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度強烈的憤怒！
    從這個位麵誕生開始，到如今經曆過上千個紀元的輪回！
    在它的眼中，眾生皆螻蟻！
    即便是各個紀元中那些自認為已經無敵於世間的仙帝，神尊，魔主……在它眼中也不過是為它提供一絲樂趣的螻蟻。
    畢竟，任何強者都不可能活到下一個紀元，更無可能威脅到它。
    可現在，有一隻螻蟻竟然脫離了它的掌控，甚至是在它的眼皮子底下完成的。
    這是無法接受的事情。
    位麵之主甚至感覺到自己被羞辱和玩弄！
    它是這個位麵的法則，位麵中出現的一切，都由它所創造！
    修煉體係，仙力，一切的一切……都是在它設立好的規則之下所誕生，它是唯一的主宰！
    “嗡嗡嗡……”
    此時此刻的位麵之主，眼瞳中的螺紋完全收束消失。
    它抬起頭，看向方羽，純白的眼瞳之中，隻剩下方羽的身形輪廓。
    遠空中的劍影內部，方羽感受到了從遠空投來的位麵之主的那道目光。
    他眯起眼睛，側過頭看去，心境猛然一震。
    隻是一次對視，他卻從位麵之主的那雙看似空洞的眼瞳當中，感受到了一陣洶湧的怒火。
    一瞬之間，方羽甚至感覺心境都要崩裂，本源都出現了震動！
    幸好他的心境足夠堅定，迅速斬斷了與位麵之主之間形成的視線連接。
    “我感受到了它的情緒……很強烈的情緒，這還是第一次。”方羽心中說道。
    “看來這位麵法則是真的被你激怒了。”離火玉說道，“你剛才接觸到它眼神的那一刻，連我都感受到了極強的震懾，就像是我在跟他對視一樣。”
    “它確實看向了你……準確地說，是我。”
    這時，混沌神火的聲音傳來。
    同樣是離火玉的聲線，但語氣卻能聽出明顯的區別。
    “你的意思是……我們也是它的目標？”離火玉語氣中有明顯的驚慌，“我們隻是器靈啊，看我們幹什麽？”
    “你怕什麽？”方羽問道，“都這種時候了你還慌？反正我死了，你也得死，難道還有第二種結果麽？”
    “這……畢竟我跟混沌神火融合了，咳，我感覺我未必一定死……”離火玉說道。
    “不可能的，這一次後，它不會再容忍我繼續存在。”混沌神火的語氣極度冷靜，就像在說著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
    “主人，接下來一定要謹慎行事，位麵法則……可以做到你想象到的一切，也可能做到你想象之外的事情。”極寒之淚提醒道。
    “的確如此，一定要謹慎行事，不要認為之前的表現就占了多大的優勢……真正對上位麵法則……一切都不好說了。”
    這一次，離火玉反常地沒有跟極寒之淚唱反調，反而附和起來。
    很顯然，離火玉也知道目前已到最為關鍵的時刻，不能再像之前那般扯皮了。
    “我知道。”方羽深吸一口氣，說道，“過去這麽多紀元的巔峰強者都死在了位麵法則的手中，我怎可能小看它。”
    “轟轟轟……”
    周邊星空的轟鳴聲仍在持續。
    混沌天道劍氣斬向的每一個目標，都遭到了重創，它們所掌握的帝道法則幾乎被碾滅。
    “你還有什麽手段，都可以用出來，反正……我都會一拳一劍滅之。”方羽開口，眼神冷冽。
    “夠了。”
    位麵之主冷聲道。
    它抬起右掌，朝前一握。
    “嗖！”
    這一瞬間，這片原本還在崩裂爆炸的星空，瞬間遭到了極致的壓縮，不管是那些還在釋放的劍雨，還是正在潰散的巨影的各種氣息……都被壓縮和收束，化作一道道的光線，朝著位麵之主所在湧去！
    在其一掌之間，星空坍塌隕滅！
