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一十章北辰逝重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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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年前,北辰逝被魔王邢墨重傷昏迷,並不知道老祖等人和邢練那一戰的具體情況,也不知道老祖等人是如何解決掉了邢墨這個渡化境的大麻煩,邢墨最後是死是活,他一慨不知。

    但對於魔王邢墨的氣息,他卻是再熟悉不過的。即使相隔了幾百裏,他也能肯定,那就是邢墨。邢墨沒死,且就在第五境。

    邢墨可以說是北辰逝過去人生中最強大的敵人,他輸得最狼狽的一戰便是與邢墨的那一戰,兩人實力相距甚遠不說,最可恨的是他還搶走了他的妻子,雖然隻是一個多月,但也足以讓他恨得發狂。

    邢墨,是該跟他好好清算他們之間的恩怨了。

    北辰逝的眸子危險眯起,下一刻便朝著那衝天的煞氣急掠而去。

    咣!

    徐青菡手中的白玉茶杯掉落在地,幾滴茶水灑在她淡藍色的裙擺上。

    “怎麽了?”徐青澈神色一頓,眼神劃過一抹擔憂。

    “不知道。”徐青菡搖頭,“感覺似乎有事情要發生,心頭隱有不安。”

    “放寬心,再大的風浪都過來了,不會有事的。”徐青澈嘴上這麽說,心裏卻上了心,暗暗決定一會出去打探打探消息,若是真發生什麽,也好提前做準備。這次無論如何,他就算豁出了性命,也會護他們母子女周全。

    “但願是我多想了。”徐青菡剛想要彎下身去撿杯子,卻有人動作比她先一步,徐青澈把掉落的杯子拿走,給她換了一個幹淨,“喝點凝神的茶,好好睡一覺,這兩日換我來守著熠金他們。”

    徐青菡沒有拒絕,直覺告訴她可能真的有事情發生了,她需要靜一靜,理清楚那莫名心悸的感覺從何而來。

    第五境魔族已除,四個孩子又在她身邊,按理來說,一切都安全完好,心髒突然而來的那股刺痛和隱隱的不安是何緣由?

    她心裏有一個她不想承認的猜想,極有可能是北辰逝遇到危險了。她之所以不想承認,不過是不想承認在她內心深處,依舊有著那麽一個人的位置,即使怨恨,恨不得把他從她世界裏剝離,可他依舊存在,在她以為一切雲淡風輕,與他形同陌路的時候,給她猝不及防的一擊。

    北辰逝,你的性命,我用了一條命換來的,我不允許,你就不能死。

    青城因為北辰逝逃婚一事掀起滔天巨浪,但大浪來得快也去得快,幾日之後,城內又恢複了平靜,隻偶爾在街頭聽到幾句有關於他的話語。

    半個月之後,北辰逝徹底淡出了眾人的視線,已經少有人談及。然而,他卻越來越頻繁的出現在徐青菡的腦海裏,徐青菡越發肯定一定是有什麽大事情發生了,這樣的認知使得她惶惶不可終日,想要離開青城出去探尋一番,但卻因為熠金四人尚未出關,不得不留在城內。

    徐青菡的擔憂終究是發生了。

    這一日,她正在院子裏侍弄靈藥,徐青澈咣當一聲從門口衝進來,如一陣風,席卷到她身旁猛然停下。

    “”徐青菡站起身,不明所以地看著他,氣息不穩,麵色微白,衣著淩亂,發生什麽事了?

    “我剛收到了一個消息。”徐青澈雙眼緊盯著徐青菡,眼神裏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小心翼翼。

    “什麽消息?”徐青菡的心提了起來。

    “關於北辰逝”他的臉上出現了些許猶豫,但還是咬咬牙說了出來,“北辰逝重傷暈倒在城門,似乎,隻剩下最後一口氣!”

    徐青菡隻覺眼前一暗,身子不受控製的往後倒,踉蹌了兩步才再次站穩身形。絕美的臉龐血色盡失,一雙美目滿是愕然,不可置信,擔憂,哀痛。最後化作深淵般的暗沉。

    徐青澈見此,重重歎了一口氣,他曾經覺得北辰逝是唯一配得上他妹妹的人,也有一段很長的時間恨不得吃北辰逝的肉,喝他的血,可現在見妹妹這個樣子,分明就是對北辰逝餘情未了,他突然有些不確定是不是希望北辰逝去死了,不管怎麽說,他起碼熠金四人的生父。

    “你去看看他吧。”許久,徐青澈才開口。

    徐青菡空洞的眼神慢慢有了神采,她轉頭看向徐青澈,露出一個蒼白的笑容,“或許是被人誇大了事實,他一個聖級丹師,一個聖境圓滿甚至更高階的強者,怎麽會那麽快喪命。”

    徐青澈聞言,深深看著她不說話,他知道她在別扭什麽,換做是他,他大概也不會輕易原諒,畢竟是那麽深刻的背叛。不過,他更不想她後悔,“大抵是真的,傳聞他身上除了心髒之外,再沒有一個完好的地方。”

