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噌！”
    方羽的身影升到星空之上，光芒愈發閃耀。
    即便是龐大的天帝之影，在這一刻麵對方羽所在，也需要仰起頭來。
    麵對前方的天帝之影，方羽手中的人道劍抬了起來。
    天帝的意誌，早已被融入到他的體內。
    斬滅因果，跳出漩渦……就是對天帝最好的報答！
    “嗡……”
    方羽手中的人道劍隨著其心念，發出了一陣悠長淩厲的劍鳴之聲！
    劍鳴之聲伴隨著劍氣擴散而出！
    “轟！”
    方羽高高抬起人道劍，朝著前方的天帝之影，以及其背後遠空中的位麵之主斬去！
    “砰隆！”
    劍氣化作一道白金巨痕，如同直接嵌入到這片星空之中！
    天帝之影被這道劍痕瞬息間掠過！
    天道法則麵對如今圓滿形態的混沌法則……遭到了全方位的碾壓。
    “轟轟轟……”
    轟鳴聲中，天帝之影於星空中散去。
    狂暴的劍氣持續朝前斬去，目標直指遠空中的位麵之主。
    隻見位麵之主抬起一掌。
    “哢！”
    這一瞬間，星河猛然一震！
    方羽眼神一凜，隻感覺到位麵之主所在的那一大片星空出現了明顯的扭曲。
    斬過去的那道劍氣在觸碰到那一片星空的瞬間，也跟隨著扭曲潰散！
    位麵之主站在原來的位置，沒有受到半點的影響。
    隻是它所在的那片星空，實則已經扭曲得不成樣子，甚至顯得有些崩壞。
    方羽微微眯眼，說道：“三個巔峰仙帝不夠看啊，再多來一點，我要打十個。”
    位麵之主的臉色不變，隻是眼瞳中顯露出來的血紅色的一道豎形印記，顯露出它對於方羽的極致殺意。
    “如你所願。”
    “轟轟轟……”
    這個時候，環繞著他的那一道道光暈之上的巨影爆發出更加強烈的光芒，一位位來自不同紀元的巔峰存在的氣息再度爆發開來。
    “這可就不止十個了。”方羽微微挑眉，握緊了手中的人道劍，引動整片星河的法能波動！
    他高舉手中的人道劍。
    “轟！轟！轟！”
    人道劍的劍身上，浮現出一道清晰的劍形印記！
    天道之印！
    天道法則的運轉，讓人道劍的劍影擴大數萬倍！
    而當中所蘊含著的劍意，更是在瞬息間籠罩整個星空！
    這個時刻，隻要存在於這片星空當中，無論是哪一道光暈中的巨影，皆感應到了一道肅殺的氣息！
    前方那龐大無比的劍影，目標不是它們當中特定的某幾位存在，而是所有的存在！
    “混沌天道，誅帝劍法。”
    方羽眼瞳中的大道之印閃爍著光芒，持續轉動。
    周圍的每一道巨影，皆在他的視野當中。
    方羽將左手按在人道劍的劍柄之上。
    “砰砰砰……”
    下一個瞬間，巨大的人道劍影之中，迸發出無數道淩厲無比的劍氣！
    整片星空，如同遭到暴雨侵襲！
    而這暴雨中的每一點‘雨滴’，卻是足夠斬滅帝道法則的混沌天道劍氣！
    這一道道混沌天道劍氣無差別地轟向四麵的任何存在！
    這種級別的進攻手段，放在位麵當中，同樣是滅世級別的，足以在短時間內把整個位麵都給轟滅！
    而在這片星空中，麵對著無盡的劍雨，光暈中凝聚顯形的一道道巨影，也隻能釋放出自身的帝道法則之力作為抵擋。
    一道道罡印，盾印，或是純粹的血脈之力釋放開來。
    即便來自於不同的紀元，掌握著截然不同的能力。
    但這一刻，它們的感受都是一樣的。
    那就是感受到了極大的威脅！
    自身的力量難以對抗的巨大威脅！
    “轟隆！轟隆……”
    星空當中各處接連被引爆，震耳欲聾的轟鳴聲不絕於耳。
