永生……即便不具備意識和記憶，也總好徹底的消失。”
    “而太墟玄黃塔當中所鎮壓的力量，也隻是一部分。”
    “不過剛才我已說過，你連成為我力量的一部分的機會都沒有。”
    “因為你太害怕了，你知道我能對你造成真正的威脅，所以一點希望都不敢留給我。”方羽微笑道，“說起來，你還真是矛盾，無限的輪回你覺得無趣，真冒出來我這樣的威脅了，你又不高興了。”
    麵對方羽的譏諷，位麵之主不僅沒有顯露出怒意，嘴角反而微微上揚。
    “既然提到了這部分力量，那我不妨給你增添更多的動力。”
    “噌！”
    在方羽的正前方，一道光暈顯現。
    光束衝天而起。
    一道藍芒散發出來。
    方羽原本還有些疑惑。
    但是，在這道身影的氣息散發開來的那一瞬間，他的眼神就變了。
    在他的正前方，出現了一道他熟悉的身影。
    麵容儒雅，身上泛著一陣藍芒，額頭上顯現出來一道劍形印記。
    天帝！
    位麵之主在方羽的麵前，召出了天帝之影！
    隻是這個天帝，眼瞳是一片純白之色，身上散發出來的除了天道法則的氣息外，更強烈的是位麵法則的氣息！
    “不必在意，這與真正的天帝毫無關係，隻不過是這位麵法則通過某種手段得到天道法則後，凝聚出來的一道虛影。”離火玉提醒道，“你一定要小心位麵法則這種手段。”
    “包括它目前還頂著冷尋雙的麵容，你該知道它的意圖。”
    “我的心境……早已無敵。”方羽的眼神無比堅定，沉聲道。
    “主人，對方動用這些手段，對你是是好事，它這麽做，反而透露出……它遠沒有表現出來得那麽冷靜，對於主人，它必定已感受到極大的不安。”極寒之淚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