    所有的氣息都湧入到位麵之主的體內！
    “轟隆……”
    在星空被收束過後，接著就是整座太墟玄黃塔！
    這座巨塔也被壓縮，化作一道黑光，融入到位麵之主的體內。
    轉眼之間，原先環繞方羽的一切盡數消散。
    隻有位麵之主仍然站在原來的位置。
    而它的背後，那片已經扭曲的星空，也仍然存在。
    但方羽很清楚，此刻他們已經回到了位麵之中。
    在他的視野中，他能夠看到一道巨大的如同火環一般的力量正在持續擴大。
    這道火環所到之處，一切皆寂，化作虛無。
    紀元的更迭，已經在進行當中了！
    方羽內心一震，想到了人族祖星和大天辰星。
    但這個時候，脫離了太墟玄黃塔，他捕捉到了林霸天的氣息。
    隻是不能確定，這到底是林霸天還是死兆之主。
    “什麽情況？”
    方羽還是給林霸天傳音。
    “……老方！？現在什麽情況！？是我該問你啊！”林霸天聽到方羽的聲音，立即激動地回複道，“你能跟我聯係，是不是贏了！？”
    確定是林霸天重新主導那具身體後，方羽問道：“人族祖星和大天辰星……”
    “放心吧，我一直在外麵，知道發生了什麽，這兩顆星辰我已經通過死兆之地往位麵邊緣轉移了，能夠拖延被毀滅之環碾過的時間。”林霸天說道，“主要是你那裏，有沒有辦法阻止毀滅之環繼續擴散？”
    “要阻止毀滅之環擴散，隻有一個辦法。”方羽眼神閃爍，說道，“誅滅位麵法則。”
    “……”
    隻是聽到這句話，都感到一陣無力和絕望，讓林霸天一時間接不上話。
    “我能做到，你隻需要保護好兩顆星辰，以及你自己就夠了。”方羽說道。
    “好！”林霸天答道。
    “嗡嗡嗡……”
    在方羽和林霸天交談之際，前方的位麵之主的身上，泛起一陣灰白的光芒。
    它的氣息並沒有如同先前那一道道帝影般狂暴釋放，卻在無聲無息間，已經形成了極度可怕的壓製力。
    方羽看向位麵之主，隻感覺到無數個仙域……或者說，是整個位麵都壓在了自己的身上！
    更為恐怖的是，這股力量是無形無跡的，直接就壓了過來。
    “哢哢哢……”
    方羽體內的骨骼在震動，身上泛起陣陣光芒。
    即便是代表著絕對力量的方天領域，在這一刻都遭到了極為強烈的碾壓，爆發出陣陣轟鳴。
    “混沌神火……我到底做了什麽，才會讓你產生忤逆我的意識？”
    位麵之主的聲音從整片位麵星空壓來，隻是聲音都帶著無盡的威壓！
    “轟隆……”
    方天領域被壓製到幾乎要崩潰，方羽咬著牙，頂著強壓，看向位麵之主。
    “你伴隨我而生，多年來，在位麵中……除我以外，隻有你……可以跨越一個個紀元，不被摧毀。”位麵之主說道，“我沒有刻意去利用你，也沒有想過毀掉你，而是把你當做我誕生的標誌，讓你一直存在著。”
    “可你，卻與區區人族聯手……想要脫離我的掌控？妄圖推翻我的存在？”
    “過去這麽多的紀元，我未曾產生過情緒，而如今……你成功讓我感受到了何為憤怒。”
    位麵之主的聲音極度冰冷。
    聲音本身就蘊含著一股一股的位麵法則之力，傳入方羽耳中的每一個字，都如同有數十個仙域在他的身邊被引爆般！
    這種級別的威壓，比剛才無數道巨影加在一起的氣息還要強烈。
    方羽額頭上的混沌之印綻放光芒。
    混沌神火熊熊燃燒，在他的身軀周邊形成一道神火領域！
    以混沌法則來抗衡位麵法則，效果是明顯的。
    方羽體內的骨骼震動減弱，感受到的壓力也減輕了不少。
    但他並沒有半點的鬆懈，神色前所未有的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