    若是從遠空視角望去，會感覺這一幕場麵極度絢爛壯觀，各處爆發的光芒都如同煙花綻放那般璀璨。
    然而實際上每一處光芒的迸發內所蘊含的法能，都足夠在瞬息間摧毀成百上千個仙域！
    這就是目前這個戰場的強度！
    即便放在過去的任何一個紀元，都未曾有過這種強度的大戰！
    位麵之主立於遠空，它所在的那片星空仍然處於扭曲的形態。
    外部的接連爆炸和轟鳴，以及散發開來的陣陣恐怖威能，似乎都影響不到位麵之主所在的這片星域。
    但此刻的位麵之主，一雙純白的眼瞳隻是盯著遠空中那道劍影當中的方羽的身影。
    它的眼瞳中，一道道螺紋在擴散，而後又收縮。
    若是能夠仔細地觀察，會發現位麵之主眼瞳的螺紋的中心處，有一道身影在逐漸成型。
    “的確是他，跨九個紀元完成重生。”
    位麵之主眼瞳深處的那道身影最終成型，輪廓清晰。
    在它眼瞳中的那道身影輪廓，與當下劍影當中的方羽輪廓……到這一刻，已經完全可以重疊在一起。
    這意味著，九個紀元之前，那個曾經給他留下過深刻印象的人族，在經曆九個紀元過後，再一次出現在了它的眼前！
    這樣的事情，即便對位麵之主而言，都是難以置信的。
    在過去上千個紀元的更迭當中，出現過依靠各種方式去避過紀元更迭的存在。
    其中也如轉世，重生等等的方式也都有不少強者會嚐試，但結果必定是失敗的。
    因為位麵之主在位麵設下的規矩中，就有限製跨紀元的轉世重生的法則存在。
    除非有壓過位麵法則的能力，否則，不可能逃脫製裁。
    轉世與重生……隻有發生在同一紀元當中才是允許的。
    然而，方羽的存在，打破了這個鐵一般的規矩！
    也讓位麵之主第一次感覺到……自己手下的這個因果漩渦的棋盤中，第一次有一枚棋子脫離了掌控！
    這種感覺，讓它感到了不安！
    “混沌神火最大的作用，並非保存人族的傳承，那隻是一個明麵上的幌子。”
    “它的作用，是幫助那位人族在九個紀元後，完成了一次重生！”
    “混沌神火……除了人族之外，你也想要脫離我的掌控！”
    位麵之主的臉色愈發陰寒。
    混沌神火伴隨整個位麵而生。
    可以說，位麵存在多久，混沌神火就存在了多久。
    隻是過去那麽多個紀元中，混沌神火隻是一團生生不息的火焰，沒有別的作用。
    直到九個紀元前，那個人族發現了混沌神火，並將其煉化……
    人族能夠完成跨越九個紀元的重生，最大的依仗就是混沌神火！
    而位麵之主過去並非沒有發現人族通過混沌神火進行傳承。
    它沒有幹涉，是因為這種做法，本身並未違反位麵當中原設的規矩。
    同時，它也樂見其成，認為這是‘有趣’的事情。
    畢竟，過去上千個紀元的更迭中，它一直都在變強！
    在每一個紀元中，它都會保留那個紀元出現過的巔峰存在的力量，為自己所用。
    正如同當下召出的這一道道巨影，就是它力量的象征！
    經過上千次的輪回後，不可否認……位麵之主的自我意識愈發麻木了。
    雖然紀元的更迭本身就是為了避免威脅到自身的存在出現。
    但經曆的紀元更迭越多，它就愈發膨脹……根本沒想過會有真正的威脅出現！
    直到如今，方羽出現在它的麵前。
    即便不願承認……但事實就擺在眼前。
    目前為止，方羽給它帶來的威脅……超出過去那些紀元中所有反抗者加在一起的程度！
    而它曾有無數次機會去提前扼殺這個威脅，而它卻沒有這麽做。
    位麵之主看著前方不斷崩裂震動的星空，尤其是那道劍影當中的人族修士的身影。
    幾乎沒有出現過情緒波動的它，終於感受到了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