    徐青菡的臉色一僵,張口卻發不出聲音,隻覺得嗓子發幹,胸口像是被大山壓著,喘不過氣來。

    不等她做出決定,她便被劫持了。當然,以她的實力一般人根本劫持不了她,因為知道動手的人是誰,她這才沒有躲避,也沒有還手。

    翼雲來得突然,如一陣疾風刮過,沒有征得徐青菡的同意,甚至沒有說一句話,隻有一個虛影掠過,徐青菡就被他帶離了小院。

    他的大手緊緊箍住徐青菡的纖腰,力道之大,徐青菡差點以為她的腰已經斷了。兩人的身體緊貼在一起,她能感受到他微顫的四肢,胸口的急促的心跳。

    此刻的他非常不安,或許用害怕更為貼切一些。

    難道是她的認識出錯了,翼雲其實一直對北辰逝情根深種?

    眨眼的時間,徐青菡落地時已經是北辰逝的房門外。這裏聚集了一大堆人,一個個伸長了脖子,緊張地往裏張望。還有幾個鬢發斑白的老者,在房間內外匆忙進出,這幾個人徐青菡認識,是城內僅有的幾個丹師。

    翼雲拽著徐青菡的手,拉著她向房間裏走去。守門的人見來人是他,隻是詫異看了一眼,沒有阻攔。

    進入房間裏,濃鬱的藥香撲鼻而來。不等她分辨出裏麵的成分,翼雲就把她推到了床前,翼雲的力道之大,把原本守在床前的長孫鶯兒和北辰陽冕撞到了一旁。北辰陽冕情況還好一些,很快站穩,長孫鶯兒則被撞到了旁邊的柱子上,發出了響亮的聲響。待她看清“凶手”之後,俏臉猛地漲紅,怒罵道:“你這人怎麽回事,有病啊!”

    她罵的不是別人,正是占了她原本坐在位置的徐青菡。徐青菡卻連眼神都不給她一個,注意力都放在了北辰逝的身上。

    傳言一點都不假,他的傷非常重,沒有當場死亡已經是奇跡。四肢盡碎,是碎粉,而不是斷裂,軟巴巴的癱在那裏,像極了一種軟體的蟲子。暗紅的血液浸濕了衣裳,黏在皮膚上,已經變得僵硬。

    精雕細琢的俊臉上,橫著三道深可見骨的傷疤,血肉翻飛,差點連一雙眼珠子都沒有保住。僅剩一顆心髒完好,微弱的跳動著。

    怎麽樣才能把一個人傷到這個份上?以北辰逝的實力,九境大陸還有誰能傷他?傷得這麽重,靠他自己的能力顯然是無法回到城門的,是誰把他送回來?

    “發什麽呆呢,閃一旁去,不要在這裏礙事。”長孫鶯兒見徐青菡不理會自己,直接動手去推人。

    徐青菡身形一閃,輕易就壁了過去。

    “給我老實點。”翼雲抓住長孫鶯兒的手,把她扔到一旁。也不去看她臉上愕然的神情,而是直接對徐青菡道:“你快給他看看,需要什麽靈藥,我去給你找。”

    “她就是你說的,能救逝兒的人?”老夫人在徐青菡一進門的時候就注意到她了,這會正用審視的目光上下打量著徐青菡。

    徐青菡卻眼神都不給她一個,定定看著床上的人道:“他已經快不行了。”

    “不,你一定有辦法救他,上次那麽嚴重的情況你還不是把他救活了,這次也一定可以的對不對?”翼雲殷切地看著徐青菡,眼中滿是哀求,“不要放棄他,求你!”

    徐青菡深深吸了一口氣,閉上眼睛又睜開,“我隻能試一試,你們先出去吧。”

    “老身不放心把自己的孫兒交給你。”老夫人語氣不善道。

    “就是,你打算對北辰哥哥做什麽,為什麽我們不能留下來?”長孫鶯兒找到了靠山,得意道。

    徐青菡轉過頭,唇角勾起一個冷笑,嘲諷道:“您要是找醫治他的辦法,盡可不用把他交給我。不過,最多一個時辰,他要是再不治,就隻有死路一條。”

    “你”老夫人氣得渾身發抖,記不清多久沒人敢用這副語氣對她說話了。

    “老夫人,朝陽是聖級丹師,且實力強悍,閣下的傷隻有她能治。”翼雲在老夫人徹底把徐青菡惹怒之前,忙打斷她的話。

    老夫人看了翼雲一眼,最終妥協,嘴上卻不客氣道:“你最好把他救活,不然這九境大陸容不下你!”

    “嗬!”徐青菡笑容更大了,“容不下我?憑什麽?你們打得過我嗎?”

    “你,你。”老夫人隻覺氣血翻湧,話都說不利索了。

    “老夫人請,我們去門外等候。”翼雲眼疾手快,把老夫人連拽帶拖了出去。

    房間的門關上,徐青菡下一刻消失在原地,連同她一起消失的還有床上的北辰逝。

    題外話

    也不清楚身體出了什麽問題,檢查來檢查去,唔,算了,應該沒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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